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 宗 诗 歌 境 界-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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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具体分析了禅宗诗歌文本之后,第十章对禅宗诗歌境界作一总结性揭示。禅宗诗歌表达独特的禅悟体验,其审美境界的范型是触目菩提的现量境、水月相忘的直觉境、珠光交映的圆融境、饥餐困眠的日用境。禅悟体验剿绝情识,不容凑泊,形成了触目菩提的现量境;禅悟体验要求主体以空灵之心原真地直观审美对象,能所俱泯,形成了水月相忘的直觉境;禅悟体验是万物圆融互摄,处于重重无尽的缘起中,形成了珠光交映的圆融境;禅悟体验圆融得脱落了圆融念,形成了饥餐困眠的日用境。现量境触目菩提,不容拟议;直觉境能所双亡,色相俱泯;圆融境珠光交映,重重无尽;日用境饥餐困眠,脱落身心。
第十一章论李商隐诗歌的佛学意趣,表面上看似与本书其他章节的内容不尽一致,研究的是“纯文学”中的禅趣。之所以收录进来,主要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是因为这里面有一段殊胜的因缘。1998年元旦,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的余恕诚教授来信,与我探讨李商隐诗歌与佛学的关系问题。我写了长信作答,恕诚师读后,当即推荐给《文学遗产》编辑部,承陶文鹏教授不弃,发表在《文学遗产》1999年第3期上。这是我研究文人禅诗的第一篇文章,虽然还不成熟,但它受到的呵护与关爱,却使我终身难以忘怀。恕诚师为人光风霁月,与学楷师长达二十多年的良好学术合作,成为学术界盛传的佳话。恕诚师对后学的提携更是不遗余力,因此将此文收录为本书第十一章,一方面是表示我在研究禅宗哲学、禅宗诗歌的同时,将仍然从事文学研究;一方面则是以恕诚师这种光风霁月的襟怀,作为我学术探索永远的鞭策与鼓励。
由于本书带有跨学科的性质,需要将佛典、禅思、诗情融为一炉,难度较大。但我既然选定了这个题目,还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严肃与通脱、凝重与飞扬、推理与直觉、解剖与融入、哲思与诗情,成为灵台古镜的两面。笔者无意人云亦云,无意哗众取宠,无意标新立异,大胆地涉足这个为时贤很少注意的领域。笔者试图使本书具有较强的新创性,在努力汲取中国佛教史、禅宗思想史、中国诗歌史领域最新成果的基础上撰成此书,着重论析禅宗诗歌的禅悟内涵、运思特点、取象方式、美感质性,试图体现出禅诗研究的基本框架、批评理念、美学范式,以填补禅宗诗歌研究的空白,为研究禅宗诗歌尽微薄之力。当然,禅宗诗歌是一座含蕴丰厚的精神宝藏,本书所作的,仅仅是初步尝试。笔者非常欢迎、期待在理解基础上的对话,欢迎各种形式的批评。但愿有更多的同仁来关注这个领域,开拓禅宗思想、禅宗哲学、禅宗诗歌研究的新天地。
后记
本书既是笔者博士学位论文《禅诗研究》的一部分,也是笔者博士后研究工作的一部分。《禅诗研究》由“佛典与禅思禅诗”、“禅宗哲学象征”、“禅宗诗歌境界”三编组成。进入博士后流动站后,对三编作了进一步充实,现将三编独立出版,名为《禅宗思想渊源》、《禅宗哲学象征》、《禅宗诗歌境界》。
禅学三书是我多年来研究佛教文学、体证佛心禅韵诗情的一个总结。当我画上本书的最后一个句号,西安的云雾已渐渐散去,樱花已繁茂压枝,北京也已不再是沙尘满地,而是风和日丽,艳阳高照了。
