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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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可以看上他的钱,他可以看上我什么呢。
她自嘲地笑起来。她很会笑。笑容灿烂,眼睛都会笑得皱皱的。或者可以同居。他可以象收留一只小猫一样的养我,每天三顿饭就可以。
他听着她。他说,你让我想起我大学时认识的一个女孩。和你一样的敏感和灵异。可是她后来死了。这个世界不合她的梦想。
可是事实上,这个世界几乎不合所有人的梦想。只是有些人可以学会遗忘,有些人却坚持。
他们到角落里跳舞。她脱掉了毛衣,只穿着一件纯白的宽大的棉布衬衣。是一首低回不己的BLUES。他在阴影中俯下脸亲吻她清香的发丝。然后滑过她花瓣一样的脸颊,触及她的嘴唇。她的身上混杂着烟草,咖啡和香水的气息。她抬起明亮的眼睛。这是他们邂逅以后的第七个小时。身体的抚慰是简单而温暖的。在阴暗的酒吧角落里,他们沉默地相拥。
他说,我从北方过来出差的。明天就得回去。
我知道。她说。我们是没有未来的人。不断地寻找,不断地离开。
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外面下起了雪。
地上已经有一层薄薄的积雪。而夜空中大朵大朵的雪花,几乎是激烈地,在寒风中弥漫了整个城市。
这时江边的钟楼敲响了12点。在最后的钟声即将消失之前,他把她拥入怀中。
圣诞快乐。他对她低声的说。再次亲吻她。
雪在头发上融化,顺着发梢流下来。仿佛泪水。
她说,我们会一个人走到地老天荒吗。
不会。会有很多的往事,很多的记忆。即使没有结局。
等到你老的时候,你会想起有一个夜晚。和一个南方的女孩。去教堂听赞美诗,在酒吧跳舞。大街上好大的雪。你们不断的亲吻。还应该激烈地做爱直到天明。
是。他们都笑起来。他再吻她。
她给他看她嘴唇上的淤血。是他吻过以后留下的伤口。
他说,疼吗。
过几天就会好。她说,时间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伤口,放心。
我可以带你到很远的地方去。他突然说。虽然我并不有钱。可是会有三顿饭给你。
她看着他。她说,如果我现在是十六岁,我会和你做爱。
为什么。
因为从十六岁开始,我不相信诺言。
不要许下任何诺言。请你。
她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对他示意不要再问下去。然后快乐地尖叫着,向前面跑过去。
他们一直走到市区中心的广场。喷泉的雕塑,荒凉的树林。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她说,有时侯从市立图书馆出来,我会在这里坐上一下午。看看蓝得透明的天,洒满灿烂的阳光,什么也不想。
什么也不想的状态?
是。好象沉在一条河的低层。感受时光象水一样的流过去,流过去。
但是在很多陌生人的地方,我常常以为会有一个人出现。对我说,他要带我走。
每一次,在独自出去旅行的时候,一个人在车站,机场,码头,任何一个地方,我都感觉到内心孤独的期盼。
想不再回来。想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漂泊下去。永无止尽。
一个下午,我在这里看见一个男人。他坐在樱花树下。旁边放着画报,一纸袋的糖炒栗子和矿泉水。他仰起头看城市上空盘旋的鸟群。我看见他微笑时的眼睛和牙齿。我感觉他是那个可以带我走的人。我一直凝视着他直到他起身离开。他穿一件浅褐色的布衬衣。在人群里轻轻的一晃就不见了。我知道他把我遗留在了这里。甚至没有过一句对话。
她低下头微笑。她平静的叙述使他感觉到疼痛。
他们在广场里漫无边际地行走。
雪好象要把整个城市淹没掉。而天空渐渐变得灰白。黎明曙光隐隐透出。
他们再次亲吻。她嘴唇上的小伤口又裂开,腥热的血染在他的唇上。
在倾斜的街角,
我们颓然地拥抱。
没有一只鸟飞过,
过问破碎的别离。
她轻声地念诗给他听。她说,我还不想和你说再见。可是我们该告别了。
他点头。他的发梢不断滑落雪花融化的水滴。一夜的无眠和寒冷使他脸色苍白。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他说。
看看我的眼睛吧。只要记住我的眼睛。直到你变老。她仰起脸。
他对她挥挥手,消失在广场的樱花树林后面。
他的手指和嘴唇,是温暖的。在大雪纷飞的夜里,在空荡荡的城市街道上。
她想他会带着她整夜的倾诉和眼泪,回到他遥远的北方。然后渐渐地在时光中淡忘。直到完全遗忘。
她感受过他的亲吻和倾听。缠绵,陌生,稍纵即逝。
带着微微的醉意,她在车站赶上第一班凌晨的公车。而黎明初醒的城市,雪刚刚停息。
早起的晨炼的人们开始走动。喧嚣的尘烟拉开了序幕。
没有人知道一整个夜里的大雪。曾如何寂静的涌动。
十年后,来娶我
作者:言冰
薄山,瘦水;枯树,干花;倦云,残霞。
这是一个很冷的季节,这是一个无月的夜。象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夜,不适宜相思,只适合冬眠。而我那被禁锢千年的灵魂,却着了火一样的燃烧。今夜,我是不施粉黛的织女,拒绝了红尘所有欲望的诱惑,等待来自天堂的邀约。
寂寞和黑暗慢慢溶为一体,焚烧着我不再青春的容颜。泪落无声,只在青衫上留下一片浅薄的痕迹。枕边那只干枯的玫瑰,是我被爱过的唯一佐证。
认识凌风,纯属偶然。然而,偶然的相遇,却让他成为我生命里刻骨铭心的伤痛。大哥说,对我而言,凌风,是个纯粹的意外。
那一年,雨特别多;那一年,我十八岁;那一年,我认识了凌风。
凌风是我大哥大学时的同学,认识他,是在大哥的婚宴上。
那天的雨很大,忙完了必须的应酬,我端了杯黑咖啡躲进了书房,把所有的热闹都抛在了身后。我一直认为,我是一朵没有香气的满天星,我的世界应该远离喧闹。只有在安静的角落,我的花瓣才会显得别致。
痴痴的看着窗外的重重雨帘,听着冷雨敲窗的声音,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心突然被一阵由来已久的怆恻情愫胀得满满的。我静静的站着,任黄昏的暗淡慢慢把我包围。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丝凉意袭上我的身子,我懒懒的转身,门口一个男子的身影吓了我一跳。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先开口了:“打扰你了。我想你就是舒宇的妹妹月儿吧?他常向我提起你。我叫凌风。”
咬咬嘴唇,我垂下了眼睑,没有说话。从小,我就知道,我是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孩子。我天生孱弱的心脏总是让我远离人群,躲在自己小小的闺阁,和布娃娃说话。十八岁,虽然是女孩子追逐梦想与浪漫为伍的年龄,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却还没有学会和男孩子相处。我盯着杯中的咖啡,不知所措。
看着我惶惑的样子,凌风突然笑了:“舒宇常说他的小妹是一株纤弱的含羞草,我始终不信,但是现在,我信了!”
