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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娃噜嫂-第11部分

小说: 娃噜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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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没有外号不发家”。说起来,陈哥这个绰号怪怪的,老大挺喜欢。想想是哪天改的口,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了。总之老大称他们娃噜哥、娃噜嫂就是了。
    五月节是满族人十分喜庆的节日。节日当天,大人小孩都要穿上鲜艳的满族服装。他们口里吃着萨其玛、凉糕、苏
子叶、驴打滚等满族食品。
    按着满族人习俗,拂晓时男女老幼均要到河里去洗浴,以求消除百病。孩子们的衣襟上,要挂上小笤帚、弓箭、五
彩线等物件。除此之外家家户户的房檐上均要插上艾蒿。头天晚上,不论男女老幼准会用芨芨草将手指甲和脚指甲包成
红颜色。更要紧的是,家家要将积攒下来的鸡蛋全都煮熟,分给家人吃。
    五月节当天,老大把自己分到的鸡蛋准备上山送给嫚儿。在往山上奔跑的路上,老大没忘记在山道旁掠上一把艾蒿,
欲插到娃噜嫂家的屋檐上,为他们祈福。
    在离小草屋不远的地方,老大放慢了脚步,悄然走进院子。进院后老大发现,院子里很静,满是阳光。那会娃噜嫂
正背着脸,在慢条斯理用“铺衬”打着袼褙咯巴。嫚儿静静躺在娃噜哥专门为她制做的摇篮里。院子里惟独不见娃噜哥。
    看过这一切,老大就悄无声息地站到娃噜嫂身后,突然问道,
    “娃噜嫂,娃噜哥呢?”
    “哎呀——吓我一跳!”
    娃噜嫂嗔怪地鼓起嘴巴说。见娃噜嫂被惊吓的小摸样,老大不好意思地咧着嘴笑了。接着娃噜嫂对老大说,
    “你哥,到河里捕鱼去了。好几天没过来了,哈——”
    老大的不期而至,无疑给娃噜嫂带来几分惊喜。娃噜嫂忙放下手中的活,笑盈盈地用围裙来回擦着手,同时将他往
屋里让。可老大没有马上进屋,而是将手里的艾蒿插满屋檐后,才伸手去拉房门。
    汉族人是否也欢度这个节日,老大不晓得,可看过娃噜嫂穿得鲜鲜亮亮的样子,便知一二。一件藕荷色的旧上衣衬
托她那张白皙的脸庞,足显几分孩子气。
    老大猜想,那件上衣一定是她上学时的衣服,可老大实在不知她从哪里捣登出来的。一眼就可看出,娃噜嫂是很有
衣服架的,只要稍有变化,就会楚楚动人……
    由于屋内空间狭小,老大不得不和娃噜嫂挨得很近。思念中的男女,若同处这静谧而又温馨的小屋里,气氛紧张的
程度可想而知。
    坐在地下的木板凳上,老大觉得浑身开始变燥。娃噜嫂就坐在对面的炕沿上,相互间不过三尺许,假如谁要一活动
的话,膝盖准会碰到一起。娃噜嫂那纤细的手就放在她腿上,只要老大一伸手,就可轻而易举地抚摩到。
    老大不能抑制自己,以粗鲁而又贪婪的目光注视着娃噜嫂那张极其生动的脸庞。他必须承认娃噜嫂拥有那颗纯真善
良的心,天底下没有比她更美丽的女人。

(28)
    老大的眸子里,始终燃烧着火焰,使娃噜嫂的脸倏然红了。娃噜嫂那高高耸起的胸脯,也在一鼓一鼓地起伏着。她
那微微抖动的呼吸声和那温润的气息,让老大觉得浑身愈发燥热。是娃噜嫂脖颈处那白皙的肌肤,使老大心潮陡然澎湃
起来。
    恰在这时,由于他们谁都不语,小屋的空气顷刻凝固了。屋内犹如埋藏了几十吨重TNT 炸药,即将要起爆似的,陷
