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不好惹-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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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颓然地松开剑柄,不发一言地只顾蜷起身哭泣。
沫儿紧皱着眉,想来应是痛极了,眼泪一串接一串地滑落脸颊。
云妗张开手臂抱住花想容,任由花想容靠在自己怀里哭,紧张地看着沫儿:“沫儿,快把手松开。”
沫儿张着嘴无声地哭,尝试着松了松手指,立时感到一阵剧痛,眼泪立时落得更凶了些。沫儿用力地摇着头,死死抓着剑刃再不敢动。
“沫儿,你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赶紧把剑松开。”看着沫儿和花想容哭得凶,云妗的眼泪也落了下来,声音哽咽地劝着沫儿。
沫儿一径摇头,僵着手指丝毫不敢动弹。
云妗咬咬牙,抬手拉过沫儿的手腕,狠一狠心用力掰开沫儿的手,长剑落地发出“铮”的一声,沫儿张大嘴,眼泪像流水一般没命地落下。
云妗动作迅速地从里衣上撕下一块布条细细包裹住沫儿手上的伤口,然后回手扶起仍然靠在自己身上呆呆地哭泣着的花想容:“想容,你别这样,什么事都没发生。那个人……我把他杀了。”
说着,云妗微微哆嗦了下,强自镇定着道:“也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有同伴,我们在这里耽搁太久了,要快点离开。”
花想容将信将疑地抬眼看看云妗,见着云妗容色苍白,满眼焦急地戒备着四周,心下稍稍信了些,咬咬牙胡乱地抹了把眼泪,将云妗裹在她身上的外衫穿好,站起身牵起沫儿的手,向着云妗点点头。
云妗拾起落在地上的长剑,示意花想容和沫儿走在前头,自己则戒备地跟在后面。
三人才离开了约摸小半个时辰,就有两个人影掠到此处。
两人看了看地上散乱的衣物,其中一个人挑开云妗掩在尸体的上枝叶看了一眼,声音鄙夷:“我就说王四这个色中饿鬼,早晚死在女人手里,看看,被我说中了吧。”
“行了,赶紧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到底是我们弟兄,这仇定是要报的。”另一个人不耐烦地挥挥手,握着一根树枝随意挑着那些衣物。
先前说话的人也仿效地看着,两人随意寻了一阵,又交头接耳一阵,很快离开。
☆、山林杀机(4)
云妗三人认定了一个方向走着,一路倒也平静。
天色将晚,三人好不容易寻到一处小山洞,山洞里有股腥膻味,也不知是哪种动物的巢穴。所幸那动物似乎离开了许久,洞中的味道不甚浓,三人还能够忍受。
云妗让花想容和沫儿靠着洞壁坐下,将剑交到花想容手边,自行出去寻找止血消炎的草药,顺便看看能否找到一些吃食。
只是在山洞附近转了几圈,云妗都未能找到一只动物,甚至连可供食用的野果也少之又少。有心想走远些看看,又怕届时找不到回来的路。
云妗蹙眉想了想,终究只拿着草药和有数的几个野果回了山洞。
把野果分给花想容和沫儿两人,云妗又将草药擦干净用石块捣烂敷在沫儿手上的伤处。这些临时寻得的草药到底没有金创药见效快,可惜云妗随身带着的那些伤药都在入狱时被搜了个干净,此时也只能用这些草药凑合着了。
忙完,云妗舒口气,疲倦地靠着花想容坐下,默默忍受着腹中饥饿闭目养神,可是才闭上眼,那男人死不瞑目地模样就乍然出现在脑海中,云妗惊得立时睁开眼,身子绷得笔直。
经过方才一阵的缓冲,花想容已经将哀恸的情绪收敛好,也确定了自己确实没有受到的侵犯,终于平静了些。纵然她整个人仍有些呆滞,也很快发现了云妗的异常。
花想容伸手将手中剩下的几个野果递给云妗,认真地看着云妗问:“阿妗,你其实可以不来的,是不是?”
