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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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来了,我很高兴啊。”飞又打来文字。
蔓一直抱着一种试试看的态度与飞聊天。不过,蔓感觉飞的动作与速度真的很敏捷、很迅速呢。
“那当然了。我可是一名优秀的篮球运动员。”飞有些得意。
那次聊天,飞给蔓的印象不错。幽默、热情,还有一些小小的无赖和霸气。
于是,他们相约下次的相见。
“老师好!”第二天一见面,飞就飞快的跑来给蔓打招呼。
“你好啊。”蔓笑了。又轻轻的咳了一下。
蔓的职业是一名老师。她喜欢孩子。在网上能碰到这么可爱的大孩子,真的很高兴呢。
蔓和飞又开始了愉快的谈话。蔓在与飞的谈话中心情渐渐的开朗了许多。
蔓开始觉得网络真好。生活中许多不敢说的话,在网上都可以随便说。
飞问蔓的年龄。
蔓反齿一句:“好男人不应该随便的问女人的年龄——你不是好男人!”
飞不甘心。又问。
“告诉我你到底多大嘛。”
“你不尊重女性,纠缠不清——你不是好男人!”蔓的手不停的敲击着键盘。
“你这样了解男人。你不是好女人!”飞也不示弱。
蔓有些生气了。“你不了解别人就乱下结论——你不是成熟的人。!”
“你这样铁嘴钢牙,一点也不温柔——你不是好女人。”
“你这样对女人说话,你不是好男人。”
“……”
辩论的最后结果,还是蔓占了上风。飞尽管身手敏捷,但被蔓兜着绕了几圈后就晕了。
蔓有些得意。
“好吧,看你一副可怜相。让你听一下我的声音吧。”蔓随手把电话给了他。
电话那头,飞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有种的庸懒的感觉。但有穿透力。蔓用心去听,感觉到这声音振动的不是鼓膜,而是心房。
“你在咳嗽?!”飞有些惊讶的说,“要注意吃点药啊。”飞的语气充满了关切。
蔓有点欣喜。有种感动。
“老毛病了,没什么的。”蔓淡淡的说。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答应我。”
飞和蔓好象已经认识了一个世纪。
于是,在以后长长的夜里,明月皎皎,常常伴着蔓直到深夜。
蔓坐在电脑旁,房间内只有敲击键盘的声响。还有一阵一阵的咳嗽。
蔓的咳嗽开始变成阵咳了。
听说,咳嗽是相思病。
飞开始出现在蔓的梦中。
梦中的飞,总爱穿一套休闲服,个子很高,很瘦,像一棵挺拔的水杉树。
以前的蔓心若止水,了无牵挂。可是现在的蔓,不上网的时候,总想上网去找飞。上网的时候,见不到飞,就会失落很久。下线的时候,总会怔怔的留意着电话,希望电话的那头是飞。
是不是思念会让人忘记一切?忘记了吃药,忘记了吃饭,忘记了睡眠,也忘记了轻轻的咳嗽。
唯一没有忘记的,是飞的电话。
于是,蔓有了另一种习惯——守着电话。守着电话,看着旁边瓶中长长的孔雀毛,蔓对自己说:“我可以不用再做淑女。”
在网上聊了几个月,在电话中聊了几个月。最后,他们到了该见面的时候了。
他们选择了黄昏相见。
太阳红红的,又大又圆。全没有了恼人的躁热。斜斜的挂在天边,慢慢的下山,慢慢的沉沦。
在大大的广场上,飞一眼就看到了蔓。
“就是这样子。对,你应该是这样子。和我想象中一样哪。”飞笑眯眯的看着蔓。
蔓穿着长长的真丝裙子,淡淡的紫色。在夕阳里,她很像一朵盛开的栀子花,满身都溢着香气。
蔓微微笑着。
飞真的穿着一套休闲服。很高、很瘦,并且,很真实的站在她的面前。
太阳已经下山了。蔓看着身边的飞,希望这就是永远。
广场的音乐响起来,人们和着轻快的音乐,踏起了舞步。
蔓看着姑娘们翻飞的裙裾,看着小伙子们笑的时候露出白白的牙齿。蔓的脸上,有种神往。
飞拉着蔓的手要她跳舞。
蔓欲言又止。步入了舞池。
