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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望春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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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只呵呵地笑,摇头道:“三公子错了,徐某而今一介布衣,哪里还敢称什么将军。这不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三公子帮忙吗。好在三公子讲义气,这才没折了徐某这张老脸,多谢多谢。”说话时,还朝他拱了拱手,笑容满面,可恶至极。沈三而今早已被调进了京,只负责京城的城防,如无上级旨意,绝不可轻易领兵出城,若不然,轻则挨训,重则要依军法论处,沈三也晓得徐渭这是明摆着给自己下套,却是实在拉不下脸来拒绝。
当天晚上,沈三就领着一队人马出了城。徐渭也骑了马在旁边跟着,一脸阴沉。
鸡公寨在京城西边百余里外的一片山脉中,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这寨子在城外驻了有大半年时间,京城里也没有派人出来围剿过,到而今,竟然已发展得颇有些规模,粗粗算来,大抵有百十号人。
沈三今日出来带了有二百九十九个人,徐渭看罢,心中只是笑,军中有文,私下调兵三百人以上者,杀无赦。这沈三到底还是谨慎,便是中了计也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今儿这事便是被御史给参了,他暗中活动一番,大不了就是挨几十板子,可若是拒绝了徐渭,他日后便再也没法在他面前抬起头来了。
一行人快马加鞭地到了山脚下,沈三将山中地图分发给各人,让其中三十个人三人一组,隐藏身形,潜入山寨,余下众人则从大门攻入,待前方斥候将大门打开后再行攻击。
徐渭见他布置得当,也没有多嘴,只嘴角含笑地紧随在沈三身后,右手紧紧握着腰间的长剑,蓄势待发。
这些人都是军中精锐,不多时山腰便有隐隐的火光闪烁。沈三精神一震,作了个手势,众人见状,赶紧一甩马鞭,策马前行。
这些土匪原本就只是乌合之众,哪里抵得住沈三一行人的攻击,不多时便被各个击破,溃不成军。徐渭始终不动手,只抓了个人让他将当日埋伏城外袭击幼桐的土匪指出来。
那人被他一个眼神吓得噤若寒蝉,哪里敢作对,也不管那些土匪怎样瞪他,飞快地将那些人给指了出来。
那日设伏的人有十五个,被幼桐杀了五个,余下的十人中还有两个受了重伤,方才士兵攻入时早就将他们的性命了结了,而今剩下的,不过只有八个人。
徐渭将这八个人全都叫到山寨门口的平台前,策马走到场中央,朝他们冷冷环视一周,道:“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由我来?”到底是战场中浴血过的人物,平日里不显山露水,这会儿往场中一站,不说那些土匪,便是沈三也感觉到巨大的压力,那种森森的寒意和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杀气,绝不是他们这些在京里养尊处优的侍卫们能相提并论的。
“怕怕他做什么?好好歹只有一个,我们并并肩子——”其中有个胆子大的,扯着嗓子大声喊几句想要给自己打打气,谁知一句话还未说完,喉头便汩汩地冒出血来,眼睛一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旁的土匪早已吓得心神俱碎,根本不敢动手,更有人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哇哇大哭着求饶。
徐渭见状,面上更添愤色,却懒得再动手,朝深山挥了挥手道:“剩下的人都交给你了。”说罢,也不再多问,甚至懒得去过问白灵的事,一勒缰绳,径直下了山。
68  唏嘘
“大人,白姑娘在里院。”
