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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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放在上进上。筱羏也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在我认识你以前我就认识她,上进,外向,乐观。你得好好珍惜人家,人这一生,能遇到自己最爱的人那就是最大的幸福。希望我们都幸福起来。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后来,我们就坐在咖啡吧里,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互相看着。听着那首《加州梦想》不停地在耳边流淌。夜晚的星星盈天,把心情写在黑暗中。送走了于蓝,我怎么就感到恐惧起来,莫名的孤独,想哭,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一个人在街上,行人在身边不停地流动。沿着街角,在黑暗中,我感觉自己在慢慢地融化着。在靠近海滨超市的门口,一个满脸污垢的小姑娘蹲在墙角,窃窃地看着路边的人流。她的眼睛睁得很大,朝着路上的行人,目光一霎那间与我的目光交织,从来不同情人的自己竟然感到心里酸楚起来。摸摸口袋,还有40多块钱。我朝她走近,她恐惧地蜷缩起来。我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她就用双手挡住脸。我说,小妹妹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她的眼睛就从指缝里露出来,惊奇地看着我。我把一张新的10块钱递给她。她的手一缩,试图着拿,但又抽回去。我说不要怕。她就把钱接到手上,十分感激地看着我。我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在渔家岭上的自己。那是秋天的傍晚,我和胡建娃他们很多人在山坡上的皂角树下玩“官打捉贼”。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运气极好,他们老是输,后来胡建娃就生气起来。合伙要揍我,我爬上皂角树,胡建娃就拽着我的裤脚,把我的裤子给脱了下来。他们就在下面哈哈大笑,然后把我的裤子挂在对面的柿子树上。我就靠在树枝上哭。我说胡建娃,我日你妈。他更是得意忘形地笑。有本事你下来拿啊!后来我就一直等到他们喊着“各回各家,豌豆开花”高兴的伴着暮色离去,我才从树上下来。我又看了小姑娘一眼,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流下来。于蓝的声音在我脑海里萦绕,其实在生活面前,我们都还只是个孩子,却佯装地那么深沉。我回到住所,杨筱羏就兴奋地凑到身边,用胳膊压着我的肩膀,很温柔地说,北北,我今天给爸妈都买了点东西,你看还需要什么?不管怎么样,你第一次去我家总要表现表现一下吧,随便买些什么东西,到时候吃不准他们老人家还给你红包呢,到时候咱们不亏还会赚回来呢!她歪着脖子,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用一只手在我的下巴上抚摸。我就说好啊,你最了解你爸你妈,你看着办就行了,我无所谓。我转过身,我的嘴巴就贴在她的耳垂上,我有些迫不及待,疯狂地吻她。杨筱羏就顺势抱着我。后来我们都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杨筱羏翻过身用手扳着我的脸说:“你今天不正常。”我说:你才不正常呢!杨筱羏就傻傻地看着我。委屈写满在红扑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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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对火车有了一种恐惧,尤其一次次充当旅客徜徉的时候。