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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部分

读者 2007年合订本txt-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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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时候,也正是宝光生起之时。

  宝光生起的事物,自然平常,能与一切的外境相容,既不夺人,也不夺境,却不损自己的光芒。

  宝光生起的人,泰然自若,沉静谦卑,既不显露,也不隐藏,他与平常人无异,只是在生活中保持灵敏和觉知。

  这世上比较可悲的是,贼光容易被看见,致使一般人认为贼光是有价值的,反而那些宝光涵容的人事物,是很少被观见的。

  宝光之物,乃宝光之眼才能看见。

  宝光之人,唯宝光之心才能相映。

  一旦有一粒微尘扬起,

  整个大地就在那里显现。

  一个狮子的身上显示千万个狮子,

  千万个狮子身上也显示一个狮子。

  一切都是千千万万个,

  你只要认识一个,

  就识得千千万万。

  这是慈明禅师的话语,要认识焕发宝光的人事物,不一定要学习认识和鉴赏,只要自己贼光消失,宝光生起,一切不都是那么鲜明吗?

  水有许许多多的源头,水的本质只有一种。

  千江有水都映着月亮,天上的月亮只有一轮。

  我看着那些美丽的古灯,贼光早就消散,宝光叆叆,想起自己在青年时代自以为光芒万丈的情景,经过许多许多年,那些贼光才隐藏了。

  当贼光消失的时候,放眼望去,总是一片繁华,仿佛坐在一片漆黑的顶,看着华灯万盏的倾城夜景,虽身处黑暗,心里也是华光一片。

  贼光旺盛,则红尘暗淡。

  贼光消失,世界就亮了起来。






伤口

2007…10…07 22:33'加拿大'白求恩 沈双 译


  头上的煤气灯发出持续不断的“嗡嗡”的响声,好像是一群发光的蜜蜂。泥墙,泥地,泥床,糊着白纸的窗户。血和红药水的味道。冷。凌晨三点钟。十二月一号。中国北部,近陵渠,离八路军不远。

  带着伤口的男人。

  像干涸的池塘一样的伤口,上面覆盖着一些黑褐色的泥土;边缘撕裂了的伤口,周边长了黑色的坏疽;整齐的伤口,躲在肌肉的深层,在结实的肌肉群里钻进钻出,像被大坝挡在里面的河;一股热流绕着这肌肉走,钻到肌肉里面去。向外绽开的创口,像颓败中的兰花或者是压碎了的康乃馨,这些肉作的丑陋的花。有黑血不断涌出的伤口。夹杂着预兆不祥的气泡。说明还在出血,气泡浮在刚刚涌出的新鲜血液上。

  肮脏的旧绷带被血粘在皮肤上。慢点儿!先润湿一下。打穿了大腿。把腿拿起来。怎么像一个大袋子,长的,松软软的,血红色的袜子。什么袜子? 圣诞节装礼物的袜子。那个健康的坚实的腿骨呢? 已经碎成十几片了。用手指把它们拣出来。像狗的牙齿一样,锐利而有棱角。再摸一下。还有骨头留在里面? 有,在这儿。全部都拿出来了吗? 是的,不,还有一片。这块肌肉死了吗? 捏一捏。是的,是死了。把它切掉。怎样才能愈合? 这些从前那么强壮的肌肉,现在被撕裂破坏到这样的程度,它们还能够恢复以前那样强韧的弹性吗? 拉一下,放松,再拉一下,再放松。以前是多么轻松的事。现在全完了,全毁了。我们都完了。还能拿自己怎么办?

