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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邪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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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过智滴水未进,并闭门思过,谁人不见。 
凉粉的恩爱刻骨铭心,自己应当应分的,她却拔刀相助,以命相搏,就在她面临生死之际,自己却回力无天。 
人命关天,大敌当前,他想通一个道理:之所以凉粉这么玩儿命,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渴望自己能长出息,能出人头地,能拔点份儿,此时此刻,如果自己有个闪失,凉粉的献身将毫无意义,甚至可以说,这条命搭得一钱不值。 
想通道理是一方面,生活又是另一方面,翻过来倒过去地想:一件畜牲造的孽,一个死一个半死,自己坐视不管,还有什么脸活在世面上,这口气,还没出够、出透,必须偿还。 
可两个念头,相互矛盾,相互抵触,何去何从,百思费解,难以决断。 
“当当……”有人敲门。 
“我的话当放屁是不是?”过智又上火了。 
“小神经病,是我,宝丽,快开门。” 
“别烦我行不行?奶奶?” 
“放你大爷的嘟噜屁,逮个机会,见不见凉粉?” 

第25节:真想让时间停下来
过智一听,连滚带跳,慌里慌张手忙脚乱地打开门:“祖宗,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吧?” 
“小祖宗,本姐们儿骨头散了八次架,给你整来一个最后的见面机会,那个老混蛋,刚开始就给半个小时,让我给老×东西下了真家伙,这才答应破例两个小时。” 
“真的?” 
“废他妈话,刚跟老×折腾完,哎哟,累死了,老王八蛋不知从哪儿淘换(淘换——北京土语,想方设法寻找,寻觅。)的,真邪门,老外的东西真管用,吃了药,就是钢棍,还笑呢?孙子,你小丫挺的这回欠我的大发了,看着吧。”说完,一扬腿躺在床上,扭头说了句:“下午三点,叫我,咱们一起去。”撂爪儿就着,睡得还挺香。 
从这一刻起,过智搓着手,遛狗似的一圈又一圈转着,嘴里数着数,熬着时间。 
北京市公安局看守所。 
在宝丽的陪伴下,过智心口窝就像揣着五六只兔子七上八下,走进灰色的铁门,无意之中,抬头看到排列整齐的电网和岗楼里,武装看押者身上的钢枪,枪刺在太阳光反射下泛着青光。 
一间几平米的房间,任何装饰都没有,一张长桌隔离开排椅和一把单独存在的木椅,没有灯光,很灰暗,长方的窗户被铁栅栏包围,阳光斜射下来,淡淡的黄,显得很凄凉。 
过智和宝丽在寂静中默默地等待。 
突然,空荡中金属敲打着地面,“咣啷,咣啷,咣啷……”听着让人5煤堋9智、宝丽两个人脸色凝重,听着叫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心提到嗓子眼上,宝丽紧紧抓住过智的胳膊。 
金属敲打声越近,心越揪得厉害,宝丽死命地抠着过智,指甲死死地抠进肉里,而过智竟然没有任何知觉。 
铁门洞开,人与声同时出现:“好你个宝丽,姐们儿还没回老家呢,你就有野心了,真不够姐们儿。”相当平和,随后响起爽朗的笑声。 
这笑声带来了宝丽悲痛的哭声。 
“姐们儿,坚强点,别这么没出息,给我丢脸,我兜里有手绢,擦擦,也是老炮儿了,真经不住事。”过智打从凉粉现身,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死死地盯着,仔仔细细地打量,不落下每一寸每一厘。 
凉粉的话提醒了他们,这才发现,她已经没有任何活动余地,很重很沉的脚镣,由一根细布条打结的绳系着,那双纤美的玉手,被一双铁圈套住,死死地箍着。 
