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 2007年合订本txt-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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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医院中的“程序主义”也非常惊人。我有几个朋友深受其害。
朋友A肚子疼,去医院检查。按照流程,每个科都查了一遍,都说没问题。可是流程里似乎没有一个可以汇总的地方,结果无论如何也拿不出诊断结果。
朋友B是个来自中国的小姑娘,大腿上长了个脓疮,于是去医院看,大夫说要做个小手术,把它割掉。大夫割了一会儿,问小姑娘,你疼不疼?小姑娘从小饱读英雄事迹,便咬紧牙关说,不疼!过了一会儿,大夫又问,疼吗?“不疼!”……大夫非常奇怪:“怎么还不疼呢?我早把它割掉了呀!”原来这一问一答是流程中大夫判断是否结束手术的标准。
朋友C是个小伙子,打篮球受了点儿小伤,手上破了个口子,流了些血。反正他有医疗保险,看病一分钱不花,就去医院看。大夫简单看了看说,一个很小的血管破了,不用包扎。小伙子反问,你怎么知道是一根小血管破了?大夫说:“你不信?那我给你看。”说着拿起镊子,刷刷两下,把伤口撕得更大,然后指着伤口说,你看,就是这里破了。这位老兄欲哭无泪,这下想不包扎也不行了。
急死人的效率
既然流程无论如何都要严格遵守,效率低下也就几乎成了必然。
朋友的一位师弟到汉堡大学教务部门打一份成绩证明,工作人员告诉他,现在不能给你,一周后寄给你。一周后,没有动静,这位同学又去,工作人员说,请再等一周。又一周过去了,还是没动静。同学再去,工作人员对天发誓:再等一周一定寄去。一周过去了,还是没动静,只好再去……就这样,一份成绩证明等了4周才拿到。
一位朋友住的房子,到了规定的年限,阳台的外墙需要重新粉刷。德国工人搭好了脚手架。几周后,来了几个人,粉刷了一部分。又过了几周,又有几个人来粉刷了一部分……就这样,一个阳台外墙,一年多了,竟然没刷完。
我也亲身体会过这种低效率。我和朋友去一个德国人开的饭店里吃午饭,当时客人很少。我俩各点了一份菜,其实就是在炒鸡蛋里加上烤土豆块。在中国,这么简单的东西要是5分钟之内上不了桌,这个饭店就离关门不远了。可是在德国,我俩足足等了40多分钟。看着我一脸的愤怒,朋友无奈地说:“这在德国太正常了。”
“傻”得可爱的德国人
汉堡有个非常著名的鱼市,每周日上午开市。我看到一个摊上的鱼不错,就问价。鱼贩说:“1条4欧元,3条10欧元。”我说买4条。鱼贩说:“16欧元。”“怎么是16欧元?不是3条10欧元吗?”鱼贩说:“你要的是4条,4条就是16欧元。”“那我先买3条,再买1条,多少钱?”鱼贩算了半天,说:“14欧元。”“这和我买4条有什么区别?”鱼贩说:“你买4条,就是16欧元;要是先买3条再买1条,就是14欧元。”
我的一个中国朋友在德国工厂里打工,一天,主管要他和四五个德国同事查一下货架上还有多少货。朋友看了一眼就说,还有34件——每排9件,一共4排,最上面一排少了两件。主管很怀疑地瞪了他一眼:“数!”于是大家开始数,数完报数,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主管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再数!”数了好几遍,终于数出来是34件。主管特别惊讶地看着我的朋友:“你怎么那么快就数出来了?”
这么一路说来,似乎德国是个无药可救的国家了。其实不然。
德国人恪守的流程,在正常情况下,能够百分之百地保证完成工作的质量。比如德国人铺马路,要铺多少层材料,每层多厚,都有严格的标准。德国人会不时用尺子去量,以保证每一层的厚度绝对符合规定。这样铺出来的马路,多少年都不会坏。
当然,要想用上这个马路,你也得先等上很长一段时间。
本文摘自《读者》2007第12期P60
“穷人老爹”的爱心传奇
●冯武勇
一个人走了,全法国都在流泪。
94岁的阿贝·皮埃尔,一个僧侣,一个传教士,一个议员,一个终其一生为穷人奔走呼吁的法国老人,在巴黎圣母院接受了法国人最后的哀悼。
法国前总统希拉克说,我们失去了“法国的良心”和“善的化身”。
阿贝是希拉克总统口中的现代“法国传奇”。从1954年为无家可归者发出愤怒的呼喊以来,他的生活信条就只有一个:唤醒社会良知,为穷人、为流浪汉、为被剥夺和被损害者寻求福利和救济。
在最受爱戴的法国人评选中,阿贝连续17年被授予这一殊荣,直至他主动退出评选。2005年,全法电视观众把他评为法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三个人之一。
2007年1月22日,阿贝与世长辞。法国政府将26日定为全国哀悼日,以追思这位“法国的良心”。阿贝的灵柩26日摆放在巴黎圣母院,上自希拉克总统、下至巴黎贫民窟的穷人,数千人在肃穆的管风琴声中,向这位绰号“穷人老爹”的法国老人致敬。
在圣母院外面,一群无家可归者搭起帐篷,上面写着大字:“谢谢你!”就在几天前,他们还在巴黎游行示威,要求享有居住权。