生命中的春天已经到来。
我与佛禅的缘分由来已久,这在我过去的一些涂鸦之作中留下了印迹——
作为从事中国文学研究的学者,我与佛禅结缘是从1990年开始的。受北京一个朋友之托,撰写《宋诗百科大辞典》中《宋诗宗教》部分,当时我对佛教比较陌生,花了好几个月时间翻阅《四部丛刊》中的宋人诗文集,作了近万条卡片笔记,写成了十余万字的稿子,才算是对佛教有初步了解。然后又为《中国禅诗鉴赏辞典》撰写了几十篇文章,对禅宗也有个基本印象。这时,一件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在写作过程中,我对禅宗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在这之前我读唐诗宋词,曾为那份纯挚的感情所打动,并由此变化气质,以致于后来非常执着于此。但情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巨大反差,使我从唐宋诗词的理想国中醒悟了过来,我意外而惊喜地发现,在执着的情感世界之外,还有一个超越的悟性世界,那便是佛禅的世界。《圆悟大师传·后记》,台湾佛光出版社1997年版
确实,在接触禅学之前,我对情感世界的体验相当执着,诗词的采香径曾印下了一串串屐痕——
窈窕石城女,柳下垂霓裳。拂水琴声润,翔洲鹭羽光。肌寒姑射雪,袖暖月支香。惆怅西征翼,涛声起白杨。《无题》,《岳麓诗词》1992年2期
又是东风牵柳线,隐映纱窗,依约桃花面。欲觅玉人浑不见,月华肠断飞流霰。拟把心香焚一瓣,烟锁高楼,难遂芳菲愿。百啭黄莺衔绪乱,踏青独向天涯远。《蝶恋花·春思》
芳心揉损诀去,恨连山错铸。纵银汉、铅泪横流,不洗襟抱酸苦。怎堪对、寒蛩哽咽,梧桐叶落潇潇雨。忆春时,红袖添香,惘然无绪。 数载幽庐,寂寞顾影,但恓惶独旅。陡惊得、环佩丁东,杜兰香降天宇。映华灯、桃腮晕泛,樱唇颤、绵绵馨语。蹙双蛾,长憎飞光,泼窗天曙。 仙凡道隔,憾海难填,搜寻枉急遽。碎首叩、玉闺兰扃,贮怨含辛,欲嗔还住。芭蕉未展,丁香犹结,愁痕空惹青衫袖,任相思,岂是名花主。横生雾瘴,狂风夜折纤枝,阆葩旋付泥土。 危栏倚遍,室迩卿遐,漫肺肠沸煮。怅日暮、桑榆云碧,塞雁声沉,倦鸟依林,汜人何许?瑶琴挂壁,梁尘凝梦,酡颜鬟浪曾浸枕,便麟胶、能续同心缕?茫茫千里烟波,抱柱憨生,羁魂万古。《莺啼序》,《禅的梦》第137页,三秦出版社1992年版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我与禅宗的契机就此植下。于是,当我接触到禅宗文献时,立即被她的神奇美丽所陶醉倾倒:
禅语是象征性的诗的语言,精警凝练,清新优美,孕含着电光石火的机锋、生动活泼的禅趣、幽微深杳的禅意,使人如痴如醉,如醍醐灌顶,如甘露滋心。然而,这些格言似的禅语,却是从一座山峰到另一座山峰的巨人式的跳越,思维跨度很大,所以对她人们向有难窥其面以一亲芳泽的怅憾,纵知无限风光在险峰,却苦无攀星摘斗的天梯。阅读本书,你将轻松愉快地步入禅门,欣赏那真空中万有的舞韵,疑情困结,冰消雾散,整个的你一片空明澄澈,在身心脱落的颤栗中顿悟人生的真谛……《禅门妙语·著者如是说》,陕西教育出版社1992年版
而当我接触到一则则壁立万仞的禅门公案,也立即为它的冷峻孤峭所折服——
据说公案有一千七百则,可谓洋洋大观。有人认为,对于参学者来说,只要理解了几则甚或一则公案,即可大彻大悟。
但说到“理解”,按照通常的看法,就是要经由智性的努力。然而,当你这样看时,禅师就会给你当头一棒:
“入此门来,莫存知解!”
