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烈卷2_取金陵-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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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派出去的人是老奸的手下哈木。这样,前面一个坏蛋传旨淮安,当中一个忠臣送三般朝典令,后面又来个坏蛋传赦书,还有啥希望。
皇城里如此,这边濠山营里脱脱还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在想,这次红营到底来了多少军队?粮草多少?应去探探虚实。古时有规矩:斗兵斗将斗不过,最后斗阵。所以脱脱写好战书一封,让大平章脱兰带好书信,换一身文官衣饰到红营,明是下战书,暗中看看红营的虚实。
脱兰骑了马“的各的”往红营而来,到红营前,红营小兵看见,叫道:“呔!住马!”元朝小兵上前一步道:“听了,我们脱兰先生前来下战书。”红营小兵朝脱兰看看,这个文官,怎么身上穿的袍帽歪七扭八,好象没有穿习惯的样子。马上进去到大帐上:“报禀元帅。”徐达问:“何事?”敌营中有一文官,叫什么脱兰的来下战书。“嗯。”小兵又道:“大元帅,我看他样子象个武官。”“哦?!少顷有赏。”元帅徐达对小兵说,让他稍等片刻。“是。”小兵退出大帐。
徐达想,现在脱脱想来斗阵了,虽然他伤了个牛千斤,但脱脱自己也是能打仗的,不过为啥叫个武将扮了文官前来送战书呢?难道他们其他文官武将都没有了?嗯,看来定是来探我虚实的。于是,马上吩咐小兵将粮草堆到前营,堆得高如山;后营放狼烟,再挑选身强力壮的兵士从营门口站到两旁直到大帐前,人人弓上弦,刀出鞘,密密层层,吩咐李善长站在下面,另选四个脸相生得聪明而本事不行的站在上面;叫蒋忠也站在下面,让丁德兴、赵得胜、陆仲亨,唐胜宗这四个外表魁梧的站在上面。一切布置好,叫小兵传令让脱兰进来。
脱兰进红营,一看,喔晴,军队密密层层,个个身强力壮,弓上弦,刀出鞘,粮草堆得象山高,到大帐前,马扣住,下马,脱兰路进大帐。徐达一看,想小兵眼光不错,这个人不是文官,你看他拎袍角时不象文官用兰花指,他是武官拎甲拦裙习惯了,手指硬梆梆的不好看。
你在看他么,他也在看,他不看当中却看两旁,看见李善长,脱兰认识,再看见李善长上面还有四个人,一色的纱帽红袍蛮神气;再看蒋忠,嗬,在他上面还有四个武将,心里慌了,想这样的将官兵丁,粮草又丰富,我们怎能打得赢。脱兰朝徐达打个恭:“大布花在上,小番儿拉手打恭。”徐达听了,暗自好笑,有心要拆穿他。说道:“将军少礼。”咦,脱兰一听,想我明明是文官打扮,他却叫我将军,我被他看出来了。厉害!“小番儿奉老瓜子令毛箭儿前来下战书。”战书双手呈上。
徐达接过战书一看,上面四个宇:“约期破阵。”徐达看后想,他们的阵只知个名,奥妙到底如何不知晓,又不能说我不会破;转念一想,脱脱前两天战场上发生的事大概已经传到奸臣耳里,算来顶多两个月时问,脱脱就要倒霉。因此,徐达将战书翻过来,批上四个大字:“两月破阵。”叫手下传给脱兰。
脱兰拿了回文立即回到自己营里,呈给脱脱看。脱脱一看:“两月破阵。”暗想:不是我夸口,我几十年心血就搞出这么一个阵图,哪怕你徐达有本事,不要说是两个月,就是两年,你也没有能力破我这个阵。脱脱又问脱兰:“红营中声势如何?”脱兰说:“嗨呀,踏进他们营门只见粮草堆得看不见顶,兵将个个身强体壮,象李善长这样的行军上大夫却站在下面,上面还有四个啦,蒋忠的上面也有四个,都是狠得不得了的大将。”“嗬嗬……”脱脱想,行军上大夫倒是可以有几个,蒋忠是头队正先锋只有一名的,怎么在他上面还有战将呢?他们王又不在此,有王在,是保驾将军还说得过去。脱脱搞不清楚,朝脱兰吼一声:“滚下去。”
