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与自由的保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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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发明金钱的目的是在于调整产品的交换和调整制造这些产品的必要劳动时间,那末为什么人们不在钱币上印上某种一定的价值,例如:一磅面包,一斤肉的价值,一小时收割庄稼的劳动的价值,一小时缝纫劳动的价值,一瓶酒、一只鸡、一只鹅的价值,等等。不论在那上面印上一大批不同的执政者的头像连同纹章,还是印上一些鹅、牛、驴、猪的头象,不论在那上面印上王笏和王冕还是印上熨斗和锤子。如果人民在钱币上看到:“一小时劳动的价值”,在钱币的另一面看到铁砧、锤头、针锥、熨斗、锯、凿、斧子、圆规等等,他就不至于这样容易地被欺骗和愚弄。所有这一切以一个标记证明了,这些劳动时间和由这些劳动所造成的产品一样,同样是具有一定的价值的。
但是正象人们把凡是有关特权阶级利益的法律定得尽可能愈明白愈好一样,人们试着把凡是有关公共利益的事搞的尽量愈糊涂愈不清楚愈好。
当法利赛人要对耶稣捏造一个罪名,或者是在政府方面把他说成是一个反对君主的逆贼,或者是在人民方面把他说成是一个为罗马统治压迫辩护的叛徒,他们暗藏奸诈地问他说:“人们给君主纳税是对的吗?”于是他要他们拿出一个钱币来,问他们那上面印的是谁的像,人们回答他说:“是皇帝的像”。他说:“那么,把什么是皇帝的还给皇帝,把什么是上帝的还给上帝”。但是,他接着又说:“在你们腰包里既不该带黄金,也不该带白银”。可见耶稣也是反对金钱制度的,所以金钱制度把他卖了卅个银币钉在十字架上。
从前,除去具有权势和具有暴力的人以外,只有一种人能在他的同胞头上发号施令,这就是拥有某种动产或不动产的人,例如:货栈、牧群、房产、土地等等所有者;现在,奸诈的人已经更容易对别人施行压迫和诈取。如果有一个人渴望得到某一种产品,他就不需要再用暴力去抓一个奴隶,让他来为他制造这种产品,也不需要用任何由他自己制造的劳动产品来和它交换;他只要宣布一声,他有钱,他要买,自会有许多最勤劳、最熟练的手和最有天才的头脑来听候他使唤。而劳动者也可能站到那里去,把他那些辛勤制造的有益产品陈列出来,大声喊道:“也给我你们那些美丽的衣料来做衣服,或是给我你们那些好家具,我把我这些劳动的产品和你们交换。”但是人们回答他说:“你的劳动?它值不得这些美丽的衣料和家具,这些东西不是给你们这些劳动的人用的,而是给有钱人享用的。”
在物物交换的制度下,不可能象在金钱制度下那样容易轻视劳动的真实价值;因为每一次对于物品的直接比较,绝大多数情形下都防止了对物品价值的过低估计。
在金钱制度下,劳动者逐渐地忘记了对一块钱所应给的产品和一块钱所应得的产品之间的关系作正确的比较。这样,人们不久就根本不再提出比较,而把金钱看成了一种真正的劳动产品,它的价值几乎可以不知不觉地听凭有钱人随意增减,是增是减就看那样对他有利。金钱制度对于有钱有势的人还有这样一种方便,它能够随时随地立刻满足他们那些五花八门的享受和贪欲,并且这样可靠,这样容易,仿佛金钱就是专为懒惰和统治欲的利益而发明的。因此在新的交换制度下,特殊阶级的贪欲和享受日益增加,日益无餍,并且最下层劳动阶级的劳动负担以及生活必需品的恶化和减少也随着日益显著。这是很自然的事,譬如好多人抬一根大梁,其中有一个人故意把肩头缩下去,那重量当然就落到其余人的肩上;如果有一匹马在拉车的时候不出力,其余的马就必须更努力地拉;如果有一个人先把肉汤里的油都捞了去,其余的人就只有吃那剩下的稀汤水。
金钱制度给社会带来的道德败坏,真是可怕。因此在我看来这种金钱搜刮就象一只大鸽子笼,人们把少数钱放出去,以便把更多钱引回来,只要一下子进了笼,就紧紧抱住不放了。资本家们彼此投机取巧就象嗜好养鸽子的人互相诱夺鸽子一样;而正象鸽子吃尽了穷苦农民地里的种子,财主们用捐税和利息吃尽了他的劳动的最好果实。
