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酿酒坊-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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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够了!别在这儿添乱!快回房去!”墨羽见玲珑烦躁地蹙眉,心一紧,沉声呵斥雷妙。
雷妙从没见过墨羽如此阴沉的表情,怔了怔,憋闷和委屈瞬间涌上胸口,让她哭得更凶:“师兄,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凶!你明明知道我对你心!你别忘了是谁在你饥寒交迫的时候救了你!是谁求我爹收你为徒!这些你都忘了吗?你现在为了一个外人,居然这么凶我!”
墨羽闻言,脸上顿时青一阵红一阵。他虽感激雷妙曾经的帮助,可听她如此说,仍旧觉得十分难堪,尤其是在玲珑面前。
玲珑冷哼一声:“照你这么说,前些日子你偷人钱袋,是我帮你免了牢狱之灾,算起来我也救了你,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要求你做任何事?”
雷妙愣了愣,满脸泪痕地梗起脖子:“这怎么能一样!”
“一不一样你心里清楚。”玲珑冷冷地道,“以恩挟报,真让恶心。你救人就是为了逼对方喜欢你?你就这么贱?需要逼着别人喜欢你?我最讨厌你这种女人,简直给女人丢脸!”
“你……”雷妙脸色刷白,浑身乱颤,指着玲珑,一句话说不出来。
“你要是想离开庄子,记得自带武器。听说最近外面治安很差,常有采花贼出没,采花贼最爱在劫完色后,将女子切成一块一块的,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豆荚,送雷小姐回房。”
“是,姑娘。”豆荚因为憋笑,脸已经涨得通红。
雷妙落下的泪珠足有黄豆大,她是想耍性子出走,可被玲珑说得又害怕起来,脚一跺,一边哭一边跑走了,也不用豆荚送。
“哎……”墨羽不知该不该追上去,进退两难,眉头紧锁。
玲珑淡淡道:“男子的一点关心,就会让怀春少女产生旖旎的幻想。你要是不想惹事,就别靠得太近。豆荚,去查查看她今天为什么跑来发疯。”
豆荚应了,快步出去。墨羽急切地澄清:“玲珑,我没有!我只当她是师妹,我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
玲珑已经开始打算盘,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平平地道:“我知道,我只是告诉你她是怎么想的。”
墨羽这才放下心来,可她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他的心里憋闷的有点难受,顿了顿,他唤道:“玲珑……”
“嗯?”玲珑从账本里抬起头。
她茫然等待他说明的眼神让他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心里有许多话,可现在却犹如茶壶倒饺子,他竟感到有些窒息。
“怎么了?”她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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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终于,他还是低下了头。
不久,豆荚回来,并没马上回话,而是笑眯眯地看着墨羽。墨羽知趣地离开,豆荚才对玲珑禀道:“我问了,是被派去伺候雷小姐的慧兰,因为不耐烦雷小姐使唤她做这做那,就在窗根底下说什么‘墨公子是咱们未来的姑爷、雷小姐是狐狸精’之类的,雷小姐就炸毛了。”
玲珑眉一皱:“回头叫初夏给慧兰记大过,偷懒还乱嚼舌头,闲的!”
豆荚应了,停了停,笑问:“姑娘,墨公子的心意你应该知道吧?”
玲珑手一顿,抬起头看着她:“去倒茶。”
豆荚吐吐舌头,不敢再问,乖乖去了。
玲珑托腮,打着算盘,却心不在焉。她当然能猜出墨羽的心意,他只是个青涩的少年,控制感情的能力并不强,而她已经活过两世了,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对于他,她是有好感的,至于会不会再进一步,天知道。她一向不敢太拒绝他,是怕伤害他脆弱的自尊心,可心底里她并不愿给他太多的幻想,也是怕伤了他。上辈子,她从没有过感情经验,这辈子才刚刚开始。
也许,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初夏火急火燎地捧着酒进来。也许豆荚说得对,初夏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慌手慌脚,难道她就那么可怕吗?
