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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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喜欢我以为你喜欢。”我赌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没想过他会这样。
家平心软,叹口气,转移话题:“这次你回来多久?”
我答:“我念完书了,不想再一个人回去看雪。”
“你应该继续念下去,读大学,读学位。”
“家平,你要我念书我便念。”
“你应该有自己的决定。”
“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
“不要发傻。”
这是他当年哄我的语调,我生气:“家平,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我想嫁给你。”
家平震惊:“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突然害怕:“家平,你是不是不爱我。”
家平不回答,拿起我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他的手有点抖,喝罢一震:“是黑咖啡?”
我追问:“家平,你是不是不爱我?请你,请你告诉我。”声音里带着哭意。
那小提琴手还在奏着那曲“寂寞的牧羊人”,这曲子怎么那么冗长,那么沉闷得令人透不过气来。
家平突然站起来,一言不发往外走。
我也站起来,想追上去,但移不动脚步,我的裙角绊住了凳子,我追不上他了.我扑倒桌面,咖啡全打翻在我的新裙子上,我凄厉地叫:“家平,可是我爱上你。”
这次没有掌声,全世界的人都目睹我是这场爱情的失败者。
我泣不成声。
有人扶我起来,竟是家平去而复返,我乍惊还喜。
他拖住我,勇敢往外走.我恍惚如梦,是四年前的手吗?
他开车送我回家,温柔地对我说:“我要回去想一想,你乖乖在家等我电话。”
他肯想一想,我已经有机会。
但三天过去,他仍然没有电话给我。
我开始不安,但又不想他把我看作死缠烂打的女人,而且他从不对我失约,我只有等待。
等了一星期,我的耐性用光.打电话给他,只有答录机的声音:“机主外出,请在信号之后留下你的口讯.毕……”我打他的手机,还是答录机:“对不起,你所拨的号码暂未能接通……”
我有不祥的预感,跑去酒楼找他,伙计告诉我:“宋经理已经辞职。”我不相信自己双耳。
我冲去休息室,没有人,我找遍整间酒楼,没有他的身影.我见人就问,每个人的回答都一样“宋经理已经辞职。”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家平也许还在家中,只不过不听电话,我的心只剩下最后一线希望。
我问了地址,马上找去.居然是老城区的一间旧洋房,二楼有个阳台,种着万年青与富贵竹.是这里了.我拍门,又扬声大叫:“宋家平,我知道你还没有走.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对面窗户推开,一个老女人探头出来骂我:“找谁?大清早在这里鬼嚷.这条街又不是给你一个人买下来。”
我沉住气:“我找宋家平,请问他可是住在这里?”
老女人没好气:“搬了,搬了,前天就搬了。”
我不相信:“你说他搬了?他搬去哪里?”
老女人用鄙夷的眼光看我:“三天两日就有你这样的十七八的女孩子找上来,一点矜持也没有,死缠烂打,通街嚷,没家教,换了我也得搬,他没有告诉你搬去哪里?啧啧啧……”
她啧得我哭了出来,是,他不辞而别,待我与那些追求他追到送上门的女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留在那个地方额真自卑.额逃回休息室,颓然坐下,难以相信一个人竟可以消失得如此彻底。
我痴痴地从早晨坐到黄昏,想不出还可以做什么,有人推门想进来休息,见到我,“对不起”,又转身出去,又留下我一个。
我忽然想到什么,冲到窗前,那间咖啡厅果然已经结束营业,几个装修工人正在涂墙料,是鲜艳的黄色,家平说:“这间咖啡厅将改成的士高。
我终于明白他真正想说的下半句话,那是“那时我也会消失掉。”
我又去找小扬,小扬见到我憔悴的样子很吃惊:“想不到你真的爱上他。”
他的话另有玄机.我问他什么意思。
小扬奇道:“宋家平一直在等他的女朋友,你居然不知道?全部同事都知道。”
我又不是他的同事.我一直只是以为他不爱我.老天,我受不住这样意外的打击。
我的伤口痛得麻木,听见自己在问:“他的女朋友是否在咖啡厅弹钢琴?”
小扬一拍大腿:“你不是知道了吗.我原想家平不是这样的人。”
我凄然说:“他只是说那是他的朋友。”
小扬叹息:“真是执迷不悟,所有的男女分手之后都会说对方是朋友.也难怪,你太小,还不明白,不会有一个男人会为另一个男人等足五年。”
是,我太小,我不明白,但我已经懂得爱上他。
小扬还在说:“我告诉你他喜欢女孩子穿灰色裙子剪短发听桑菲尔,那是他女朋友的习惯呀……刚来那时,他每天讲他的女朋友讲几百次,女孩子们都笑他扮情圣,后来才不说的。”
够了.全世界都知道他爱他的女朋友,只有我以为他爱我。
我忍无可忍。
但是,他曾那么温柔地待我,我以为我是在认识他那短短期间内迅速长成个小女子的.他对我,难道没有一点点特别的感情吗?
但一切都太迟了。
我居然苯到模仿他旧女友的习惯去讨好他,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可怜的家平!可怜的我!