这种对于懒惰、统治和享受最适宜的金钱制度,现在变得日益更加完善。人们已经使劳动者习惯于金钱和金钱对他所产生的有害后果,而且劳动者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种害处;于是人们更加肆无忌惮地继续走下去;人们又施行了利息制度。
例如,有人企图囤积某种产品,但手头现金不够,尽管这样,他并不放弃这个打算,因为他这样做,本来不是为了自己的需要,而是想通过这种收买可以造成人为的市场紧张,然后他就可以对于这种产品任意要价,从中谋取暴利。于是他从别人那里去借一笔为进行这种投机所缺少的钱,但是借钱的人也不肯在这笔强盗生意里一无所获,而是有一个条件,要把所得的掠获品的一部分在利息这个名义下分给他作为他好意帮忙的报酬。
如果人的机巧才智一旦选定了自私作为他的用武之地,那它就再没有止境了;他用欺诈的方法从别人身上获利的次数愈多,他就愈想去做更大的投机。凡是人所看到的东西,他都想要;这本来是一种完全自然的而且很好的本能,如果不是这种本能在某些人身上被扼杀,而在另一些人身上变本加厉的话。哪些孩子最会偷吃和偷东西呢?正是那些被管教得最严的孩子;大人什么都不许他们动,而且只给他们很少一点东西。如果别人家的孩子所有的,你们也都给他们,你们就不至于受人责难,说你们养成了他们偷窃的恶癖,而如果以后他在社会里依然成了窃贼,罪过就在于社会,因为社会不给予每个人以同等的机会。凡是别人有的,他也都能具有;办不到这样,这个罪过就不由你们来负。
但是在今天的社会里通行着一种正相反的原则:如果一个年轻人成了窃贼,一般人就说:“这是他父母的罪过,他们娇生惯养纵容了他。”不对!这是金钱制度的罪过。这种制度容许某些人愿意享受多少就享受多少,容许他愿意不劳动就可以不劳动,但是却强迫另一些人忍受一切由此而来的不利后果。
为什么新闻记者要说谎,为什么窃贼要偷窃,为什么商人要欺骗,为什么律师要为一件坏事辩护?一切都是为了钱。
为什么债权人和债务人互相辱骂,互相打架互相告状;为什么伙计和老板,顾客和店主互相争吵?——永远都是为了钱。
为什么酒馆主人在酒里兑水,农人在牛奶和奶油里搀假,为什么面包师做的面包愈来愈小?——一切为的是钱。
为什么农人把不熟的果子送到市场上去,为什么屠户卖病畜的肉或是不足龄的小牛肉,为什么有些大城市的饭馆用马肉或猫肉供应顾客?——一切为的是钱。
为什么有些人在教学、著作和其他行动中竟然违反他们的良心和信念?——为了钱。
那些成天制定法律的人,只会制定法律,这是他们的本性;如果有人让他们注意一下罪恶的种种根源,他们就会立刻定出新的法律和新的刑罚,为的是阻止真理的传播。为什么这样?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依靠这个罪恶的根源来养活自己的,他们没有勇气为了社会的福利而牺牲他们的特殊利益。
他们的法律象一樽大炮一样,炮口是对着人们要求具有和别人一样具有的欲望。有钱的人架起的这样法律和刑罚的大炮,炮口就是对着没钱的人的。其结果是造成暴力的或是欺诈性的劫夺,而去犯这种劫夺罪的人,或者是憎恶劳动,或者是劳动了而得不到他必要的生活资料的人。强者公开地掠夺弱者,这种公开的掠夺,法律是不会处罚的,还给它冠以各种名称,例如:贡赋、捐税、私有财产、盈余、利息、典押、诉讼费、工资扣除、高利贷等等。弱者如果暗地里掠夺到强者,那就要加上骗子手、窃盗、伪造者等等罪名。在我们的刑事案卷里充满了这种双方互相掠夺的可惊可笑的历史;甚至世界历史本身也无非是一部大强盗史,在这里面任何时代,正直的人总是被欺压的人。
我们今天的婚姻至少一半是金钱投机,不是看中了妆奁、遗产;就是把希望寄托在对方的爵衔上,为此甚至于有巴望对方早死的。尽管这一切都是无可争辩的事实,有些学者却认为,对于金钱制度的批判有损于自由的事业!!!
