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味书屋 > 言情浪漫电子书 > 玲珑酿酒坊 >

第6部分

玲珑酿酒坊-第6部分

小说: 玲珑酿酒坊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九章 失而复得

玲珑手都拍疼了,嗓子也喊哑了,里头就是没人应。正当她脱力又沮丧地堆坐在地上时,一辆青色的马车从远处驶来,在门前缓缓停下。

一个青衣丫鬟下来,抱出一名身穿狐裘的小女孩。那女孩也就五六岁,丱发上系着火红的丝带,雪团似的小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玲珑觉得她有些眼熟,仔细一想,正是前两天撞倒墨羽的那辆马车上的小女孩。

果然是她,只见她双脚落地,瞅了瞅狼狈的玲珑,立刻便尖叫起来:“哪里来的小叫花子,堵在本小姐家的后门!看门的小厮都在干什么,又欠娘亲打他们板子!来人,把她丢出这条街,再来一次打她一次!”说罢,头也不回地进门去。

玲珑心里把这死丫头骂了一千一万遍,有小厮不由分说地上前扯住玲珑的胳膊,一把拎起她,往街头走去。

玲珑挣扎着大叫“放开我,我不是叫花子!”,可根本没人瞅睬,她又因为刚刚的那场“大战”,早就没了力气,只能难看地被人丢出巷子,一屁股重重地摔在大街上。

玲珑怒极,揉着屁股爬起来,把陈家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姓陈了。

她心里惦挂着弟弟和娘亲,等了一会儿,方才敢回到原地。刚走到大门前,门吱呀一声开了,她还以为是有人来打她,唬了一跳,结果只见两个婆子面无表情地将几乎奄奄一息的秦氏和她的破包袱扔出来,连停顿都没有,再次砰地关上门。

玲珑吓坏了,上前去一把抱住娘亲。秦氏鼻青脸肿,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也坏了几处,还沾着血迹,躺在那里倒进气。

玲珑带着哭腔叫道:“娘,你怎么样?娘!娘!”

秦氏恍惚一阵,方悠悠转醒,唤了一声“小豪”,接着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玲珑脑子嗡地一声,吓得浑身发木,手脚冰凉,神思一片混乱。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也不敢再找陈府要说法,急忙放下秦氏,跑到大街上去叫辆马车,将秦氏送往客栈,又去找大夫。

京城诊费极贵,大夫给诊了脉,摇摇头,说秦氏身体本就虚弱,加上急怒攻心,伤了元气,情况不容乐观,开了药让先吃着,就背起药箱走了。

玲珑六神无主,拿最后一点钱抓了药,煎给秦氏吃了,开始为以后发愁:只剩下潘氏给的十两银子,这点钱根本不够活;敏豪被囚禁陈府;秦氏的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想回陈家村根本回不去。

一时间玲珑心乱如麻,坐立不安。她不知该怎么办,从来没这么手足无措过。秦氏在昏睡中每次都叫着敏豪的名字,可这个年代妇女根本没有权益,休书跟空头支票一样可以随便开,不管丈夫犯了什么,孩子也始终是夫家的个人财产。她们想抢回敏豪,在这个时代的法理伦理上都说不通。

时间一晃过去五天,秦氏开始还清醒地垂泪,可后来病一天比一天重,有时候似乎都快没有生息了。玲珑两辈子也没有过护理重病人的经验,守着秦氏的时候她偶尔会害怕,她怕秦氏就这么死了,丢下她一个人。

每每想到就剩她一个人,她的心里就会产生出一种惊恐的绝望。

她每天都会去陈府门口转转,初时敲过门,也闯过,可没人理,闹急了就又被人连推带搡地赶出来。后来她只是过去看看,心里怀着一丝期望,期望敏豪能自己逃出来。可每一次都是失望的。

直到第六天夜里,北风大作,吹得门框哐啷哐啷直响。一盏油灯在粗木桌上忽明忽暗,玲珑托着腮,正坐在凳子上假寐,炕上秦氏又在呓语着敏豪的名字,忽然,只听咣当一声,把她吓得一个哆嗦,瞪大了眼睛直视门口。