  下一个!简直是个孩子。十七岁。腹部中弹。麻醉剂。准备好了吗? 气泡从打开的腹腔里冒出来。糞便的味道。粉红色的膨胀了的肠子。四个孔。把它们合上。缝得像钱包的拉锁一样。用海绵把盆腔清洗一下。管子。三根管子。很难把它们合起来。让他保暖。怎么办? 把这快砖头浸在热水里。

  坏疽是一个狡猾的四处蔓延着的东西。这位还活着吗? 是的,他还活着,在严格的意义上讲。给他静脉注射盐水。也许能够唤起他身体里那些无数的小细胞的记忆。让它们想起那个有着暖糊糊的海水的家,它们的老家,它们最初的食物。如果它们的记忆更远,能够达到一万年前,那么它们会记起别样的波浪,别处的海洋,以及在大海和阳光孕育之下而产生的生命。它们也许会因此而抬起那疲惫的头,深深地吸取一下养料,挣扎着活过来。也许会这样的。

  还有这位。他还会在秋收的时候跟在毛驴后面沿着大路边跑边喊吗?不能。这一个永远也跑不起来了。一条腿还能跑吗? 那他怎么办? 他只能坐在那儿看别的孩子跑。他会想什么? 他的想法不难想象。可怜有什么用?可怜是对他所做的牺牲的一种蔑视。他是为保卫中国而做的。帮他一把。把他从台子上扶起来。把他抱在怀里。怎么,好轻啊!像孩子一样。是的。你的孩子,我的孩子。

  身体是一个美的东西。它的部件多么完美。它活动起来多么准确。听话,强壮,坚实。但是当身体被损坏的时候,是多么的可怕。那个生命的微焰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终于熄灭了。像一个蜡烛一样。轻轻地熄灭了。它在即将熄灭的时候抵抗了一下。好像说了一句话,之后就沉寂了。

  还有吗? 四个日本俘虏。把他们搬进来。在这个被痛苦连接在一起的家族里是没有敌人的。把他们浸血的军装剪开。止住出血。让他们躺在其他的伤员的边上。怎么,他们就像兄弟一样。这些军人是职业刽子手吗? 不是。他们只不过是带了武器的业余军人。他们有着劳工阶层的手,都是穿着军服的工人。

  没有了。清晨六点钟。天啊!这屋里真冷!开开门。远处深蓝的山顶上,露出了一缕苍白的微光。一个小时以后太阳将会升起。上床睡觉。

  但是睡不着。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场残酷愚蠢的悲剧? 一百万的日本劳工到中国来杀戮一百万的中国劳工。日本工人为什么要去袭击和他一样的劳工呢? 难得他能够从中国人的死亡中得到任何利益吗? 不能。不可能。那么,以上帝的名义,谁是得益者? 是谁把这些日本劳工推上了这个屠杀的征程? 是谁从中得益? 怎么可能说服日本劳工让他们去攻击中国的劳工 ——那些与他们同样辛苦同样贫穷的人们?

  是不是一小撮富人在怂恿上百万的穷人去攻击毁灭另外上百万的穷人?以便富人变得更富?可怕的想法。他们是如何鼓动这些人到中国来的?难得是对他们真言以告吗? 肯定不会。这些人如何了解了真相是不会来的。他们难得敢告诉穷人富人们需要的只是更加廉价的原材料,更大的市场,更多的利润?不会。他们对他们说这场残酷的战争是为了“种族的使命”,“天皇的荣誉。”他们是为了保护国家的危亡,为了他们的国王和国家而战的。

  谎言!完全是谎言!

  像这样一个侵略战争的凶手是需要像调查其他案件比如谋杀一样去追查的。看谁能够从这场战争中获益? 日本八亿工人,那些贫困的农民和失业的工人会从中得益吗? 在侵略战争的历史上,无论是西班牙占领墨西哥还是英国占领印度或是意大利对于埃赛额比亚的掠夺,这些战胜国的工人有没有从中得益过?从来也没有。

  日本工人会从自己的国家的自然资源比如说煤,铁,金银,油中获益吗?很长时间以前,他已经不再拥有这些自然财富。它们属于富有的统治阶级。那么他怎么可能从对于中国的自然资源的武装侵略中获益呢?难得一个国家的财主不会在另一个国家的财富中谋求暴戾吗?他们不是已经这样做了吗?

