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烈卷2_取金陵-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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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红营军队涌进集庆路。
朱元璋、徐达、吴福进城后,元帅徐达下令,不要难为老百姓和元兵。小兵来报,说晁王城头自刎,尸体立而不倒。朱元璋、徐达马上带顿众将上城头,只见晁王人已断气,还面色如生,站立不倒。其实赤福寿人死,心没有死,剑刚刚抹在喉咙口,想着老娘,家眷,哎呀,我就是要死也应该回去一次,安排安排,因此手一停,喉管,气管,食管三根管子没有全部断,气屏住,血出不来,再加上他站的是丁字步,重量平衡,不会跌倒。吴福一看,心也软了,想虽然他不是我杀,终究是怕我才自尽的,真是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亡口所以上前一步双膝跪下,说道:“哥哥,现在既然这样,我会请主公将你好好成殓,你的家眷由我担保送回你的家邦,你放心,就给我倒了吧。”吴福双手一推,晁王尸体倒,血出来。朱元璋吩咐用上号的棺椁装殓,连马日阳也一样,叫吴福到晁王府里将赤福寿的家眷接出来,派人送他们扶柩回转家乡。
接下来晁王府改为临时王府,朱元璋住。朱元璋下道旨,城里开粥场,因为断粮日子长,马上吃饭不行,要先吃粥。城里饿殍尸体运到城外埋葬,整顿秩序,更换旗号,查盘钱粮,贴告示安民。城里无粮,库银倒不少,将一些库银拿出来到外地买粮,赈济百姓;一面吩咐北和州大本营移到金陵,正式将集庆路改为应天府,定都金陵。
朱元璋定都金陵后,就想造皇城。吩咐李善长,孙伯庸,陶安去画一个草图,草图画好呈上来,朱元璋一看,只有孙伯庸一幅画得好,也最大,以燕雀河为界,扩大原来的城,以燕雀河为护城河。朱元璋还嫌小。大家在背后议论说,要么你去请个仙人来。这一说,朱元璋到想起了,仙人没有的,当世仙人倒有。啥人?刘伯温。想刘伯温从武场开始到小梁山起义,到打下集庆路,虽然人没有出场,暗地里却做了不少有用之事,立了不少功,而且每件事做出来都合我朱元璋心意。应该去请他出来。派啥人去请呢?只有孙伯庸。因为他饱才博学,能说会道,如今又是营里行军上大夫,这种身份代驾相请也很有面子了;而且孙伯庸在江湖上跑过不少地方,人也熟,所以下一道旨,要孙伯庸到浙江省处州府青田县去请刘伯温。
半月之后,孙伯庸陪同刘伯温从浙江到达金陵,元帅徐达代驾率众文武迎接刘伯韫,接进早已准备好的军师府。
第二日,刘伯温进宫见驾,送上一份皇城草图,草图上将凤台关与金陵两城并成一座城,搬三座山的泥土将燕雀河填了,城分外路城和内路城,居中还有紫禁城,布局得当,气势宏伟。朱元璋看了称心如意,想这样才象个万年基业的皇城。按刘伯温的意思,外城也要用砖造,后来没有这么多的砖,只好用泥土,内城,紫禁城是用砖砌的。皇城究竟有多大呢?以前说,外城周围一百六十里,内城八十里,紫禁城四十里;实际上紫禁城方圆三十六里,内城七十二里,外城一百四十四里。为啥要造得如此大?因为朱元璋曾经到元朝皇城大都路去过,他那时就想,倘使我造皇城,就要造得比大都路大。皇城造得大,耗费也大,内城只造了一半,国库已空;刘伯温就想出个办法;放风到外面,说给皇城献一块砖,本人安宁;献两块砖,全家安宁;献十块砖保一方安宁,越多越好。这样一来,百姓都来献,到造外路城时,砖仍不侈,只能用泥土,因此现在南京的外城早已毁了。不过内城城砖上还有啥门啥氏的印呢!
