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酿酒坊-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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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玲珑警觉起来。
“秋香楼的舞姬丽娘在被赎身后被镇国公世子伙同几个人**致死,之后又造成投湖自尽的假象。丽娘当年是被勇宁伯赎出去的。”
“那又怎样?”她一直以为丽娘是自杀的。
“丽娘死在城郊的树林里,当时没有证人没有证据,勇宁伯又不在京城不知事情起末,只是听服侍丽娘的丫鬟说,是镇国公世子给她钱让她把丽娘引出别院的,不料那丫鬟莫名其妙死了,案子就成了悬案。可这次曾和镇国公世子共同作案的潘二爷居然出面指证了。”
“潘二爷?”
“就是安庆伯府的潘二少爷,奴婢接到消息,拦驾告状之前一段时间,大公主身边的红酥和潘二少爷来往密切。”
玲珑愣了愣,忽然扑哧一笑:“我说大姐姐怎么那么好心,当初居然求皇上别对潘家株连九族,只是杀了那几个为官的又抄了家,剩下的全贬了庶民,原来在这儿等着呢!这事判了吗?”。
“是。镇国公世子作恶多端,被削了世子之位秋后问斩,潘二爷罪小判了流刑。镇国公教子不严,被皇上派人训斥。”
玲珑起身哗啦啦带起一片水,接过豆浆递来的浴巾裹在身上,重新回到屋里。这件事有水凝蕊参与,也不知道水流觞知不知情。只要往深了想就能明白,这绝不是纨绔公子作恶多端东窗事发,而是镇国公府的世子位之争,一切都是策划好有预谋的,就是不知道总策划是不是墨羽,毕竟墨家有竞争力的只有他。
墨羽……
他终于也开始争了吗?她的心情有点复杂,既希望他能过得顺遂又希望他不要变得冷酷无情,可在争斗中人的性格势必会改变,他未来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她不敢想象,她只希望他不要活得太冰冷。不过她有资格这么希望吗?她也说不清……
“明珠阁有动静吗?”。玲珑抱住床柱,让豆荚帮她勒她自制的收腹带。收腹带是背后系带的那种,类似于以前欧洲的束身衣,带子系的越紧,收腹效果越好。
“明侧妃很安静,王爷没去找过她,她也没找过王爷,只是在花园逛过一次,还偷偷溜出府两次,只是去街上看看热闹就回来了。”
“她的那四个丫鬟……”
“派去的小丫鬟说都是很安分的人,不过其中两个会武,要不要调出来?”
“不必了,既然能被你们发现,就说明人家根本不在意被你们知道。豆荚,你再勒紧点,那样没用!”
“可是……”豆荚苦着脸,实在不敢下重手,这东西会不会把王妃给勒死?
“勒吧,没事!”
“勒什么呢?”一个悦耳的嗓音在远处响起,玲珑回过头,只见水流觞站在隔扇旁,脸色憔悴,一双眼布满了红血丝。
此时天色尚早,太阳刚刚升起不久,水流觞身穿朝服,看样子是刚下朝回来。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很忙,夜不归宿成了常态,虽然偶尔回来时能从他的脸色上看出他是因为政事繁忙,不过才生下孩子她就受他的冷落,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你终于知道回来了,我还以为外面有什么好东西把你绊住了,让你忘了回家的路。”她扁扁嘴,用调侃的语气发泄不满。
“我昨晚不是派人回来告诉你我有事不能回来了么。”他笑眯眯地说,看见她扁嘴瞪着他不太高兴,走过来带有一丝讨好地笑问,“你在做什么?我帮你。”
“那你帮我勒吧。”她挥挥手让丫鬟都下去。
水流觞刚刚看过豆荚帮她束腰,想了想便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抓起束身衣两边的带子用力为她束腰,担心地问:“何必这么急着瘦下来?这东西也太紧了吧?万一把内脏勒出来怎么办?”