“姑娘,酒奴婢已经试过了,的确和咱们的酒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初夏边说,边从酒坛中倒了一杯酒递给玲珑。
玲珑接过来,晃了晃酒杯,黄褐色的酒液虽仍有些浑浊,但跟地产酿法比,已经清澄了许多。她放在鼻端闻了闻,接着含了一口,闭上眼睛品了一会儿:“这酒的味道偏甜,用的水也不太好。酒曲不一样,毕竟咱们的酒曲是自制的。不过这样的酒配上那样的价格,倒也有竞争力。”
“姑娘,该怎么办?”
“你说呢?”玲珑笑看着她。
初夏一怔,思索了一阵:“奴婢觉得,首先应该让人知道这酒咱家才是正品。”
玲珑点头:“然后呢?”
“咱们应该降价。”
“错!商战中打价格战是最下策,不到万不得已永远不能用。有时候降价还会给客人一种错误的暗示,降价等于是在降低产品的品质和品级。”
“可若庆丰酒坊的价格比我们低,肯定会吸引那些贪便宜的客人。”
“只要将我们的酒才是正品的观念植入客人的脑袋里,即使客人最后贪便宜选择他们,心里也会因为没尝到正品而遗憾。等到所有人都认为我们的酒是一等之后,庆丰酒坊就会被挤进低端市场,再也翻不了身。我不介意将低端市场分他们一半,只要庆丰酒坊永远排在玲珑酒坊后头。”
初夏想了片刻,凝重地点点头。
这时,豆荚引窦双双进来,笑道:“姑娘,窦姑娘来了。”
玲珑对初夏说:“该怎么对付庆丰酒坊,你去想个法子。”
“是。”初夏认真地答应,思考着去了。
☆、第五十七章 祸降
窦双双将杏儿手里的食盒接过来,往玲珑桌上一放,笑道:“我可真羡慕你,每天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能独自出来做生意!”
“你不是也挺自由的,想出门就出门,想学武就学武,不想学女红就不学。”
“我爹最反对我私自出门,我今天是偷跑出来的。”窦双双打开食盒,笑道,“看!这都是我家庄子上产的蟹子!金秋十月,持螯赏菊。我看你庄子上开了不少野菊,咱去外边喝两盅吧!”
“好啊。豆荚,拿坛黄酒来。”
豆荚应了,迅速招人来在野菊盛开的地方布下一桌,摆上窦双双从家里带来的蒸蟹。
玲珑用旋子烫了黄酒,热水加速酒气的蒸腾,一股温甘醇厚的香味迎面扑来,熏人欲醉。窦双双诧异地笑道:“原来这酒还可以烫着喝。”
玲珑无语,这儿的人还真不知道黄酒可以烫着喝。
窦双双呷了一口温热的酒,长吁了一口气:“还是外头好!家里死气沉沉的,让人心里泼烦!”
“你娘身子好些了?”
“好些了。上次你送的桂花酒她极喜欢,要我谢你。”
“喜欢等会儿你再带回去一坛。”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知道那酒也是不易得的。我爹最近心情不太好,我娘大气不敢喘,哪有心情喝酒。”
“怎么?”玲珑一怔。
窦双双把着酒杯,看了她一眼:“前几天家里失窃了,虽然没丢什么东西,可我爹变得忧心忡忡的。还记得上次茶楼的那个刺客吗,昨儿在大牢里被救走了。从知府衙门的大牢里劫狱,根本就没把我们兴隆府当回事,难怪我爹会大发雷霆。”
玲珑心下略有几分疑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复杂。联想起前些日子云翎玉似乎在找什么东西,难道贼会是他?可刺客又是怎么回事,按理说那刺客并不是杀手,只是受害者,应该不存在同伙的,除非他们是团伙作案。
“玲珑!玲珑!”窦双双见她走神,唤道。
玲珑回过神,讪笑了笑。窦双双问:
“怎么了?”
