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与自由的保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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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真正说来,原始人类根本没有现代文明所提供的这一切生活上的便利,那么,他们的幸福生活状态主要的原因究竟在于什么呢?
在于他们全体都生活在里面的自由和独立。
他们所需要的不多,而当时还是人烟稀少的大地,不必付出劳动,就可以满足他们的需要而绰绰有余。而正是由于这种状态,它使每一个人都能够对于其他的人保持一种独立、自由的地位,没有必要经常防范其他人的侵犯,来保卫他自己的独立和自由。
一个人只有感到满足才能感到幸福,而一个人只要别人所具有的他也都能具有,就能感到满足。因此愈是使社会里每个人都有可能得到其他每个人所有的一切,这个社会也就愈是满足,并从而也就愈是幸福;但是只要任何一个人,在社会里感到在他周围和在他近旁有这样一些人享有一种比他更优越的生活地位,他和他们接触,或者——更烦恼的是——如果附属于他们,他就既不能满足,也不能幸福,即使按他的社会地位说他也许还算是富足的、有权势的。
并且这也是一种不该有的情况;因为满足并不是一种道德,并不是象人们数千年以来,自从不平等和压迫的统治开始以来,向我们喋喋不休地宣传的那样一种道德,满足是一种出于自然的欲望和能力之间的和谐感。那被人们作为一种道德向我们推荐的满足,只是一种怯懦。如果一个人的需要得不到满足,而这个需要在别人却是能得到满足的,他就不能、不该、也不容许满足;因为这是一个奴隶的满足,这是一个在鞭挞之下的畜生的满足。
满足,这是人类欲望和能力的平衡。凡是某一个人凭借这种欲望和能力而侵害到其他人,在这里就有不满足。
今天的社会,不做它应该做的事,它不是努力用一切可能的方法去为每一个个人保证这种平衡,而是去包庇那种最可恶的不平等。
难道你们不觉得,现在该是时候了,把那为了另外一些人的利益而压抑一个人的欲望和能力的钱袋抛掷于你们的道义的秤盘以外,以便恢复原来的平衡吗?
是的,已经到时候了!让我们把那伪造的砝码,把那使明眼的人变成瞎子,会说话的变成哑吧的发光的财神抛开,以便在我们之中重新恢复自然的平衡,从而重新建立起满足、和平和自由。
人类在他的童年时代生活得自由自在,因为每一个人都能够按照他的喜好满足他的欲望,按照他的心意发展;今天,如果你们要想使人类重新自由,就要给社会一种组织,这个组织便利一切人在同等的地位上满足他们的欲望,发展他们的能力。
一个人的欲望和要求产生于社会能力的产品在他感官上所造成的印象。因此人所食求的主要只是眼前所实有的、对于它们的存在和用途有所认识的东西;因此人类的欲望从属于人类的能力。
正因为这样,因此人类每一代的能力的总和和它的需要的总和永远是一致的。如何使这种总的一致和每一个个人的能力与欲望的不相等互相和谐,这就必须是社会的任务。大自然给了社会执行这个任务的手段,但是如何运用这个手段则委之于社会本身。
正是由于这种能力和欲望的和谐,人类在他们童年时代的状态是一种幸福的状态,因为那时候每一个人都具有他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并且每一个人都能够得到另一个人所具有的一切东西。
因此他们是满足的,幸福的;因为如果说他们还不知道今天豪门富户的山珍海味,他们也不知道饥饿、贫乏和随之而来的一切罪恶。
如果说他们还不知道咖啡和糖的享用,他们也不知道奴隶贩卖,奴隶鞭笞及其一切恐怖。
如果说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大量药品,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大量疾病和体格上的缺陷。
如果说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含酒精的饮料,他们也不知道酗酒的恶习及其一切可怕的后果。
如果说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华丽的住宅和宫殿,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监狱、兵营和碉堡,我们的刑事监所、关税署、劳役所和警察局等等。
如果说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华美的家具,他们也不知道那种牺牲别人而装满自己的箱柜的恶癖,也不知道伪学者的讲座和贪污议员们的讲台。
如果说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时髦的服装,他们也不知道缝制这些服装的辛苦,他们也不会由于长年累月的坐在那里而造成健康上的残疾。
如果说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种种发明、艺术和科学成就,这是因为,为了生活的幸福,他们还不需要这些东西,并且他们也不知道那种可怕的不平等,后者正是由于某些人为了私人利益而利用发明,利用艺术和科学所产生的后果。
如果说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真理,但是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异端邪说。他们不知道我们的享受,但是也不知道我们的艰难和辛苦;不知道我们的道德,但是也不知道我们的丑恶。