入了危险。那一刻,老大真想扑上去,狠狠地将娃噜嫂揽于怀中拥抱而揉烂……可老大最终未如此这般,那是因为娃噜
嫂微弱得几乎难以令人听见的声音,在呼唤他。
    “他叔,喝点水吧。”
    听得出娃噜嫂的声音在微微颤抖。说完她便起身从锅里舀来一碗水,放到老大面前的木桌上。天那!就在她放碗的
那一刻,老大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她那绵软的大腿,已经挨到自己的腿了啦!当老大感觉到娃噜嫂大腿的温度时,心脏
仿佛被人一击,浑身顿时抖动起来。
    娃噜嫂的手就在老大面前!炽热的情感在烧灼他,突然,老大凭着一股突如其来的勇气,上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霎时间,老大仿佛像被电击了似的,浑身发抖。那一刻,老大由衷地为自己的勇气而感动,同时老大觉察出,娃噜嫂的
手像霜雪一样冷。
    对于这平天而降的一切,娃噜嫂的脸腾地涨红了,一直红到脖子。她那柔弱的身子在战栗,后来她低着头将自己纤
细的手慢慢缩回,然后跌坐到炕沿上,把头垂得更低。
    经过瞬间的大脑空白,老大无法判定刚才的一切是如何发生的,直觉得脑子乱如麻。应该说,从现在开始,她会失
去心灵的宁静,这是他的预感……
    沉静了许久,老大缓缓地走出屋子,想籍此来缓解弥漫在小屋里尴尬的气氛。
    走出小草屋,老大略感释然。朦朦胧胧中,仿佛自己刚才还在云端,现在何以又站在院子里?在院子里圆木上,老
大面无表情坐着。后来一个瘦消的身影,走进了他的灵魂,老大确定那人就是娃撸哥。顷刻间,一丝丝愧疚缠绕在老大
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老大想起了自己怀里的鸡蛋,于是便凑到篮子旁将鸡蛋放到嫚儿身边,然后又抱起嫚儿,在嫚儿可
爱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可能是由于亲得过于重,至使嫚儿“哇哇”啼哭。听到嫚儿的哭声,老大方意识到自己的卤
莽。正置他束手无策之际,娃噜嫂慌忙赶来将嫚儿接了过去,然后嘴里不停地哄着,
    “呕——,呕——宝贝不哭啦哈!叔叔逗你玩呢……”
    许是嫚儿真的被老大咬疼了,仍就啼哭不止。无奈娃噜嫂只好掀起衣襟,掏出雪白的乳房堵住嫚儿的嘴,嫚儿立刻
止住哭声,且贪婪地吸吮着。
    就在娃噜嫂给嫚儿喂奶的那一瞬间,老大视到娃噜嫂那实盛盛的乳房,心訇然一动。同时,老大惊奇地发现,陈嫂
那乳头和乳晕与堡子里女人的截然不同。他们大都是栗色的,而娃噜嫂却是粉红色的。那时,老大顿觉自己的脸火辣辣
的热,胸中的涛声迭起呀……
    一会,嫚儿在娃噜嫂的怀中睡着了。娃噜嫂进屋将嫚儿放到炕上,同时也唤老大进屋。细心的娃噜嫂,发现老大微
微泛白的军装后面撕破一个口子,所以她硬是从他身上将军装扒下,然后一如数叨自己亲人那样,一边说一边掏出针线
埋头缝起。
    坐在娃噜嫂身边,老大注视着她缝衣服。瞧着娃噜嫂缝衣服的样子,他愈发觉得她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一种男
人的满足感,油然而生,把刚才的一丝丝懊悔,荡涤得无影无踪。
    娃噜嫂抬起头把手里的针在头发里划了两下后问老大,
    “关队长给送席子那天,我看你挺生气的样子,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这……”
    对于娃噜嫂突然的问话,老大一下子无法作答,一时语塞。事后自己也曾想过此事,其实关爷也没做什么越轨之事
啊,看来还是自己太过敏感啦!老大没有办法回答娃噜嫂提出的问题,只好差开话茬说,

(29)
    “你看关队长这人怎样?”