云妗抬手接过野果,却没有吃,咽了咽唾沫润喉,勉强勾起一丝笑:“其实也没什么,在哪都是一样的。”
花想容摇头:“不一样的,你若不来,或许就不会沾染上血腥。这片林子里,杀戮不过刚刚开始。”
花想容望向洞外的山林,眼里写满惊惧和茫然:“和我们一同进来的,除了与我们一起经历了白骨阵的那十来个人外,另有还四批人,加起来大约有百来个人。那个女子说,她两个月后来接我们。
起初我以为没什么的,进来了才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食物,得到食物的也只够自己吃上一月,不想被饿死就只能去抢,去杀人。”
花想容转眼看向发愣的云妗,眼神悲哀:“阿妗,你真的不该来,我和沫儿都会拖累你。”
云妗蹙眉,眼里光影变幻:“如今是在野外,我们可以自行寻找下山的路。”
花想容用力摇头,满心绝望:“不可能的,我们出不去的。”
“想容,别怕,有我在,没事的。”云妗伸手搂住突然又激动起来的花想容,咬牙道,“不过就是杀人,反正都已经开了杀戒。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
云妗口中说得轻松坚定,脸色却苍白如鬼,心中满满的都是恐慌。
沫儿一直听着云妗和花想容说话,此时也凑过身来,眼中泪水涟涟。云妗腾出一只手抱紧沫儿,三个人紧紧挨在一起,像三只彼此取暖的小兽。
☆、夺食(1)
日升月落,云妗轻轻动了动僵直的身子,松开花想容和沫儿,独自起身走到洞口。
阳光被洞口浓密的枝叶切割成斑驳地光影,或深或浅地映照在石壁上。云妗微微抬起右手,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眼神飘忽。
昨晚,那个男人圆睁的眼不断在云妗脑海里闪现。偶尔迷糊过去的时候,云妗仿佛能看见那男人伸长着手向她索命。
她自小流落,生活的艰辛令她的心智比别的孩子开得早,不过四五岁的时候,她就想着,以后能有个温暖的家,一个疼她宠她的夫君,一对儿女绕膝,一生平淡喜乐,足矣。她从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竟然会手沾血腥。
云妗一动,花想容立时醒了过来,转头看看熟睡的沫儿,花想容突然很是羡慕沫儿的没心没肺,这样的境遇下竟还能睡得如此安稳。
许是听到了动静,云妗有些迟钝地回过头看着花想容,许久才道:“你醒啦。”
花想容点头,看着云妗明显恍惚的模样,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恐慌。
她们三人之中,只有云妗才是真正有战力的,如今云妗这种状态,她们真的有希望能活下去么?
咬咬唇,花想容压下心中泛起的犹疑,尽量平静地问道:“你,要去找吃的么?”
云妗眨眨眼,又转回头看着那些静静站立的树木,精神虽然恍惚着,说出的话却是条理分明:“我昨日寻过了,这附近能吃的东西,就只有我傍晚带回的那些几颗野果子而已。把沫儿叫起来吧,我们一起行动。这山林有些蹊跷,我怕走远了找不回来。”
花想容顺从地抬手推醒沫儿,沫儿不满地睁开惺忪的睡眼,眉头紧皱着,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是想说些抱怨的话。
花想容无奈地摸摸沫儿的头发,轻声哄着沫儿,很快,沫儿就明白过来,随着花想容走出洞口。
云妗低头看看沫儿的手,细心地帮沫儿重新换过药,这才如昨日一般,让花想容二人走在前头,自己提剑跟着。
三人走出没多远,云妗就听见风中传来的打斗声。云妗叫住前面走着的花想容二人,闭着眼仔细听着。很快,打斗声就渐渐弱了下去,想来应是接近尾声了。
有打斗很可能就有食物,是过去抢夺,还是自己去寻找可食用的野果充饥?云妗蹙紧眉,心下挣扎不已。
“阿妗……”花想容眼见云妗脸色有异,不由不安地唤了云妗一声。
云妗睁眼看看花想容,又看看沫儿,嘴角忽然绽出一朵笑花:“这么快就要开始了。”
花想容一怔,一时没能明白云妗话中的意思,只是觉得云妗虽然露出了笑容,却说不出的悲哀。
