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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古今情海 作者:(民国)曹绣君-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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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剥皮。酷刑惨烈,见者无不心胆俱丧。
  叫号之声,振动山谷。张氏见此则面不改色,只是背对着刘二虎抽泣。刘的一位部将见张氏姿色艳丽,便请求二虎想娶她为妻,二虎答应了他的请求。部将催促她快走,她用头碰地,誓死不从。刘二虎劝谕她说:“他是我的手下大将,你给他作妻子,不比在民间为老婆要好吗?”张氏不听,坚决拒绝。二虎假意用刀吓唬她,她竟伸长脖子等着挨杀。刘二虎把刀放下,叹息道:“我戎马几十年,仅见到一位像你这样刚烈的女子。
  “于是,换了笑脸对她说:“既然你不愿留在这,那我也不勉强你,现在就放你回去。你们邑里的妇人,也随你一道走。”
  张氏说:“我这少年寡妇,走了又能依靠谁。”刘二虎说:“留你,你不干;放你,你又不走,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张氏说:“事已至此,我岂能偷生,倘若蒙你垂怜,让我死去就心满意足了。”刘二虎说:“那你就随便吧!”张氏于是擦了擦眼泪,从容起来走到旁边的一间空房子里,解下衣带上吊自荆刘二虎为她准备了棺木,厚礼将她安葬了。此时,天下大乱,没人知道这件事。康熙年间,有关方面听说了张氏的贞烈行为后,表彰了她。
  吾采生报父德耳
  《烟雨楼文集·城中女子传》:嘉靖末年,民间流行瘟疫,呕泄霍乱随时威胁着百姓的生命,只要一传染上,没有不死的。
  这种瘟疫流行了好久,人们才找到一个医治的良方:用针扎其背部,见血就好了。不用此法,没人能幸免。
  却说城中有位女子,十六七岁,传染上了这种病,父亲急忙给她请来医生为她诊治。医生来后,女子不同意医治。父亲强迫她接受治疗,她还是不干。她对父亲说:“我有死够了,哪有女子裸着脊梁给人看的呢!”女子的病更重了,父亲跪在她的面前哭着哀求她医治,女子也跪了下来,流着眼泪磕头拜谢说:“我来生报答父亲的恩德吧,现在别指望我能活了。”
  说完,便倒地而亡。
  这件事是汤君对我说的,汤君让我为她作传,当时,汤君告诉过我这女子的姓名,但没说她住在哪里,也没说她的父亲是什么人。不久,我也就把那女子的姓名忘了。现在汤君已作古,我要想知道她的名字也没办法了。咳,死生只在呼吸之际,而不可夺志如此。她的忠孝节烈行为,极令人们惊愕歌泣,要知道这位女子的作法是不容易的。古时候记载的舍生取义的贞烈妇人,都是受了很重的污辱,为了治病而露出脊背,也是寻常的事,何况是在生死的关头呢,而她却不在乎,这难道不是奇女子吗!
  脱足缠缢墓上
  《南皮县志》:高氏,是吴茂才的妻子,河间府人。茂才二十九岁时,娶的高氏,高氏当年十七岁。婚后,高氏恪守妇道,殷勤侍奉丈夫。岂料,丈夫不久便患了重病,瘫在床上动弹不得。高氏每日给他做饭煎药,端屎倒尿,侍候了两年多,也不懈担茂才自知再也起不来了,便拉着高氏的手说:“我不行了,这是命里注定的,希望你在我死后早点寻个好人家,来酬谢你的劳苦。”高氏说:“按您说来,是认为我有贰心。
