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儿童小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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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个雷声被另一个雷声淹没了,形成了一连串的隆隆声,巨大的爆炸声
也不时介入。悬崖下边,没有了阳光,湖上是一片漆黑,偶尔有闪电划过。
一道灯光指向峡谷最高处的树林。他们看到树林被劈开,冒着火焰,倒塌了,
滑下山坡。同时,一阵雷声响过,比前几次的声音都大。
“现在请抽鞭子!”夏娃突然喊。
黎克好像在等待这声命令,他从岩石下冲出去,一遍又一遍地挥着鞭子。
只是一阵震颤,甚至风暴也变得更猛烈。好像巨响把黑暗从悬崖底部拉了出
来,慢慢上升扩张,好像伸展着翅膀的鸟。他们听到在雷声中有一只猛禽在
惨叫。
黎克跳回到岩石下。他们挤在一处,黎克和凯蒂都觉得夏娃变得生硬了。
她在颤抖,哆嗦着呼出了一声叹息。他们以为她会倒下,可能她没有;相反,
她撇下他们,向外边走去。
“这正是我们来的目的,”她的声音自信而有力。
大雨倾盆而下,落入池中,在岩石上飞溅,泻入河流。不一会儿,雨停
了,黎克提议:“我们最好回家吧!”他们上路后,没走多久,太阳就出来
了,带水的叶子闪着光,泥泞的小路上散发着水气。凯蒂的眼睛不由自主地
移向夏娃,在夏娃刚刚踩过的地方,影子又回来了。他们停下来喘着气,黎
克领着他们走了一条好走的路。不知是件什么东西,忽然使他们都回过头去,
向后看看。但什么也看不见。峡谷外边,升起一团厚厚的白气团,沿着山坡
翻腾上升,盘绕在树林间,抹去了声音和影象。一时他们以为来到了真空。
在他们镇定过来以前,凯蒂又看了一下夏娃的脸。她觉得那是一张陌生的脸,
蓝眼珠变小了,嘴唇变厚了,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肌肉都紧紧地绷着,表情
很神秘,好像被一种力量控制着,她柔软的头发垂在背后,还缓缓地动着。
接近山顶时,他们不得不在一个陡峭的山坡上,走一条险峻的小路,一
边是峭壁,没有任何可以攀的东西,另一边是山涧,不过路还够宽,他们并
没担心会掉下去。正在他们向上爬的时候,凯蒂的鞋带松了,她不加思索地
就停下来系。夏娃也停下来。可能是她转身的时候绊了一下,也可能是她向
下看了一眼感到一阵眩晕,她突然倒在凯蒂身上,使凯蒂失去了平衡。要不
是黎克及时抓住她,把她拉上来,她就会坠入深渊了。
夏娃说:“我真是非常抱歉。”
他们继续前进时,凯蒂听到夏娃在轻声地笑。凯蒂庆幸自己没看到她的
脸。
他们找到了马。和平时一样,黎克和凯蒂先帮着夏娃骑上去。开始时,
那匹老马不肯站着,竖起耳朵喷着鼻息,转着圈。他们觉得夏娃一定会吓坏
了。但夏娃却从附近的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开始抽打它的肋骨。“我要教训
教训它。”她咬着牙说。
他们比平常早到家,黎克接过马,让她们俩去换衣服,不等她们回答,
他就走开了。
那天晚上,吃过饭,他们就不觉紧张了,和往常一样,玩着“捉迷藏”。
夏娃的眼睛还像以前那样大而圆,闪着动人的光彩,她的表情也温和,笑容
也没什么异常。凯蒂感到她不像平日那样抑郁寡欢了。后来,在凯蒂上床去