要填燕雀河时,传说燕雀河里有个妖怪,是东海龙王敖广的外甥,乘他到舅舅处吃寿酒,刘怕温马上吩咐将燕雀河填了,等到妖怪回来河已填好,他就到舅舅处哭诉,向舅舅讨一担水;龙王想,海水借一担有啥关系,不料舀了一桶就少了半海水,再要舀,龙王不答应,说再舀下去,我水晶官要晒太阳了。于是,妖怪又跑到南海龙王处去舀一桶水,他要想用一担水将金陵城淹没掉。这件事被观世音知道了,观世音大慈大悲,想,这样金陵老百姓要遭殃,所以在半路上变了一座茅屋,自己变个老太太。等刘妖怪挑了一担水到这里停担休息时,观音对他说,今天是我生日,请吃碗面。妖怪一碗面吃下去,面马上变成链条将妖怪锁住,然后观音将一担水都倒在羊脂白玉瓶里,一点也没有溢出来,观音将妖怪压在紫金山下,说到五更再放,所以南京后来晚上敲更只敲四更不敢打五更,妖怪一直以为天没有亮。以后老百姓有句话说:“南京不打五更天,打了五更就水淹。”
然后观音来到西天佛国大雷音寺见如来,说我已将妖怪降伏,一担海水倒在瓶里,一点没有溢出来,如来看她有点洋洋得意,就将自己手指甲拉拉长,命她将花瓶里水倒在指甲里,点水不漏。观音难为情,急忙出去,在门槛上跌了一跤,鞋子掉了,所以观音脚上没有鞋子的。门口弥勒佛看见,马上进来问如来,如来讲给他听,弥勒佛听了“啪”拨一根眼睫毛,毛根上有凹凼,就请如来将指甲里水倒在凹凼里,水如果溢出来,我不等在你庙门口现世。后来只倒满了八成,于是如来难为情,眼睛一直不敢睁大,你现在到庙里看,如来的眼总是半开半闭。实质上这也是说说而已。闲言少叙,皇城整整造了三年,什么景象?叫:
神策金川凤仪门,怀远气迁石头城,
三山聚宝连通济,洪武朝阳定太平,
外路城,内路城,当中还套一个紫禁城。
大年初一,朱元璋要登基,金殿封官。胡大海晓得要封功了,因为自己不懂,去问华云龙,到底是公大还是侯大?华云龙想,你是朱元璋最要好的弟兄,功劳又大,总归要封公的罗,象我只能封侯。见他傻,有心捉弄他,说:“侯大。”“你这个绝子绝孙,要叫我上当。既然侯大,为啥叫公,侯、伯、子、男,不叫侯,公、伯,子、男呢?”华云龙说:“只有封侯拜相、没有封公拜相的。”“这倒是对的。你要给我当上,我要你好看!”他算学乖了,别人也不去问,怕别人知道。
今天大年初一,朱元璋正式登基,朝规早由刘伯温,李善长、孙伯庸订好,文武官员都在午门等候。五更三点,龙凤鼓响,景阳钟鸣,龙凤鼓敲三百六十下,景阳钟撞七百二十记,净鞭三响,只见天子出宫门,“轧冷冷……”全副銮驾,红纱灯,绿纱灯,对对相照,宫娥彩女一双双,送到内宫山河门,门开,朱元璋龙冠龙服。旁边太监宣旨:“圣上有旨,宣众文武上殿啦!”“霍洛洛……”众文武上殿来,文东武西,文官执笏,武将执戟。众文武:“见千岁,见千岁……”为啥不称万岁?因为是一邦之主,自称吴王。朱元璋龙椅上坐下:“众卿平身。”众文武再分文东武西,两旁站立。
朱元璋开始封官。“刘基,朕躬封卿为开国公。”“启奏我王千岁,臣无功于国,岂能受此高爵,万死不敢。”咦,怎么第一炮就不响?刘伯温想,自己刚来,封了公,别人要不服,而且今后责任重大。朱元璋又道:“改封护国侯。”“臣也不敢。”刘伯温谦虚过了头。朱元璋有点不耐烦了:“封尔诚意伯。”说完,“砰!”震山河一拍。刘伯温只好:“臣谢恩。”朱元璋又道:“封尔为护国军师。”朱元璋也厉害,爵位不高,但又补一个护国军师,执掌军政大权,你还是逃不了。刘伯温只得谢恩。朱元璋又道:“徐达封为魏国公,卷帘大将军,天宝大元帅。”徐达回答一声:“臣谢恩。”
