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著名法庭辩论实录-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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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
8日,起诉方首先传唤证人罗宾·科顿,这位塞尔马克公司的实验
室主管,从而正式揭开了
DNA证据出示过程的序幕。
在艰难的作证过程中,科顿博士极力通俗易懂地向满脸惶然的陪审员讲
解复杂的技术问题。经过分析,可以断定起诉方提供的血样“相似于”辛普
森先生的基因类型,而且起诉方的血样来自辛普森太太和戈德曼先生身边的
血泊;因此,辛普森先生就是这些血液样本的“提供者”。
“这种类型与辛普森先生的类型相容,看上去也极像。”她指点着显示
屏上的照片,告诉陪审团说。
乔治·克拉克,这位来自圣迭戈的法律专家,适时地提出一个引人关注
的问题。他想知道血样是否能够败坏到如此地步,以至于其他人的
DNA类型
会变得同辛普森先生相符。
“我曾经见过
DNA类型败坏到根本无法解读。”科顿博士说道。
“那么,这种败坏是否能使得一种类型的
DNA变成类似于其它类型?”
“不,不会的。”证人断然说。
对罗宾·科顿博士的交互询问由纽约律师纽菲尔德先生负责。他首先把
矛头指向
DNA分析的统计原则,询问这项由国家研究人员确定的原则到底有
多大程度的可靠性。
科顿女士回答:“它们只意味着本身的含意,除此之外不意味着任何问
题。”
纽菲尔德继续引导,直到让证人说出了“有些人不同意这种意见”为止。
“可这不是你的估计吗?”他问。
“是我们实验室的估计。”
这时,伊藤法官进行了干预。他让陪审员们退出法庭,告诫律师们说,
他们之间的争论不应“不论证证据,不出示证据,而只是无谓争论”。
在这一天的交互询问当中,纽菲尔德律师不断向科顿博士提出
DNA证据
有效性的“假设性问题”。他的问题尖锐而具挑战性,以至于多次遭到起诉
方的拒绝和伊藤法官的警告。
在这一天的终了,纽菲尔德律师询问证人“她是不是同意”基于
DNA的
人口统计学在科学界引起了“实质性争论”。
“只有一小批科学家反对此项统计。”她承认道。纽菲尔德立刻问她有
多少人。
“一小部分人吧。”证人说。
纽菲尔德立刻读出将近
20名科学家的名字,问科顿博士是否承认他们的
工作,对其中的绝大部分人,她都草率地答道:
“不。”
在下一天的交互询问里,纽菲尔德律师开始显露锋芒。他终于把矛头直
接指向证人本身,试图瓦解她的证词给起诉人的观点加上的科学色彩。
纽菲尔德律师指出,在证人来洛杉矶作证时,塞尔马克每天要付出一千
两百块钱,那么,“塞尔马克是供人租用进行
DNA检验的公司吗?”
这个问题引起诉方的一片抗议浪潮。于是,纽菲尔德律师改变了提法。
“塞尔马克实验室是一家商业机构,不是吗?”他问。
“是的。”证人说。
“那么,不仅仅由你从事实际检验,比如在本案中为起诉方所做的;你
还要一一举例说来这里作为专家作证,而向起诉方索取报酬。不是吗?”
“我来这里由塞尔马克付酬,我不索取报酬。”
“在一场评估
DNA类型适当方法的争论当中,塞尔马克是否对其结果具
有财政方面的利益?”
伊藤法官同意玛西亚·克拉克拒绝回答。
可纽菲尔德马上换了个角度,重新展开了进攻:
“如果有一点样本,在
6月天被放进很热的卡车,隔绝空气长达七个小
时,而且这七个小时里样本又一直湿乎乎的,那么,败坏的过程能否持续下
去?”