“怎么可能!”玲珑翻了个白眼,问,“你干吗大清早地回来,不直接去衙门吗?”。
“我回来换件衣服,顺便吃顿饭。”
“你没吃早饭?”她眉一皱,有些心疼,最近那么忙碌还不好好吃饭,身体怎么吃得消。
“没有,等着回来和你一起吃。”他望着她光滑细腻的肩胛骨,轻声笑答。
“昨晚在哪儿睡的?”
“晚上父皇召我进宫议事,就在宫里住了一晚。”
玲珑噗地笑了,在宫里过夜早上起来怎么可能没人准备早膳,他分明吃过了却又想和她一起吃早饭,才这么说的。明明不必,却还这么赶地跑回来了,她的心里不免有些感动,也觉出了一些温暖。
直起腰,她回过身,从架子上拿过外衣刚要穿上,水流觞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胸口。她莫名其妙地问:“你在看什么?”
“果真变大了。”他一本正经地将手按在她胸前的柔软上,“从前听人说女人生了孩子会变大我还不小心,原来是真的。”说着仿佛为了得到证实似的,用力捏了捏。
霎时,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让玲珑从脸颊红到耳朵根,重重拍开他的手,狠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道:“色狼!”扣上衣服,扭身出去了。水流觞则像只得了便宜的猫,笑嘻嘻地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在外厅坐下,丫鬟将早餐端过来摆好。水玲珑已经醒了,奶娘将她抱过来给水流觞看。水流觞坐在餐桌前,接过孩子逗了好一会儿,直到水玲珑不耐烦地皱起小眉毛,蹬着腿哭了起来,才不甘不愿地交还给奶娘,扁扁嘴道:“这个小丫头,脾气还真大!”
“她最不喜欢别人捏她的脸,一捏她就哭。”玲珑含笑夹了一只虾饺放进他碗里。
“不愧是我闺女,有个性!”水流觞立刻自豪满满地说。
玲珑满头黑线,一会儿“脾气大”一会儿“有个性”,莫非在他的理解能力里,这两个形容是一个意思?
直到丫鬟都退出去把门带上,水流觞才正色起来,低声问玲珑:“上次你查紫俏的行踪,如何了?”
“在太子别院发现过一次行踪,可第二天人突然没了,到现在也没找到。怎么?”
玲珑和水流觞曾各自动用自己的人查找紫俏,因为两人都觉得紫俏那个传说中的“摄魂术”很危险。之前玲珑只以为那不过就是一种催眠术,不过后来听水流觞说,紫俏的摄魂术还跟家族的血统有关,总之挺邪乎,若是一直被水流苏掌握,是一个未知的危险。
“宫里突然出了一个紫美人,是父皇新封的,我昨天正巧碰见,总觉得她看人的眼神有点奇怪。”
“你该不会怀疑水流苏把紫俏送进宫了吧?”玲珑一百个不信。
“可能是我乱猜,容貌对不上。”水流觞皱了皱眉,“但我总觉得父皇很喜欢看她的眼睛……”
第二百十八章皇家禁地
“其实也不单单是因为这个,我是因为听说宫里的传闻才注意到她的。”水流觞夹了一个豆皮儿包子放进她的碗里,凝重地说。
“什么传闻?”玲珑好奇地问。
“馨泉殿的何嫔曾说有一天晚上看见紫美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操纵了看守奉天塔的侍卫进入奉天塔,当时那些守卫看上去就像行尸走肉一般,紫美人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奉天塔是什么地方?”
