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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玉泡泡-流浪女孩的爱情故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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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哑口无言。 
  他建议我,如果我往小说中加入一些年轻人荒诞颓废的场景,再将整个情节处理得惨烈一点儿,那么这本小说一定能卖个满堂红。 
  我说,不可能。首先我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即便想写,也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有,我觉得那些不适合我的小说,完全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编辑失望地告诉我,如果我不改变,那么,他们只能说“对不起”。 
  “没关系!”我笑着冲他摆摆手。 
  回去后,我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一同。一同笑着问我,说“没关系”时,有没有难受?   
  《第三章玉念》4.(2)   
  我坦白,难受肯定是有一点点儿的啦! 
  一同向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耳熟能详但可能被很多人忘记的故事: 
  “公元前722年,史称的春秋时期…… 
  “这年的秋天,风和日丽。楚国人卞和同往日一样,到荆山砍柴。挥汗之间,只见祥云炫耀,一只美丽的凤凰,昂着脖子,拖着金碧闪闪的翎子,矜持又傲慢地栖在一块青石上。因华夏自古有‘凤凰不落无宝地’的传说,卞和认定这块凤凰栖立过的青石,必定是绝世珍宝。于是将它搬到山下,献给楚厉王。谁知经过宫廷玉工辨识,被认为是一块极为普通的山石。 
  “厉王大怒,为惩罚卞和欺君之罪,当即砍掉了卞和的左足。楚武王即位,卞和抱着青石又去献宝,仍被有识之士判为普通的石头,结果又被武王砍去了右足。 
  “若干年后,武王的儿子文王即位,失去双足的卞和坚信青石是传世瑰宝,依然想去献宝。无奈他失去了双足无法行走,无法将他亲眼看见凤凰停留过的宝贝上呈君主,于是便抱着‘石头’痛哭不停。 
  “过了三天三夜,卞和泣声不止,消息传到宫廷。文王听说这件事,立即派出大臣和玉工迎接卞和,又命玉工开青色石头,果然从中得到了一块光滑滋润、完整无瑕、晶莹洁白的美玉。文王将玉精工雕琢成一块玉璧,这便是万古流芳的‘和氏璧’。”   
  《第三章玉念》5.   
  六月初,方卓不知从哪里得知,二○○八年北京奥运会的会徽有可能是一块玉印章。最后通过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式的打探,终于确定此玉为新疆和田的青白玉。于是,他立即提交一份十分大胆的采购计划,要求大量订购和田青白玉。他的理由是,如果这个玉印章确定下来并昭告天下,那么,新疆和田青白玉一定名声大振。随着奥运会的逼近,和田青白玉的身价定会一路上涨。所以,在目前玉料市场中,和田青白玉好比股票市场中最具潜力的绩优股,是最值得押注的。 
  这个计划既大胆又新颖。这种类似于“期货”似的采购在玉行业中非常少见,因为做玉石生意的商人大多都是像庄一同这样的传统儒商,沉稳有余,果敢不足,没有谁会把“玉”与“期货”联系起来。他们身上的书生意气和君子品性总会或多或少地成为自己生意场上的束缚。 
  但是,“期货”总是有风险的。首先奥运会的会徽还在商讨之中,其次,即使确定下来为和田青白玉料,世人对玉的认知还非常模糊,所以,青白玉的身价会不会真正涨起来,这依然是个非常值得怀疑的问题。所以,方卓的采购计划虽然新鲜刺激,但一拿到公司会议上讨论时,便遭到重重质疑和非议。但这次方卓却一改往日谦和退让的态度,寸步不让,与众多资历颇深的采购工程师争执得面红耳赤,并最终力排众议,在众人忧心忡忡的目光中,从庄一同手中拿到了采购批件。 
  每个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包括庄一同。 
  然而,方卓毕竟是方卓。一拿到采购批件,他便立刻率领一批采购工程师马不停蹄地奔赴新疆,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考察了大量的玉矿以及和田玉加工厂家,并与其中最具有竞争力的几家签订长期订购合同。 
  八月中旬,北京奥组委诏告天下,二○○八北京奥运会会徽为一块玉印章:舞动的北京。材料来自新疆和田工艺美术公司送来的产于五千米左右昆仑雪山上的青白玉。 
  一语既出,玉石市场一片哗然。因为,由于受西方影响,中国温润有泽的美玉早已经被缅甸等西方璀璨的翡翠所取代,和田青白玉的身价一直像受到冷遇的小妾一样,不被看好。因而,北京奥运会玉印章恰如威震四方的皇帝玉玺,为它正身扬名,使其终得正果。 
  几乎就在短短数月内,和田青白玉的身份如牛市中的股价,一路飙升。全球的眼光都集中到了这种诠释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美玉上。 
  而此时,方卓手中已经紧紧攥住了好多张和田青白玉的采购订单,价位低至谷底,惹得同行们眼珠子几欲冒火。 
  这下子,方卓出了名。不仅在庄一同的公司,在整个金石行业,大家都记住了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毛头小伙儿。甚至一些名气响亮的珠宝公司,都开始蠢蠢欲动策划着挖起“墙脚”来。 
  一同告诉方卓:凤凰择良木而栖。他完全可以自由来去,不必有太多挂牵。 
  但方卓却说,“玉缘阁”便是最好的良木,他和这里有缘,不愿离开。 