睡觉时,她几乎不能相信所发生的这一切。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觉得她才睡了几个小时。她极力想再睡过去。
噩梦惊醒了她,她很害怕,而且在抖动。周围很静,只有小牧场里的牲畜发
出的轻微的声息。现在并不晚,大厅里的灯光还是从开着的门透进来。她闭
上眼睛,想再睡去,但她还是很紧张,使她惊醒的那种恐惧又向她袭来。她
的心跳得很厉害,在她找到害怕的原因以前,她再也睡不着了。她一直静静
地躺着,直到她完全清醒过来,慢慢地拉下了蒙在脸上的被子,通过半掩的
门,望见了走廊。有一个人站在她的房门口,长长的影子一直射到她的床边。
那人就是夏娃。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凯蒂知道夏娃在望着她。她在梦中
好像看到过那种目光。突然,她觉得很冷,夏娃在轻声地笑,整个屋子都被
黑影占据了。上至天花板,下到凯蒂的床,都被覆在那张开着的“鸟翅”下。
在走廊的尽头,有人把灯关了。凯蒂好像从梦境中解脱,一下子就坐了
起来。
“你在干什么?”她大声问。
夏娃回答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很平静:“我是来道晚安的。如果我打扰了
你,我很抱歉。晚安,凯蒂。”
凯蒂不久就听到了关门声,当她拧开门旁的灯时,门口一个人也没有。
第二天,他们留在家里了,黎克说他要干活,凯蒂一整天都在缝衣服,
使全家人都大吃一惊。夏娃跟以前一样,静静地看书,或是到厨房去帮忙。
过了两天,天又变了,太阳躲在云下,一连下了一个星期的雨,他们不
能出去。这样过了一阵,夏娃就回到郊区她的家去了。
夏娃不能和他们在一起了。她走后的几个星期,他们的爸爸妈妈有时也
提到她,但黎克和凯蒂却从不提起她。
五月,当他们又回到家的时候,妈妈接到了夏娃妈妈的一封信。妈妈很
高兴地拆开信,凯蒂刚看完她的好朋友写来的一封长信,就发现妈妈手里也
拿着一封信。
“妈,”凯蒂尖叫着,妈妈转过身来,朝凯蒂头顶上方望了一眼,就拿
着信慢慢走开了。
从那以后,他们的爸爸、妈妈也保持沉默了。最后,黎克说:“这大概
牵涉到夏娃。我们得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在他们的追问下,爸爸直
率他说:“有人认为夏娃要杀死一个小孩。”凯蒂感到胃里塞了一个冰块,
这不是由惊讶引起的。相反,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当然是个意外,”妈
妈很快地接着说,“她只在马路旁绊了一跤,倒在了那个小孩身上。夏娃的
妈妈敢肯定,夏娃没看到那辆车开过来。”“是她——,那个小孩——”凯
蒂的声音开始打颤。“车忽然滑出了道,就是这样。”爸爸说,“很不幸,
有人看到了,而且印象深刻。”
“那天天气好吗?”黎克突然问。
他们的爸爸妈妈被这个问题迷惑住了,很难知道那天太阳是不是出来
了。后来,他们说起那天早晨天气温暖而潮湿。中午又刮起了暴风雨。
“阴天使人会发生急剧的变化。”妈妈说。
但他们知道,暴风雨和这事毫无关系。警察来的时候(因为看到这场事
故的那个女人,坚持要他们来,而且在他们到之前,她一直抓着夏娃的胳膊
不放),夏娃很难过、很懊悔,为小孩悲痛。最后大家都认为这只是一次车
祸,甚至那个女人也改变了主意,跟她一起回家,好让她的爸妈放心。可从
信中的口气看,他们一直并没能放心。
“你看,她是在太阳出来的时候碰到这样的事。警察来的时候,天就阴
了。”黎克说。
“没有了影子,”凯蒂说。黎克点点头。
后来他们认为应该说出他们所知道的情况。“不过,我们知道什么呢?”
