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噜嫂-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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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较之工地上风风火火的“假小子”,无疑多了一些女人的韵致。
顷刻间两个馒头落了肚,对于老大来讲,两个稀暄稀暄的馒头,就像掉进肚里两个枣似的。正在老大舔嘴吧舌之际,
一个馒头落到他饭盒里。是索副排长将自己刻意留出的馒头塞给了老大之后,抬腿欲走。这时老大将她唤住说,
“索副排长,你等一下”
“有事?”
脸色通红的索副排长,回转过身来问。
“放心,这个馒头我肯定吃掉,谢谢你!但我只想问你一下,像这样的馒头如敞开吃,你们女战士一顿能吃几个?
你一定对我说实话啊!”
索副排长停在原地,稍微忧郁了一下说,
“五、六个吧!”
听过索副排长的回话,老大挥了一下筷子,示意她可以离去。女人尚能吃掉五、六个馒头,那么男人哪?那大胡子
哪?老大思索着。
(10)
正当老大一筹莫展之际,北京却帮了他大忙。那一阵子,是北京带领战士们与食堂展开了一场冷战,果真解决了战
士们吃饱饭的问题。
食堂发的饭票比卷烟纸大些,上面印有早、午、晚字样,每顿饭付一张。北京暗地告诉战士们,要尽可能把饭票弄
得面目全非,然后对角撕开,用一张票赖两份饭。于是,战士们便纷纷如法效仿,别说还算奏效,成功率且在70% 以上。
大概是由于食堂窗口人员与打饭的战士,在饭票的确认上出现过几次争议,食堂断然将原饭票取缔,换成长条型略
厚一点的纸,将一个月的日期逐一印上,又在日期拦目中划分出早午晚小格。打过饭,食堂人员就用笔在小格里打个勾。
然而此举并未难倒北京,复而又谋划出了新的对策。他又吩咐大家,打完饭后用火柴头将打勾的笔迹磨掉,因为火柴头
上面的磷,就如同小砂轮似的好用。
又过一段时间,食堂仍旧以为其中必有诈,就不再用笔打勾了。不知何人出此孬主意,改打孔。打孔如同火车站检
票一样,在原来打勾的地方打上孔。如此这般,食堂人员觉得万无一失。孰料,北京又想出了新的着数,他令战士们在
饭单的后面复上一层医用胶布。这样一来,打孔器只能压出一个浅坑,回手在桌子上一压,立即复原……
娃噜嫂来了——娃噜嫂来到了水库!
当老大得知此消息时,差点没把他乐昏。
那是一个初冬的下午,当时老大正参加营部召开的生产扩大会议。是朴恒哲气喘嘘嘘跑到营部,用手指将老大勾出,
告诉老大这一消息的。会一散,老大便飞也似的向宿舍狂奔。当老大撞开自己宿舍门时,发现屋里没人,就连朴恒哲也
不知去向。在屋里,老大愣怔了几秒钟,又打了个踅,便飞快地朝连部跑去。边跑老大边想,娃噜嫂有可能在那。砰地
一声,连部的门被老大重重推开,当他一步就迈到地当腰时,发现李文书和娃噜嫂正坐在炕头上,有说有笑地说着什么。
看罢眼前的情景,老大不得不放弃拥抱一下娃噜嫂的念头,便倒吸了一口气稳住了脚步,然后讪讪笑着对娃噜嫂说,
“来了,娃噜嫂……你咋找到连部?”
“是小李把我接到这的。”
“哎,你把人撂在宿舍里不管,安得啥心,如果再不回来我们就走人啦,是不?”
李文书拉着娃噜嫂的手冲着老大说。
“这会开得太磨叽。”
“肇排长,(李文书很少这样称呼他。)你嫂子今天就住在我那啦!晚饭也在我宿舍吃。你要想过去一块吃的话,
那就过去,不去就拉倒!”
