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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after innocence 作者:brenda joyce-第13部分

小说: after innocence 作者:brenda joyce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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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是如此地想念他的女儿。他想要待在可以就近看到她的地方,而不是只能看到他雇的侦探为他偷拍的照片,或是数年偷偷回来看她一次。莎菲和珊娜认为他已经死了,在那次的逃狱行动中被射杀了。他几乎不记得自己在冲天的烈焰里和被射杀的狱友掉换名牌。隔天他在伦敦的报纸上看到自己的死讯。他甚至参加了他的葬礼——悼念代他埋在墓地里的狱友,也是哀悼年轻的欧杰克的死,因为他再也没有复活过来。

  韩杰雷是个成功的生意人,不是由爱尔兰来的建筑工人。欧杰克娶了第五街的梅珊娜,为了她及女儿力争上游,最后由建筑工人成为老板,跻身名流。但他年轻时所做的事并没有放过他,尽管他已经由爱尔兰逃到了纽约。有人认出了他是被英国通缉在案的欧杰克——他甚至蠢得没有想到改名换姓。一通密告使得他失去一切。他逃离纽约,最后被捕成为阶下囚。

  逃离英国后,他先到了澳洲。他原本打算等到稳定下来后,接他的妻子到澳洲同住。然而珊娜以闪电般的速度再嫁,成为了雷杰明的妻子。当时他在澳洲拥有的只是一小块农场,无法和雷杰明相比。但就算他现在已经功成名就,富可故国,他仍无法和他的女儿相认。

  在莎菲心中,她父亲已经死了。对英国来说,他是名罪犯及叛国者。如果她看到了他,她大概会吓得尖叫、逃跑。任何有教养的女士都会这样。他不在乎珊娜——反正她已经是雷夫人了。但他不要他的女儿受到伤害。莎菲应该得到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她最不需要的是一位已死的罪犯父亲重新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他只能秘密地在她身边守护着她。只能如此。

  莎菲背抵着墙,打量着她刚完成的画。东方的天空已浮现鱼肚白,她整夜没有合过眼,甚至没有吃喝,只是疯狂用作画。现在狄艾德自画布上看着她,潇洒风流、栩栩如生。莎菲突然地软倒在地板上。

  她已经筋疲力竭,但这绝对是她所曾完成过最好的作品。艾德慵懒优雅地走在沙地及天空之间,手插在淡色长裤的口袋里,外套敞开,微转头看着她。这幅画她采用了淡色调,刻意让背景模糊不清,详尽地刻画艾德本人,特别是他的脸庞。

  她双手抱膝,认真地瞧着这幅画。画中的狄艾德是幽雅、性感的,全身散发着智慧、自信及男性魅力,像头黑色的豹。她知道自己完美地捕捉了他的神韵。

  画里的蓝眸回望她,充满着她不全然了解的承诺。老天,她是那么想要了解他的承诺!

  莎菲重重叹了口气。她疯了才在这里胡思乱想。狄艾德眼里的承诺对女人来说只意味着堕落及毁灭。然而那会是多么美妙、狂喜的堕落呀!莎菲的身躯轻颤,不由自主地想着。

  莎菲想起他和思蕊在一起时的样子。他灼热需索的唇,强而有力地冲刺进入她体内。她的脸庞胀得通红,在她的想象里,她似乎取代了思蕊的位置。

  而且她无法忘了下午的一个吻,以及他灼热的男性贴着她小腹的感觉。

  莎菲拥紧自己。虽燃她已筋疲力竭,但睡眠是不可能的。她的身躯从不曾如此地兴奋,每处神经末梢都敏锐悸动。她知道那是欲望——女性的欲望。

  老天,她怎么会变得这个样子的?不久前她还对男人全然无知,她的热情全投注在绘画。而且她毫不怀疑这幅画只是其中的第一幅。

  她想起他声称他们是朋友。莎菲并没有纯真到不知道男人常把他们的情妇称为朋友。而且他吻了她。是否珊娜说对了?他的目的是诱惑她——使她成为他的爱人?

  她闭上眼睛,气息粗重。如果那真的是他想要的,她胆敢成为他的爱人吗?

  莎菲和古太太一起坐在台阶上。她累得整天没办法做任何事。但完成了艾德的画后,她又太兴奋得无法人睡。她决定到第三街完成她的世态画——令比利大为懊恼。她只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可以完成她的画,等到珊娜由新堡回来,她就不可能再来这里了。

  莎菲的身躯一僵。她首先听到了汽车引擎声及尖锐的轮胎声。她睁大了眼睛。一辆黑色的汽车转过转角。它的喇吸直响,吓得行人及马车纷纷走避。汽车猛地煞住在雷家的马车旁边,差点撞到了它。

  莎菲没有动。艾德直接由车里跳出来,甚至没用到门。他大步走向她,表情严厉。“我无法想象你跑到这种地方来画画。”

  莎菲倒抽了口气——不是因为他的怒气,而是因为他的穿着。他穿的和海滩的那天一样——和她画里的一样。淡色的外套微皱敞开,领带歪了,黑发被风吹乱。他是如此地男性;看着他,莎菲体内起了深深的反应。

  她听见她身边的古太太道:“是难呀?”

  艾德对她一勾手指。“过来,莎菲。”

  莎菲不由自主地照做。她从未应付过这样的怒气。“你为什么在这里?”

  “应该由我问你吧?”

  莎菲这才省悟她是被逮到了。“我在画面,”她道,想象着最糟的情况。艾德会告诉珊娜,珊娜则会狂怒不已。“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有一整个城市可以画,”艾德道,不回答她的问题,他的蓝眸持住了她的。“老天,你一定要挑这种地方?”

