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2-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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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城头汉军纷纷鼓噪起来:
“以多攻少,好不要脸!”
“不守规矩!胜之不武!”
此时就算在蛮军阵里,也有不少人不以阿会喃二人的行动为然。
阿会喃二人颜面扫地,心中悲苦,更是把一腔无名的委屈全都发泄在赵统身上。
赵统毕竟年青,本领也远未达到他父亲那样一流高手的境地,连胜两阵之后气力已衰,眨眼间险象环生。幸而他赵家枪法精妙绝纶,舞将起来绵绵密密,阿会喃二人想要攻破他的枪圈却也是困难之极。
城头李丰见势不妙,连忙鸣金收兵,令赵统退回。
阿会喃和董荼那知道赵统要走,哪里肯放,互相对视一眼,一前一后,把赵统围在中间,不肯放松。赵统纵挺枪,似一条巨龙般扑向阿会喃,阿会喃举兵器来挡,却架了个空,一愣之间,赵统已回马冲向了董荼那,董荼那想不到赵统不但枪法没妙,马术也精湛至此,举枪来迎时,赵统已如风一样从他身边闯过,当当之声连响,这错马的刹那,赵统已连攻了五枪,使董荼那一阵手忙脚乱。
眼见赵统处于绝对劣势竟然逃走,两将皆是大怒,纵马便追。
赵统落败,心中气恼,此时他全身大汗,双臂酸痛,却在坚强的韧性忍着。听他们又来追,一咬牙放慢了马速,暗取了弓箭,反身就是一箭,一道寒光闪过,追在前面的董荼那急避时,正中肩头,翻身落马。
赵统并不杀回,他立马大笑三声:“蛮族!这就是蛮族!”转身便大摇大摆了回城去了。只留下阿会喃气得发抖。
李丰亲自来接赵统,满城兵将无不对赵统敬之重之,似乎打了个大胜仗一样欢腾,正如李丰等人所想,城中士气为之一振,似乎都有了信心。
但是第二天起,孟获便开始反击了。他找来上百名大嗓门的士兵,在城外高声喧传向宠大败的消息。在他的喧传里,向宠和王濬都已死在他手中,整个南中的蛮族都已组织起来向且兰进发,两部飞军在兀突骨的领导下已经攻破了成都,且兰小城,已在他掌握之中,若是投降还有一条路可走,若是不降,必杀个鸡犬不留。
城头李丰诸将都被孟获这一手弄了个手足无措,若是任孟获来喧传,城中非大乱不可,还好李丰机警,立时令鼓手敲响所有的大鼓,将敌兵的喧传声掩住。
但是,李丰相信,孟获早期声浪已经飓风一样在城中流传了。内忧外患,下面他们将面临最严重的危机了。
李丰与几个得力助手紧急商议之后决定,由他与赵统负责守城,由邓烁、傅敛在城中安抚,对降将石厉根许以官职和奖赏,并让他来挑选可以信用的和有家人在城中的蛮军协助守城,其余被俘蛮军集中在校场,不到最后关头,不发给兵器上战场,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但也就是在这天傍晚,城中细作开始作乱。谁也没有想到,叛乱是从石厉根早已控制的太守府中发生的。而且,孟获的细作竟是追随石厉根最紧密的一部蛮人--他们也真工于心计,一直以支持季汉为幌子,来消弱原来硃褒的势力以为己用。石厉根不察,反将这些人的行为当成忠心。一时间变起倾刻,无法防犯。石厉根还在床上想着,明天该选择哪些人来守城,门轰的一声被撞开了,他一惊坐起,映入眼帘的是一口飞旋的大刀……邓烁引人经过太守府后的时候,突然看到火光一闪,接着太守府的后墙轰的一声倒下了,飞起的尘烟中,呛得邓烁大声的咳起来,紧接着一群黑衣人杀了出来,嚎叫着冲向邓烁。这些黑衣人的刀法、力量无一不是一时之选,行动如风,邓烁所带的人被突然攻击,在这些黑衣兵面前,几乎如同俎上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连还手之力也没有。邓烁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嘶声叫道:“镇定!镇定!结阵!”亲兵们虽然拼死上前,却还是被杀的连连后退,邓烁虽然勇敢,却毕竟是个文官,理民治郡出谋献策是把好手,可是冲锋打仗有些难为他了。不过,邓烁脑筋活络,他让亲兵拉来马车,横在路中间,建成临时障碍,阻挡蛮军的冲击,结成阵式,这才勉强压住阵脚。