客房的门大敞,一个瘦小的身影带着满身寒气,呼哧呼哧地站在那里,平息了好一会儿才踏进灯影。那双又黑又亮的眸子闪烁着死里逃生的喜悦和再见亲人的激动,那情绪感染着玲珑,强烈的欢喜夹杂着酸楚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让她双眼微潮,唤了一声“小豪”。

敏豪红着眼眶,大声叫“姐”,如一颗炮弹一样冲进玲珑的怀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小肩膀一耸一耸的,还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仿佛经历了许多可怕的事,这会儿全部随着眼泪宣泄出来。

敏豪哭了许久,方才好转,望见躺在炕上的母亲,急忙问:“姐,娘怎么了?”

“娘因为你的事病了,不过现在你回来,她应该快好了。”玲珑欢喜地说,过去叫醒秦氏。

果然,秦氏一见到敏豪,失而复得的喜悦与这些天的恐惧交织在一起,使她抱着敏豪就“肝啊肉”地大哭起来。这下病好了一半。

谁也没注意到,窗外,一抹黑影望着这一幕,抹了抹通红的眼眶,脚尖一纵,迅速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玲珑去给敏豪下了碗面条,敏豪一边大口吃,一边讲述这些天发生的事。

原来敏豪那天被掳进内院,被嬷嬷丫鬟看着,虽然害怕,但开始时过得还不错,吃穿用度一应俱全。可到了第四天夜里,照顾他的嬷嬷突然说要带他去见他娘,敏豪很是高兴,就跟着嬷嬷出了门。不料在走到陈府后花园的小池塘时,敏豪只觉得身后被人推了一下,人就掉进了池塘里。

他当时吓坏了,拼命地挣扎,可是没人理,那嬷嬷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正在他绝望之际,一个黑衣人将他从池塘里救了出来,在听了他的遭遇后,帮他找了衣服换,还带他出了陈府。

敏豪说那是个大姐姐,会飞,当时还蒙着脸,比姐姐大几岁。那个姐姐带着她,费了好大劲才找到秦氏她们住的客栈。那个姐姐将他送到门口,自己就走了。

玲珑心想会飞的姐姐大概是会轻功,可为什么蒙着脸,夜探陈府呢?看来那人不是神偷,就是陈府的仇人。

秦氏听了敏豪的叙述,大骂那个嬷嬷和潘氏黑心,在听说敏豪被人救了,又一叠声的念佛,感谢救命恩人。

敏豪大口吃着面,秦氏欢喜地看着。就在这时,忽然,一股廉价的香甜传入鼻管。

玲珑还没意识到那味道是什么,就觉得脑袋逐渐昏沉,身子一斜倒在地上,最后依稀看到,三个地痞样的人鬼鬼祟祟地探了进来。



☆、第十章 月光下公子如冰

头昏昏沉沉的,好似灵魂脱离了躯体,在半空中飘啊飘。等到稍微有了点知觉,玲珑试图动了动,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身旁的秦氏和敏豪也同样被五花大绑。

“挖!快点挖!”一个粗犷的嗓音急促地命令,伴随着铁锹挖地的声音。

“哐啷!”铁锹被扔在地上,玲珑看到不远处一个黑影愤愤地道,“妈的,大冬天让咱挖地,这不是坑咱们么!”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快挖!快挖!”

大汉哼了一声,不情愿地拎起铁锹,继续挖:“要我说,那家的婆娘也够狠的,居然要把人活埋,一埋还埋仨,大户人家的女人,果然跟戏文里唱的,歹毒得很!”

活……活埋?难道是潘氏?

玲珑心中大骇,她想过千百种死法,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活埋,不料刚刚重生三个月,就被她给碰上了。

身旁的秦氏也听到了,心里又急又怕,双足乱蹬地挣扎,被塞住的嘴还发出嗯嗯声。

这声音引起挖坑人的注意,铁锹停住,三个人影从远处步过来。暗沉的月光下,光秃秃的树影森森,周围点点积雪泥泞。这是一处偏僻的树林,大概地处郊外,白天都鲜有行人,更何况是深更半夜。

眼看着三个相貌猥琐,虎背熊腰的大汉走过来,纵使知道是无用的,可求生的本能仍促使秦氏使劲挣扎,并发出呜呜声,期待对方能给她一个求饶的机会。

“嗬,这婆娘醒了!”一个络腮胡奸笑着,猥琐的小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头儿,就这么让她们死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老胡,你不会看上这娘们儿了吧,这么老你也要?”