    “我看他人挺好的呀!那么大干部帮助我们,为此我和你哥都觉得压力很大,见到人家怎能不热情点呢。”
    “哦,应该……”
    听了娃噜嫂那巧妙的半带解释的话语,老大敢确定她是知道那天自己是为何生气的,同时老大也叹服娃噜嫂的聪明
与大量。老大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想,他算哪门子“干部”。
    一双新做的布鞋,是老大临离开小草屋时娃噜嫂从被子里掏出,塞给他的……
    那年头,每年打完场,送完粮,当年的生产队长就算完成使命。余下的事,由生产队的最高权力机构贫协管。贫协
除了处理生产队青黄不接之“时政”外,还要组织贫下中农选出下一年的生产队长。故大家皆说,贫协有点像小“人大”
似的。显然,贫协主任是那个时期,乃至整个生产队的核心人物。连年累月无休止的政治运动,把纯朴善良的社员作践
得蒙头转向,为了自保,社员们大都分帮结派。每年围绕谁当下一年队长所展开的明争暗斗,可谓是刀光箭影。
    可无论何人当队长,对贫协主任断断不可慢待。
    阿哈伙洛贫协主任姓贾,大名叫啥谁也说不大清,据说行二,故众人皆称其为贾老二。贾老二五十左右岁,相貌一
如北京周口店的山顶洞人不二,眉毛到发际间仅两指宽。他五短身材,有力气。大概是由于腿短之故,走起路来一仄歪
一仄歪跟不倒翁似的。
    一年四季他很少下地干活,终日吊儿郎当瞎转悠,但工分却不能少不说,还一码竟挣特等17分(正常劳力一等15分)。
如此一来,便将他豢养得专横跋扈,流氓成性。
    由于闲懒复加油水供得上,使贾老二臊劲极大,决不是小大。堡子里不管谁家的媳妇他都想弄弄。据说堡子里许多
女人都被他玩过,且有一帮孩子长得像他。
    就说贫协副主任伊瘸子,尚未过知命之年,牙全掉光,嘴巴如同枯井一般。说他瘸,是因为他有一只脚用脚背走路,
因此而打了大半辈子光棍,前些年经人撮合伊瘸子娶了个半语子小媳妇,尚能生育。小媳妇不负众望果然为其产下一子。
可谁知,那孩子长得与贾老二一般无二。说来也怪,伊瘸子抱着胖儿子嘿嘿嘿终日发笑,逢人便讲“这是我儿子”……
    八月里的一天,贾老二晃悠到山下。曲指一算,他已几个月未光顾此地了。
    走了一阵,贾老二突然停住了脚步,将手掌置于额头,眯起小眼朝娃噜哥家小草屋张望。
    贾老二在心里纳闷“这里啥时出来个小草屋?”。可纳闷归纳闷,贾老二未贸然过去,而是折回了堡子。估计,贾
老二定是想起毛主席关于“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的话了。
    晚饭后,贾老二肩上披着褂子,头顶一新的蓝解放帽,携一身酒气,晃悠到关爷家。进了关爷家,贾老二见关爷正
守着饭桌吃饭,便双臂一撑炕沿,屁股一歪,坐到关爷家炕头上。关爷见到贾老二,忙欠起屁股说,
    “来,来,二叔!喝一盅。”
    说着关爷就抓起酒壶,给贾老二倒酒。
    “不了,刚喝过。”
    “来吧,花生米!”
    这时贾老二才看了一眼饭桌上金灿灿的花生米说,
    “从哪弄来的?”
    边说贾老二边伸手抓了一把花生米就往嘴里放,然后又呷了一口酒。撂下酒盅,贾老二又随手捞过烟笸箩卷起纸烟
来。边卷他边呲着牙,问及小草屋的事,
    “我说柱子!(关爷小名)今天我看见山下有个小草屋,那是咋回事?”
    “二叔,说的是呼拦哈达山下那个小草屋吧。”
    “不是那个,是哪个。”
    “哦!那是从山东逃荒过来的两口子,开春就来了。两口子人挺好的。”
    听过关爷的话,贾老二狠狠抹搭关爷一眼,撇着嘴说,
    “操!你这个鸡巴队长当的,就知道干活,啥事都不管。现在上面正抓阶级斗争新动向知道不,阶级敌人是无孔不
入,知道不!加小心,哼!”
    “二叔说得对,还是二叔政治觉悟高,阶级斗争这根弦绷得紧。”
    “不绷紧咋行!阶级敌人竟想走资本主义,搞反把倒算,弄不好又回到旧社会。我们贫下中农还要吃二遍苦,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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