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噜嫂-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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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叉,到处都是些乱石塘子,实乃“九山,半水,半分田。”除山林外,几乎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土地。山夹缝里偶而见
到一块块炕一般大小的土地,那便是“上好的良田”。
不知是那位领导脑子一热,作此荒唐之决定。如此庞大的工程,财力姑且不说,人力从何而来?不用问只能向各个
大队摊派,然后大队再向小队抽调民工。被派到水库的民工,均按军队建制。总部为营级,三个大队组和起来是连级,
各大队便是排级。生产小队为了自己的局部利益,总是设法将那些捣蛋鬼和不好管的知青统统送至水库顶任务。
如此一来,水库工地一下子成了知青和调皮捣蛋鬼的栖身之地。水库开工已近一年,混乱得一如城里的菜市场一般
;偷鸡、摸鸭、寻衅、滋事、打架、斗欧乃家常便饭。夜黑杀人,风高放火之事也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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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库目前这一现状直接影响生产和军训的正常进行。对此,公社和大队的干部均伤透了脑筋。不用问,永陵大队自
是一个民兵排,然而这个排与部队的大不一样,因为排里总共有七十多名战士,就算是个加强排吧!对于这个排长,大
队派出几任不是今天给被打伤,就是明天给打残。目前的现状愣是派不出人!眼吧前的人,谁要一提起去那个地方就像
碰到了瘟神似的,胆战心惊,生怕恶运降到自己头上。
这回不用交代,你定会明白大队请老大为何公干了吧!
革委会主任甩了一顿高帽,又严厉地给老大施了压,最终目的是想让他去堵这个“枪眼”。这个馊主意估计是关爷
出的,老大在想。
听此一说,老大未马上答应他们,只是说给点时间回去考虑一下。
在回家的路上,老大在殚精竭虑地思考这突如其来的“好事”。勿庸置疑,组织上的信任不能不说是件好事,可是,
老大又觉得倘若那里不是目前这等惨烈之状,如此美差,就是锅盖大的雨点能淋到自己这个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头上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如此一想,老大觉得如同在饭里吃出老鼠粪一样的不舒服,大有被利用和羞辱的感觉。可没有这步棋,砸青年点的
事你能脱得了干系?至少要给你扣顶现行反革命的帽子。
心事苍茫的老大,看样子没有急于回家的意思,于是他走过苏克素护毕拉河桥,便坐至河畔一柳树丛中,凝望着眼
前滚滚向西的河水。
坐了一会老大方觉,该到了逐篇逐页想想自己事的时候啦……就在老大思绪万端的那一刻,他忽而觉得,自己晃若
在不经意间已被人推到人生的十字路口上。
细细一想,自还乡参加生产劳动到现在,已走过了五个寒暑,在这看似短暂的五年里,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难道
就是现在的“老大”吗?时下也许在广大青年人的心目中,你有可能算是他们的英雄,那么这又属于哪路英雄?说穿了
你无非是堕落成一个地地道道“周处”莫如的乡痞而已。
可话又说回,乡痞何以能得到组织上的首肯与信任呢;又由于你的出类拔萃使你和你的家,乃至你心爱的人均因此
而受到保护,这又是为什么呢?这里面,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在起作用,如果社会均靠这样的力量来支撑的话,那
么这又算是怎样的社会……
思绪容不得老大去矫正,自是滑至娃噜嫂那。这些日子,老大越来越觉得娃噜嫂已是自己生命中的组成部分,至于
属哪一部分已不重要,只要她存在。一晃两年过去,老大清楚自己情感的表达方式已发生深刻变化,由过去的那种狂热,
已悄然被现在的沉稳隽永,所而取代之。如果硬要将其说成是痛的话,那么前者是阵痛,而后者便是绵绵不绝的隐痛!
随着年龄的增长,那“宁可看着娃噜哥他们幸福地生活下去……”在你心底的承诺,会不会动摇?