音乐响起来,飞陪着蔓轻轻的移动着舞步。飞知道,蔓有一个老毛病——咳嗽。所以,他们只是轻轻的,移动着舞步。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是彼此注视着对方的眼睛。笑微微的。
跳了一半,蔓又想咳嗽。可是她怕松开手,飞又会从她的眼前消失。
她不敢咳。
飞看出来了。他拉着蔓的手,把她带出舞池,让她轻轻的把憋在胸中的咳嗽咳出声来。
之后,蔓对飞说:“记得吗?我曾经背过一首诗给你听。”
“记得。是《木瓜》。”飞说完,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轻声的念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非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琚,非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非报也,永以为好也。”
蔓抬起脸来看飞,飞的眼睛不大,但他的眼睛很亮,有种很晶莹的东西在闪着光。
飞拉着蔓的手,轻轻的说:“我想和你一起跳舞。现在跳,明天跳,永远、永远都要和你跳下去。”
月亮出来了。蔓感觉自己在月光中,幸福地沉沦。
原来,爱情与咳嗽,真的是忍不住的啊!
左边,右边
作者:碧落凡尘
她和他同桌,她坐右边,他坐左边。
他们都是16岁,他戴着眼镜,她爱穿花裙子。
中考那天,他们分在一个试场。
考试时,她因找不到橡皮而心慌意乱。左边的他冒着被误为“作弊”的危险,悄悄掰下半块橡皮扔给了她。
晚上,她握着那半块橡皮,虚构了一个爱情故事。
七年后,他们大学毕业了,分配在同一座城市的同一所学校做教师。他任校长,她是普通教员……她深具女性的谦让本质,校长当然让他做,即使是在故事中。
他们一直相爱,爱得深刻而静悄悄。
他每周一都会送她一枝玫瑰,一枝他家玫瑰园中最美丽的玫瑰。因此她无比地热爱大多数人讨厌的星期一。
她每年送他一幅眼镜。他的眼睛越来越近视了,但只有她知道他的确切度数。所以她送的眼镜,总让他戴得无比舒适。
他们的感情就这样舒缓而温柔地流淌着。有时只要一个悄悄的对视,就能分享到彼此眼中满溢的幸福。
但是,就在他们爱得刻骨铭心的时候,阻力来了。她的父母想让她嫁给教育局长。
她当然不干。局长是什么?有半块橡皮吗?有每周一的玫瑰吗?她坚决地抵制着父母的决定。
而父母的态度也相当坚决,要嫁,就得嫁局长,不能嫁穷书生。
她气得几乎要与父母决裂。
他劝慰她:“别急,我们年轻,可以等。我要等到你父母回心转意的那一天,开开心心地娶你回家!”
她望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一定陪你等,哪怕天荒地老!”
于是,他还是每周一送她最美的玫瑰,她还是每年送他最舒适的眼镜。
就这样,五年过去了,十年过去了,他们都快四十岁了。
那一段时间,她忽然发现,他送她的玫瑰越来越难看了,不是蔫了,就是根本没开放。
她觉得要出事了。
她跑到他面前,可是他居然看不见她。
是他的眼睛出问题了。
医生告诉她,若不换角膜,他将永远失明。
他们的天空仿佛一下子塌了。可是她始终清醒,她要给他捐角膜。
医生建议,只捐一个角膜,这样两人都不至于完全失明。
她决定把左眼角膜给他。
一年后,他们又出现了,他左眼明亮,她右眼明亮。
他们总是互相搀扶,他在左边,她在右边。
他给她描绘左边的花红柳绿,她给他描绘右边的车水马龙。
他们满脸都是阳光般的笑容。
他们生活得很幸福,是许多年轻恋人的榜样。
虚构的故事结束了,她感动得流了泪。眼泪滴到左手里的半块橡皮上。
于是,她决定用右手把这个美丽的故事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