沈三看着徐渭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这才转过身来,沉着脸道:“知道了。”说罢,眸中已闪过一丝杀意。正待再往里院走,忽见有人高声惊呼“走水了,走水了!”。
沈三一愣,忽然明白了什么,加快步子往里奔,只见那座小小的院子早已成了一片火海。四周被这大火照得通亮,噼噼啪啪的火声中,依稀听见有人大笑,状若疯狂。
“大人,是否要救火?”随从疾声问道。
沈三沉默了一阵,缓缓摇头,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地转过身道:“我们回城。”
伴随着白领的逝去,幼桐被劫一事就算暂告一段落了,文清被夺了身份遣回陇西,徐渭丢了官,沈三事后被御史参了一本,丢了三年的俸禄并挨了三十板子,吴家小侯爷不仅没有得到左监门卫大将军的职位,反而破了相,把自己关在府里一个多月没出门,鸡公寨的土匪们无一生还似乎没有一个人从这次的事件中得到任何利益,幼桐回头想想,真是忍不住唏嘘不已。
让幼桐更加内疚的则是慧英和慧巧两个丫鬟的结局,她们两个被土匪劫上山后失了贞操,徐渭将她二人救下后带回京城,但她们两个却受了惊吓,再也不肯再待在府里。徐渭无奈,只得将她二人送去城外别庄暂时休养。
幼桐回京后,徐渭懒得掏钱养余婉,便让人给余老爷送了口信,让他接余婉回钱塘。谁知传信的人到了会丰镇,才晓得余老爷居然早已动身回了钱塘。幼桐得到消息后,真是又气又好笑,道:“没有我这出了嫁的姐姐养妹子的道理,不行,赶明儿你派人送她回去,她在庄子里好吃好喝的,每个月还得费我不少银钱。”
徐渭听罢只是大笑,抱着她忍俊不禁地说道:“我家幼桐就是精打细算,娶到你真是娶到宝了。”
幼桐毫不谦虚地连连点头道:“可不是,你日后可要待我好些,要不,我就整日地败家,害得你连个家都养不起。”徐渭这回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好生将养了近一个月,幼桐的身体才算是痊愈,但身上总还是留了些疤痕,用了崔维远送来的药后好了许多,后来大长公主又赐了些黑糊糊的药膏下来,用了一阵,疤痕又淡了许多,但要完全消褪,怕是得需许多年了。徐渭又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方子,说是珍珠粉能祛疤,又花大价钱买了合浦的珍珠磨成粉给幼桐擦,只把幼桐心疼得不行。
到了十一月底,崔维远大婚。
幼桐跟徐渭一道儿去贺喜,免不了要与崔家众女眷说话寒暄。她前些日子失踪一时两家府里都往外瞒着,只因怕外头的人晓得了说闲话,可这事儿到底瞒不住,总有些消息传出去,旁人看着她的眼神便带了些探究,只是见她面色如常不好问。唯有崔家那位出阁的二小姐一直盯着她,若有所指地一直说及此事,幼桐只当听不懂,那二小姐见她始终不回自己的话,脸上便带了些怒色,嘲讽道:“徐夫人好大的架子,莫非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小门小户,要不,怎么连话也不回。”
自幼桐进崔家后,这位二小姐就一直跟自己过不去,以前是看着那位九小姐的面子幼桐懒得跟她计较,而今见她说话越来越过分,幼桐自然也没什么好脾气,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也不看她,淡然道:“有句话说得好,敬人者,人恒敬之,史夫人博学广闻,想来不会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也不正面回她的话,却是结结实实地扫了她的脸面。她说罢了,也不再理会她,展着笑去找文颜说话了。
那个二小姐被她气得一脸发白,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的嘴,偏生又碍着她的身份不敢乱来,只气得浑身发抖,最后,竟拂袖而去,连崔维远的婚礼也不管了。旁人见她如此不分轻重,心中多少存了些鄙夷,私底下都议论说,难怪当年崔家大爷丢了家主之位,单看这位二小姐的作派,便晓得大房的人实在不像样。