幸福在于满足,而满足在于自由。但是自由而没有共有共享,对于某些人部分地来说也许可以,但是对于全体的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事。
如果从今天起,地球上的一切穷人都能过一种王侯一样的生活,而王侯们则都过皇帝一样的生活,并从而每一个人都生活得比从前好一百倍,人并不因此就能感到满足,因为在这样一个不平等的组织里他并不自由。
但是如果地球上的一切人都生活在一种共有共享的生活中,并且是从这种共有共享的生活中培养起来的,他们就全体都会比今天这个不平等状态下的特权阶级生活得更自由、更满足,即使他们每个星期只能吃一次肉,只能喝一次酒。
《和谐与自由的保证》
魏特林著 孙则明译
第二章 私有动产的产生
不久,兽类的乳汁开始成为人的食品,为了能够不费很多力量就可以取得这种生活资料,人们就驯养一些最驯顺的兽类,把它们集中在他们的帐棚、草棚或窑洞的周围。这样,就发生了牧人的生活,并且在社会里产生了职业的区分。于是不久就产生了牧人和猎人彼此不同的利益。所有权是双方都还不习惯的观念;牧人首先提出了这个要求,他禁止猎人杀害放牧在他保护下的野兽,但是他把兽乳供给猎人。猎人——他原来对于那些成群地驯养的野兽的生活以及阻止他吃食这些兽类的禁令是毫不尊重的——现在,他信服了畜牧的利益;人们互相交换和分享牧群的兽乳和猎人的猎获物;于是牧人就开始来计算他牧群的头数,猎人也开始查点他的兽皮的件数,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就产生了动产这个概念。
现在,牧羊人以一种严肃的态度对别人说:“这一只羊是我的牧群里的”,这使得别人好笑。“我的”这个词他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牧人的态度他是完全懂得的,这显然是要告诉他:“你不许拿走!”。
现在每逢猎人和牧人亲切聚会的时候,不再说:“我们宰一只羊吃吧”。而是说:“我来宰我的一只羊款待你吧。”
这样,人们就逐渐地习惯了所谓我的、你的,逐渐地习惯了私有产权和分别你我的原则。
在当时,这种制度是完全合宜的,它对任何人没有害处。任何人没有因此被剥夺了他的权利,可以同样拥有他自己的牧群。野兽、森林、草地和果实毫不缺乏;因此这种对于任何人无害的事,人们也就听其自然。
这种我的和你的概念产生于自我维持的本能需要。人们因为分成猎人和牧人,他们生活得日益分散,因而彼此也日益疏远。这样就造成了每个人必须依靠他自己的力量去维持他自己和他家庭的生活。于是人们也就开始要去计算必要的日常需要。这种自我维持的本能推动着一切社会成员,并且,按照我们如何指导这种本能而可以对于社会产生最有利或最有害的影响。
这种自然的,自我维持的本能,使人要想去获得一切只要有任何一点用处的东西。一切东西,不论是地上跑的,天上飞的,地里藏的;一切动物、植物,凡是人能看见、听见、尝到、嗅到或触摸到的东西都引起人的欲望。一切他都想要享受,虽然他并不一切都能得到,因为大自然给他的欲望设下了种种障碍,而他则不息地努力去破除这些障碍。
人类破除这些障碍的成就愈大,他们给自己造成的前进的道路就愈宽阔,愈平坦。因此,为什么我们不全体都努力去破除这种障碍,而要用强力把某些人摒除在这个努力之外呢?
大自然说:这里是土地和果实,每个人都把他所需要的拿去吧。但是人回答说:你应该让土地为我生长比现在更多的果实,因为我们的人数增加了。于是他开始耕作、施肥,迫使大自然提高三倍的产量。但是只有地球表面很少的一部分土地是通过犁锄而感觉到了人类的统治的,还有千百万人在为面包而呼号,他们要求去扩大这个被农业打破了的大自然的缺口。是谁拦阻了他们?正是人类自己和那个糊涂的什么我的、你的。
大自然对人说:你有两只脚两只手,用你的两手两脚你爱到那里就到那里去吧,好去寻找我给你庋存的那些宝藏。但是人说:你使我在飞跑、游泳上不如禽兽和水族;于是他发明了车船和乘骑,火车、汽车、轮船,甚至几乎在天空中赛过了飞鸟。但是,虽然有这一切,而雇工、贫农和他们的妻子以及手工学徒依然是肩负重载从乡村跋涉到城市,从城市跋涉到乡村。勤劳的工人徒步走,而懒惰的游手好闲者却坐着车子;年高体弱的白发老人迫于瘦惫倚靠在街道的墙角上,而不逊的年轻纨裤子弟却踞坐在华贵的高车大马上疾驰而过。
所有这些贫苦的人,这千百万普通人民,都要求扩大由于车船、铁路这些快速工具的发明而在大自然壁障上打开的那个缺口。为什么不允许他们?为什么不给予他们这些工具?本来人们可以很方便地办到的事,为什么要让他们在无谓的肩挑背负的劳动中浪费这么许多光阴?还是因为这个可诅咒的我的和你的。
大自然对人说:这里,我给你一个发音器官,随你的喜好来发音吧,以便和你那些同类互相表达意思彼此了解。但是人说:我是好交游的,我要地球上的全部居民都能了解我的意思,所以我不能满足于我的这个微弱的声音;于是,他发明了文字、书写和印刷术。从那时候起,就使一个微弱的声音有了可能使全地球上凡是愿意听的人都能永恒地听到它,即使那发音的器官久已化为尘土。但是仍然有千千万万的人,他们嘴里有一句真理却不允许说出来;如果他们只许用当初自然赋予他们的自然的语言器官,他们宁愿放弃使他们的声音永恒化的权利。一些人可以任意传播真理和谎话,而另一些人却不许说一句:“正人君子被关进监狱,而窃贼却受到崇敬”。为什么不许?又是为了那个我的和你的。
大自然对人说:如果你觉得我所给予你的还不足够,如果你觉得它对你不合适,你可以按你的喜好对它加工改造。人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