“女人嘛,黑灯瞎火的都一个样,又不花钱,不玩岂不浪费?”络腮胡淫邪地上下打量着秦氏,嘿嘿的笑声在寂静的山野间显得十分刺耳。

秦氏的瞳孔倏地放大,惊恐地摇着头,被堵住的嘴尖叫不出来,只能发出更刺耳的呜呜声,却让络腮胡立刻大脑充血,舌头舔舔嘴唇。

“其实这小的也不错,虽然嫩了点,反正她也要死了,还不如今晚便宜了咱们。”

老三的话引来一阵狂笑声,头儿猩红着眼睛,大笑道:“老子看,干脆老的小的一起来!你们俩先弄那个老的,小的归我!有的是时间,咱们先将就着爽爽,等拿到了那半银子,咱再去春香楼好好逍遥逍遥!”

头儿眼里的猥琐让秦氏惊出一身汗,眼看着他走到玲珑面前,秦氏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被绑住,身体用力一翻,直接趴在女儿身上,一边流着泪用力摇头,一边呜呜地哀求那群暴徒。

玲珑心里一酸,眼泪便流了下来。她虽然害怕,但这泪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母亲。

这么久以来,她虽然嘴里叫着“娘”,但从未把她当过娘。可现在,她真的感觉到了母爱的强大,无论多危险,母亲的第一个反应总是先保护自己的孩子。无论她有没有能力,也会拼尽性命去一试。

络腮胡阴笑了声,一把扯开秦氏,随手一甩,将秦氏重重地摔在地上。接着便传来了一阵衣衫被撕裂的声音,再接着头儿便压在玲珑身上,开始用力扯破她的衣服。

玲珑满脸泪痕,绝望地挣扎着。她想高声呼救,可嘴被塞住,根本发不出声音。她倍感屈辱地闭上眼睛,泪水长流。耳边秦氏的挣扎声和敏豪的闷声哭泣声她忽然都听不到了,她的衣服彻底被撕开,大片肌肤接触到冷空气,瞬间被冷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耳畔忽然传来嗖地一声脆响,接着“噗”,一股温热腥气的液体喷洒在玲珑的脸上。

她惊讶地睁开双眸,只见身上的男人惊骇地瞪大眼睛,眉心一点血红,接着居然直挺挺地倒在她身上,死了。再往后看,他的后脑勺居然插着一只羽箭,那支箭竟把他的脑袋穿透了。

如此惊骇的死法,两辈子没见过死人的玲珑心尖在抖,却愣是没尖叫出来。她虽怕,却更憎恨,死了更好。

她奋力推开那具尸体,慌张地爬起来奔向不远处的秦氏。老三胸口中箭,张着嘴歪在一旁,络腮胡则死在了秦氏身上。她扑过去用力甩开络腮胡,抱起母亲。

月光下,秦氏软软地躺在玲珑的怀里,头发散乱,衣服破烂不堪。她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惨白的,像已死去了一样。玲珑心中害怕,大喊了几声“娘”,秦氏却没有应。就在这时,她只觉得托着秦氏头部的手粘粘的,摊开来一看,居然是一大片鲜血。她的目光落在秦氏刚刚躺着的地方,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尖,上面猩红一片。

敏豪奔过来,跪在地上,拉着秦氏的手哇哇大哭。玲珑双眸涣散,过了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浑身哆嗦地找寻刚刚救了她的人。

不远处,四匹黑马簇拥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就好像马上四名清秀的黑衣少年围绕在为首的一名白衣少年身边。

那少年也就十三四岁,静静地骑在高头大马上,自上而下有一股威仪,和一种高不可攀的英气。白衣胜雪,衣袖上绣着银色的暗纹,那随风飘动的衣摆,犹如他驾驭在风之上,恍若天边的一片冰云,无法触摸,亦让人不敢亵渎。

银色的龙纹发冠将他如墨的青丝一半高高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