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味书屋 > 武侠仙侠电子书 > 左年 >

第17部分

左年-第17部分

小说: 左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的手指就在她的背上画着,像我在钱馨云的家里的客厅里一样的画着。她呵呵一笑,用被子裹着自己。你真烦,她说。我就下了床,在她的包里翻腾着。我有喜欢翻别人东西的嗜好,你知道的,在凤鸣中学的时候,在曹印军的房子里。她的包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润手霜,唇膏,卫生纸,钱包,小饰品,我一样一样的看着,最后拿出来一只铅笔,我估计是她画眉来用的。关于铅笔我还是十分在行的,理工科工程类的学生整天要用铅笔的,什么型号的都得用,5H,3H,2H,H,HB,B,2B,这一系列的铅笔,圆规要用B的,边框加粗用B或2B,这样的乌黑发亮,而且线的粗细还有严格的规定,画箭头要用削尖的H铅笔,写宋体字用2H以上。杨筱羏现在用的铅笔至少是2B的,要么比2B还软。她只剩了一小截,看不清铅笔的软硬。我就在手心里一划,感觉不会伤害了杨筱羏白皙的背。我又躺回去,拿着铅笔在她的背上写字。她说你烦人,痒死了。她咯咯的抖动着。我说我摸摸,就一会儿。她就听话的不动了。我把铅笔在她的背上流淌,然后用我的脸在她的肩上蹭了一下。我说小懒虫赶紧起来。她就娇滴滴的喊,大色猪,人家再咪一会。
  杨筱羏在穿衣服的时候,我给她拿来镜子。她后头看着,满脸的怒气。我在她的背上画了一只乌龟,旁边写着“梁小北到此一游,2001年10月18日”。
  学生时代是最幸福的。尤其是刚上大学的时候,课程不多,就有很多的时间自己安排着度过。懒的时候,赖在宿舍里,买一大箱的方便面,打上开水,甚至开水可以不去打,在宿舍里用热水器烧一壶,反正电是不收钱的,不用白不用。躺在宿舍里,饿了就吃泡面,也不用去上课,甚至好几天可以足不出户。这个时候,就有很多人开始了青春年华的快乐逍遥。有言曰:我的青春喝醉了酒,在梦里,一个人行走。
  那天星期五,下午没有课。徐赭和朱文华揽了一群人在宿舍打牌。青岛的够级,六个人,四副牌,在青岛很流行的游戏。那群人在宿舍里大喊大叫,弄得满屋子里乌烟瘴气,十月里还有人光着膀子穿着裤头在整个楼道里跑。
  何玉坤又给2567477的五号床电话。那边说5号床不在,出去了。何玉坤就怏怏的挂了电话。
  何玉坤说,5号床还行,人长得不错,有点李英爱的味道。这是礼拜五晚上兄弟们问他他透漏的信息。徐赭说,给兄弟们引荐一下,看她们宿舍还有没有资源,也给兄弟们解决一下实际困难。何玉坤白了他一眼,什么事情你都想凑热闹,该干嘛干嘛去。然后何玉坤就津津有味的讲述起来,依然口水飞溅。他说他那天还故意早去了一会,人家小姑娘就在那里等他了。他就买了票,小姑娘买了包瓜子,一起进去看电影。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看电影?朱文华问。嘿嘿,还是老大了解我,我心思就一直在她脸上,他妈的,那个地方太黑,我就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幸好最后出来,我在路边请人家吃了烤肉串的时候,借着路灯看清了。脸圆圆的,屁股圆圆的,胸脯也圆圆的,就是话太少。你小子你说你没有揩人家油?对着本拉登发誓。朱文华说。揩个屁,倒请访问想,就是没有机会。最后何玉坤就高兴的哼起“爱就爱他个天翻地覆”来。从这一天开始,何云坤很注意形象,最明显的是,脏话是少多了。
  何玉坤放下电话,在床边靠了一会。他点了一根烟。对了,忘记告诉你,那个时候,他是我们宿舍唯一一个吸烟的男人。
  等烟灭了,他又拿起电话。2000年,我们还很贫穷。手机仍然是奢侈品。很多人还在使用传呼。他给5号床打传呼。他拨了传呼台的号码,一个女人很甜美的在那边说,先生请留言。何玉坤说让她速回电话。姓何,单人一个可以的可。麻烦你多呼几次。那边笑笑,谢谢您的使用,309号话务员为您服务。
  何玉坤在宿舍里开始翻一本《汽车之友》,然后又翻完了一本《军事天地》,最后他的目光聚集在《军事天地》封面的那辆坦克上。他妈的,他又骂了一句。怎么没有反应。
  他又拿起电话。请问你是哪位话务员?