头发梳理得很整洁,美丽的脸上堆着灿烂的甜美,即使受着限制,依然玉立挺直,胸脯平稳地起伏着,戴着这些吓人的物件,更衬托出超凡的艳丽。 
亮晶晶的大眼睛,闪着诱人的睫毛,向着过智传递着爱情的目光。 
声音仍然依旧,柔柔的磁音响起:“过智,真想不到,能见上你一面,真难得,以后替我还宝丽这个情。姐们儿……”她挪动受限的手,举了举,算是答谢。 
宝丽怕破坏气氛,不敢哭了,转过身默默地抹着流淌的泪花。 
过智:“姐,我……” 
凉粉仍带着微笑:“你已经尽力,你和宝丽够有能耐的,这里边的,只有凉粉每顿三菜一汤,难为你们了。” 
过智死死地强努着自己别落泪,想说话,想解释,怕刺激她,只是在她身上全方位扫描。 
凉粉早已看出他的心思:“过智,人都得死,只是早晚的问题,赶上这拨的,都是天意,躲都躲不开,认头。” 
“姐折腾得不善,惟一不后悔的就是遇上你,是苍天把你送给了我,真的,挺知足的,就是把你给我一天,也值,超了,超了八百一十二天,够本。 
“我挺自豪,今儿,你又亲自送我,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不哭就对了,你再给我站直点。” 
过智很听话,又挺了挺腰板。 
“乖,真好,你的日子长着呢,还有几十年的活头儿,记住我几句话,不是让你去煽,一件事认准,认为值,无论什么结果,都是值,不要唧唧缩缩(唧唧缩缩——意即胆怯、羞涩,言谈举动拘束,不大方。),男人要有男人样,心胸一定要宽;这风向,我是看准了,得往钱奔,跟任何人叫板,不是耍大,凭的是实力,掂掂分量,什么时候,都不能脑子发热,需要冷处理。小东西,别看我,我犯的事是两码事,我不弄他,他会弄死我。”不是吹,过智想什么,凉粉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别把我放在心上,一切都会云消雾散,缘分已尽,自然别离,但这种别离,挺不甘心,不服。”她话音有些颤。 
“小崽子,别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每年清明,咱们约好了,痛快聊聊,说说知心话,还有,得带上……” 
过智心领神会:“带上松鼠桂鱼。” 
“聪明,宝贝,我凉粉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得到你,真好,得劲儿,舒坦,乐儿。”她发出由衷的笑意。 
凉粉每次真诚的笑,都像刀子一样扎在过智的心上,他心里也明白,她之所以今天有这么良好的心态,也全是为了自己不受刺激,她用心良苦,越是这样,他更心痛。 
真是扭了,做得调个,凉粉又开镲:“宝丽,这回你丫跟过智撮饭,可没挡头,也没点了。” 
“你丫真邪性,都这份上了,还拿我寻开心,没良心的老骚货。”宝丽也破涕而笑。 
过智解释:“为你,宝丽姐……” 
“打住,凭你,还真不好说见得上面。俗话不说,你们二位将来都要互相帮一把,都是我凉粉的过命之交,人的命太短,把这些日子都利用起来,相互善待,少些遗憾,多些美好的回忆。我操,玩儿上酸了,真没劲儿。” 
一位严肃的长者走进:“还有三十分钟。” 
宝丽很不耐烦:“知道,你丫懂不懂事,回避,回避。”跟训孙子一样,一看凉粉正扮鬼脸,自己不好意思地乐了:“老骚,乐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你丫欠的,过智还。” 
过智看了一下表,赶紧插话:“姐,多说几句,想听。”满怀的企盼。 
“握着我的手,过来。” 
过智奔过去,紧紧抓住不放,身体的接触,所有的语言全部软弱无力,一切都在不言中,生死别离都融化在相互的爱抚之中。 
现在的时间是用秒来计算的,这对爱人,将离别的最后一千八百秒充分地利用。 
真想让时间停下来,但这比登天还难,也是不可能的,痴心妄想。残酷的人生。 
“时间到了。”长者又讨厌地出现。 

第26节:是你的就是你的
可怕的时候到了。 
难舍难分。 
凉粉、过智艰难地将手缓缓抽出。 
令人心碎。 
宝丽哭着跑了出去,她真看不下去。 