说着李文书搂了一下娃噜嫂的腰。唉哟,乖乖!这俨然是一副主人的架势啊!你是不是有点过了吧!老大在想。
毋庸置疑,晚饭是在李文书宿舍吃的。李文书自己住一间小屋,屋里收拾得十分整洁,物件摆放得亦井然有序,看
上去给人一种素洁典雅之感。李文书在食堂打了两份饭,又在小卖点买了些方便食品,还特意买了一瓶白酒……
晚饭后,李文书有意要出去,想让老大和娃噜嫂说说话。经过再三推让,老大还是和娃噜嫂走出李文书的宿舍。
初冬季节白天很短,当他们出来时,夜已倏然降临。
应当说那是一个十分迷人的夜晚,满满当当的月光一泻而下。如银的月色笼罩着整个山坳里的一切。山道旁纵横交
错的灌木枝条上,被银色的月光一抹而过,根根枝条都折射出银白色的光亮。盘亘交叉而又别致的光条,衬托在黯淡的
底色上,宛如一幅经过暗室技术处理过,美妙绝伦的黑白艺术图片一般。举目遥望,这张浸泡在水中的偌大黑白图片,
被如水似银的色调占据了绝大部分空间,至使整个世界都透着银的素洁和水的柔情。
浓重的月色下,老大和娃噜嫂踏着月光并肩出了堡子。走了一程,他们便来到堡子后面一个平缓的山坡上。在一棵
山榆树下,当老大的肩碰到她时,顿觉体内好似起了化学反映似的,蓦然波澜起一波激情。霎那间,一股强烈的欲望在
排山倒海沙石俱下般冲击着老大。那一刻,老大就像一头咆哮的雄狮一般,上去一把将娃噜嫂抱住。抱在一起后,他们
便疯狂地吻着。在这个寂静的世界里,他们那急促的喘息和忘情的呻吟,已无遮无拦。呻吟中老大将颤抖的手,插入她
的衣服里面,抚摩她那绸缎一般光滑的肌肤,和那实盛盛的乳房。然后又将手继续向下摸去,他们倒下去了……
(11)
二度间歇式的急风暴雨过后,老大甚觉整个身体仿佛被掏空似的,轻松酣畅。一种前所未有的舒展感,慢慢向身体
的各个部分蔓延。躺在山坡上,老大望着如盘的月亮,轻扶着已扎进自己怀里的娃噜嫂那脖颈和面颊。娃噜嫂也温存地
将手伸进老大的衣服里,在摩挲着他那宽阔的胸膛。
世界又重新恢复了原有的深远与宁静。他们默默无语地沉浸在这无限幸福之中。过了好一阵子,老大俯下去喃喃对
娃噜嫂说,
“想、死、我、啦!”
“我、也、是!”
……
又过了一会,他们坐起。老大握着娃噜嫂的手,望着远处黑朦艨的山峦,对她说,
“孩子几个月了,乖吗?”
“快六个月了,长得又白又胖了!我看有点像你。”
说完这话,娃噜嫂又娇又嗔地钻入老大怀中。那一刻老大的内心里充满了迷茫,莫衷一是地说了一下。
“是吗!”
说到这个话题,老大自是觉得有些沉重,于是不得不将它停下,然后默默地望着山下灯火阑珊的工地和宿舍。望了
一阵老大又问,
“从山上搬下来了吧?”
“搬下来了!”
娃噜嫂扶着老大的大腿,重新坐起仰视着老大继续说着,
“八月份挂锄的时候,关队长就带着社员们,几天就把房子盖了起来。和你哥我们是九月上旬搬进去的。房子非常
宽绰,可好啦!。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还有,你走后的第二天,你哥就去了大队。很顺利,当天就把临时户口落到了
阿哈伙洛小队。又过一天,你哥天不亮就坐起,急不可耐地到队里去上工。另外,队里今年就分给我们口粮,再加上你
哥哥偷着种的,家里到处都是粮食。”
“终于熬出头了……”
话未说完,老大忽然想起那年早春的傍晚,娃噜哥和娃噜嫂在堡子口讨饭时的情景,不觉心里抽搐一下,便紧紧将
娃噜嫂搂住,然后长长嘘出一口气又问道。
“娃噜哥好吗?”