  那边说,301为您服务,先生要呼哪位?
  麻烦你找一下309号。
  309号现在忙,你可以稍后再打。
  那她叫什么名字?何玉坤还很心平气和。
  对不起先生,这个我们不能告诉你。工作时间我们不能和别人聊天,先生您要哪里?
  何玉坤说了声“算了你们的服务真差”就挂了电话。
  他拿起笔在张纸上写了一会。你知道他在干嘛么。我说何玉坤简直就是一个天才,在某些方面。他的聪明之处在于作了很多事情后,你得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又拿起电话。一个又一个的打,反正电话时免费的。我怀疑这个伙计对这个东西产生了太多的兴趣,甚至对脏话的研究。等到那边有了309号甜美的声音。他的聪明是无可挑剔的,但是不在学习上。他确信是309号话务员,那个特别的声音,50%的假音和50%的腑音。CANYOUCALLMETHENUMBER6012547?何玉坤说,但是很慢。那边一怔,你说什么?何玉坤重复一遍。CANYOUCALLMETHENUMBER6012547?那边就急促的挂了电话。何玉坤嘿嘿冷笑一下,让你服务这么差,我整死你。他在想象那边一定双手抱在胸前,紧张的喘息,胸脯一起一伏。他又拿起电话,他现在拿电话的姿势竟然那么优美和娴熟。这回是114。在一段音乐和提示之后,何玉坤不耐烦的说帮我查一下95515服务台的投诉电话。他讨厌这些东西,什么都没有干就开始计费,之前一大堆音乐,然后提示音一大堆,偶尔还有小广告和新业务,才是正经的事情。那边查到了,还是一大堆罗嗦的言语,这显然没有传呼台的服务人性化,具有亲合力与引诱性。
  何玉坤拨通了投诉电话。你们服务很差,我有意见。他说。
  先生您慢点说。那边还是一个女的。
  我一个外国朋友刚才给我打传呼,刚说了一句,你们接线员就把电话断了,弄得我那朋友很扫兴,你说你们的服务质量这么差,这不给中国人丢脸么。何玉坤气势汹汹。
  那个女的赶紧回应说,是,是,我们调查一下,我们一定给你的朋友一个圆满的答复。先生您留个电话,以便我们联系。
  何玉坤更来了劲,这么好玩。那好吧,有了结果给我通知一下,你们得及时处理。他留下了宿舍的电话。最后还撂了一句:好像是309号话务员接的。
  说完他就乐呵呵地笑起来。他为自己装腔作势洋洋得意,开始想象309号卷铺盖滚蛋的狼狈样。来求何大爷,何大爷就不整你了。他嘴里叨叨。
  
  26
  什么是烦恼。我不知道。莫扎特说过,烦恼可能就是我不知道我是谁了,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时光如果可以倒退,我总想把它停滞在1997年的那段时光。我又想起了胡建娃。我在凤鸣中学读完初三。我没有像和我爸梁田玉一样有串联的机会。胡建娃,那个时候他已经改了一个时髦的名字叫胡晖。(与日月同辉)我们以同一压录取线的分数进入冀韩高中。钱馨云在那之前曾经苦口婆心的劝过我让我去西安的一所高中上学,我没有依她,尽管王小绵已经不在人世。冀韩高中,校长在开学迎新的大会上美其名曰,际山枕水,美不胜收,因而每年金榜提名的不再少数。其实呀,前面压着一条河,还是排污与灌溉两用的,历史业已百年。后面一个土坡,所谓枕山。考大学每年的人数也以个位数来计。因此对于我们来说,上大学无疑是一个纯洁而崇高的理想了。我和胡晖住在同一个宿舍。