过智:“姐,一路走好。” 
凉粉:“带我回家。” 
“一定。” 
“来接我。” 
“会的。” 
“谢谢。” 
凉粉猛地转身大声喊:“走,快走。” 
过智泪流满面:“姐……”他痛不欲生。 
响亮的脚镣踏着拖拉点,由近而远,有力而又稳定向前移动。 
一个炸雷,下雨了。 
不管过老爷子、范大妈怎么打、怎么骂,过智还是抱着凉粉的骨灰盒,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姐,回家了。” 
看着这阵势,过勇、过奇都不敢上前,反而替小弟弟说情。 
“爸,老四就这么点心愿,随了他吧。” 
“我们不忌讳,咱们家都亏了过智,就算是对他的补偿吧。” 
过勇挺邪门,作为警察,他应该消灭犯罪,可小弟的这份奇特的情爱,令他感动、同情、怜悯,这是当警察最致命的,但他做了,并且与过奇双双跪下,相求父母。 
可怜天下父母心,所有的父母是不会害自己的儿女,老两口落泪了,毕竟,这一切都是为了可怜的思卿,人做事,得凭良心,老人默然了,人,应知恩图报。 
宝丽尽心护理思卿,精心调理,成了过家眼中的恩人,她也就把过家的门槛踏烂了。 
足足盯了两个多月,那个混蛋畜牲终于憋不住,打道回府。 
这小子还挺油,在家门口走了三个来回,又蹲了三个多小时,耗到夜里小两点,才小心翼翼地敲家门。 
门刚打开,六只手生生将他拽了进去,独门独院的家,打开电灯,魏嘟噜才发现,哥哥早已被人捆绑着,父母有两个人按着,坐在床上,四个都戴着个老头乐,只露着两只眼睛。 
“魏嘟噜,玩儿舒服了。” 
“你们哪儿的,没招你们呀?”魏嘟噜还不知祸从天降。 
“傻×,自己做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我没干什么?哥们儿,找错人了吧?” 
“这回给你留个记号,好认。” 
“哎哟,妈哎。”一阵剧痛,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魏嘟噜醒了过来,动了一下,又疼得喊妈。 
生殖器和十个脚指头全部离他而去,再也不会为他服务了。 
这件事不是过智干的,其实也不怪他,受了凉粉不少恩惠的二罗根他们,根本不用过智多说,自作主张使了很大的气力,终于将祸害思卿的魏嘟噜拿下,并且废了他,这辈子想干坏事只有想了。 
两天后,过智被警察拘传。 
这回,他以适合自己的身份走进看守所,管教很严厉地命令:“把兜里的东西掏干净,钱、烟,都拿出来,尤其是烟啊,拿进去一根,你给我小心点,裤腰带解下来,快点,在清单上签字。” 
抱头,过智被推进5号室。 
十几个人都剃着光头,直直地坐在铺板上,都盯着过智。 
管教说:“新来的,给他讲讲规矩。”铁门被锁上,意味着与外界隔离开始。铁门刚被锁上,里面就乱了套。 
“哥们儿,哪儿的?犯的什么事儿?” 
“哎,先别他妈的问别的,哎,有烟吗?” 
过智摇摇头,打一折进来,就没有想到也根本不知道,烟,在这里起着什么样的作用。 
“操,歇菜,又是一个呆×。” 
“你丫在那儿站着吧。”从里边发出一个声音,挺粗挺亮。 
过智没在意,直挺挺地站着,全部的心绪都在思索着应付这必过的关——将二罗根他们所做的事,全部揽到自己头上,必须承担,再也不能让人为自己经历磨难。 
“哼,真听话。” 
“谅他也不敢磕,小白脸,太。” 
“就是小白脸,才会干花事儿。” 
“没错,肯定犯的是花事儿。” 
过智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哥们儿的冲动,自己的被逮,都是自己的失误所在,凉粉的事已经是血的教训,当时就应该阻止任何方式的报复行动,事情已出,定性绝对是重伤害,大案没跑,一联系思卿的事,首当其冲的最大嫌疑就是自己。警察破这案子,极容易出根来,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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