  日本的军国主义者和资本家是能够从这场大屠杀——一个官方认可的疯狂表演中得益,这是不可回避的事实。这个道貌岸然的刽子手,整个统治阶级甚至整个国家都是有罪的。

  侵略战争以及为掠夺殖民地而发动的战争就是一笔大的生意吗? 是的,不管这些国家的罪行的凶手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掩盖他们的罪恶,不管他们用多么官冕堂皇的理由和深奥的理论都无法掩盖这个事实。他们打仗是为了以屠杀的方式来开拓市场,以强奸的方式来掠取原材料。偷窃比交换更为廉价,杀戮比购买更为简单。这就是战争的秘密——利润,生意。利润,血汗钱。

  在这之后是那个可怕的商业和血的上帝,它的名字是利益。金钱像一个贪得无厌的摩洛神要求给他利息,给它回报。不惜代价,即便是成百上千的人的死亡,它也要满足自己的贪欲。在军队的背后站着军国主义者,在军国主义者的背后站着财经资本和资本家。这些人是身上沾了血迹的兄弟,是罪恶的帮凶。

  这些人类的敌人长的什么样?他们难得头上带了标记可以使人辨别出来吗?没有。恰恰相反。他们都是很尊贵的绅士。这真是对绅士这个词的玷污。绅士是国家,教会和社会的栋梁。他们利用自己的财富来支持私人或是公共的慈善事业。他们给学校捐款。私下里,他们善良,周到,遵纪守法,但是有一点可以让这些绅士屠夫的真面目暴露出来,那就是只要稍稍减低一点他们的利润,他们就会狂叫起来。像野兽一样凶狠,像疯人一样残酷,像侩子手一样无情。一定要消灭这些人人类才可能继续存在。否则世界将永不安宁。所有允许这些人存在的组织也必须消灭。

  是他们制造了伤口。






名人轶事(2007年第19期)

余世存 编


  徐志摩虽与张幼仪离异,张家人却一直视徐为“佳婿”。张嘉铸(张幼仪的八弟)在徐志摩再婚时,居然盛装出席;徐逝世后,他专程赶到济南奔丧,并扶灵南下;他临死时在遗嘱中吩咐;丧事不要放哀乐,要朗诵徐志摩的诗。至于张君劢(张幼仪的兄长)则更为离谱,他居然竭力反对张幼仪再嫁,生怕令张家蒙羞,他说:“女人只能出嫁一次,否则全中国的风俗都没有意义了。”  

  徐志摩因飞机失事而死,年仅36岁。郁达夫在一篇追悼他的文章中说他死得恰好,因为诗人如美人,老了就不值钱了,况且他的这一种死法,和拜伦、雪莱一样不凡。

  (范鹏摘自新世界出版杜《常言道》一书)






天才达利的完美爱情

坏蓝眼睛


  西班牙超现实主义大师萨尔瓦多·达利这样定义自己:“我跟疯子的区别在于我没有疯。”

  在20世纪,达利绝对是一个神采奕奕的名字,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是无理性的、色情的、疯狂的、时髦的艺术,当然这个名字还代表奇怪的胡须、瞠目结舌的造型、夸张无比的动作和张扬的口才。达利无疑是一个疯狂的天才,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疯狂的达利,一辈子却保持了只爱一个女人的神话,也许,对于他来说,创造出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的可能,才是他一辈子最得意的成就。

  在遇到他唯一的女神加拉之前,达利塑造了这样一个自己——

  童年的他,因为不愿意被当成是死去的哥哥,而拒绝上学,拒绝知识。6岁的时候他的兴趣是当厨师,7岁则是当拿破仑。从此,他的雄心壮志一直不停地增长,就像他对各种伟大事物的狂热迷恋一样,包括后来对他唯一的女神加拉的迷恋。22岁的时候,马德里的美术学院给了他一个展示个性的舞台,他不再迷恋那些空泛的头衔,他开始要做独一无二的达利。他逐渐发现,做与众不同的自己胜于重复任何一位伟人。他不断与大众唱反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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