正如铃木博士所说,公案是挡住去路的铜墙铁壁,是截断后路的万仞悬崖,它威胁着要折服我们每一种心智的努力,引发疑情并将之推到最大的极限。只有到了“死巷”或“山穷水尽”的地步,才是学禅的真正起点。这好比爬一根百尺的竹竿,当你达到尽头,却还得更进一步——那便是使你身心脱落臻于悟境的致命一跃。这致命一跃,永远不可能由智力达成,或由事物的逻辑性达成。用智性的方式解决公案并不是禅的方法。
因此,超乎智性层面的公案便显得扑朔迷离:像云,捉摸不定;像梦,忽远忽近;像谜,总是看不清。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我们暂时还不懂禅师的苦心。这些看上去莫名其妙的公案,实际上具有丰硕的意义。当我们试图用智性来理解它的时候,就像蚊子叮铁牛一样,哪里是下嘴处呢?然而,不必灰心,你只管啃、啃、啃下去!投入你的整个人格,至情至性,如渴鼠求水、游子念母一般,永不间断地参究,勇猛精进,纯一不杂,以致于心识双亡,能所俱绝。到后来,忽然之间,你与所参究的公案打成一片,这才陡然发现,你就是铜墙铁壁,就是悬崖,就是铁牛!于是你身心脱落,心地一片澄明,久久困惑你的疑团顿时打破,悟境也奇迹般地出现,你便彻见了你的本源自性!《禅门公案·前言》,台湾圆神出版社1993年版
当我体证到禅宗充实而空灵,存在而超越,热情而恬静,不忘人性而又超乎人生的底蕴,我处在凤凰涅槃的巅峰体验中——
这就是禅,有血有肉的禅。她不是深山古寺里的敛襟枯坐、闭目冥想,而是大千世界的水流花开、鱼跃鸢飞。世界上比海还宽的是天,比天还广的是禅。禅,是春花,是秋月,是夏云,是冬雪。是新透绿窗纱的春虫的颤鸣,是映射碧波了无痕的娟娟新月,是桃花潭水般的万斛深情,是身心脱落的饥餐困眠。禅,一言以蔽之,就是那个未受污染时的纯真人性。
是的,人类在童年时代与他们所栖居的这个世界浑然一体,扬眉瞬目,一颦一笑,酣饮太和,纯乎天籁。随着自我意识的产生,人们从与世界的本真合一状态中分离出来,追名逐利,趋乐避苦,刻意钻营地度过了短暂的一生。于是,在生命的路途上,到处是疲惫倦怠的旅人。我们常常无望地叩问苍穹:
“‘我’是谁?是谁?”
对本我的追寻,构成了禅学的终极关怀。重现“本来面目”,回到相对认识产生之前的绝对境界,是禅学的主要目标。《禅的梦·序》
迄今为止,这一思想仍是我研究、体证禅文化的起点和终点,并成为贯穿我研究禅宗思想、哲学、诗歌的一根红线。
自1990年开始接触禅宗文化以来,我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体证的过程——
1992年,出版《禅的梦——人生的顿悟与回味》、《禅门妙语》、《禅门公案》。
1993年,《禅门公案》由台湾圆神出版社再版。
1995年,出版《苏轼黄庭坚诗词评注》、《浮生六记校注》。
1996年,开始编审《中国百名高僧全集》中的51本。
1997年,出版《圆悟大师传》。
1998年,出版《临济大师传》。
1999年,出版《佛缘丛书》,丛书由《娑罗馆清言译注》、《幽梦影译注》、《菜根谭译注》、《小窗幽纪译注》、《围炉夜话译注》、《小窗自纪译注》组成。
由此可见,我所从事的禅宗研究,是建立在充分体证的基础之上。
1998年,犬子大林呱呱坠地。我在《回归生命的源头》《佛缘丛书序》 中曾称为“灿烂的邂逅”。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