脱脱一人想想,越想越气,脱兰真是个饭桶,我千选万选怎么选了这么一个饭桶。现在只有自己亲自去看看,营墙上看不清楚,不如我到濠山顶上,居高临下看下去就看清了。于是,马上派人到外面去买套樵夫的衣衫,扮个樵夫,不料樵夫衣衫没有买到,手下买了套渔翁衣裤回来。脱脱只好穿上,头戴笠帽,身穿破衫裤,再披件蓑衣,脚上穿双水草鞋,左手拎一只虾笼,笼里摆一副标远镜,右手里拿根钓竿。装扮好,吩咐手下营里当心,倘使出去时间长了不回来,你们到濠山上找我,因为渔翁不能带跟班的。吩咐完,脱脱朝濠山顶上去。
红营里早有水上探子得讯,回营禀报元帅徐达,徐达想,一定是脱脱乔装打扮到濠山顶上探看我营虚实。因为两座山的山脉越到顶上越靠近,想既然你来看我的营,我也上山去看看你的阵图。因此徐达吩咐手下去买套樵夫衣裤回来,于是徐达头戴遮阴草帽,身穿樵夫破衣裳,腰里扎根革绳,赤脚穿一双草鞋,腿上涂抹上泥土,肩扛斧头、扁担。装扮完毕,徐达对李善长说,我上山了,倘使一个时辰不回来,派蒋忠上山来接我。然后徐达出后营往定山山顶上而去。走了一半,徐达远远望过去,只见对面山上隐隐约约有个人,想来是脱脱了。
脱脱呢?在山顶上拿标远镜朝红营看,看见红营在放狼烟,嗯,明明是虚张声势;再看八门阵,啊,看清了,里面还有个四方兜底阵,想这里面最重要的是当中的将台,只要“哈拉当”冲进去,开门进,生门出,把将台冲倒,就可以破这个阵了。脱脱看完,将标远镜放在虾笼里,手拿钓鱼竿正要下山,只见对面定山上来个樵夫,看上去年龄很老了,背也有点弯。脱脱想,别人都说元朝不好,老百姓到底对我们如何不知道,今天我不如趁此机会问问这个樵夫吧。
脱脱于是又回转身来,朝对面山上叫遘:“啊,樵哥请了!”徐达听脱脱先招呼自己,心里高兴,想这样最好没有了。因此忙应道:“老渔翁。”脱脱想不能马上问国家大事的,因为自己是渔翁打扮。“樵哥,你上山来莫非是樵柴么?”“是呀。老渔翁上山莫非来捕鱼的?”脱脱一听,这就难回答了,再想想,他是乡下人,反正不懂,就是讲上山捉鱼又怎样,“是呀。”请问捕的什么鱼?“我是来捕红巾鳌的。”想,这你不懂了,鳌是混水之鱼,红巾是乱世之贼,我就是来捉红巾强盗的。徐达想,我怎么会不懂?因此回替道:“渔翁,我闻得那红巾鳌在茫茫大海之中,即使布下天罗地网也难以捕获。”
脱脱又问:“樵哥,你樵的是什么柴?”“我是来樵老松。”这里的樵,徐达有两个意思:一是指来看看你,二是指来樵松柴的。“哦,松树甚为坚固,樵哥一人怎能砍倒?”“你那知我们的能耐,松树虽坚固,只消将四下掘起浮土,这老松即可不砍而自倒矣。”徐达想,我就是将你比做棵松树,前日战场之事,你这棵老松也要不砍自倒了。
脱脱想,越个人谈吐不象个樵子,看上去倒象个隐士,这倒要和他谈谈。“啊,樵哥,四顾无人,你我谈谈国事如何?”“老渔翁有兴,小子理当奉陪。”“樵哥,此番脱脱统领百万大军,兵进濠粱与红巾交战,你看孰胜孰败?”“依小子看来,脱脱必败无疑。”“何以见得?”“元主荒淫酒色,豺狼当道,听信谗言,屈害忠良,以致朝堂上权奸林立,民不聊生。反之,红营之主朱元璋,仁义道德,爱民如子,求贤若渴,爱才若命,元帅徐达用兵也好,文官李善长等,腹有锦绣文才,武将常遇春等,勇猛无匹,兵士又是以一当十。他们王与帅,帅与将,将与兵,士卒一致,其事必成,元朝王与帅,帅与将,将与兵,军心涣散,哪有不败之理。”脱脱听了忙道:“哎,樵哥,你我皆大元之民受大元水土之德,岂可诽谤朝廷耶?”“老渔翁,天下者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有德者昌,无德者亡。怎能说我是诽谤朝廷?”