这是血和泪,人民迄今原想用它们来浇活这棵枯萎的自由之树的,都是白费了,因为它的病比人们迄今所设想的隐藏得更深。弟兄们,让我们一直挖掘到它的根吧,因为在那里隐藏着自私的幼虫,在那里这个幼虫以一种隐蔽的方式吮吸着这棵小树的生命液,并使它快要枯萎而死!
可鄙的金钱!地狱的恶流!你把人们心里的爱的种籽活活烫死,如同从利比亚沙漠里吹来的热风吹枯了南欧平原上的嫩绿的草原;但愿有一个奇迹能把你重新沉入地底,当初自私用整个整个民族的生命作为牺牲,才把你从地里挖了出来的!
无用的渣滓!在那上面沾满了千百万人的血迹,它使贫穷的劳动者连同他们的妻儿老小在困苦中死亡,为了好使那些饕餮、纨裤、懒惰、闲散的人能够从劳动者的身上榨取脂膏,从他们的骨头里吮取骨髓。无用的渣滓,劳动者在泪水和汗水中辛勤地乞求得来的,又不能不带着诅咒和眼泪拿出去,滚吧!永远从这个被你那偶象崇拜所亵渎玷污了的社会里滚出去吧!
你那灿烂的光辉是那些穷人、孤儿寡妇们的泪水的反照。这些泪水是这样的辛酸,这样的炽热,落到那铸成的君王的像上,也不能使它软化,因为它已经埋在一块冰冷的金属里了。
僵死的、无用的金属!你那带着魔术的光辉燃起了第一个战争,铸成了第一把匕首,架起了第一座断头台。从我们中间滚出去吧,好让谅解、安全与和平再在我们中间定居下来!
虚假的偶象!在你的崇拜之下,成见、迷信和无知的阴影夺去了人类的开朗、快乐、光明和生活,带着你那惯于说谎的传教士离开我们吧,以便人们醒悟过来,他是人,不是生来自己让自己受苦受难的。
丑恶的金块,你为不公平服务,出卖最神圣的事物,把千百万人投入监狱,拖上断头台,你把一个救世主钉到十字架上,因为他攻击你那有害的影响,从现在起直到千年万代你永远被咒骂吧!
使精力旺盛的人在潮湿、黑暗的监狱的四壁之中雕谢,这就是你的事业!你的重量拖住了那面色惨白的叛徒的颤抖的手,缠住他的舌头,使他说不出一句“不要引诱我们”。就是你,把这些满怀希望的青年赶到炮口面前,你强迫他们为战争而死,因为你不允许他们为劳动而生。
那些在白发苍苍的父老眼中闪烁着的悲愤的泪水,那些把母亲的面包滴湿了的悲哀和痛苦的眼泪,那些落在贫苦无告的姊妹们胸前的滚热的泪珠,都是你压迫出来的。
呀!这些可怜的、不幸的、无助的人们,他们怎样在他们僻陋的小屋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