  她的身躯一僵。“这种地方没什么不对的。”他的汽车已经吸引力不少人过来围观,还有男孩绕着车子跑。

  “没有?”他的语音粗哽。“我想你知道这是个出租地方,莎菲。”

  “我当然知道。这也是我在这里的原因,”她对他绽开个太过甜美的笑。“我想这不关你的事,狄先生。”

  他睁大了眼睛。莎菲也有些惊讶于自己的表现。她从不曾和人争吵过——更何况是和一位如此英俊的男人。

  “我已经把你的事揽在身上,亲爱的。”他道,凝视着她。

  莎菲无法别开目光。他的用辞、语气及太过大胆的目光令她招架不住。莎菲的脸庞胀红,呼吸困难。珊娜识的对。他想要她成为他的爱人。他的目的是诱惑。

  明白这一点,莎菲无法回答。

  艾德叹了口气。他的视线落在她的画上。他朝她抛去一个谜般的目光,大步走向画。

  莎菲的身躯紧绷。尽管她一再地告诉自己她不在乎,事实是她非常在乎他对她的画的看法。突然间莎菲很害怕他会爆笑出声,说她是一名古怪的跛子。

  他自画前抬起头,两人之间隔着画架。“它和艾小姐的画非常不同。”

  “是的。”

  他垂下视线,打量着那幅油画。

  莎菲紧握着双手。“你……喜欢吗?”

  他抬起头。“是的,我很喜欢。”但他的眼神显得困惑,眉头拧了起来。

  “怎么了?”她问,无法相信他真的喜欢它。

  “我对你的判断错误。”他道。

  莎菲僵在原地,不确定他的话是恭维或是批评。他离开画,来到她面前。“昨天我说你有绘画天分是对的,但我一直认为还欠缺了什么。”

  莎菲没有回答,目光胶着住他的。“现在我知道欠缺的是什么了,”他的蓝眸里闪着光,指着画架上的画。“因为它就在那里面。”

  莎菲低语:“是什么?”

  他笑了。“热情、力量。这幅画有力量。我看着画上的那些女人感动得想哭。”

  莎菲说不出话来。

  “不要再说自己古怪,”他道。”你不古怪,只是才华洋溢。”

  莎菲的心狂跳,眼眶涌上了泪水。“不,我不是的。你过奖了。”她低语,感觉像在一个神奇的梦境里。

  他抛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不睬她的否认。“珊娜知道你画这类画吗?”艾德突然问。

  莎菲稍微回复了镇静。“不,她不会喜欢的。”

  “你说的对”他道。“管他的!”

  莎菲咬着下唇,无法言语。

  艾德明了。“你并没有被允许来这里,对不对?”

  “没有,”她道,迎上他的目光。“你会告诉她?”

  “不会。”

  她松了口气。“谢谢你。”她柔声道。

  他突然抬起头,视线定住了她。“我想你欠我个人情——而我现在要讨回它。”

  莎菲僵在原地。艾德走向她,修长的手指托起她的面颊。她睁大了眼睛,无法相信。他要现在吻她?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他会像亲吻思蕊一样狂野地吻她?这就是他要她还的人情?

  莎菲随即明白是她误解他了。

  因为他没有吻她。引诱并不是他的意图。他只是托着她的下颚,蓝眸坚定,语音轻柔。“我想要看你其他的作品,莎菲。你可以带我去看吗?”

  艾德跟在莎菲身后,穿过屋子。她没有开口。他抬高头,肩膀伸直。但他可以听见她不平稳的呼吸声。他猜想她在害怕。

  他想要安慰她,但又害怕她会后悔带他的决定。艾德加快脚步,和她走在一起。他可以看见她紧绷的脸。

  他们停在走廊的未端。莎菲打开门,但没有进去。她的脸庞苍白。艾德对她微笑,但她没有回应。

  “进去吧,”她道。“如果你仍然想要。”

  艾德走进去。这个房间很大,一边是大玻璃窗,让空气流通,光线充足。一扇敞开的门通往另一个房间。墙的两边摆着一幅幅油画。

  艾德走向前,浏览那些画。一幅丽莎的肖像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画中的丽莎穿着一件美丽的白色蕾丝礼服。整幅画的色调轻柔浪漫,画中的人似乎随时会由画里走出来。

  他停在另一幅红、紫色花朵的静物前面。这幅画和丽莎的画截然不同。莎菲采用强烈的色彩,深得几近黑色的红、紫色构成了整幅画的主调。她的下笔狂热有力,背景模糊,烘托得花朵更加璀璨绚烂。这幅画没有那两名移民妇人的画的悲剧色彩,但是充满了热情及力量。

  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在她严肃的外表了有着更多。现在他再也没有怀疑了。真正的欧莎菲自由大胆热情,璀璨绚烂——而且她不应该再隐藏自己。艾德从来不曾这么肯定过。

  他转身看着她,险入了思绪中。在她平庸严谨的外表下还隐藏着些什么?他的脉搏加快,想像在床上的她或许和画里的她一样地热情狂野。

  “你在想什么?”她低语,双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你令我惊讶,莎菲。”他知道自己还瞪着她,但没有办法,而且他似乎无法对她绽出笑容。

  她也没有笑容。“你不喜欢我的画作。”她沙嘎地道。

  艾德知道她误会了。他试着小心地措辞,再次瞟向了那些油画上。那是一幅年轻男人的肖像。莎菲用古典画的精确笔触画出那个男人——精确得几乎就像是照片。那名褐发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金眸炯炯有神。艾德变得不安了。他认识这个男人!“莎菲——他是谁?”“我父亲。他去也许多年了,我是凭记忆画出来的。”

  艾德走近端详那名英俊金眸的男子。老天!他敢说画里的男人就是昨天在塞佛里大厅撞上他的同一个人——只不过年轻了许多!

  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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