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厘头水浒故事:完全强盗手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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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谷县的情形也大致如此。当时的阳谷县令是一个糟半老头子,他的官帽是他爹花了若干两银子买来的,遛鸟和养花他倒是好手,但杂务的处理,就只能靠周瑜式的师爷了。也就是说,师爷其实顶得上半个县官。所以,武松并不是一辈子倒霉,这一天的早上,好运就象太阳一样照耀在了他的头顶。
说这么多废话的意思是,如果武松遇到的不是师爷,那么他的英雄梦就要破碎。换句话说,正是因为有了师爷,才有了他武松的今天。好在周瑜式的师爷也没被诸葛亮式的旁人气死,而且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鉴于感恩这一条,武松便能投怀送抱,用一只走背运的倒霉老虎和采蘑菇小姑娘的眼睛和发现,换来了一身新衣服,一个打虎英雄的头衔,还有一个刑警队长的职务。
对于当了刑警队长的武松来讲,这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梦。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当时的情景,英气勃发的打虎武松,身披官服斜挎单刀,昂首挺胸地走在阳谷县城的街道上,屁股后面形影不离地跟着四个衙役,走过路过的行人百姓不时地对着他点头哈腰,阳光下的武松身影高大,双目有神,怎一个爽字了得。但他还是时不时地不自觉咬一下自己的手腕,快咬出血的时候才激灵一下反应过来:靠啊,老子这不是在做梦啊。
这一天,武松用力猛了些,差点把右手腕上的动脉血管咬断,疼得他顿时蹲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手腕有些不痛了,便慢慢站起身来,刚把头抬到眼睛的水平面上,忽然从天而降一根竹竿儿,正好打在了他的头上,一个红肿小包应声而起。武松瞬间大怒,双手叉腰运足了气正要骂娘,忽然之间,他一声大叫,双颊全无血色,当啷,当啷两声,手中手铐警棍落地,呆呆地望着阁楼二层的窗口,失魂落魄地叫道:“金莲姐姐,当真是你吗?”
众衙役随着他的目光向上望去,只见窗口立着一个身材曼妙、眼波流转、貌美如花的小娘们儿,正在向着他们款款而笑。这一笑不要紧,连同武松的一干人的身子顿时酥了半边,心里的一只小鹿撒蹄子乱跑,直撞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要不是从衙门出来时多喝了几杯水,怕是当时就要休克了。
过了半晌,武松第一个醒悟过来,待他胡噜一把将鼻血抹掉,正要抬脚往楼上蹿时,忽然觉得右腿变得异常沉重,怎么都抬不起来,险些儿失去平衡一头载倒,武松大是诧异,起先他还以为是鞋底的泥巴太过于厚重,心里正要大骂城市建设部门的负责人,一转头往下看时,却看见一个皮肤干瘪、头大身子小的矮子男人,正抱住了自己的右腿,一边儿哭,一边儿埋着脑袋没命价地往他裤子抹鼻涕和眼泪儿。
武松一惊,下意识地左肩一低,右腰发力,自然而然地使出一招“撩阴腿”,把该人踹了出去,武松看着一裤子的鼻涕黄虫般地挂着,心里老大地不舒服,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却听见“扑通”一声之后,随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妈的,连亲哥哥都踢,你个小王八蛋,蛋,蛋,蛋,蛋……”回音还没结束,声音又远了一些,显然是说话的人摔倒之后在地上又滚了几圈。
武松登时一愣,嘴巴控制不住地惊呼了一声:“矮子武大……?!”正要前去查看,这时从楼上走下一个妇人,在清晨阳光的笼罩下,这个妇人更显得婀娜多姿、美若天仙,一双媚眼勾人魂魄,武松顿时一股热血涌上脑门,结巴着声音颤抖说道:“金莲姐姐……”
要说这位妇人一出场,非但只自己光彩夺目;与满身肌肉、身披彩带的打虎武松站在一起,更是尤为绚丽不凡,春光灿烂,好似一对人中龙凤,当时正好有一位云游四方的朦胧诗驴友路过这里,但见此情此景,痴男怨女,不由得人也呆了,心也痴了,登时灵感顿生,文思如涌,遂做诗为证: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
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
怎经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列位看官,下楼者不是别人,正是武松的哥哥的父亲的儿媳妇——潘金莲。
话说武松意外地在阳谷县的大街上邂逅到了自己的哥哥嫂嫂,只觉得造物弄人,老天爷最是淘气虫,竟安排自己与日思夜想的亲人见面,本身打算回去探亲,不想遇到老虎,博得大好功名,不但当上了油水汪汪的警察队长,还混了个谁见谁敬的衙门红人,要不是被早已词穷语乏的阳谷说书人逮着新故事,添油加醋把自己整成了打虎英雄,天天连说三遍心里听的实在受用得紧,只怕是早就回清河吃饼子去了,却不料柳暗花明又一村,一村过了又一村,苍天竟然安排他们叔嫂在这里见面,武松当时根本顾不上询问仔细,一张嘴早已经激动地直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武松呆在那里,那妇人倒没吓着,气定神闲叉手向前,来到武松面前,没等开口先“嘤咛”一声捂住嘴巴吃吃地笑,仿佛在说“瞧你那傻样儿”,之后便道:“叔叔万福。”
武松此时已经完全傻在那里了,两只不大的金鱼眼睛在潘金莲身上左游一圈,右走一圈,就像看到一盘嫩滴滴、水灵灵、白花花的小葱豆腐,恨不得一口就全吞到肚子里去。听到妇人缠绵百转地叫了一声叔叔,觉得像是拜堂一样,嫂嫂不是嫂嫂,而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衙役不是衙役,而是迎亲结对的亲戚,大街不是大街,而是红彩披挂的洞房,金莲也是一身婚纱,手持玫瑰,半羞半迎的站在那里。
武松一个人想得美妙至极,再也把持不住,双眼一闭,迷迷瞪瞪地就往前凑,一张满是大葱蘸酱味儿的嘴巴已经探了过去,眼看着就要吻到了金莲的樱桃小嘴,在众人张成“O”形的嘴巴前,一张大手悄无声息地迅速而至,挡在了武松和金莲之间。
恍惚中,武松仿佛闻到了一股葱花烙饼外加数月不洗澡的汗味儿,睁眼一看,眼前竟是一个奇丑无比的矮大汉,头上还戴着一顶偌大无比的绿帽子。武松一时没有从虚幻中挣脱出来,目光迷离地问道:“你是谁?”
