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跨国商战--夺标-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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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坐在前边的人连忙笑着伸出手来,与托马斯握了握,接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摇了摇手,用中文讲:〃对不起,我不会讲英语。〃
托马斯看着张雪。
张雪说:〃他说他不会讲英语。〃
〃他的家也住在松阳吗?〃
张雪摇摇头说:〃不,我想他是送我们回松阳的。〃
〃不是有司机送我们了么,他是保镖吗?〃
张雪咯咯地笑了起来:〃他怎么会是保镖呢?〃
〃那他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呢?〃
〃不是跟着我们,而是送送我们,我想这可能也是赵书记的意思。对当地的人来讲,这也是表示一种客气和尊重的意思。〃
托马斯耸耸肩膀:〃有这个必要吗?就像我们刚才离开时专门去一趟这里管理者的办公室和他告别一样。〃
张雪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问道:〃你去过日本吗?听说那里的很多礼仪也让初次到那里的人感到有些难以理解。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化,中国这么大,事实上每个地区也都有自己的文化。〃
听到张雪的话,托马斯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有点感慨地说:〃我很少碰到过知识面像你这样宽的女人。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音乐方面知识的呢?〃
〃从五岁起,我就坐在了钢琴的前边。我跟你说过的。〃
〃你的家里是从事音乐的吗?〃
〃我妈妈在中学里教音乐。〃
〃你曾经说起过,你的父亲是湖南人,他已经不在世了。对吗?〃
张雪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脸部线条坚硬的外国人,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的记忆力真好呵。〃
〃你学习钢琴是受到你母亲的影响,对吗?〃
张雪点点头。
〃你的父亲也是从事音乐工作的吗?〃
〃不,不,他是一个翻译家。〃说着张雪默默地看着车窗的外边。
〃你有兄弟姐妹吗?〃见张雪一时没有反应,托马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说:〃对不起,我是不是问得太多了。〃
张雪的目光从窗户外边收了回来,她盯着托马斯看了一会儿。当她觉得已经把托马斯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时,她起来突然习惯性地撅起下嘴唇来吹了吹落在脸上的头发,然后用很快的语速说道:〃是的,我有一个姐姐,现在在上海生活。她是一个作曲家。我的丈夫和我一样,原来也是学的英文,现在在松阳工作。那么德卡先生,你呢?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呢?你有兄弟姐妹吗?〃问到这里后,她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看着张雪笑得那么快乐,托马斯慢慢地也跟着笑了起来,笑了很久之后,托马斯伸出自己的一个手指来,说:〃对不起,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的钢琴水平怎么样,能做一般的伴奏吗?〃
〃业余的时候,我经常去市文化馆给孩子们的舞蹈和唱歌伴奏,给其他的乐器伴奏,过去在省城的时候有过。〃张雪依然有意地用一种非常快的语速说道,几乎是不停顿地,她又眨了眨眼睛问道:〃请问,昨天晚上快十一点了是不是你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托马斯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突然之间像是一个撒谎了孩子突然被家长给揭穿了一样,他开始不知道眼睛该向哪里看,手该怎么放了。
《夺标》第二章24
当乔世良赶到北京时,丁老的电话就来了,说是你们省计委的胡总工被北京的一个大机构突然安排了一个活动,中午的饭局只好推到晚上了。晚饭的地点不变,还是离我们家不远的一家刚开张的潮粤海鲜酒家。
乔世良连忙说,丁老,那到时候我来接你吧。
丁老的家位于北京西边的一个大院里。门口有武警定时的换岗。进出的官员都是送车车接的,那些车前玻璃下压着的一张彩色的通行证,见到那些彩色的通行证,那些似乎中学都没有毕业的年轻武警们马上挺直腰板,举手敬礼。
坐在车里的人常常暗笑,也不知这些年轻人的领导是怎么培训他们的,不用看车里坐的是什么人,尽管向那张通行证敬礼算了。有感触丰富的官人叹道:世上的很多礼仪其实竟都不是为人而设,只是为权利而设的。
六点差一刻,乔世良的车子到了这个中央首长居住的大院门口。只见门口站了两个固定的哨位,大门里边还有一个穿着武警制服的流动哨位。门没进,自是已经有了一种七分威三分严的感觉。门口还真有不少挂着外地车牌的汽车犹犹豫豫地开来,小心谨慎地停下。
乔世良让司机等在车里,自己向那个位于大院门口的传达室走去。其间,他看到一些手里提着塑料袋的妇人和肩上背着书包的孩童一副旁若无人的架式就往大门里走。遇到武警们要证件看时,那些人一个个不屑于一顾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晃一晃,竟似拿着月票挤公共汽车的百姓们,哪个售票员会当真的把那些黑乎乎犯人一样的相片拿到光线之下和他们的脸对一对的。看来,这种形式下边的岗哨,再恶的强奸犯,再狠的凶杀者也都会招摇而入了。