“你没听过?”他闻言诧异了一下,见她以为他小瞧她,扁起嘴不悦地盯着他,连忙笑着解释,“奉天塔是皇宫东南边的禁地,在明镜湖正中央,历来只有皇帝才能进入塔内,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也只有皇帝本人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皇宫里居然还有这种地方?从来没人跟我说过。”玲珑搔了搔下巴,“那后来呢?何嫔说的是真的吗?”。
“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她到处宣扬紫美人是妖孽,不成想只一天的功夫,她就在馨泉殿暴毙了,据说是被活活吓死的。”
“活活吓死?”玲珑忽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嗯。也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那晚下着雨,她一个人在屋子里也没人来,不料半夜里突然一声尖叫,等人赶过去她已经没气了,御医说是因为惊吓过度导致猝死。馨泉殿为此还请了道士做法。”
玲珑再次打了个寒战,她是个不信鬼神却害怕鬼神的人,所以下意识认为那位何嫔肯定是碰见鬼了。浑身鸡皮疙瘩冒了一层,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恐怖的画面,脸色顿时又青又白。
水流觞本来只是随便说说,抬头看见她神经紧绷,小扇子似的眼睫毛在那儿不断地乱颤,不禁起了逗弄之心,搔搔她的眼笑问:“怎么,你怕鬼?”
玲珑被他突然触碰,又吓得一个激灵,发着颤回过神,抓住他的胳膊紧张地问:“你说,皇宫的各个宫殿里是不是死过很多人?”
“当然死过很多人。皇宫从兴建到现在至少有百年历史,先不说历朝历代皇宫是最后的战场,就算是和平时期,皇宫也是血气与煞气聚集的地方,每天的冤魂不计其数。你以为那宫墙为什么是红色的?都是被血染红的。”他仿佛漫不经心似的笑眯眯地说,可眼眸深处却泛起一丝晦涩。
玲珑明明知道他最后一句是胡扯,可还是忍不住害怕,耸了耸肩,仿佛要耸去一层冰冷的鸡皮疙瘩,喃喃地说:“这么说,无论是皇上的寝宫还是太后皇后的寝宫都是从前被人住过的,那岂不是住在死过很多人的屋子里?”
“当然了,父皇现在住的养心殿,那是见证了多少个君王死亡的宫殿。”他抬头在天棚上扫了一圈,“包括这幽王府也不是新的,虽然翻修过,这儿过去是我三叔的府邸,后来他们全家被抄家了。再往前追溯,前朝的三皇子也住过,据说他全家被灭门了,这院子里……”
“打住!别说了!”玲珑实在听不下去,狠拍着他的背,瞪着眼咬牙切齿地道,“你晚上可以不回家,我还得住在这儿,你再胡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就离家出走!”
水流觞见她鼓着腮帮,细腻的脸颊吹弹可破,配上灵动的表情极是可人,握住她泛红的小拳头,揉着痛处笑道:“是你先把话挑起来的。”
“水流国刚建国时为什么不盖新皇宫?”玲珑嘀咕着。
“战争刚止,百废待兴,又要削减赋税以安民心,哪有闲钱去盖宫殿?别说皇爷爷那时候,就连现在,边关小战不断,还时不时闹出点水灾旱灾,父皇母后一直想加盖个避暑台子,从十年前就开始想,一直到现在母后都过世了也盖成。”
“国库真那么穷?”玲珑很不可思议。
“不穷怎么会拿不起粮饷,不穷父皇也不至于去打花家和玉家的主意,却被花倾城和玉美人连摆了两道。国库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边缘,大臣们连续几次上书要求增加赋税,都被父皇驳回了。”
玲珑挑了挑眉:“这么说,你父皇还是个好皇帝。”
“父皇他是个好皇帝。”水流觞笑说,笑容里却带着些惆怅。就算到后来父皇身处高位久了心性改了被束缚住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玲珑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异样,心里微酸,安慰道:“只要心是好的这辈子尽全力了,其他的并不重要,人不能要求得太苛刻。”
虽然这话说得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水流觞听出来她是在安慰他,心中一暖,笑了笑。玲珑急忙转移话题:“对了,后来呢?那个紫美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被说成妖孽,皇上都没处置她吗?”。即使是何嫔造谣,但“妖孽”一说在宫里是很忌讳的,就算没这回事也该被处置掉。
“父皇把她保下了,因为看守奉天塔的所有守卫都说根本就不认识紫美人。”
玲珑眨眨眼,很明显这件事能得出两个结论:要么何嫔是诬告;要么就是紫美人太邪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