上次自己和娃噜嫂的事,被娃噜哥发现,自己就一直处在极度的痛苦之中,太苦了!记得那是春天的一天下午,自
己无意中推开娃噜嫂家房门,一眼见到娃噜哥和娃噜嫂在炕上亲昵,那一刻自己的心在剧烈地疼痛……此时此刻,老大
无法肯定自己,是否已沉沦在这无限迷惘的海洋之中,只是觉得自己思维就像一只贪吃的蝼蚁陷入糖浆中那样的,难以
施展。
算起来自已已是二十三、四岁的人,如此年龄若置放到山里年轻人的身上,怕是早已结婚,抑或生有一男半女亦不
足为奇,可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忽然间,老大想起比自己大三岁的姐姐。姐姐从小聪明伶俐学习优秀,读完初中后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县高中。那
时家里五六口人,仅爸爸一个劳动力。无论是爸爸怎样拼死拼活地干,每年连口粮均挣不出来。恰在这时,自己又考上
初中。就捉襟见肘的家境而言,根本不可能供两个学生上学。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姐姐将入学通知书悄然撕毁,第二
天便含泪走在上工的社员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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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比自己大。城里有许多女同学,她们经常给姐姐来信谈及城里的事。自己知道姐姐一直向往城里生活,时时刻
刻都在做回城的梦,然而无情的时光,一步一步向她迫近。终在二十六岁那年,她扛不住命运的作弄,凄然嫁进一个人
连人都难以行走的深山里。唯一能给姐姐悲凉的婚姻带来一丝安慰的是,婆家也是从城里被赶出来的下放户,这也许就
叫物以类聚吧!
永远也忘不掉姐姐出嫁那天,她那麻木而又绝望的神情。那情景即便是现在忆起,仍会令自己生出一股透彻心骨的
寒。不可否认,姐姐悲惨的命运就象瘟疫一样在蔓延,已无情地向自己逼来……
停下人生的脚步盘点一下自己,老大方觉举步维艰,远没有与高高他们喝酒闹腾时,那样轻松。思来想去,老大最
后觉得与其沉沦在这“欲为之,则弗为之”的痛苦中,莫不如先跳出这个圈子,给自己留有足够的时间空间去想它,岂
不大善!
“咳——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如果这场戏的导演真是关爷的话,老大知道关爷是想把自己从娃噜
嫂的爱河旋涡中拉出来,用心良苦!多好的人啊!
最后老大决定,去阿布达里水库赴任……
决心一下,老大便大步流星地朝家奔,他想把这个消息在第一时间内告诉爸爸妈妈,至于……
其实,在老大尚未到家之前,关爷早已将此透露给他父母,所以老大一到家爸爸妈妈自是笑脸以对。修水库有一届
排长,被人打残,现在还拄着棍子,这事老大的爸爸妈妈是知道的。故他们在为老大高兴的同时,也在担心着,难免多
出一些叮嘱的话语,自不必说。
……
当天,老大和爸爸妈妈睡得较晚。等老大刚一钻进被窝,他就听见嘈嘈嚷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而且声音是越来越
大,致使老大不得不爬起。当老大迅速穿好衣服一推开房门,眼前一片红光,紧接着一股焦味就钻进他的鼻子。不由老
大的心猛地一抖,“不好!失火了!”。然后老大就听到有人在喊“救火啦——”。
不容分说,老大一把抓起自己家的水桶就随人流跑去。赶到现场,老大一瞧知道是富二嫂家的房子和柴火垛着了。
山里人建房子皆用木头,厚厚的房顶亦乃草苫,复加屋里屋外四处均为柴火之类的易燃品,故火势猛烈。熊熊烈火劈剥
作响,将阿哈伙络的上空映得通红……
