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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百年游记精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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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种种长处和不足。而如果又能够将这样的意见充分地反馈给许多撰写游记的作家,那就肯定会促进此种文体在二十一世纪的迅速迈进和重大丰收。正像提倡接受美学的德国学者尧斯所说,“文学作品的历史生命没有其接受者的积极参与是不可思议的”(《作为向文学科学挑战的文学史》)。更值得注意的是如果有许多读者,都像这样极大地提高了自己审美的水准与境界,然后也去撰写游记的话,那么二十一世纪游记创作的前景就肯定会变得无比的开阔和美好起来。 
  林非 二00一年一月十七日 于北京静淑苑                        
[林纾] 登泰山记         
  余以甲寅四月六日发天津,抵暮至泰安。舆中见黑影突兀出天半,过山跌矣。夜宿泰安县丁君官斋。斋外有空圃。迟明见傲来峰,微云缀其腰。忆亭午当至中观,即命舆行。 
  经岱庙,汉柏已半枯;唐槐则矫夭为龙形,以笔钩勒,终莫肖其状。人山数里无所纪。黑石作铁色,戴土累累然。上红门,近经石峪,景物始稍异。万柏交柯为深洞。初阳东出而西射,岩壁受水,晶莹闪烁。于丛绿之外有物蠕蠕然动于石刻上,以远镜窥之,人也。道石颜曰“柏洞”,行久莫穷。 
  近壶天阁,石路渐狭而斗,奇石弩出,蟆跋而鸟厉,高方者橱皮以上,苔积其顶,抵云而尽。回马岭路尤险。既登而俯瞰,始见雪花桥,石径弯环出桥上,来时初不审其为桥也。过中天门后,四山荀立,已隔人境。其下路微坦,至云步桥,石刻日“御帐坪”,夹石瞪而阑,细泉数叠出桥下入涧,闻雨盛时左壁奔湍飞越,高出为育门形,行人过桥,碎沫溅衣而已。 
  五大夫松余其三,亦明万历时所补者。万丈碑赫然如新凿,余于道中固望见矣。瞪道曲折,莫纪其数。忽老翠横空而扑人,四望纯绿,则对松山也。壁高于松顶,风沮籁息,突怒堰赛,幻为蛟搞,疏密自成行列。自朝阳洞人十八盘,殆马第伯所谓“环道”者,近南天门矣。石状愈奇,松阵骄列岩顶,皆数百年物。壁势自下而斜上,纹作大斧劈,可千初。瞪道去壁寻丈,裂为深涧,不可下视。天门尤斗绝,石壁夹立,其顶塌然,为雕、为脾院、为立人、为朽兀。余思痴翁不已。果余能为痴翁者,山之态状,或可穷也。 
  既朝元君庙,东行向玉皇顶,大风斗起。同游者陈任先、林宰平健步登日观;余与陈徽宇坐乾坤亭外,望坟水如带,汉外则清冥不之见。夜尽,风益肆。众拥裘起观日出。祖徕之东有赤光荡漾,久之,乃云阵奔凑,结为浓黑,而上界平明矣。众太息,恨不见日。既以舆下山,坠身如云片,俄而至地。过傲来峰下,觉夜来突兀吾舆外者是也。 
  律以破法,类黄鹤山樵。细纹麻起,回复育窕。发其秘者黄鹤,朋其传者石谷、墨井也。 
  林纾记。                        
[康有为] 登铁塔         
  天下之大观伟制,莫若巴黎之铁塔矣!当首登之。以望巴黎焉。 