上高中了,估计宿舍应该上了一点档次,没有在凤鸣中学像教室那么大的宿舍,小一点,不过头数还是不少,10个人一窝。我的心也就寒了。我那个时候突然对刻章产生了兴趣,兴趣之深甚至超过了看《玉蒲团》和《玉女心经》一类的录像。我和胡晖刚满16岁的日子,我们那天下午没有课,他就怂恿我从冀韩高中后墙的垛口中翻了出去。胡晖说梁小北我带你去见见世面。我说胡建娃你还带我见世面,笑话么。那你看过毛片么?他轻蔑的看着我。我说,不就是黄片么。他不屑。一看你娃就没有看过,小孩儿。我说你看过?他就抬起头,那当然,什么三级片和毛片,还有人兽恋的,我都看过。
  那个时候,我就对胡建娃产生了莫大的敬佩之心。我们两个沿着陇海铁路,在通往天边的轨道上行走,偶尔有急速的火车从身边驶过。胡晖的眼睛一直盯在轨道的枕木中间。你在瞅那些女人的卫生巾吧?我讥笑他。他回应,你看,这些上面还有血呢!我朝他指的地方看着,果然一个洁白的纸巾躺在那里,上面有殷红的血。旁边一个肯德基的盒子,那个老爷爷在含蓄地笑着。胡晖最后捡了两个烟盒,他把有铝箔的那张撕下来,朝我窃窃的一笑。我说看你的傻逼样,拿那玩意干什么?他说一会你就知道了。他把铝箔折的平平整整,在有信号灯的两个钢轨连接的地方,放上去,然后用脚踩了踩。他说,梁小北你等着看好戏吧!我纳闷,什么好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急个屁!我就怯怯的不做声。他把我拽着藏在玉米地里。然后我就看见火车的信号灯由绿色变为黄色又变为红色。胡晖说,梁小北你看啊,变为红灯的时候火车在这里都会停的。果然,一会,一辆特快列车呜呜两下,在前面就停了。司机下来看了一圈,拿出电话打了一会,又狐疑的看了一下四周,火车才慢慢地离开了。胡晖高兴地哈哈大笑。我说万一两个火车撞了怎么办?他笑笑,露出他的虎牙。撞了就撞了,管咱们屁事。然后我们两个就冒出来,继续在轨道上数着枕木。大约五分钟,两个骑着三轮摩托的警察出现再我们面前。哎,小朋友!他吆喝我和胡晖。谁是小朋友,我心里叽咕。胡晖抬起头,干什么?他们从摩托车上下来。看见刚才谁铁路上乱捣,把火车都弄停了,万一出了事,怎么办。胡晖眯了一下眼睛,不知道,我们没看见。然后他又看看我,梁小北,是吧,我们没有看见有人啊,我们也是刚上来的。一个警察瞅了我一眼。铁路上不能随便乱跑,以后不要上来,车速那么快,出了事怎么办!胡晖说,出不了事,这年头,谁不想多活几年,我们还这么年轻。然后他俩就哈哈大笑。那两个警察就消失了。我们打了整个一下午的台球。当太白山吞噬了桔黄色的宛如蛋黄的太阳的时候,我和胡晖溜进了录像厅。一个大屏幕放在中央,头底下全是沙发。胡晖和我猫着腰坐在第一排,他说他没有戴眼镜,看不清局部。开始放着一些港片,成龙的《警察故事》、《快餐车》,以及李连杰的很多片子。等到我眼皮子开始打架的时候,有人在后边喊老板换碟。然后胡晖捅了捅我,梁小北,开始了,开始了!我说什么开始了?他说还有什么,动物世界啊。我就睁开眼睛,大屏幕里一个身体赤裸的金发女郎骑在一个黑人的身上,嘴里还不停的哦耶哦耶地不停地叫着。(写到这里我想到何玉坤曾经的一句话,他说女人他妈的天生就贱,什么场合下宁愿用手,用口,如果用了她那东西,还可以去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