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跨国商战--夺标-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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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的鲁平国回答:“怎么也得有三年了吧。”
“看来,他还是对我们中国的事情比较了解的。”乔世良睁开眼睛说:“可看现在的样子,还是那个叫托马斯的人说了算吧。”
“大的事情恐怕还得两个人商量着来吧。希恩说他们已经决定把我们的想法反馈回给他们总部去了。看来,还是那个刚来的代表脑子里的概念一时转不过来。”
乔世良坐直了身子,说:“不过,说句老实话,我到觉得这个托马斯说的是对的。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不管是设备还是技术,关键的还是质量、价格和服务呀。他说的没错。为了我们吕家沟项目长期的利益,我宁愿与持有这种态度的人打交道。”
“那老板是什么意思呢?”
“你说,本着从吕家沟矿务局的根本利益,你愿意与吉姆那种人打交道吗?把那么多精力花在公关上,关键是他洛斯蒂尼的设备质量怎么样?价格怎么样?他要好,咱们就用他的,他要是在价格和质量上缺少竞争力的话,就是活动到省委书记活动到国务委员那样,我们该进谁的设备还是进谁的。你说呢?”
“明白了,老板。确实,那些中间人把设备卖给我们后,拍拍屁股又会忙着挣新的佣金去了,说到最后,这些项目贩子才不会真正地为你矿山长远发展的利益考虑呢。”
“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后来你对吉姆这个人的背景调查得怎么样了?”
“前些天,我给在北京政法口的朋友去了电话。初步的调查显示,这个吉姆的背景相当复杂。我的朋友说,他们正在和一个省的警方联系呢。”
“一个省的警方?什么省呀?”
“贵州。”
《夺标》第三章13
“注意了,这是第二次录音。”
排练大厅的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台简陋的录音设备,一些红红绿绿的信号灯在录音设备的键盘上跳动着。钢琴的上方和大提琴的上方分别吊着一只麦克风,在演奏者的周围,拉了一圈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的白布。只见肮脏的白布上已经被灰尘的油迹搞得斑斑点点了。
老宋冲着一个坐在角落里的技术人员伸出了三个手指来,接着他看了看那个眼睛已经闭上了眼睛的托马斯和那个坐在钢琴前穿了一件翠绿色毛衣的张雪,然后他开始把手指头一个个地缩了下来,当他无声地念到三的时候,他的手颤抖着向空中举了一下,那架势就像赫伯特。冯站在西柏林的一座豪华歌剧院的舞台上一样。
一串流水一般的钢琴声,在空中晃动着悄悄地钻进了上方的麦克风里,张雪的身子开始轻轻晃动了起来。慢慢地,她的眼睛也闭了起来。
随着钢琴的声音越来越弱,大提琴的琴弦开始在一只修长的手指的跳跃和颤抖中轻轻地发出一种低沉而浑厚的音响,随着演奏者右臂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渐渐地,整个排练大厅的每个空间都被一组组极具穿透力的音符给塞满了。
老宋的眼睛闭了起来,托马斯的眼睛闭了起来,张雪的眼睛闭了起来,那个长着一头刺猬一样头发的年轻人也在录音台前把眼睛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演奏者们的手终于慢慢地停在了休止符上时,在场的人眼睛都还闭着。
当那个依然端着一幅著名指挥架子的老宋,突然听到离他不远处的那个年轻录音师嘴里传出一阵压抑着的咳嗽声时,他先是愤怒地看了看那个刺猬头,然后转过头来,小声而亲切地说道:“我坚信,今年我们松阳市在省电视台的调演中绝对能够力拔头筹。你们的配合实在是太好了。”
《夺标》第三章14
“不,今天,我可不想在餐馆里吃饭。我已经和我的妈妈说好了,今天晚上要和她一起吃饭的。”张雪关上了排练厅里的灯,回过头来对站在身后的托马斯说:“怎么样,要不一起去见一见我的妈妈。她可不只是一般的音乐爱好者,她是靠着音乐在我们松阳中学里教了一辈子音乐的教师呵。”
“我去合适吗?”托马斯犹豫着:“你也没有事先和她讲。”
“这不是你们美国,什么事情都要事先约好的。”张雪撤着娇地说:“没有关系的,也让她听听咱们的录音。我想她一定会喜欢上你的,一定的。”
几分钟后,张雪和托马斯两个人并肩走在松阳那窄小而昏暗的街头。
高大的托马斯肩上背着一个大提琴,步伐走得很坚毅,而他身旁的那个女子,脚步看去却是那么的轻快而飘逸。
有人在昏暗的街头听到了他们轻松而欢快的笑声。
《夺标》第三章15
窄小的楼道里堆满了各种杂物,几乎每个拐弯的楼角里都有一堆黑乎乎的东西。更可怕的是,由于楼道里的灯已经全部坏掉了,他们几乎是在黑暗中摸索着才爬上了楼梯。
爬楼的时候,有好几次,张雪尖叫着抓住了托马斯的手。
每当这个时候,托马斯内心总是产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感情。他没有想到在这个遥远的国
度里,在这样一个黑暗的楼道里,自己的臂膀正在成为一个异国女子的依靠。奇怪,男人为什么常常会在保护女人的时候产生一种说不清的自豪和满足感呢?
门被张雪给敲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女人,头发灰白,非常瘦弱。
张雪先是抱了抱她的母亲,然后回过头来,将两个人做了个介绍。
“很高兴见到你。”托马斯用非常流利而标准的汉语说:“我叫托马斯。”
女人看着托马斯说:“你的中文说的很好呀,你是在什么地方学习的?”