  您要是死了,我也跟您一块去。”每当茂才提起这种话,高氏都退出门去。后来,茂才病故。殓葬完毕,高氏哀毁不食,多日滴水未进。她的父母及公公觉得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就商量让她改嫁。挑好了人家,选好了日子后,才告诉高氏。
  高氏漫不经心地应道:“遵命!”但她提出了个条件,要公公为她准备烧酒烤鸡,她要祭别丈夫。公公说:“家中太穷,买不起。”高氏又让公公准备烧纸瓣香,公公也说没有。高氏恐怕他们怀疑自己而加以阻止,便来到丈夫墓旁,痛哭失声。丈夫的墓前有棵一把多粗的小树,高氏哭完,就解开缠足的带子,上吊而死。死时,树被拽弯,她跪到了地上,脸向着坟墓,面色跟活着的时候一样。
  不自杀何以雪耻
  《常熟县志》:张氏,是朱一鸿的妻子,张汝东的女儿。
  二十三岁时,嫁给了朱一鸿。一鸿不善治家,家里穷得叮珰响。
  他在村里做私塾老师,挣得钱吃了上顿没下顿。张氏有时候一天仅能喝上一顿粥,有时候只能用麦屑野菜充饥。为了解决家中费用,她终日闭门纺织,寒暑不懈。一鸿下课归来,两人高高兴兴地相对而坐,并不为贫穷苦恼。
  一鸿有个姐姐,嫁给了秀才宗家相。家相见一鸿的房屋已经无法住人,便在塘头镇给他们弄了一间房子。搬到那儿之后的一天,一鸿又去私塾上课,张氏到邻家借地方纺织,有个叫宗周的流氓见她姿色不凡,便用下流话调戏她:“有这么漂亮的妻子,怎么忍心让她受这份苦呢?”张氏受了他的戏弄,很惭愧,便搬到另外一家纺织去了。当天夜里,宗周忽然来砸门,张氏吓得呼叫邻居,邻居也大声喊,宗周这才吓跑了。
  第二天,宗周携带着酒肉金银,来到了帮助过张氏的邻家,以贿赂他。邻家说:“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好了,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就在这天夜里二更时分,宗周挟刀进了张氏的居室,想奸污她。张氏吓得绕着屋子跑,边跑边喊,可邻居吃了宗周的酒肉,收了他的钱财,对此听而不闻。张氏见没有人帮忙,便自己拼死反抗。她披头散发,向家里的瓶瓶罐罐撞去,瓶罐全撞碎了,她自己也满头满脸都是鲜血。宗周见此情形,也吓呆了,赶快夹着尾巴溜了出去。张氏发誓说:“我要是不自杀的话,怎么能雪耻呢!”于是,便抱来一些柴草,躺在上面,点着了它。大火烧着了房屋,邻家赶忙起来救火,火灭了,张氏被扶了出来。她的肩背全都烧焦,浑身上下烟薰火燎,头发也烧没了。出来后不久,张氏苏醒过来。对一鸿说:“我要是能立刻死掉,那就太幸运了!”以后,她拒绝服药吃饭,挺了十六天,死去了。县丞胡某知道后,捐钱殡葬了她。此时为万历二年(公元年》六月二十四日。张氏年仅二十三岁。地方官员将此事上报朝廷,朝廷将宗周绳之以法,而为张氏建了祠堂祭祀她。严文靖出钱赞助办丧事,赵文毅为她作传。
  今为周郎死矣
  《明史·烈女传》:项氏女,是秀水人,为国子生项道亨的女儿。她精于女工,善弹琴瑟,通晓《烈女传》,十分孝敬祖母和母亲。她与吴江的周应祁订了婚。订婚后不久,应祁便患了重玻项女听说后,便持斋焚香敬佛,并默默地祈祷着什么。侍女们好奇,偷偷地伏在门外细听,原来,她在祈祷愿以自身替代丈夫。
  一天,项女问她的奶母:“如果还没出嫁,未婚夫就死了,应该怎么办?”奶母说:“还没结婚,就可以改嫁,这没什么妨碍。”项女正色道:“从前贤者以一剑许人,犹不忍心辜负他人,何况以身许人呢!”