我跌跌撞撞回到家,意外地接到家平的电话,他说:“对不起。”
我早已知道这个结局,但我不要这个结局。
我哭了起来,问他在哪里。
他沉默了许久,说:“一个叫'风帆'的地方,很远,你永远找不到的。”
对我,他始终没有隐瞒,与对其它人始终有点不同。
我忍不住:“家平,不要离开我。”
他叹息:“对不起,我们相识太迟。”
我叫:“家平,可是我爱上你。”仍然是这一句,已经声嘶力竭,但他已经听不到,他收了线。
我抱着话筒,呆了许久,电话里忙音,如我的思绪。
他说我们相识太迟,可是我认识他那年只有十二岁,那么早已对其它男子没有兴趣。
我开始学车,考牌,驾一辆小小的日本车子大街小巷地兜,好想找到那个叫'风帆'的地方。
疯了一年,我心灰意冷,任由父母安排,送我出去美国读书。
我心神恍惚,成绩中下,闲时爱一个人开车兜风。
一日见到一间很有特色的小店,卖艺术品,树雕木刻,印地安人的手制品,还有玻璃制成的破碎的心.老板是个年轻人,华人.我祧了几样,要他帮我包好.他把礼品放进一个印满小帆船的纸盒。
我问他:“这种礼盒有特殊意义吗?”
他答;“这是敝店的牌子——风帆。”
我呆住了,问他可认识中国人宋家平。
“杰平?”他的中文十分之糟。
我把家平形容给他听。
他思索,我按住一颗快要眺出腔子的心。
他终于答我:“有”但马上加上一句:“但半年前他已经离开了。”
“离开?为什么?”我不觉提高声线。
他很奇怪的望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不象他平时的为人。”
但我却知道这是他的作风.我的心沉了下去:“他还会不会回来?”
老板耸耸肩:“谁知道,但他还有半个月的薪水未支,我猜他会回来。”
我也猜他会回来,这间小店是唯一的线索,他亲口告诉我名字,也许希望我们会有缘再聚。
我情愿相信他会回来。
小店对面有家酒店,二楼一排落地玻璃窗.我跑上去,找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好可以看见那小店的门口。
我扬一扬手:'柠檬茶。”
我每天中午到那间酒店坐固定的位子叫一杯柠檬茶。
我总会想起从前的那些日子,风度过人的家平点一支烟,靠在休息室的窗前,惆怅地望着对街的咖啡厅。
现在换了是我。
家平也许是去了寻找他那饮黑咖啡的旧女友,而我只懂坐在这里喝一杯柠檬茶。
我希望有一天会出现一个奇迹,他出现在那小店,支他的薪水或继续干下去,我在这里呼唤他,他停住脚步,对我展开那眩目的笑容。
但大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是他,没有人为我停留。
一日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占了我的位置,并对我产生兴趣.我坐下来跟他聊天,告诉他凡尔纳是最伟大的科幻小说家,中国最伟大的一部小说是,它最好的版本叫.还说译作更恰当,因为飘形容命运的摇摆不定,但赫思嘉的命运由她自己一手造成,结果就应该万事都随风而逝。
十岁的美国小男孩瞪着一对漂亮的兰眼睛似懂非懂,但我不介意,因为我是那么的寂寞,末了还介绍他饮柠檬茶。
只有这杯柠檬茶是我的。
我也学会对每个人客气地笑,每句话每个动作都挥洒自如,因为我对他们全不在意。
我学会抽烟,点烟用沧桑的手势。不上瘾,只闲时点一支,淡淡看青烟消逝。
我渐渐一举一动都学得好象家平。
那个我十二岁那年爱上的男子。
长发飘飘的受伤女孩儿
作者:佚名
阿童不是那种外貌漂亮的女孩,五官极平常,但她有两样足以令好多女孩妒忌的东西──高挑的身材和一头黑缎缎的长发。
当时,在我们那所中专校园里,身材好的女孩不少,然而拥有一头又黑又柔又亮又厚绝好的长发只有阿童一个人;她的头发没有经过任何现代美发手段的修饰加工,浑然天成。阿童也只是随便地带个发夹或梳成一条辫子垂在背后,可照样美得要命。我常惋惜地说阿童那头长发不去做广告太屈了,“飘柔”中的头发也不过如此嘛。
也就是因为那头美丽的长发,阿童认识了丁原并堕入情网……
阿童凭着好身材进学校舞蹈队。其实阿童几乎不会跳舞,因为她是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上长大的。但领队老师说那么好的身材不跳舞太可惜了,不会跳可以学嘛便收下了她。舞蹈队里可算是美女如云,男同胞们真心实意地称为“靓女队”,以此美誉可知她们在异性眼里的地位。可阿童在“靓女队”训练几天之后忧心忡忡地说:“我感到自己像只丑小鸭,她们的条件和基本功都比我好。”
“既然是舞蹈队,相貌能衡量什么?”我安慰她,“只要肯下功夫,你会变成白天鹅的。”
阿童略带苦涩地笑了笑──她是个不自信的女孩,近乎柔弱。
一天夜里阿童回来之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似乎很不安。后来又钻到我的被子里,悄悄地问我认不认识丁原。“丁原?男士还是女士!
”我装糊涂,其实心中料到几分。
“哎呀你不认识?歌唱得棒极了!你真的不认识?”阿童又兴奋又失望地捶了我一下。
我当然认识丁原。他高我们一个年级,是学生会的文艺部长。正如阿童所说,他的歌唱得特棒,在市卡拉OK大赛中也拿过奖,在学校的各种晚会上更是常常独领风骚,算是学校里炙手可热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