脱脱想,这个人我以为他是隐士,却原来是个骚士,专门发牢骚,不知元朝什么地方亏待了他。因此说道:“哦,老夫看来,大元对待百姓尚可,尔为何出此不逊之言?”“唉,你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年纪,难道不知忽必烈吞金灭宋,侵占中原,暴施苛政,十家三鞑,万民怨声载道吗?”脱脱想,我早就对元主讲过,十家汉人养三个元人是不对的,无奈当初几个王爷都不允许,现在和你讲又有啥意思。还是问问自己的事吧。“樵哥,你看脱脱丞相为人如何?”“我看脱脱,为人不过如此。他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出将入相,位列三台。朝廷上权奸林立,如不见不闻。他前几年设立一个武场,下设地雷火炮,密布天罗地网,谁中状元,三杯鸩鸟药酒毒死。天下人虽有经天纬地之材,安邦定国之谋,也不愿出仕王家,因此闭塞了贤路。”脱脱想,我不能对你说,设武场是为了灭十二邦,挑选天下有用之材为国效劳。“樵哥,依你之见,丞相脱脱以何策为上?”嗨,你去问他,等于生病的人与鬼商量。徐达回答:“依小子看来,脱脱丞相应速速退兵,星夜回朝,劝其主将锦绣江山交与红营之主,不失一个识时务的俊杰,随机应变之英豪。”“如若不然呢?”“脱脱这老头儿一定要变成个遗臭万年的老东西。”
“嗬嗬……樵哥,哑口些,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如被相爷知道,尔性命难保。”“哈哈……”徐达笑道:“你我渔樵二人在此,并无他人,谈谈何妨?不是小子夸口,就是脱脱在我面前——”“在你面前怎样?”“我也要骂得他一个死无葬身之地,方消我心头之恨!”脱脱伸一只手指朝徐达点点:“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将来后悔莫及。”想等我下山马上叫人来捉你。脱脱正想转身下山,只听见对面定山下“哒,哒……”上来一个人,对老樵子叫声:“大元帅,蒋忠奉李先生之命前来迎接虎驾回营。”“知道了。”脱脱听见,想我是该死了,没有人骂,送到山上来给你徐达骂。只觉得喉咙口痒滋滋,“卜”一口血喷出来。于是马上下山回到营里叫医药大夫看,脱兰不识相,还要问他怎样?脱脱朝他摇摇头,往躺车上躺下身子一侧,两滴眼泪流了下来。
徐达回蓟营里,李善长问怎样?徐达说,脱脱回去不死也要生一场大病。
约好两月破阵罗。光阴似箭,今天已经是两月约期的前一天了,元朝顺天府张永昌也到了,小兵报进去说圣旨到。咦,脱脱想,怎么突然之间圣旨到?忙出营门亲迎钦差。张永昌到里面,香案已摆好,相爷跪听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谕右王铁木耳脱卿知悉。卿
兵进潦梁,屡战屡北,故命卿退守淮安。朕再命镇南
大布花晁王赤福寿兵进濠梁,以灭红巾贼寇。钦此。”
圣旨宜读完毕,脱脱一声:“谢主龙恩。”站立起来。张永昌连夜进京复命。
脱脱等张永昌走后想,为啥主上要给我按个罪名?命我退回淮安,而让晁王来濠梁,这分明是剥夺我的兵权,既然主上要我退兵只得退。因此下令前营改后营,营墙推倒,壕沟填平,一夜间军队悄悄然遇到淮安。但营墙一角上仍然标灯飘飘,因为一夜晚要撤退这么多兵,又不能让红营知道,不然红营冲过来不得了,脱脱由于急于撒兵,一时疏忽竟将阵图忘记收了。
第二天,红营小兵朝对面敌营一看,咦,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