我听出了凌风话里那一丝不容质疑的调侃,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恼怒。我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手里握着的红酒,冷冷地说:“我是不是含羞草,和你没有半点关系。而你相不相信,对我来说也不重要。就象你喜欢的是红酒,而我却爱的是咖啡一样,大家互不相干。”说完,我不再看他,径自离开。
就这样,在那个烟锁重楼的日子里,我认识了凌风……………一个大我八岁的男孩。
莺飞草长,秋冷雁高,我们在日子里慢慢熟识起来。我始终叫他凌风,而他,却随了大哥从第一次见面就叫我月儿。
凌风是一个非常有女人缘的男人。这不但应归功于他渊博的知识幽默的谈吐,而且也缘于他高额的薪金和冷峻帅气的仪表。他不紧不慢的和他身边花一样的女子相处,彬彬有礼。
大哥催他找个女朋友,他总是笑笑说不。
一次,我看着他深邃明亮的眼睛认真地说:“凌风,我大哥都快作爸爸了,你怎么还不找女朋友啊?我劝你最好快点,要不然好女孩全都让别人娶走了,你会很吃亏的哦!我现在没嫁人还可以陪陪你,等我嫁人了,没人听你唠叨,你会感到寂寞的。”
凌风若有所思的看看我,用手揉揉我满头青丝,笑着说:“月儿,你这个小傻瓜,快别孩子气了。现在有你相陪我不寂寞,等你嫁了人我就更不会寂寞了。”
“为什么?”
“我可不可以不说?”
“不可以。”
“因为……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寂寞。”
我不解的皱皱鼻子,用看古怪的眼神看了看他,不再言语。
凌风则看着我满是委屈的样子开怀大笑。
要不是那场意外,我不会知道原来凌风深深的爱着我,而我对他原本也是那样的放在心上。
那天,我刚走到家门口,一个妩媚野性的女子拦住了我,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番,神色高傲地问道:“你就是舒月?你认识凌风吧?”
我迷茫的点点头。
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来,那女子扬手给了我一耳光,冷冷的训斥随之而来:“小小年纪就到处勾引男人,真不知廉耻。象你这样的丫头,也配和凌风在一起?你给我听清楚,凌风是我的,你最好离他远点。”
我被她打蒙了也被她骂蒙了。看着她凶神恶刹的样子,我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脸,惊慌失措地站在门口,不知该如何应付这样的局面。她接着道:“你有什么好?没滋没味的,真不知凌风看上了你哪一点……”
看着不远处跑来的凌风,听着那女子劈头盖脸的数落,我的心一片空白。
我忽然觉得有些冷。
不知什么时候,大哥站在了我身边,他轻轻的拥住我瘦削的双肩,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他知道,我的心载不起太多负荷。
凌风惊魂未定的看着我,一双冰凉的手抚上了我的额头,他焦急地问:“月儿,有没有吓到你?”
看着凌风关切的双眼,再看看旁边无理取闹的女子,我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那女子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咱们的话还没说清,帐还没算完,我不许你走。”
我本能的挣开那女子的手。
在她松手的瞬间,一件东西从我手臂滑落在地,是凌风送我的礼物。我的心猛然一沉,一阵痛楚漫延了我整颗心脏。从凌风给我戴上这串手链的那天起,它就没有离开我片刻。
可是现在,它断了。
握住断了的链子,我的眼泪眩眩欲坠。
凌风心疼的看着我,忍不住轻轻抱住了我。
听着凌风心脏强劲的博动声,忽然间我明白了一件事:我在乎凌风,我在乎他!只不过,我从来都没发觉罢了。
我忍住泪,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凌风关切的眸子轻轻地问:“真的象她说的那样,凌风,你爱我,是吗?”
凌风象一个撒了谎却被人当众戳穿的孩子,低着头没有言语。
我默默地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等他的回答。
过了一会,凌风抬起头,看着我询问的眸子,声音温和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