正在此时,傅佥带队赶来,他大喝一声,引领军兵闯入敌阵,那些黑衣人战力虽强,终是寡不敌众,纷纷被砍倒。
为首的蛮军将领大喝道:“我家大王马上就要踏平且兰,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说着丢出一个包裹。
那包裹血淋淋的直滚到邓烁面前,邓烁打开看时,浑身皆冷,那正是石厉根一颗人头。
石厉根虽然只是一个军侯,但他却是蛮军降兵的代表,统领着三千多蛮军,安抚着整个且兰的百姓,他此刻身死,城中蛮军谁能统领?想不到,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就在这最危急的时候,他竟然死了。只靠四千余汉军,如何来应对孟获?
此时,城外如同山崩海啸一般,爆出震撼人心的呼喝,那是孟获引军大举攻城了!
傅佥见邓烁忽然间痴痴呆呆的模样,退后问道:“怎么了?”
邓烁长叹一声:“石厉根死了,且兰要守不住了。”
傅佥喝道:“你死了没有?”
邓烁一愣。
傅佥道:“你没死,就不要说且兰丢。”他把刀高高举起,“给我杀了他们!”军兵向那群黑衣人冲了过去,双方战在一处,鲜血喷溅,血流成河。
邓烁一凛,目光随之变得坚强起来。他大喝道:“来人,随我去石厉根军中!”
此时,且兰城内外到处都是喊杀,到处都是火光。满城人众人心惶惶。
邓烁令人高举着自己的大旗,冲向黑暗里,冲向混乱处。
傅佥一刀斜劈,斩下了蛮将的人头,他仰天猛吼:“儿郎们,随我冲,凡是不尊宵禁号令,在街上横行的皆是细作,给我杀!”……李丰在城头上,指挥着作战。赵统急急来到他的身边:“校尉,城中大乱,要不要我去支援?”
李丰摇头:“要相信邓烁和傅佥。我们的战场,在城头,不打退孟获的进攻,什么都是假的。”
赵统道:“想不到孟获会来这样一手。”
李丰道:“其实我们该想到的,比起孟获,我们几个还是太年轻了些。不过,想取且兰,让他从我们身上踩过去,否则,休想!”
赵统道:“我去城门,城里城外,一只老鼠也别想从我这里经过!”我是阿斗这真是漫长的一夜。内忧外患狂风暴雨般考验着季汉的四员小将,考验着且兰城。
孟获全军不攻则已,一攻之下,便是雷轰电闪,倒海崩山一般,乘着城中大乱的时候,他全军进攻,不要命一样向且兰发动攻击。
无论的蛮军如同蚂蚁一样涉过浅浅的护城河,蹬着梯子举着盾牌冒着箭雨向城头攀爬,个个长声嚎叫,有如不要性命一般。更有甚者,那董荼那等洞主元帅居然亲自上阵,率先登城。初次交战便成绝战之势,没有试探,没有佯攻,四面八方一齐动手,形成合力进行围攻,这一夜的攻防,就如海潮攻向孤岛一样,扑天盖地的潮水一波又一波的涌上,要吞没这个且兰城。
在天明时的那一刹那,李丰几乎以为且兰必定失守了。蛮军从三个方位冲上了城头,形成混战,李丰自身边,都挤上了四五个蛮人,对他进行围攻,城头上到处是死尸,又粘又滑,刺鼻的腥气弥漫了整个城市。汉军每一个人都拼了命,靠着阵法之利,坚守不退,一个人倒下了,后面的人不加思索的便冲上来,塞住缝隙。在最危急的时刻,傅佥引领一部蛮军冲上了城头,把蛮军生生挤了下去。
一夜之间,季军战死多达一千二百余人。
李丰直欲放声大哭。这些子弟兵,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好多如同兄弟手足一般,便是前几日围歼忙牙长时,也没有死这么多人。这样下去,再有个蛮军再攻个三天两天,自己的人岂不是要损耗净尽?