“挺好的,告诉你,他在生产队里已经干了大半年活了。期间你哥给队里提了不少建议。他的建议大部分都被队里
采纳。尤其是他告诉关队长如何多搞副业,光靠种粮食是富不起来的。下半年,你哥大部分时间都带着社员去搞副业,
挣了不少钱!据说今年的分值要比去年高出许多……不说这些了,你知道我这次为啥来这里吗?”
“来看我呗!”
“美的你!”
娃噜嫂又往老大怀里拱了一下,接着说,
“这次是肇婶让我专程来的。肇婶说,你最听我和你哥的话,关于你个人的问题她让我来劝劝你。为这事,肇婶还
专门找我谈过一次,还问到咱俩之间的事,当时我哭了没说啥。后来肇婶又说‘大街上的流言蜚语我不听,有与没有现
在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求你去帮肇婶劝劝他……’肇婶还说到,家里那边有给你提亲的,捎信让你回去,可你回了两
封信,都给回绝了。你还说,‘你们谁看好,你们谁就留着,反正我是不要’,是这样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
老大心事苍茫地说。娃噜嫂依旧将自己的脸贴在老大的脸上,接着又说,
“老大!听嫂子说,你别再泛傻啦!这绝不是你自己的事。你想想,嫂子能离开你哥吗?如果你要不找人将来把自
己耽误了,嫂子我就成了罪人,是我害了你!那样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啊!还有,如果你不找人,你弟
弟该怎么办,你还会影响他的。肇叔肇婶那,就更不用说了。你想想是你自己的事吗?嫂子知道你是个重感情的人。你
不甘心于现在的现状,但人还是要面对现实啊,无论如何路还得要往前走!其实你还不了解,这个世界上好女人很多,
走一步吧!将来如果过得不顺心,再来找嫂子。假如你继续这样下去,那你就是在逼我!今天算嫂子求你了……”
说着说着,娃噜嫂便抽抽噫噫地哭了;哭着哭着,又扑进老大怀里抱着他大声哭起。看着娃噜嫂极度伤心的样子,
老大的鼻子猛地一酸泪水也噼里啪啦落下,同时心也渐次软了下来。
(12)
就在老大静静搂着娃噜嫂的那一刻,他在思索,人世间那滚滚红尘给人们带来那么多欢乐幸福,为什么还要把无尽
的悲伤与痛苦也累加给人们呢?
月光下,老大扶起娃噜嫂,捧着她那冰冷的脸蛋一口一口吻着。此刻,老大想吻干她脸颊上的所有泪水。吻了一会
老大对娃噜嫂说,
“我听你的。我会重新考虑这件事的!”
“真的吗?”
默然地老大点了点头。过了很久,娃噜嫂用手擦干了眼泪,近似于自言自语地对老大说,
“那我给你介绍一个行吗?”
这时,老大不无惊诧地坐起望着娃噜嫂。
……
原来,娃噜嫂是在素克素护河桥南,搭阿布达里大队的马车来到水库的。马车在路经二道河时,被路边一个提着行
李的女孩拦住。女孩称也要搭车去阿布达里水库。车伙子欣然应允,于是娃噜嫂就将女孩拉上车。上车后,女孩自是认
识了娃噜嫂。娃噜嫂和女孩唠了一路,两个女人谈得十分投机。
娃噜嫂知道,女孩是二道大队的,叫孙素洁,也是出民工去修水库。孙素洁是抚顺68届知青。六八年她随学校下乡
到辽西义县的农村,今年调转到这山里。
孙素洁的爸爸原乃国民党207 师(是集团军的编制,因为兵士都是国民党三青团员,故号称青年军。)的参谋长。
辽沈战役后期,她爸爸的部队准备从营口海上撤走,但在大石桥折戟沉沙了。兵败后,她爸爸落荒而逃辗转回到老家。
孰料解放后镇反又将她爸爸揪出,被判了二十几年徒刑,关进战犯监狱。直至七四年减刑获释,被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