大汉劈头就给了他一巴掌,骂道:“小王八蛋,我是你哥哥!”
武松一惊,顿时醒悟过来,眼泪差点儿夺眶而出,大叫一声:“哥哥!”
武大眼见如此,眼圈儿也不禁红了,双手往前一探,把武松紧紧抱定:“你不发烧呀,怎么今天象中了邪一样?”一边儿说一边儿给他抹泪,安慰道:“别哭,别哭。”
武松赶紧推开兄长的巨手,跪倒向金莲解释道:“武二平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伤感和哭泣,这大男子汉的谶纬也决不是虚假伪劣的,今天是个意外,还请嫂嫂以后定要提醒我哥哥多洗手呀,这葱味儿真呛眼睛啊……”,话还没说完,就见金莲冲他嫣然一笑:“叔叔请起,折杀奴家了。”
武松摇了摇头,想起刚才自己的虚幻梦境,红着脸皮忙道:“嫂嫂受礼。”
两个相让了一回,都平磕了头起来。武大在一旁看得不耐烦,赶紧把俩人扶起,于是武松把衙役们遣散了,三个人拉了手蹦蹦跳跳地上楼回家去。直到身影早就去得远了,还能依稀听见武松疑惑的声音:“哥哥,你怎么戴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还是绿色儿的?”
书中暗表,武氏兄弟本身在清河县居住,哥哥武大的一生是勤劳的一生,一个老婆和一个弟弟都不干活儿,全凭他一个人做烙饼养活,清河县的人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做“金子的心”,推举其为十大劳动模范之首。弟弟武二,也就是未来梁山水泊的步兵头领,威风八面的强盗头子,压死老虎一举成名的著名泼皮,小学还没念完就因为逃学旷课抽烟早恋被校长赶了回去,长期待业在家,白吃白喝不说,还经常打架惹事,搞得武大一见邻居就警告家长:一定得好好教育自己的孩子,要学有所成,要学有所好,要学无止境,要学无杂念等等,不然我那个败家兄弟就是最好的榜样。
但说归说,武大每天还得靠卖饼子给弟弟挣零花钱和警察局的担保费,其实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令武大犯愁的,实际上是自己的老婆。在武大不堪回首的记忆里,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一个叫张大户的土财主,在离他三尺的太师椅子上,左手挽个兰花,指着立在地下的一个美貌少女,告诉武大:“白给你个老婆,要吗?”
那时候的教育普及程度不高,所以武大也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句话:“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傻呼呼地以为这是老天爷送给他的馅饼儿,便笑得鼻涕满脸地收了这个礼物。只可惜他不知道什么叫做“红颜祸水”,也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个活人礼物,害得他若干年后还没等得及生个儿子快活几年,就一命呜呼了。
那一年,潘金莲刚刚迈入成年人的行列,不大不小,正好十八周岁。正是:
道不尽红尘痴恋,数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
就这么过了多年,武大才通过沉痛的历史经验和不堪回首的人生历程明白,张大户不把如花似玉的潘金莲留在身边,反而倒贴给他武大饼子,主要有这么几个原因:
第一:不但只是因为张大户的大姨太,也就是他的头一个老婆实在是太厉害,更因为她有一个厉害的土匪老子,张大户很清楚,只要老婆不开心,老丈杆子就会拿着大棒子来要他的好看,这样一来,他的老婆就可以变着法儿地收拾别的姨太太,顺带着欺负自己的丈夫更是不在话下;第二:把金莲送给武大之后,这大户早晚还惦记着此女,因此不要武大一文钱,不但白白地嫁与他为妻,还支持他开一个饼子连锁店。赶上武大挑着担儿出去时,多半帽子上也会绿光闪闪,那是因为踅入房中与金莲厮会不是别人,就是张大户;
第三:据四下邻里传言,自从收用了金莲之后,张大户的身上就添了几件病症。端的哪几件?第一肾亏,第二肾亏,第三还是肾亏。这能证明什么?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潘金莲实在是勾人心魄,欲罢不能。为了自己还能吃几年干饭,所以张大户及时而正确地听从了男性专科医生的劝告,把这个病源转送了出去,虽然还要继续亲密,毕竟次数少得多了。
当然,这都是武大事后才发现的,因为在张大户在世的时候,谁都不敢把这个皇帝新衣式的秘密告诉武大,当时弟弟武二虽然比他哥哥聪明一些,但毕竟还是孩子,每天只知道吃了饭不饿,喝了水不渴,屁都不懂。好不容易等他长大了,大户却也早死了,按理说武家本来也应该清闲了,但新的麻烦却又来了。
新麻烦的原因很简单。这金莲到底还是天生的尤物,除了张大户和武大,惦记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但因为碍于家里有二杆子武松,所以谁都不敢冒险,毕竟还是自己的脑袋重要。这本来是件好事,但令武大发愁的是,别的男人倒是不来骚扰了,但弟弟武二因为母亲早逝,不自然地就惹上了恋母情结的毛病,天长日久,他的女性全部的倾慕自然就转到了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