  吾游观,必先择高处以四望,可揽胜概。吾少从先祖述之公登五层楼,于连州登画不如楼。昔游江南登雨花台,游扬州吾登琼花楼、蕃厘观,游西湖先登吴山,游武昌吾登望江门,巡城而至黄鹤楼,游桂林吾登独秀山,所至各国皆是。以吾所登之塔,若吾粤梁时之花塔、镇江金山之雷峰塔,北京则西苑内之白塔、城外之天宁寺塔、西山之碧云寺后魏氏白塔,而手们西湖之净慈塔,多数千百年古物。而上海若龙华寺塔,则不足数。若游日本江户,登其浅草之凌云塔;至缅甸登其王宫之木塔;游锡兰登其古寺之千年旧塔;游印度所登塔尤多,而舍卫城中姆岭顶之塔,及佛抵树给孤独园前七百年前之回王所筑塔,而加拉吉打公园中之英人纪功塔尤高峻突。欧美高塔尤伙。其在德则议院前之纪功塔,若瑞典之思间慎公园顶塔,英水晶宫之塔,若美则华盛顿之方塔,波士顿之纪功塔,若是者皆宏工巨构,四十余层,高数百尺,并有名于宇内。若印度之阿育大王筑八万四千塔,吾手们其数塔焉。而宏观大起,杰构千尺,未有若巴黎铁塔之博大恢奇者。盖有意作奇,冠绝宇内,真可谓观止而蔑以加者也。 
  铁塔筑于光绪十五年,当西一千八百八十九年。盖见败于德后,民力甫复,因赛会作此塔,以著民物之丰亨光复也。全塔体方,此铁枝凡分三层构成:其下层四脚斜撑于地,而嵌空玲珑,高三百尺。四脚相距亦数百尺,每脚奇大,立于四隅。每隅以四柱上盗,成四大室,方广十余丈,内有机房、办事房及上下机亭,成一座落。由其塔之四脚下插地处,望塔之最下层,已如云表,巍峨无际,盖已在三百尺之上。中国楼塔已无有其高度者,即大地各塔,至高者亦不过尔尔,然置于此塔,乃在其至下耳。 
  四隅皆有上下机亭,可引机而渐升。每至一层而歇,又待人而上下焉。每小时上下一次,自七时开机亭,至夕十一时止。夕七时后,上中层皆不复升矣。此下层每面柱二十,圆拱八,每柱距丈余。下层中楼分上下二层,皆有回廊,低数尺。此层中戏院、酒楼、茶馆、球房、乐室无数,女子占地卖物者甚多,游人如蚁。其戏院在餐馆正中,凭栏把酒,可望远。其酒楼五层,置其中尚渺然卑小。则但其一层之内容与其繁闹,已如一闹市。自远望之,如天际云中,玲珑楼阁,几疑鹰楼海市焉。其得未曾有之瑰制巨工矣!周步回廊,俯瞰巴黎。全城三百万人家,楼塔宫殿,高高数层者,皆在脚底。车驰马骤,皆如寸许。杯论公园池岛丘侄,若指于掌。其俯视城郭人民,已觉渺然,盖已高如天上矣。 
  自下层至中层,亦复四隅,各有四柱,共十六柱,斜插而上,又二百尺。至中层,四面周以回廊,皆赁于妇女,陈设售物。中有酒楼,广十余丈。四方四大柱,余柱各距丈余,中有十字交柱。此层去地五百尺,俯视城郭人民,如侄如蚁矣。汉时神明台、井斡楼高五十丈,正与相比。而井斡之制,亦与此塔制相类也。 
  自此层以上,柱皆直上。四周用四(三?)大柱,合凡十二柱。其中皆有十字铁板,斜交贯之。每十字斜架约二丈,直上二十一架,凡为四十余丈。将至上层,塔渐狭,改作六柱为六角,以至于颠。塔中央有一大住,置上下机于柱中。有小层置机器,有房,但不设酒楼杂肆矣。大柱外夹以两小柱。又一柱作旋梯,人可步行至顶—此中央柱,自二层起也。乃登塔上层,高九百尺,广百尺,八角式,回廊四望。顶作平台,有一八角亭。再上一大柱,上有宝相,高二、三十尺,以验风。此层俯视云气,凭虚御风,鲁河萦带,远山堆侄,杯论园青绿如掌,巴黎全城如缩型之泥木室矣。 
  计大地古今之塔,皆狭仅盈丈。安有三十丈之上作闹市,九十丈之上陈杂肆卖酒者乎?杜工部登慈恩塔,至诩为‘’高标跨苍育”、“七星在北户”,若登此塔,不知更能以何语形容之。天下事往往所见不逮所闻。昔早闻此塔,而见拓影,绝未惊奇。今亲登之,乃惊其奇伟冠大地,觉所闻远不逮所见也,惟此塔而已。近夕辄登,凡登塔前后三次。 
  登铁店顶,与罗文昌、周国贤饮酒于下层酒楼高三百斤浊t,凭翎四顾巴黎放歌 