接下来,常遇春封为鄂国公,神威大将军。俞廷玉封为定国公,镇海大将军。韩任封为巢湖侯水军副都督,水军大都督仍为俞廷玉。左班丞相李善长为韩国公。右班丞相孙伯庸为逐州侯。吴福为护国公,飞虎大将军,皇城总镇。汤和为信国公,文虎大将军。邓愈为仁国公,武虎大将军。李文忠为曹国公,神虎大将军。干殿下沐英为滇国公,勇貔貅大将军。
朱元璋叫声:“胡大海。”“哦啦。”“封尔为越国公。”胡大海想,华云龙的话对的,开始封的都是公,只有一两个侯,嗯,看上去侯是比公大。因此说:“皇帝哥哥,我不要公,我要侯。”朱元璋听了想:他到底是真客气呢还是听不懂?因此又说一遍:“越国公。”“我要侯。”朱元璋想,这个兄弟是呆子,金殿上又不能对他讲明侯比公小,他竟然一定要侯,没有办法:“那就封尔为永春侯。痴虎大将军。”胡大海还要瞎扯:“皇帝哥哥,我没得空。”这有啥没有空?“我在外面打仗,天天叫我到宫里吹火没得空。”他以为是去灶上吹火。朱元璋说是痴癫老虎的意思,不是什么“吹火”。胡大海逸才搞清楚:“谢皇帝哥哥。”
接着封张天佑为泗州侯。莫光为太湖侯。孙兴祖为通信侯。梅恩祖为襄阳侯。王龙泉为平襄侯。郭英为濠梁侯,金牛大将军。郭兴定濠侯,银牛大将军。曹良臣凤台侯。曹良璧定凤侯。华云龙荥阳侯,巧嘴大将军。丁德兴,赵得胜,唐胜宗,陆仲亨,耿氏弟兄,冯氏弟兄都是侯。邱龙透云伯。张进穿云伯。花文郎论功应封为公的,结果封他邱平侯。朱元璋封功以后,下道圣旨:“元宵节大放花灯,与民同乐,普天同庆。”太监宣告退殿,众文武下殿到朝房。
胡大海听皇帝封功,只听见侯越封越多,下朝房后,去问李善长到底公大连是侯大?李着长说,当然公大,你昕谁说侯大?绝子绝孙。胡大海晓得上当,气伤心,马上赶到华云龙侯府找华云龙算帐,门公说不在。华云龙早就溜了。胡大海不管,到大厅里一坐,骂道:“好哇!畏罪而逃。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拿酒来。”华云龙早就吩咐家人,说胡大海来要啥就给他啥。家人将酒菜端上来,胡大海吃,吃完就趴在桌上睡,一直到晚上,华云龙还没回来,其实华云龙早在里面睡了,胡大海想,住在这里也不象话,第二天再来。一连七天,华云龙吓得上朝也不敢上,只好请病假。到第八日,华云龙见他火气退了点,才走出来叫声:“胡哥,小弟有礼了。”“王八旦,还我一个公。”“这个还不出的。我也是侯。”“那么你这侯让给我,我一个人做两个侯。”“没有这样的。”“总要给我点好处。”华云龙说:“既已成事实,好在皇帝哥哥与你很好,下次开兵时,你向皇帝哥哥讨一样东西,就可以见官大一级,十个公也没有这个大。”胡大海怕上当,说再给我当上你当心。
于是华云龙送胡大海出府门,胡大海看见门房内放了不少灯笼,想朱元璋吩咐元宵放花灯,自己做不来。就向华云龙讨,华云龙想,只要你走,不要说要灯笼,那怕是夜明珠我也给。因此说:“好,好,拿吧!”胡大海拿了,出来又到李善长、孙伯庸处去,说华云龙将我气伤,我没有做灯,给我几个。大家也知道他的事,想灯笼又不值钱,让他拿好了。再说花灯上都有典故的,胡大海又不懂,乱拿,八仙过海只拿了三仙,西湖十景拿了四景,十二生肖拿了六个,上面挂了一个千里送京娘,蛮好喏,下面却挂了个潘金莲结识西门庆。手下说不对,胡大海说:“好啦,好啦,是一男一女就好啦。”乱七八糟拿回去,所以胡大海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