阿贝为穷人发出的第一声呼喊是在1954年1月1日,那天巴黎天寒地冻。“我的朋友们!伸出你们的援手吧!一名妇女今天凌晨3时冻死在街头。”阿贝通过巴黎的电台直接向市民发出呼喊。
通过阿贝沉痛而焦虑的声音,法国民众得知,那名妇女冻死在马路边,她的手中还攥着一份租房合同解约书。阿贝还提到一名3个月大的婴儿,冻死在一个由公交车改装成的临时居所内。
电波传入千家万户。几分钟后,第一批志愿者出现在巴黎市内一个救济中心。很快,200多名市民开车出门,在巴黎的大街小巷寻找其他可怜人,捐赠物品从法国各地源源不断涌来。
阿贝的人生轨迹从此改变。他曾经是散尽家财、走进修道院的虔诚青年,是法国抗击纳粹的地下解放运动斗士,是法国国民议会议员。但1954年那个冬夜后,他把后半生完全用于为穷人争取权益。
在向穷困发起的“战争”中,阿贝不惜用愤怒和“挑衅”的方式向无视民众疾苦的政客开火,他把这称为“神圣的愤怒”。
阿贝说:“我不是天性易怒的人。但是,当我必须去谴责糟蹋人类的那些人和事时,我会发狂。”阿贝强调说:“激发这种神圣愤怒的是爱,它们不可分割。”阿贝创立的“埃莫国际”如今在四大洲50多个国家展开了慈善救济活动。
阿贝的亲属和“埃莫国际”成员在葬礼上宣读了阿贝写下的一段话:“真正的和平缔造者,是那些皈依于普遍良知的人。”
本文摘自《读者》2007第12期P37
“奔奔族”:网络、成名与个性
●李丽虹 宋兴川
2006年一则题为《“奔奔族”(1975~1985年出生的人)一中国社会压力最大、最水深火热的族群》的帖子引爆各大网站论坛社区。文中指出:“奔奔族”既是“当前中国社会中最重要的青春力量”,又是“中国社会压力最大的族群”;他们身处于房价高、车价高、医疗费高的“三高时代”。“奔奔族”一词,源于他们“一路嚎叫不停地奔跑在事业的道路上”。
特殊的网络族群
作为当今社会最时髦的族群,“奔奔族”与曾经成为时尚的“布波族”有明显的差异。“布波族”是布尔乔亚和波希米亚这两种完全不同性质、甚至相互冲突的社会阶层的矛盾综合体,他们既讲究特质层面的精致化享乐,又极力标榜生活方式的自由不羁与浪漫主义。“奔奔族”则是指那些为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而正处于奔波、奔忙状态的年轻一族。与功成名就的“布波族”相比,“奔奔族”率真坦诚,不拘传统,蔑视权威,独立思考,个性张扬。他们对“布波族”的所谓小资情调嗤之以鼻,而追求休闲、适合自己的生活格调,如穿着打扮不追求所谓名牌,而是“只买对的,不买贵的”。对于“布波族”身着名牌,讲究情调与格调的生活方式,“奔奔族”认为那只是一种面具化的生活。
除了这些不同外,更为重要的是,“奔奔族”是因为网络而出现的族群,又是网络中最大的族群;他们通过网络交友、谈恋爱,以及获得成名和财富,网络在他们生活中占据重要的位置,他们自诩“为网络而生”。
掀起网络致富狂潮
“奔奔族”诞生于网络盛行的年代。他们借助互联网,遵循“零成本创业”,即一台电脑、一个人、一根上网线,就是他们互联网创业所需的全部投入。他们利用网络的草根优势,有的依靠创意和激情在三四年的时间里完成了原始资本积累,如戴志康、李想、邓迪、高燃等一大批年轻的网络富豪;有的依靠网络恶搞而迅速蹿红,如芙蓉姐姐、天仙妹妹、后舍男孩等一批网络名流,他们利用网络恶搞,无视他人的“笑骂”,“只要混个脸熟、赚足人气,银子就会有人送上门来”。
随着社会上一夜成名,一夜暴富的社会现象越来越多,“奔奔族”一夜成名的愿望空前强烈。他们认为,网络是公平的,不管你是富家公子还是杂草杉菜,只要你狂放张扬、特立独行,你便能成名在望。这是一种典型的先成名后获利的成功模式。不少“奔奔族”特立独行的目的就是想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
“奔奔族”毫不讳言个人一宿成名的野心和一夜暴富的梦想。对媒体的批评和评价,“只要不违背法律,就会以十二分的热情去创造金钱。”所以,网络成就红人的频率,从刚开始的每年一两人,到后来的两三月一人,最后发展到现在的一月数人。在网络成名不断提速的背后,我们看到的不再是那种仅限于对内心、对观念的表达,更多涌现的是“奔奔族”无限的物质渴望。
注重现实的享乐
绝大多数的“奔奔族”是独生子女。他们认为“物质享乐是人生自然的选择”。在讥讽布波族“小资”生活的同时,“奔奔族”却不愿因金钱的窘迫,给享受打折扣;舒适的住房、奢华的婚礼、品牌汽车等高品质的生活也是他们追求的目标。
多数“奔奔族”来自普通的家庭,因不愿做“啃老族”成为“奔奔族”。虽然,通过信用卡、银行按揭等理财方式,“奔奔族”能够提前享受体面的物质生活,但不少人却由此成为“房奴”、“卡奴”、“月光族”。超前消费的代价是拼命加班、身兼数职,以及为保持竞争优势而不断地充电学习;追求物质享乐的代价是透支健康,导致亚健康状态。甚至“过劳死”。为此,“奔奔族”不得不在压力的夹缝中学会享受生活,自驾游、拓展训练等一些高消费的休闲方式成为许多“奔奔族”的最爱。
对于许多“奔奔族”女孩,“干得好不如嫁得好”成为她们追求物质享受的捷径。2006年成都市有一位中年千万富翁公开在社会上征婚,应征者趋之若鹜,其中不乏一些在校的、甚至名牌大学的女大学生。有的女孩为了加强自身的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