  浩浩凌天风,高标卓碧落。邀邀虚空中,华严现楼阁。神仙蕊珠殿,人间误贬托。高高跨苍官,仍扦尘中脚。霓裳羽衣舞,夜夜月里乐。玉女紫霞杯,一饮成大药。回头凭紫阑,忽尔生玄觉。俯视下界人,城市何莫莫。河水萦若带,远山绿一角。阁阎何扑地,殿塔数历落。冈陵杭园馆,有若蚁侄作。问此何都市,巴黎称薪国。千年大都会,繁华此窟宅。人户三百万,烟树交迷错。时有英雄人,扬旗震天幕。下指纪功坊,石马欲腾跃。却怜八十年,革命频血薄。去去上青霄,更登上层阁。裹流我踏遍,名塔登之数。只许绕膝下,阿育见应作。摩天九百尺,云构巍岳岳。呼吸通帝座,碧筱仰斑驳。深碧地中海,渴揽同一勺。汤汤太平洋,横海谁攀攫?我手携地球,问天天惊悔。 
  铁塔前,度桥,有圆殿。万户圆周,上下左右,耸二小塔,乃故赛会地正堂,今为博物院。据冈营构,前斜坡皆植花木,庄严伟丽甚矣。下为学堂,上置古物。皆各国殿塔柱础残石或整室,自印度、埃及、波斯、突厥、希腊、罗马古物莫不备,皆数千年之珍物,雕刻奇诡,宏巨磋峨。全屋移来,费力无数,盖非拿破仑不能得此。欧土各博物院皆有,而莫此院之多矣。有巴西人尸,以手抱足而绳缠之,其画极朴拙。有掘地马拉刻石。马达加斯加物甚多。摩洛哥物亦多,其王衣白衣。墨西哥文及像尤多,盖法曾得墨,故移来也。 
  过一石像,圆崇屹屹,上立女像天神,手持花枝。下坐三神,盖自由、平等、同胞三神也,以示教焉,此则法之特色也。法人今躁进暇等,而召乱祸,他日大同世必行之。                        
[梁启超] 游锡兰岛         
  好几年没有航海,这次远游,在舟中日日和那无限的空际相对,几片白云,自由舒卷,找不出它的来由和去处。晚上满天的星,在极静的境界里头,兀自不歇的闪动。天风海涛,奏那微妙的音乐,俏我清睡。日子很易过,不知不觉到了哥伦波了。 
  哥伦波在楞伽岛,这岛土人叫它做锡兰。我佛世尊,曾经三度来这岛度人,第三次就在岛中最高峰顶上,说了一部楞伽大经。相传有许多众生,天咧,人咧,神咧,鬼咧,龙咧,夜叉咧。阿乾阔咧,阿修罗咧,都跟着各位菩萨阿罗汉在那里围绕敬听。大慧菩萨何了一百零八句揭,世尊句句都把一个非字答了,然后阐发识流性海的真理。后来这部经人中国,便成了禅宗宝典。 
  我们上岸游山,一眼望见对面一个峰,好像四方城子,土人都是四更天拿着火把爬上去礼拜,那就是世尊说经处了。山里头有一所名胜,叫做坎第。我们雇辆汽车出游,一路上椰子槟榔,漫山遍谷,那叶子就像无数的彩风,迎风振翼。还有许多大树,都是蟠着龙蛇堰赛的怪藤,上面有些琐碎的高花,红如猩血。经过好几处的千寻大壑,树都满了,望下去就像汪洋无际的绿海。沿路常常碰着些大象,像位年高德韵的老先生规行矩步的从树林里大摇大摆出来。我们渴了,看见路旁小瀑布,就去舀水吃,却有几位确泽可鉴的美人,捧着椰子,当场剖开,翠袖殷勤,劝我们饮椰乳。刘子楷新学会照相,不由分说,把我们和“张黑女碑”照在一个镜子里了,他自己却逍遥法外。走了差不多四点钟。到坎第了。原来这里拔海已经三千尺,在万山环绕之中,醋出一个大湖。湖边有个从前锡兰土酋的故宫,宫外便是卧佛寺。黄公度有名的锡兰岛卧佛诗,咏的就是这处。 
  从前我们在日本游过箱根日光的湖,后来至瑞士,游过勒蒙四林城的湖,日本的太素,瑞士的太丽,说到湖景之美,我还是推坎第。它还有别的缘故,助长起我们美感;第一件,它是热带里头的清凉世界,我们在山下,挥汗如雨,一到湖畔,忽然变了春秋佳日。第二件,那古貌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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