黑夜里,风在窗外凛冽着一切。杨筱羏安静地爬在我怀里,像一只绵羊,蜷缩着,在椅子上,幸福写满脸上,不时还会做梦,偶尔会像小猪一样哼哼两声。对面的一个女生用湖南话一直在讲黄段子,讲到绘声绘色之处会瞥过眼来看我一下,然后继续津津有味的说起来。在我的眼里,女生就应该温柔贤惠,不要那么开放,放荡不羁的。我就给她投入一股不屑的目光。杨筱羏躺一会就会动,可能是睡姿不好,有一会她竟然把我的胳膊拉着垫到他的头下,弄得我胳膊一直发麻,有点供血不足。她安详的睡着,粉色的小衬衣包着她洁白的文胸,鼓鼓的像块面包,我就顺手摸了进去,她翻了个身,把我的手抱在怀里,然后瞪着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咯咯笑起来。对于安徽,我说我没有记忆,除了京剧。其实谈到京剧,最多的还是想到北京。到达合肥站时候,天空阴雨连绵,我们一路出了站台,就站在火车站的出站口等待着雨停。杨筱羏还是不停地张大嘴巴打着哈欠,看来在车上还没有休息好。头发乱糟糟的,下车的时候美的还梳了一下。我说,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千里迢迢的来送您老人家,可惜老天不长眼。杨筱羏用她那黑白相间的眼珠白了我一下,要不你现在回去,就你话多!我被激了一下,满心的不快,心里叽咕,没有必要和女人一般见识,头发长见识短的家伙。雨停了以后,我就扛着笨重的行李出了广场。杨筱羏还是小步匆匆的跟在后面。街上人流如梭,在雨后,如牛奶洗过的城市,清新淡然。一辆出租车靠在我们身旁,我就把那笨重的行李塞进后备箱,杨筱羏朝我笑笑,十分钟左右到家,你做好心理准备啊!现在回想起来,我心里依然很不是滋味,自己明明当时心里很紧张,嘴上还说没有事情,两只脚却不自然起来,双手在胸前不停的摩挲。我们在城市的风景中穿梭,人流和空气被甩在我们的脑后,后来,我们托着笨重的行李穿过几个弄堂,在一个青石板的伤痕累累的胡同里,她带着我进了一个小院。我就看见了奶奶,那个饱经沧桑的、风雨经历的、满目期待的奶奶。她坐在院子的屋檐下,眯着眼睛,嘴里不停地叨叨,屁股下的小椅子随着她的身体晃动也有规律的晃动。她满头银丝,像冬天布满大地的雪花,将她的年华风瘦的干涸。小院子也是伤痕累累,估计是明清之际的建筑,檐上的梁已经被熏的黑黝黝,门窗也都不同程度的褪了色裂开了缝,感觉像进入到我们渔家岭的财神庙里。杨筱羏站在奶奶面前,不动声色,细细着看着摇晃的她,然后亲昵的喊了一声奶奶。奶奶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兴奋写在布满皱纹的脸上,是筱筱回来啦,我以为谁呢,呵呵,你不再的时候,奶奶可是整天盼着你回来啊。奶奶说着,她的眼泪就哗哗涌了出来。杨筱羏就扶着奶奶,你看你,人家这不回来了么,你倒哭起来。她顺便瞥了我一眼。那一刻,我怎么就突然想起了王小绵,心里酸酸的。后来奶奶还问到我,杨筱羏说是她男朋友,她就在阳光下睁大摸着我的脑袋不停注视着我。我笑的很含蓄,只露了六颗牙齿。奶奶就不再说话,嘴里诺诺的说道,脸上像开了一朵花。其实杨筱羏是一个很乖巧的女孩子,这一点都不假,即使在我们互相接触的日子里。她把奶奶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超过对我。我有些妒嫉,十分。每天早上,她都很早起来,给我们弄好早饭,然后出去买菜,回来叫我起床,奶奶很早便起来出去散步,在悠长的小街上。然后我们便出去看城市的风景,就这样三四天,我就困顿起来,感觉自己就是个废物,整天吃喝拉撒的,就没有了别的事情要做,就像有钱馨云在的日子,我是那么的幸福和自在,什么事情都不需要自己来管,自由许多。可是现在,却怎么也幸福不起来。第四天,又开始下起绵绵的雨来。我讨厌有雨的日子,这样令人的心情彻底的忧郁,就像在青岛的日子,夏天里莫名奇妙的连连下雨。那一夜,我未合眼,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我想好了,我这辈子一定要和杨筱羏在一起,尽管她骨瘦如材,尽管有时候她那么任性,我们都会很好的。后来我想起钱馨云,我就有了回家的念头。