黎克说,“我只知道一件事。你可以在最后审判日子来到之前到瀑布那儿去
抽鞭子。再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他们没再提这事,但是,他们知道和瀑布有关的事都应验了,那个可恶
的怪物的影子变成了夏娃的影子,那影子比夏娃更可怕。
五年后,凯蒂听到人们对夏娃的议论的时候,他们觉得内心有一种困扰,
得申诉出来;但他们却不明白,是什么困扰,为什么有这种困扰。
“可怜的夏娃,”凯蒂说,“她精神上受到了刺激,已经进了医院了。”
于是她放低声说,“人们说她不会再出来了。”
凯蒂立刻也把这事告诉了黎克。因为爸爸妈妈不再说什么,他们俩也就
不再提起正逐渐消失的压在他们肩上的那个思想负担。
孔佳译
袋鼠阿波拉
西蒙·李
阿波拉是一只小袋鼠,他出世已经好几个月了,能够甩开细腿和大袋鼠
们一起奔跑。但一犯困或者感到害怕,阿波拉仍然喜欢跳到妈妈诺尔达身上
的育儿袋中。每当这个时候,阿波拉总会被妹妹克罗拉埋怨一通,因为俩人
同时呆在妈妈的育儿袋中实在是太拥挤了。
这天,天气异常炎热,阿波拉和克罗拉又在妈妈的育儿袋中争吵起来。
兄妹俩互不相让地挤闹了好一阵,终于安静下来,谁也不愿理睬对方。突然,
细声细气的克罗拉冷冷地命令说:“请你出去,阿波拉。”
“凭什么叫我出去?”阿波拉没好气地问。
“因为我比你更有权利呆在这里,”克罗拉毫不含糊地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静点,你们这两个小鬼,”诺尔达伸手拍拍阿波拉和克罗拉的肩膀。
“谁不知道你是孤儿,”克罗拉带着哭腔喊道:“诺尔达根本不是你的
生母,但她确实是我的生母。”
阿波拉惊呆了。过了半晌,他才抬起头问诺尔达:“是这样的吗,妈妈?”
“看来,该让你知道过去的一切了,”诺尔达叹了口气,缓缓他讲起了
往事。
几个月前,天气还比较凉爽,诺尔达经常和伙伴们一起在丛林中嬉戏。
有一天,六名土著人拿着长矛到处捕捉袋鼠。诺尔达的好几个伙伴都被刺死
了。她本人也被刺中了肩膀,无法和别的袋鼠一起逃跑,落到了土著人手中。
日落西山时,土著人准备扛着猎物回家。他们清点猎物时发现,这天他
们一共刺死了六只袋鼠,加上受伤的诺尔达,总共捕获七只袋鼠,但他们才
六个人,谁也不愿意多扛一只袋鼠。于是,他们决定放走诺尔达。
一个高大壮实的土著人正要松手,解放被搁在地上的诺尔达,他的伙伴,
一个蓄着胡子的年轻人喊道:“等等,先别放走她。让我来安排。”
说着年轻人把手伸进一只已经死去的母袋鼠的育儿袋中。不一会儿,他
咯咯笑着掏出一只小小的袋鼠。小袋鼠大概只有一英寸长,周身发红,光溜
溜的没有一根毛发,而且前后腿的长短也没有什么区别。年轻人把小袋鼠传
给旁边的同伴们看时,可怜的小袋鼠只能在土著人的手掌上无助地蠕动,因
为它太小了,还看不见任何东西。这只出生才一周左右的小袋鼠就是后来的
阿波拉。
接着,年轻人张开诺尔达的育儿袋,轻轻地把小袋鼠放在里面,然后托
着小袋鼠,一直等到小袋鼠用嘴唇摸索着咬住育儿袋里面的一根哺乳线时才
松手。诺尔达的育儿袋中有好几条短短的哺乳线,其中一条已经在哺育她自
己的宝宝克罗拉。
年轻人满意地大笑起来,叫同伴放走诺尔达。诺尔达跌跌撞撞站起身,
向前轻轻跳了一步。
“跳一跳,蹦一蹦,跳跳蹦蹦回家去吧!”六名土著人笑着拍手、高喊。
袋鼠诺尔达赶紧拚足力气向前跳奔。她跳出的步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
像彩虹般优雅。诺尔达心里也乐开了花。她是世界上最幸运的袋鼠,不仅大
难不死,而且新添了一名家庭成员。
虽然母袋鼠很少生育双胞胎,因而很少在育儿袋中哺育两只小袋鼠,但
诺尔达下决心要把失去双亲的阿波拉当作自己的孩子,让他健康成长。于是,
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的阿波拉安安稳稳地呆在诺尔达的育儿袋中,吮吸着
赋予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