十万火急,老大迅速加入救火的行列中。还好,富二嫂家南院外就有条小溪,赶来救火的社员们立刻排成两队,于
是水便通过水梢源源不断传至着火处……
后来,老大发现是关爷的身影爬上房顶,看样子,关爷是想将已着火的房盖与未着的断开,以便控制火势继续蔓延。
看明白后,老大顺手抓起一把镢头,也随关爷冲了上去。爬到房顶,面对近在咫尺的烈火,老大方体会到热浪的冲击和
烈火的灸烤,是何等的难受,直觉自己的脸疼得几乎要炸开……
经过一场激战,火被老大和关爷断住。富二嫂家三间草房保住一半,而另一半已被烧落了架。自己脸部的毛发已被
火燎了,是老大从房上跳下来,睁不开眼睛时感觉到的。
从房上跳下来,老大一眼就瞧见富二嫂坐在地上,搂抱着孩子,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了一会,富二嫂突然寻
死觅活欲撞自己家门口的索罗杆子,被她的大女儿和两个上了年纪的人拦住……
那一刻,老大忽然觉得这个女人也挺可怜啊!就在老大怜天悯地之时,高高在人群中钻了半天寻到了他,遂一把将
其拖到外面,对老大说了几乎和救火同时发生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着火时富二嫂家只有几个孩子在家,而她却和贾老二在一起鬼混。很晚富二嫂家才吃晚饭。饭后她
收拾一阵碗筷,又把做酸汤子(满族食品)的苞米碴子用水透了两遍,见天色已晚就安顿孩子睡觉。当孩子们一一都睡
下后,富二嫂便偷偷拧出家门。天这么晚,富二嫂还往外蹽,是因为她和贾老二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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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今年三月初,富二嫂荣幸出席县优秀基干民兵表彰大会后,自己丈夫的病情就开始恶化,所以她只好守侯在家里。
丈夫走了,富二嫂悲痛一阵后,心慢慢又恢复了平静,故而又和贾老二勾搭起来。
靠堡子东头的南侧是生产队堆积稻草的地方,那便是富二嫂和贾老二近些日子媾和之处。富二嫂这两天身上刚走,
下身特难受!一整天心里就缭乱着,因此她摸着黑径直奔草垛而去。先于富二嫂到达的贾老二,已等了近半个时辰,心
里直冒火。两个驾轻就熟的男女,一见面根本不用缠绵悱恻,婉转细腻,太多的铺垫。揉搓一会,再啃两下自是直奔主
题,于是他们就分别脱掉衣裤,进入那疯颠状态……不一会女人就跟头小驴似的嗷嗷叫起……
孰料,恰在富二嫂和贾老二办完事抱在一起,欲充分享受其美妙的挡口,突然!两束雪白雪白的手电筒光,射在他
们赤裸裸的身体上,同时有人喊起,
“搞破鞋——”
紧接着就上来人,将贾老二和富二嫂的衣裤俱敛走。霎时间,贾老二和富二嫂便清楚眼下所发生的事情,于是两人
就跪到拿手电筒人的脚下哀求。拿手电筒的人根本就不理那份胡子,挥起手中的木棍子照贾老二的后背啪地一抽。随着
贾老二的一声惨叫,富二嫂自是不敢再出声。几乎与贾老二的叫声同步,拿手电筒的人愤然呵道,
“起来!往堡子里走!破鞋篓子——”
无奈,光光溜溜的贾老二和富二嫂慢慢腾腾从地上爬起。爬到半道,富二嫂猛地抓起一捆稻草抱在腹前。贾老二见
状也要去抓稻草,后背又挨了一下棍子,于是他不得不勾勾着腰,用双手捂着下身。就这样,贾老二勾着腰,富二嫂抱
着稻草被押回堡子。
刚一进堡子,富二嫂曾两次欲逃均被棍子抽了回来。又走几步,富二嫂说啥也不走啦!坐在地上放赖,且哭号不止。
富二嫂的哭号自是引来观者。观者见罢无不掩面惊讶,心说他俩咋弄到一起去啦!好在众人皆去救火,观者寥寥。恰在
这时,高高赶到定睛一看,直接冲拿手电筒人吼道,
“把衣服还给他们!”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