  应祁死后,周家派人送来讣讯,父母怕女儿伤心,便严令婢女奴仆不得告知小姐。但项女听传报“吴江人来”,已经全明白了。祖母吩咐母亲去看她,女儿让母亲坐下,脸色依旧温和如常。母亲见女儿这样,也就放心地去了。夜里,项女等婢女们都睡熟后,悄悄地起了床,用白色丝带束好头发,里里外外都换上白色孝服,并把裤子边缝好。随后,把自己的衣物标上婢女名称,放在床上,遗赠给她们。又在案几上写了几个大字:“敬告父母,女儿不能在你们的身边侍奉了,今天我要为周郎死去。”写完,就上吊自尽了。两家父母根据她的愿望,把她与应祁合葬在一处。
  阳桃儿
  《归德府志》:杨桃儿,是杨德文的女儿。明世宗嘉靖元年(公元年》,山东王堂的部队流入归德境内,一些士兵四散剽掠,桃儿当时十六岁。为免出意外,她女扮男装,随兄长世威到邯郸避难。途中,他们遇到敌人,世威与世宠拼力搏斗,被敌人杀死。敌人把桃儿抓获了。敌人见桃儿长得漂亮,知道他不是男子,便打算把她献给长官。敌人逼她上马,桃儿大骂道:“你们杀了我的兄弟,我恨不能将你们碎尸万段,你们还想干什么!”说着,用头撞地想自杀。敌人强逼着她就范,她抠掉了敌人的一只眼睛,敌人愤怒了,乱刀向她砍去,直到死,她仍骂不绝口。有关方面奏请朝廷为她立了贞节牌坊。
  置毒衣祔
  《河南府志》:薛氏,阌乡人。她生有丽质,贤惠有德。
  十五岁时,与秀才陈所见结了婚。婚后没多久,所见就亡故了。
  丈夫死后,薛氏发誓决不再嫁,苦心守节。乡人见她贤惠漂亮,纷纷来求亲,她断然拒绝。有人劝她说:“有儿子守节是常理,没有儿子干吗要这样苦自己呢?”薛氏回答说:“有儿子就守节,没儿子则应该死去。我所以没有马上死去,是因为有婆婆在堂。我要侍奉她老人家终其天年,以酬报丈夫于地下。并不是我忘了去死。”尔后,家中生活更为困苦。婆婆不甘受苦,竟受别人贿赂,硬要把她嫁出去,并收下了彩礼。薛氏估计没什么好办法劝婆婆改变主意,就假意答应下来,而暗地里把毒药缝在衣襟里。到了结婚那一天,她神色自若地进了车轿,走到半路,服毒而死。发丧入殓时,见她的衣服鞋袜都用针密密地缝合在一起,牢不可解。有关方面上奏皇上,皇上下令赐匾表彰。
  小厢儿
  《河南府志》:小厢儿,是张廷仁的女儿,幼年时,与王自选订了婚。厢儿举止端凝,天性刚烈。到了十四岁,还没跟王自选结婚,而自选则因犯罪被处死。厢儿想殉死,父母坚决反对,并想让她另嫁他人。厢儿知道内情后,哭着说:“我本来就是王家的人,怎么能再嫁给别人呢!”她为王自选守节殉死的念头十分坚定,任别人怎么劝也不行。终于有一天,她趁父母不注意,在一间空房子里上吊了。父母见女儿已死。大哭一场,随后把她抬到王家,让她与自选合葬。嘉靖十九年,邑令将她的事迹上奏皇上,并为她建祀庙以祭祀,立碑以表彰。
  坠楼人
  《槐西杂志》:我在福建为督学时,听院吏讲过这样一件事:雍正年间,有个学使的小妾掉到楼下摔死了。当时不明死因,以为是偶然失足摔到了楼下。日久天长之后,知道底细的人泄漏了秘密。
  那小妾本是山东人,十四五岁时,与一个编筐人的儿子结了婚。婚后,两人恩恩爱爱,形影不离。此时,正遇荒年,家家没粮吃,户户没衣穿,编筐人的家里也不例外。于是,婆婆便把结婚才几个月的儿媳卖给了人贩子。临行前,夫妇抱头痛哭,彻夜未寐,互相在肩头上咬了一口作为标志,尔后分别了。
  丈夫放心不下,沿途乞讨,日夜兼程追赶人贩子。一直暗地里跟随到京城,不时远远地在车里见他妻子一面。丈夫怯懦,害怕遭人斥骂,始终不敢近前。只有相视挥泪而已。
  人贩子把那小妾带到官媒家,她的丈夫天天守候在大门旁,偶然见上一面,彼此便一再约定,不要死去。希望天上人间,能再相见团聚。后来,丈夫听说妻子被学使纳为小妾,便想方设法作了学使幕友的仆人,跟随他们一起来到了福建。然而,虽在一府之中,但内外隔绝,没办法联系。他的妻子一点也不知道他已来到了福建,而且就在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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