云妗不再说话,转身向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去。花想容立时牵着沫儿跟上。
直至看到那一具横躺着的尸体和挂了彩、戒备地看向她们的男子,花想容才明白云妗是在说这么快就要开始杀戮。
花想容抿抿唇,凑近云妗轻声道:“阿妗,你昨日不是找到过野果么?我们去找野果吃好了,其实不必……”
云妗摇摇头,打断花想容:“早晚会有这一日的。”
云妗背对着花想容,花想容看不到云妗的表情,只能从云妗的声音里听出些许颤抖。
☆、夺食(2)
那男子身上有好几道伤口,有几道比较深的正流着血,染红了小半幅衣衫。
男子原本正准备弯腰捡拾落在尸体旁的一个布包,眼角见着云妗三人乍然出现,立时直起身子,握紧手中的朴刀,戒备地看过来。
待看清不过就是三个容色苍白的女子时,那男子明显松了口气,及至听见花想容和云妗的对话,那男子嘴角不由勾出一丝嘲讽:“两位姑娘未必太有信心了些。”
云妗不答话,默默地与那男子对视一阵,抬手指着地上的布包道:“我不想动手,更不想杀人,你把那一份食物留给我们,你自行走吧。”
那男子一听,眉眼间闪过怒意,冷声道:“姑娘这大话可说得过了。”
云妗抿抿唇,身子突然由静转动。
男子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经有一柄利刃架到自己的脖颈上。男子顿时惊出一声冷汗,惊惧地看着鬼魅般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云妗,心下懊悔不已。
起初看见三人脸色,他以为只不过是三只有些爪子的小猫,却没想到持剑的这个竟是位高手。若是早知如此,他方才一定绝不废话地转身离开,毕竟,丢掉一份食物总好过丢掉性命。
云妗原本可以直接取走男子的命,可是当剑刃吻上男子的颈项,她终于还是犹豫了,蹙眉看着僵立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的男子,云妗眼中划过不忍,到底下不去杀手。
云妗微微退后一步,将剑从男子颈项上移开,淡淡说了声:“你走吧。”就自顾回身去捡地上的布包。
那男子一怔,转眼看看站在场外仿佛呆住了的花想容二人,又转会眼看向毫无戒备地用后背对着他的云妗,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照这情形看来,不远处那两个不足为惧,只有眼前这个女子武艺上佳,但明显是没有实战经验的,竟在阵前将背后空门露于敌人眼前。他或许,可以不必放弃。
男子暗自想着,骤然眼神一厉,猛然抬起手中的朴刀照着云妗后颈砍去。
“阿妗!”花想容刚从云妗诡异的身法带给她的震撼中回身,乍然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失声惊叫。
云妗觉察到身后异样的风声,下意识地脚下一错,硬是靠着轻云游步法的奇诡迅速躲了开去。刀锋险险地擦着云妗的肩落下,削去一缕长发。
云妗好不容易站稳身子,惊魂未定,那刀又欺了上来,云妗微微慌乱地扭身避开,举剑格挡。
“叮。”一声金铁交击,那男子见最终事不可为,左手离开刀柄向着云妗虚晃一掌,趁着云妗后退躲避之时点地后掠,展开轻功很快消失在林中。
云妗没有追,唇色惨白地站在原地发愣。
花想容牵着沫儿匆匆跑到云妗身边,紧张地看着云妗,眼中还残留着恐慌:“阿妗,你有没有事?”
云妗闭闭眼,强迫自己镇定:“我没事,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说着,云妗弯腰捡起裹着食物的布包,带着花想容和沫儿胡乱寻了个方向迅速跑开。
☆、猫鼠游戏(1)
食物是些晒干了的硬馍,粗粝得难以下咽,云妗三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小溪,就着水吃才总算好了些。
溪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