“你说的有多热?”证人脱口问他。
起诉方立刻蜂起抗议。
“对处理和收集证据的工作她不会知道的。”法官最后说道。
“对处理和收集证据的工作她不会知道的。”法官最后说道。
罗宾·科顿博士立刻反对:“我并不认为,由于我们的一些检验出现了
错误,我们的其它工作就无法适用。”
“是不是可以说,塞尔马克的差错率达到了五十比一?”纽菲尔德窃笑
着问,起诉方又是一片声地反对。
另一方面,证人西姆斯指出,o·J·辛普森的野马车里发现的血迹,分
别相符于这位被告和两名被害者;而犯罪现场辛普森太太家门外发现的三处
血迹,均符合辛普森的。。 DNA类型;至于辛普森家发现的手套上的血迹,则属
于这三人的混合物。
“照你的说法,辛普森先生是这些血迹的来源?”起诉方的赫尔曼先生
问道。
“是的。”证人肯定地说。
赫尔曼决心给陪审团一个极其深刻的印象,他向证人提问道:
“现在, DNA能飞吗?我的意思是说,没有科学研究证明这一点,是
吧?”
“不,我不认为它有翅膀。”证人说。
“那,如果它来自一只鸟,又该怎么样——它能飞吗?”赫尔曼继续问,
“一个运动员的。。 DNA是否比一个死人的。。 DNA更有能耐运动?”
杰出的干将贝里·谢克律师立刻高声提出抗议。
接着,他提出了一连串假设性问题:
如果警察把尚未凝结的血样放进背包,再扔进闷热难当的卡车,血液样
本会变成怎样?谢克向证人追问道。那么,警方后来为什么又对血样强行扣
留?如果实验人员在处理血样和处理其它物品的过程中间不换手套,那会造
成怎样的后果?
“是说谎。”福尔曼咬着牙,朗声答道。
对福尔曼的第一次质询是在。。 3月。。 13日,是由经验丰富的大律师李·贝利
进行的。他想让证人可疑的一面暴露在陪审团面前。做这种毁灭性的工作,
李·贝利真是得心应手。
在他的询问下,福尔曼警探承认,他“在失去一个很有趣、很复杂的案
子时,会很失望的”,贝利律师的机会来了,他马上问道:
“作为这种信念的结果,你会决定做些什么吗?”
“不。”福尔曼尽可能清晰地答道。
贝利律师要求警探逐分钟讲清楚他在南邦迪街。。 875号辛普森太太的住宅
以及北洛金汉街。。 360号辛普森先生的家里所做的一切。
对此,玛西亚·克拉克立刻表示反对。“庭上,”她对伊藤法官说,“被
告方表现出一种事实上的不可能性,他们从来没有,也从来不会表现出任何
机会,提供出任何证据,表明警探福尔曼先生栽赃过任何东西!”
贝利律师并不气馁,他字斟句酌地问:“福尔曼警探,你曾经否认过认
得凯瑟琳·贝尔,同样,你也曾宣布在辛普森先生家发现了一只右手的皮手
套,对这些态度的真实性你感到满意吗?你真的肯定从没有见过凯瑟琳·贝
尔,正如你同样肯定,你发现了我们正谈的这只右手的皮手套?”
套,对这些态度的真实性你感到满意吗?你真的肯定从没有见过凯瑟琳·贝
尔,正如你同样肯定,你发现了我们正谈的这只右手的皮手套?”
至于野马车上的血迹,律师只是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那时你知道野马车上有血吗?”
“不知道。”福尔曼答道。
“你用手套在野马车上擦过吗,福尔曼警探?”
“没有。”
福尔曼说,在对戈尔德曼的尸体进行检验时,他所看到的只有那一条伤
口。
“那一双手套又怎么样呢,警探?”贝利立刻追问道,“你在那里看到
了一双手套?”