因幼桐亲眼见过高家小姐,故对新娘子并不十分感兴趣,只陪着文颜和二夫人说话,见她们忙不过来了,也主动上前招待客人。
崔家娶媳是大事,京里的权贵大多到府祝贺,就连大长公主和太后也派人送了礼过来,给足了面子。那过来宣旨的宫人眼尖,瞧见徐渭也在人群中,便笑着道:“难得徐大人也在,大长公主这些日子一直叨念着少夫人,看看她什么时候有空,也去宫里陪大长公主说说话才好。”
徐渭笑着应了。屋里的众人闻言都忍不住朝幼桐看过来,眼中不由自主地多了些郑重。这一个多月来,关于徐家少夫人被劫一事京里传得有鼻子有眼的,那些权贵府里的女眷都纷纷议论着,说那崔九小姐被劫了这么些日子,怕是清白不保,甚至还打赌说徐家什么时候会借机把她给休了。方才在院子里时,就有不少人存了要看好戏的心态,话语间甚至还带了些嘲讽之意。没想到她经历了这样的事后,还能挺立不倒,有了大长公主撑腰,便是徐家想休妻也难了。
想到此处,众人马上又换了副神色,等那宫人一走,大家再跟她说话时已是和颜悦色了。当然,大家也不能做得太过,都是大户人家,若是太明显了,反而引得旁人说闲话。
幼桐心中如明镜一般,晓得这宫人如此说话恐怕时大长公主特意叮嘱的,今儿人多,正好把这话传出去,日后也省得其他人为难她。心里不免有些感动,琢磨着过两日定要去宫里探望一番。
因幼桐是崔家女,难免与旁的亲戚不同,两人一直忙活到天全黑了这才回府去。才出了崔家大门,幼桐的肚子就开始叫起来,抱怨道:“一大桌子菜,偏生大家都秀秀气气的不动筷子,弄得我也不好意思多吃,这不,一会儿又饿了。”
徐渭笑道:“方才光喝酒了,我也没吃饱,要不,咱们寻个地儿再吃一顿?”
这可正合了幼桐的心意,抱着他的胳膊道:“那我们去哪里吃好?我可不想回府吃,这会儿府里头怕不只剩下些点心了,腻味得很,吃了还胖。”
徐渭想了想,道:“早前曾听人说起过涟水河边有几家不错的馆子,虽是些家常菜,但却做得精致,要不,我们去哪里找找。”
幼桐哪里会不乐意,赶紧应了。于是,徐渭让车夫将马车先赶回去,他们两个合骑了一匹马,慢慢悠悠地朝涟水河边走去。
这涟水河边住的都是京城里的普通人家,房子密密麻麻的,一路过来,全是邻里间说话的声音,巷子里还有不少小孩子跑来跑去,偶尔跑到徐渭他们马前,就仰着脑袋好奇地看着他们。今儿他们要喝喜酒,自然穿得隆重,便是小孩子也能看出他们与巷子里的人不同,眼睛里不由得带了些敬畏。
“小孩,”幼桐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点心递个那小孩,笑眯眯地问道:“你知不知道附近哪家馆子里的东西好吃。”
那小孩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块点心给吸引住了,眨巴眨巴眼睛,犹豫着接过了,却不急着拆开来吃,而是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罢了才道:“这巷子尽头的流芳馆,他们家的糖醋排骨和红烧肉最好吃。”说罢,手捂着胸口急急忙忙地往回跑,一边跑一边还大声喊道:“三妹,三妹,快出来,又好东西吃了——”
“流芳馆,”徐渭摸了摸下巴皱眉道:“听这名字倒是不俗,莫非也是个私房菜?可怎么开在了这种地方?”京城这几年流行私房菜,有商人专门把店开在偏僻幽静的巷子里,院子里弄些梅兰竹菊装饰得极为风雅没,每日只接个三两桌,价格却是贵得吓人。味道虽说也不错,不过在徐渭看来却实在不值。
“过去瞧瞧就晓得了。”幼桐也听说过私房菜的名号,笑道:“怎么,徐大人怕我把您给吃穷了。”
徐渭见四周无人,轻轻捏了把她的脸颊,笑道:“就怕你吃不穷。”
二人晃晃悠悠地慢慢进了巷子深处,果然瞧见了流芳馆的招牌,只做了个小小的木牌子,很仔细地刷了漆,上头写着三个红色的字“流芳馆”,字体娟秀纤细,倒像出自女儿家之手。馆子不大,门口干干净净的,屋里摆了三四张桌子,都满满地坐着人,看客人的打扮,明显都是附近的普通百姓,想来这“流芳馆”做的应该是普通人的生意,而绝非那什么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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