  一同虽然见惯风霜,却是一性情中人,方卓几句信誓旦旦的表白把他感动得无以言表。打这以后,他越来越多地把生意交给方卓,越来越信任、赏识他。而方卓呢,自然也不负重望,接二连三地又做成了几笔大生意,名声大噪。 
  我渐渐有些看不懂方卓了。他看上去那么尽职尽责、谦逊有礼。对一同忠心耿耿,对我亦是不卑不亢,一副心神空明的姿态。 
  自从来到庄一同的公司,他再也没有打电话“骚扰”过我。偶尔在中粮广场或是“玉缘阁”碰到我,他也总是一副泰然处之的神情。这让人即便生得一双火眼金睛,也秋毫难察。甚至就连我自己,有时都在怀疑以前的故事是不是大梦一场。 
  一同一直不知道我和他的采购经理之间的故事。好几次,我都想向一同坦白,但是看到方卓那“心若止水”的神态,我便再也无法启齿。 
  圣经上说“宽恕是最好的惩罚”。我想,我是宽恕了他,但是,这种宽恕已经与“爱”无关了。   
  《第三章玉念》6.(1)   
  入秋时,方卓的夫人主动找上门来,令我吃惊的是,她还带着未满月的婴儿。 
  是个男孩,脸皮红红的,胎发黑亮,眉头皱巴巴的,好像在埋怨自己被带到这个世界上一样。 
  如果不是她的自我介绍,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以前那个骄纵跋扈、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与面前的女人联系起来。 
  她已经是个普通得几乎看不出性别的妇人。可能还在坐月子的缘故,她通体油腻肥硕,头发上的油渍几乎能捋下油珠儿来。因为腹部刀口的原因,她行动十分迟缓,像一只笨重的企鹅,扶着胯一步三晃。已经入秋了,可她仅穿了件皱巴巴的家居服,良好的式样及做工因为邋遢陈旧落魄成“地摊货”的感觉,胸前有两大摊白印,应当是溢出的奶渍。 
  “白小姐。”她怯生生地喊我,目光像只可怜的小松鼠。 
  我为她难受,忙接过她怀中的婴儿,扶她进屋。婴儿真轻,几乎没有分量。 
  女人讪讪地走进来,环顾别墅四周,目光一阵凄楚。估计想起了自己当年富贵奢华的景况。 
  “坐。”我向她指指沙发。 
  女人听话地坐下,只是没想到,扎勒恰好卧在沙发脚边休息,一感受到生人,立刻跳将起来,目露凶光,毛发耸立。 
  “啊——”女人惊叫着冲我扑来,我笑着扶住她,冲扎勒呵斥,“扎勒,到园子去!” 
  扎勒似乎闻出来女人身上的味道,一点儿也不友好地凶着她,迟迟不愿离去。 
  李姐好笑地走来,把扎勒牵到园子里,关上门。直到这时,女人才真正松了口气。 
  “你这狗,结婚那天就把我吓着了,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可怕!”女人抚着胸口说。 
  想起自己牵扎勒去参加他们婚礼的场景,我觉得真是愚蠢。“真对不住了。”我不好意思地说。 
  “没什么,没什么!”女人一迭声地回答,抱过孩子,坐到沙发上。 
  “是不是觉得我来找你挺奇怪的?”女人开门见山。 
  “是的,有事吗?” 
  “有事,当然有事。”女人十分爽快。这时,婴儿哭了,女人急忙解开衣服,旁若无人地袒露出两个硕大的乳房,喂起奶。 
  “瞧,这小家伙真闹心!”女人皱着眉头拍着孩子,一副又爱又憎状。 
  “唉,谁都要当妈的!”我宽慰她。 
  “不,能不当妈千万别当妈,孩子是你上辈子的孽债,这辈子化做孩子讨债来了。” 
  我无言地笑了笑。 
  “真的,你别不相信。”女人依然自顾自地说,“若不是这孩子,我可能不会来找你,也就不会丢这个人了。” 
  “咦?”我惊讶。 
  “是的,你听说过有老婆去找自己老公情人求情的事吗?换作你——” 
  “我不是方卓的情人。”我皱着眉头打断她。 
  她苦笑,“若连情人都不是,只怕更可怕。”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望着我,一字一句地说:“知道吗?方卓要和我离婚了!” 
  “啊?!”我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你刚生完孩子,他——” 
  “他说这孩子不是他的。”女人咬牙切齿地说。 
  “可到底是不是他的?”我问。 
  “你看看,你看看!”女人说着,把婴儿口中的乳头一把拔掉,用力递到我面前,气呼呼地说,“你认得孩子父亲,你看看到底是不是他的?” 
  我仔细地看,说实话,孩子太小,看不出来。若非要把方卓与这张婴儿的脸相对照的话,那么应该说那个皱巴巴的眉头比较像,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轻轻地把孩子还给女人,问:“如果他怀疑,为什么不去做亲子鉴定?” 
  “哼哼!”女人冷笑,“他是借口。他明明知道孩子就是他的,所以他不敢。” 
  “那他为什么——” 
  “一个男人若想和女人离婚,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会使上。”女人愤愤地说,抹出把眼泪,“其实,若不是因为他是孩子的父亲,我又有什么离不开他的?!” 
  “可他明明知道孩子是他的,为什么还离婚?” 
  女人一听,像遭蛇咬了似的站起来,目光冰冷,“你真不知道还是装傻,这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又一次愣住。 
  女人冷着脸,直盯住我。我平静地对视着她,心中唯有同情。 
  终于,女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地跌坐下去,捂住脸哽咽道:“其实,那场婚根本就不该结!那天,看到你过来,我都不想继续下去了,可父母非逼得我——” 
  “为什么逼你?” 
  “还不是面子?因为我肚子里有孩子了,我又想生下来,所以他们一定要为孩子找个爹!” 
  我沉默。听说过这种富贵人家的“面子”,这是比他们性命都重要的东西。 
  “方卓一点儿也不爱我。结婚后,好多个夜里,都听到他在叫你。你能想像睡在自己身边的丈夫喊另一个女人名字的感觉吗?”她突然抬头问。 
  “想像不出。”我诚实地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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