我的这个欲望像煤气灶上沸腾的热水,竟然越来越强烈起来,一直升腾着,最后把我融化在酣睡之中。突然阳光洒在眼前,我赶紧眯起了眼,用手遮挡着南方这般此人的光芒,虽然精致。杨筱羏趴在我怀里,怎么,昨晚没有睡好?我用手摸摸她的头发,没有作声。她把衣服顺势给我,吃饭吧,嗯。然后会心的笑笑。后来,趁她收拾碗筷的时候,我凑在身边。我说,我准备回家,就今天。她呆呆看着我,将手在胸前的围巾上擦了擦,满脸的茫然。沉默一会。她说,真的?我说,嗯。她就不再作声。然后回头自己干活,我就紧紧把她抱住。我说,筱羏,我会永远爱你,真的,毕业了我们就结婚。杨筱羏猛地把头塞进我怀里,呜呜大哭起来,她嘴里嗫嚅着,这么久了,你才说出这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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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年轻会轻视一切。
我还在睡梦中,一个穿蓝色制服的瘦高个子男人,把我推醒。拿出你的车票。我揉揉眼睛,到哪里了?他说,还有一个多小时到开封。我在裤子的口袋里摸了半天,没有摸出车票来,我就在上衣口袋里摸,我有些紧张,因为我清楚地记得我上了车后把车票夹进钱包里的,现在钱包怎么就不见了呢?我寻思着,我的神情就慌张起来。他看着我,不作声,肯定心里在寻思,让你装,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我看了一下周围,和我从合肥一起上车的那些人已经不见踪迹,换了一批无法给我作证的陌生人,他们也都用异样的阳光注视着我。我就彻底失望起来,杨筱羏上车之前还千万次的嘱咐我小心,睡觉时候看好东西,就这会工夫,我就遭劫了。他妈的,哪个缺德的偷了老子的钱包,娶了老婆给人强奸,生儿子给车撞死。我心里诅咒。穿蓝色制服的瘦高个子男人开始不耐烦起来,找到没有啊?我给他摆了摆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给贼偷了。他站在原地半天,回头看看整个车厢的人。指着我,带着你的行李,跟我来一趟。我就从行李架上拿下自己的那个小包,其实里面就没有什么东西,除了一本号称全世界最易读易懂的哲学书《苏菲的世界》,再就没有什么可以证明我是一个读过书的身份的物品了。我拎起包,它像一只鸟在我头上旋转了一下,然后就轻巧的挂在我脖子上,我突然间有点像个逃犯,低着头,前面一个警察的身影,我就窃笑起来。
穿蓝色制服的瘦高个子男人问,你是从哪里上车的。
合肥。
有没有站台票?
没有,我东西都丢了。我有些气愤,他怎么这么固执。
身份证?
不是和钱包一起么,丢了啊!
你到合肥干什么?
我有些不屑。送我女朋友。
你到哪?
西安?
干什么?
回家。我不耐烦起来。
你还要问什么,我和我女朋友在青岛上学,我送她回家,然后我自己回家,在车上被人偷了,车票不见了,我没有办法证明我是我自己,行了,还有什么好问。我把包扔在桌子上,全部倒出来,一堆吃的零食,《苏菲的世界》躺在桌子上,嘲笑着我们的无知,因为我们一下子与哲学疏远了。请访问他呵呵笑起来,露出他洁白的牙齿。我也没有说什么,你急什么!这是程序,不过你得补票。
我就惊奇地长大嘴巴,你这不是火上浇油么,我说过我都给人偷了。我怎么给你补票,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啊。
他的眉头就马上皱了起来。把你的东西收拾好。我也没有好气的装上东西。先回到你位子上,一会再说。我就昂扬着出去,啪的一声,门被我甩在屁股后面。再后面是一股凯旋的风。
当车厢里再次响起那个沉睡的令人呕吐女声的音乐的时候,我知道到开封站了。也就是这个时候,穿蓝色制服的瘦高个子男人第二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带着东西,跟我过来。我瞪了他一眼。你耳朵有问题,他说。我就气咻咻的跟着他。他打开车门,指着站台,下去,现在就下去。他的目光冷峻不羁,我突然想到了小时候在渔家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