“没什么。”玲珑斟酌了一会儿,道,“我一直想跟你说,那天从茶楼出来后,有个姓云的公子打听你和我的关系,还问你有没有给过我什么东西。你当心点,我觉得他不像好人。”
窦双双的反应显然是一头雾水:“打听我?姓云?我不认得,难道是采花贼?采花贼居然敢打本姑娘的主意,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她开始暴走。
玲珑眨眨眼,说:“总之你当心点,回去告诉你爹一声,这毕竟是他管辖内的事,他应该知道。”
“哦!好!“窦双双点头,惩治流氓的小宇宙又在熊熊燃烧。
玲珑端起酒杯,啜了一口。她只是将事件原原本本地讲出来,并没加入自己的揣测,也算不上泄露秘密。她相信,她和窦双双都不明白的事,窦雄却一定明白。窦家如何她并不放在心上,但窦双双一向对她极好,基于礼尚往来,她也该提醒她当心。
窦双双呆了一会儿就回去了,怕被她爹发现她偷溜出门。玲珑哪里能想到,这一别后竟会发生怎样令她始料未及的事。
虽时已入秋,可晚上仍旧闷热难耐,没有一丝凉风。玲珑躺在床上,心里想这想那,浑浑噩噩,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踏实。不知不觉到了破晓,绿色的窗纱已经隐隐透进了点清亮。她方觉得星眼微朦,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她惊醒,外头豆荚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姑娘!姑娘!”
玲珑霍地坐起来,心扑扑乱跳,披衣问:“怎么了?”
“姑娘,窦家昨夜被灭门了!“豆荚说着,哇地一声在门外哭了起来。
玲珑闻听,惊出了一身汗,心跳飞速飙升,呆呆地出了一回神,才忙忙地穿衣,出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豆荚眼睛红得像兔子,嘴扁着想哭,却被玲珑冷冷地一瞪,把眼泪给憋了回去:“阿新刚从商州回来,说昨夜窦家起了大火,火烧得老高,整个商州都看见了。他回来的路上听人说知府一家被灭了门,官兵已经把窦府封了。”
玲珑觉得思维有点混乱,昨儿白天窦双双还在跟她喝酒,怎么晚上却会?她一叠声地叫人备车,这时墨羽跑过来,望着她脸色惨白,忙宽慰道:“玲珑,你别急,咱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玲珑没言语,匆匆上了马车,往商州奔。理智告诉她,那儿被官兵封了,即使她去了,也是白去,说不定还会惹出麻烦;可她还是想去,她心里想着也许是阿新听错了,窦府只是着了火,说不定人没事。
但内心深处,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也许过去那段时间,围绕着窦家所发生的那几件怪事,就昭示着昨夜的那场灾难。
她虽然跟窦双双交往已久,可自认为从没把她当成自己的朋友,然而听闻她出了事,她却跟失了魂似的,浑身都在颤,脑筋乱成了一团浆糊。喉咙里堵得厉害,她竟然想哭。
豆荚缩在一边已经低泣出声,玲珑知道她是在担心杏儿。
马车以最快速度赶到商州,好在商州并没因窦府的事封路,只是检查比以往更严格。
窦府果然已经被重兵把守,那些冷酷严肃的兵将窦府围成了一个圈,让其他人根本不敢靠近。
玲珑他们远远地下了车,离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子焦糊味。偌大的窦府,本应该是高大的朱门和厚重的围墙,此刻呈现在眼中的却是一大片瓦砾。可想而知,昨晚的火灾得有多严重。遗址上头,还盘旋着几缕呛人的余烟。
玲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她记起了平安县县令的灭门案,虽然看似八竿子打不着,可死的都是朝廷命官。
“姑娘!”豆荚见有这么多官兵,虽心中焦急,可也不敢往前去。她是属耗子的,习惯性地看见猫就害怕。
玲珑不语,就在这时,瓦砾当中,那扇被熏得黑黑的大门门框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