“我看到的是一只手套。”警探答道。他接着讲到在辛普森家里发现的
另一只:那个地方很黑,早上六点钟天还没亮,头顶又罩着浓密的树叶。
“那么,你预感到会发现什么吗?”律师问道。
“我不知道,”福尔曼说,“我想兴许有什么塌了下来。。我往前走,
走了约摸
15到
20英尺,我见到个黑东西,就走近它。。”他用手指着一张
标有“北洛金汉街
360号发现的手套”字样的照片,“后来,我看清了,那
是只手套。”他接着说。
律师显然对其中的细节极感兴趣,他追问道:“为什么你要独自到那里
去,如果有什么危险的疑犯躲在辛普森家的阴影里呢?你的用意难道不是独
自走到南边的墙下?”
“不是的。”福尔曼警惕地回答。
“只是走过去做事,不是吗?”
“我还不知道南墙能不能走过去。”
律师的眼睛里有一种凶狠的神情。“不,你离开那房子,独自呆了十五
分钟,只是要去做事?”他问。
“我确实是这样做的。”福尔曼说,一脸委屈的表情。
“想想你去年
7月的证词,福尔曼警探。”贝利凑近证人的脸问道,“那
时你说,你在辛普森先生的野马车里面——不仅是外面,还有里面——发现
了血迹。现在,我们怎么又听你说,你没有朝凯林先生要汽车的钥匙?”
福尔曼抬起头,他嗫嚅了半晌,终于无力地答道:
“那时我说错了。。”
贝利律师继续提出自己更有威胁的问题:
“在描述别人时,你用过‘黑鬼’一词吗?”
“没有,先生。”
“近十年来,你用过这个词吗?”
“我设想起来。没有。”他回答说。
“那么,你是在说,近十年来你没有用过这个词,福尔曼警探?”
“是的,我是这样说的。”
李·贝利提高声调,仍然向警探追问:
“所以任何人来到本庭,指证你用过这个词,他们准是说谎,不是吗,
福尔曼警探?”
福尔曼警探?”
1995年
8月
29日,这一天出现在证人席上的,堪称本案当中的风云人
物之一——这位证人便是给马克·福尔曼警探录下了
13个小时致命磁带的劳
拉·哈特·麦金尼女士。
她的磁带把马克·福尔曼冠冕堂皇的假面剥得精光。这位文明社会的警
探把黑人叫做“黑鬼”的例子足有
41个——其中至少有七个是绝对没有疑问
的。除此之外,磁带还证明这位警探在不存在可能原因的情形之下进行逮捕,
使用非法证据,漠视法律程序,殴打疑犯以便强取口供。
然而就在
3月里,福尔曼在法庭上向李·贝利律师一口咬定,近十年里
他根本未曾说过“黑鬼”一词,就像他未栽赃那只手套一样真切。如今,麦
金尼女士轻易地揭开辛普森案掩藏得最深的黑暗与欺骗,这使得人们心中一
切的真实都变得不可相信起来。
被告方的律师们朝气蓬勃地着手反击。杰拉尔德·厄尔曼先生在法庭上
对那警探大张挞伐,把他叫做说谎者、偏执狂和法律破坏者。“福尔曼先生
真是洛杉矶最凶险的恶梦,亚拿大以来最大的说谎者。”他引用《圣经》中
著名的说谎者典故评论说。
1995年
9月
5日,饱受攻击的前警探重新出现在证人席上。可是这一次,
马克,福尔曼再也没有了先前那种趾高气扬、雍容倨傲的气度。他的脸色比
那位著名的被告不知阴沉多少倍。
“你在预审时提供的证词是否完全真切?”律师问道。
“我想坚持我第五修正案的权利。”他终于说道。
这真正算是福尔曼保护自己的最后一着。根据美国宪法第五条修正案的
规定,“任何人。。不得在任何刑事案件中被迫自证其罪”;每个被告和疑
犯均可以援引本条拒绝提供供词,同样,疑犯的供词也不能作为给他定罪的
基本依据。由于马克·福尔曼否认讲过“黑鬼”一词已经犯了伪证罪,则他
援引第五修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