托马斯大概地听明白了,他一边想一边慢慢地说:“我只会几句。我自己学习。我不会多。我听力不太好。”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说:“我要继续练习。张雪是我的教师。她不教我。她不对。”
听到这里,张雪和她的母亲都笑了起来。
“妈,”张雪习惯性地吹了吹落在她脸上的头后,说:“我们还没有吃饭呢?”
“唉哟,怎么不早说呀,我这就给你们做饭去。”
张雪一把拉住了母亲的胳膊说:“你就别那么麻烦了。我们都饿了,什么快吃什么吧。我的意思是你就给我们随便下点挂面吧。”
“那怎么行,人家外国朋友第一次到咱们这里来。”
“没事儿的。我今天就是想吃你做的面条,做个最简单的鸡蛋西红柿面吧。”
“那好,妈妈这就给你们做去。”
看着老人进到了厨房,托马斯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第一次见面就让别人给我们做饭,真的不好意思。”
“没有关系的。”张雪一边走向一个小小的冰箱,一边问:“你喝点什么?冷的还是热的?”她拉开冰箱一看,赶紧说:“对不起,我妈这里没有什么冷的东西可供你喝。那就给你倒一杯凉开水吧。”
托马斯打量了一下这个他来中国之后走进的第一个中国家庭,两间非常的小的房子里发出一股怪怪的味道。
“这是什么味呀?”托马斯问
“我想是我母亲喝的中药的味儿吧。”张雪走到那个狭小的过道里,蹲在地上拿起了一个小罐子来,闻了一闻说:“可不是。”说着她把药罐子送到托马斯的鼻子前。
托马斯吓了一跳:“这是药吗?”他怎么也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种颜色黑做一团的药。他把头伸到房间里看了看。
张雪在他的背上推了一下,说:“别像个小偷一样,你就到房间里体验一下,看看中国普通城市里的重点中学教师家里是个什么情形。”
托马斯进到房间里,有几个情形令他印象深刻,一个是这个房间里的家具挤在一团,非常的不协调,各种最新款的电器与最古老的橱柜混在一起。一些家具初看起来,竟像是已经用过了好几代了。更令托马斯意外的是,一台在美国也很少见到的画面硕大的纯平彩电放在屋子的中央。真是奇怪,中国家庭的房间这么小,但彩色电视机却如此显赫地庞大。在波特兰,怕孩子学习受影响,托马斯一直坚持不换新型的电视,为此,南希也曾抱怨过。后来他们去过经济状况比他们好得多的同事和朋友的家庭里做客时,发现比他们有钱多的家庭,家里的电视也都是普普通通又小又旧的,南希这才不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缠了。
另外一点让托马斯感受到惊异的是,屋子里所有橱柜的上边都堆满了一叠叠的纸箱子塑料盒子。这些东西竟然一直堆到了房顶。而有趣的是,每个箱子与盒子上边都整整齐齐地粘着个书写周正的纸条子。
还有一个情景是托马斯过去从未见到过的。在一面墙上,挂着一个尺寸巨大的镜框。走近一看,发现镜框里边从已经发黄的姆指大小的黑白相片,到一些大概是刚刚洗印出来的彩照,一个家庭的全部历史变迁竟都浓缩在了这方尺间的镜框之中。
托马斯在微弱的光线下辨认了一会儿,说:“这是你的全家吧?”
张雪把脸凑了过来,说:“对,这个坐在中间的是我爸爸。他已经去世了,我记得我和你说起过的。”
托马斯在自己的脸边闻到了她头发上的香味,心中一阵发痒。他真的,真的想把她紧紧地搂在在怀里并狠狠地亲一下。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这是谁呀?”托马斯指着一个靠在张雪肩头的女孩子问。
“杨明明,她是我一生当中最好的一个朋友。从小学一直到高中,我们两个人几乎是一起玩大的。她的歌唱得特别好,已经出过两张CD了。”
“她还在松阳吗?”
“人家考到了广州,后来嫁了个专业的作曲家,婚姻非常幸福,哪像我呀。” 张雪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说。
托马斯他歪过头来,看着张雪。就在他刚想说什么,身后传来了张雪妈妈的声音:“小雪,水已经开了,那位外国朋友到底要吃多少呀,还是你给他下呀?”
张雪看着托马斯问道:“我妈妈问,你打算吃多少中国的斯马盖迪。”
有就托马斯犹豫的时,张雪冲着她的妈妈说:“我吃多少你有数,你就照着我的量加大一倍给他就行了,不够再下呗。”
托马斯跟着张雪走向了厨房,一边说:“真不好意思,给你妈妈添了这么多麻烦。”
“没有关系。待会儿,你给她拉一段大提琴,就不是你感谢她,而是她感谢你了。”
托马斯想起了什么似地说:“对了,雪儿,我有一个朋友在北京。那里经常真正的音乐演奏会,甚至很多国际上一流的音乐家都会来的。要不什么时候,我们带上你的妈妈一起去北京听一次真正的音乐会吧。”
“真的!”张雪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地,随手把托马斯抱了一下:“我们真的能够去听那些世界上第一流的乐团演奏吗?”
当托马斯感觉到她那软软的胸部碰到了自己的身上时,内心一阵发抖。
真奇怪,屋子里的一切为什么在刹那间变得明亮了起来。
《夺标》第三章16
进到办公室后,托马斯看到丽萨王昨天留给自己的一张条子,让他在方便的时候与亨利通个话。
托马斯看了看表,估计这个时间亨利可能还在办公室里,北京上午九点钟应该是波特兰的下午五点半。
不妨试一试,也许他还在办公室呢。
一个电话打过去,响了几下之后,他听到了亨利那熟悉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