赵统再次过来,他竟然受了伤,一条小臂用细绳挂着,一见李丰,便叫道:“校尉,你还没死吧?”
李丰没好气:“你死了,我也死不了。哼,令尊身经百战,身上没有一处伤,你小子倒好,一仗没打下来,倒残了一条爪子。”
“没办法,孟获太照顾我啊。不过,我也挑了他几十个,生平没杀这么痛快过。”赵统靠近李丰,低声道:“校尉,这样下去只怕不妥。”
李丰自然知道,而且适才邓烁来报,城中叛乱已经消除,他迅速发动,控制了石厉根部,最后上城的就是他们。原来的李丰不相信蛮人,甚至他总觉得,陛下和丞相的政策是对蛮人的纵容,甚至他对且兰城中蛮人起过杀心,觉得若是杀光了他们,可以去除内患,可以多守些日子。可是眼下,一夜的交战使他对自己的力量失了信心。蛮人或许没有太高的智慧,但他们凶悍,残暴,不在乎别人的性命的同时,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他们虽然不擅于攻城,没有什么器械,但就凭着简陋的梯子,居然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伤害。
眼下无论如何,都只能靠蛮人来对付蛮人了,甚于会是个什么结果,那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李丰长叹一声:“让他们上城吧,我相信他们一次,或者死在他们手里,或者一起死在孟获手里。”
赵统也不知说什么好。援军会来么?向都督能指望么?益州的人马还有谁?……王濬引五十骑飞马追踪孟优。
他从马上跳下,仔细分辩着路上的痕迹,用手一指:“向这边追,他们就在前面。”
说罢跳上马,啪的一鞭,向前冲去,后面人马跟上,踏起漫天尘土。
穿过茂密的树林,转过一个山坡。王濬的心,忽然间巨烈的跳动起来,他猛一勒丝缰,战马被他勒得前蹄高高抬起,发出一声嘶鸣。
王濬感到,一股强大的无名的压力,一股冲天的可怕的杀气,逼得他简直透不过气来。
“校尉,怎么了?”后面的士兵问道。
王濬深吸一口气,转出山坡,眼前霍然开朗。
山坡后面,是一大片平坦坦的草场,轻风吹来,草木微微颤动着。草场中央,站满了蛮族武士!他们足有一万人,却静悄悄的没有半分声息,强烈的杀气就是从他们身上传来的--那种杀气,只有身经百战,从血与火的考验中冲出来的人才能具备,只有勇猛刚强,百战百胜的军人才能具备。这种杀气,王濬只在三支部队身上见过。一是白耳军,二是虎步营,其三就是眼前这支可怕的蛮军。
他们一个个身着怪异的甲胄,手持着明亮的兵器,虽然没有动,但是那杀气却无处不在。
王濬呆住了,他身后的士兵们呆住了。
“呼拉拉--”他们看到那些蛮人高举的大族,看到一个火红的大字:汉!
那是益州最精锐的部伍,那是无当、无前两部飞军!为首一员大将,正是原乌戈国主,现在益州绥南中郎将兀突古。
“是汉军!是我们自己的队伍!”
王濬与士兵欢呼着冲了上去……“江水校尉王濬参见兀突将军。”
兀突骨怪眼一翻,道:“起来吧。丞相有令,南中诸军,暂时皆由在下节制。这是丞相钧旨,验看之后,速速归队。前线情况如何?”
王濬再也想不到老师会让这个蛮人来统领大军,而且直接爬到向都督头上。虽然说论官职他们两个差不多,但是蛮人当汉人的头领,这也太……看那钧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