记得有一次,自己因突然被通知要开会,走得急,说好了等小保姆回来再出门的,竟带上门就走了。晚上回到家里,自然逃不过领导的一番教育。就在老伴左一个数落,右一个批评的时候,小保姆在边上笑了,说:前几天去松阳自己的一个小同乡家里串门,发现那个大干部家里的门全都开着的。楼上楼下的十分钟也没有找到在这家做事的同乡。有贼敢进来的话,什么细软不都卷走了。又说,有时到市场买菜时,经过一些小户人家,别说门上挂锁了,就是门户大开着,也不敢轻易地迈进去呀。
看来,人都是怕一个生字。世间的无数的保卫与防范,多数都是形式上的东西。道理很简单,要是真把形式当成内容去做的话,从经济学上来下个结论,行不通,成本太高。
可不管松阳市的这个经贸委主任此刻有没有从经济学上考量门关的岗哨,但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讲,他的腿还是迈进了小区的传达室里。
听说是丁老的朋友,传达室的人看了看他的证件之后,扔过一本来客登记薄来,看着那些鬼都认不清楚的名字和号码,乔世良也潦草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传达室的人于是将一个小铜牌子扔了出来。
接过小铜牌之后,那个威武的门卫向乔世良敬了个标准的军人礼。
难道就这么签上一个自己也都认不太清楚的字之后,一个陌生的人就进到这个到处住着共和国高级领导干部的小区里了么?乔世良开始相信小保姆说的一切了。
院里有很多的高楼,高楼之中隐着一些层数不多的矮楼。丁老就住在这些矮楼之内。
寻着门号,入得门去,只见丁老穿了一件大概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人才穿的对折式的中式棉袄,很是滑稽。
丁老的夫人,个头高高的,说着一口浓重的江南口音。
看着夫人在那里又是茶又是烟地忙,丁老摇摇手说:〃你呢,也别忙了,我们马上就出去了。〃说着话,丁老看了看表。
〃我们的车已经开到楼下了。〃
其实,丁老选的那个酒家并不远,开车过去,几分钟就到了。
车停下之后,乔世良让丁老稍等一下,然后他出了车门,来到丁老的面前,把手伸在丁老的头上,请他下车。
看到地方干部如此礼貌,丁老内心很是受用,嘴里却说着:〃小王,你这是干吗呀?〃
上得楼来,见一老者已经远远地伸出手来:〃老丁呀,这个地方选得不错么。〃看着乔世良他说道:〃这位,我想就是咱们松阳的乔主任吧,在电话里和你聊过的。〃
省计委的这位姓胡的总工,过去听说过,今天见面之后,才发现老人保养得很好,脸色红红的,声音宏亮。
入座之后,服务员倒了茶后,放了几份菜单和几个热毛巾之后离开了包间。
丁老的耳朵不好,很多话需要别人重复着说才能明白。好在这位胡总工说话中气十足,声量分贝有余。
丁老和胡总在那里大声的聊着,说着一些可能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分享的趣事。
乔世良一会儿抬起头来,陪着两个老人笑着。一会儿低头看着手中的菜单。菜的价格都是吓死人的高。前两页的菜单上,每道菜的价格都让他想起经贸委的员工月工资单来。
北京人讲话了,做餐饮的主,那刀都是高高地举在那里,但绝没有人敢把客人的头强行推到刀下边去的。坐在这里用餐的人,绝不是那些开餐馆的人从街上把你梱着推进来的。跳过那些昂贵的菜,乔世良在那些比较大众化的粤菜名字下边扫了一眼,那些什么煲、什么腩、什么柳、什么蛤右边的价格,从大盘到例盘,也都像一把把嗖嗖的小刀,一片血淋淋地挂在那里。怪不得有人说,吃川菜吃的是碗里边的菜,吃潮粤菜吃的是菜下边的盘子。
不一会儿,服务员小姐进得门来,问道:〃可不可以点菜了?〃
两个老人依然在那里说笑着。在话语间,乔世良听出来,他们两个人好好像当年曾一起念过高中,怪不得互相间这么随便呢。
〃请问你们要什么饮料吗?现在是不是要点什么吃的?〃小姐手里拿着本根笔再次问道。
两个老人看着服务员,说当然要点吃的了。说着分别带上眼镜。
胡达成看了一会儿,把菜单放了下来,仰着头问服务员小姐说:〃给我们推荐点什么菜吧。〃
小姐马上拿起一个菜单来,眼睛一边在前两页的本店招牌菜的名字下边搜索着,嘴里一边就报上菜名来了。
乔世良听到小姐报出的那些菜名来,心里惊得一跳一跳的。
只见这时,那个满头银发的丁老把菜单给放了下来,对着胡达成笑道:〃老胡呀,老胡呀,你还是那一套,胡来。到这种店里吃饭怎么能够让服务员给你推荐呢?你听听她刚才点的这些菜,那不是配着你的名字走的,整个一个胡来吗?〃
听到这里乔世良大笑了起来。
丁老把菜单合上之后,说,〃还是我来想着点吧。〃
说着老人几屉凤爪、粉蒸排骨、蟹黄小包,一盘椒盐基围虾、一条明炉鲈鱼火锅,一盆酸辣汤,不到两分钟,点了一堆菜,三个人加起来不到也就一百多元。
看着坐在小包间里的客人,小姐有点不甘心问三位要什么酒水饮料。
丁老摇了摇手,说:〃这些菊花茶就够了。〃
看着服务小姐出门,丁老说道:〃在这些什么餐馆里,尽可能地别点那些这些小姐推荐的什么饮料酒水,价格性能比太不对称了。真的,极特殊的情况除外,再有就是别人非要点菜,只要让我点,那就是一个原则,只点对的,不点贵的。你说我们这一辈子什么菜没有吃过,很多时候,下边的人为了表示尊敬,点了一大堆乌七八糟的什么山珍海味来,特别是那些什么山珍,常常是又贵又吃不习惯。要我说,我们经常吃的这些饭菜一定符合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和亚当。思密市场选择理论的。我们的祖先当年一定像鲁迅先生说的,什么蜘蛛、蜈蚣、老鼠、螃蟹的老尝过,马肉、牛肉、猫肉、狗肉地都吃过,山菜野果之类的也都试过。〃
胡达成笑道:〃听说饿极了的时候,人类的肉也不用蘸什么佐料地也能往下咽。〃
〃你老说那些极端的例子,〃丁老摇了手继续说道:〃咱们的先人们一代一代地在那里总结了。以吃肉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