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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黑炸药先生 作者:[俄罗斯] 亚·普罗哈诺夫-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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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牛津做过几次讲座。”别洛谢尔采夫忧郁地笑了笑,似乎很感伤地回忆起了他春风得意的时候。与此同时,他却敏锐地想到:毕业于牛津的这个车臣人,完全有可能是英国情报机构的一名间谍,在高加索地区,英国情报机构是最精明、最活跃的。

  “您很久没去达吉斯坦了吧?我知道,您和伊斯马伊尔·霍扎耶夫是好朋友。如今,他可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关键性的人物,或许,整个地区的命运都取决于他一个人。”

  瓦西德单刀直人,想让别洛谢尔采夫明白,在那些聪明的观察者眼里,他别洛谢尔采夫是一览无余的,而这位车臣人把自己也归入那些聪明的观察者之列。”我和他的关系也很好。“

  “我很久没见他了。”别洛谢尔采夫无动于衷地回答,他要向这个车臣人表明,那个引诱人人伙的微弱信号已经被他接收到了,车臣人可以继续他那并不高明的舞蹈了。

  “俄罗斯人在达吉斯坦的行动很奇怪,似乎他们并没有看出,整个共和国都开锅了。”瓦西德若有所思地说出这些话,似乎是无意中道出了自己大脑中的思想,话语中还带有疑惑,以及对不理智的俄罗斯人的悲伤的同情。“总理在为瓦哈比人大唱赞歌,与此同时,还从共和国撤出了军队,撤掉了与车臣接壤地区的岗哨,似乎是在邀请巴萨耶夫和哈塔勃入侵。难道莫斯科真的能容忍失去达吉斯坦?能容忍失去里海和高加索?”

  “您说得对,俄罗斯没有一个明确的高加索政策。”别洛谢尔采夫懒洋洋地表示同意,他在用感伤的首肯掩饰自己对车臣人的强烈兴趣,看来,这个车臣人读懂了他的思想,也了解到了他和朋友们的谈话,这个车臣人可能就是格列奇什尼科夫那个秘密游戏的一分子,就是“斯瓦希里计划”一个隐蔽的组成部分。

  “俄罗斯人作为一个民族已经被严重地削弱了。他们的国家意志被剥夺了。男人们不愿打仗,女人们不愿生育。一些受到美国支持的犹太人左右着政治。教会对人民的命运无动于衷。各个爱国党派的领袖就像是温室里的花草。病人膏肓的总统,是一些冒险家手中的玩偶。总理是用长毛绒做成的,就像一件中国制造的玩具。我为俄罗斯和俄罗斯人感到痛心。”在车臣人那张狭窄的、黝黑的、竭力想流露出同情来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厌恶。他不禁担心起来,不知道别洛谢尔采夫是否觉察到了他这个厌恶的神情,于是,他用那只瘦削的手掌捂住脸,伸出那个戴着一个穆斯林银戒指的灵活指头,揉了揉鼻梁。

  “俄罗斯是需要熬过一段衰落时期。”别洛谢尔采夫说道,他摆出一副不想介入争论的姿态,但是同时也没有彻底摆脱争论。车臣人却需要争论,以便通过激烈的争论和倾泻的意见在别洛谢尔采夫这里找到一块不设防的地方,与他构成一种无形的情绪联系。

  “我并不是战争的拥护者。”瓦西德把手掌放在胸口上,要对方绝对信任他,他在用他的姿势说明,争论已经展开了,双方都热情地参与了进来,满怀着无限的真诚和对对方的同情。

  “但是要承认,车臣人在与俄罗斯的战争中所获得的胜利,伊奇克里亚事实上的脱离莫斯科,所依靠的就是车臣人民民族情绪的巨大进发。我们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宇宙,自己的使命,自己的民族和宗教实质。我们有自主的国家,我们有钱,我们有愿意为伊斯兰主义而献身的战士,我们有能掌握最新文明成就的年轻知识分子,我们还有一个超级任务,就是创建一个自由的新高加索,将高加索建设成为世界发展的一个独立的中心。”

  “高加索不是中心,而是半径。它不是世界的都市,而是通向都市的一条道路。”别洛谢尔采夫小心翼翼地指出,并没有对车臣人进发出来的激情做出回应。

  “一个民族衰落的征兆,就是缺乏领袖。”瓦西德希望使谈话热烈起来,使其达到形而上学的高度,他要让别洛谢尔采夫看出,他俩棋逢对手,与此同时,他也在挑逗别洛谢尔采夫,让后者放弃防守,发起冒昧的攻击。“当今世界上的各个民族都没有领袖,而只有一些雇佣人员,他们顶着总统的头衔玩弄着墨守成规的政治,这样的政治与拯救人民出苦海的穆罕默德和摩西的所作所为相差十万八千里,也许,世界上最后的领袖就是阿拉法特、奥贾南和马斯哈多夫。我看不到俄罗斯人的领袖,看不出俄罗斯人的代表。”

  “俄罗斯人民的悲惨状态,在客观上决定了领袖的必然出现。”别洛谢尔采夫平静地、几乎是带着睡意回答道,尽管在听到“代表”一词的时候,他的心曾哆嗦了一下,剧烈地跳动起来。

  “顺便问一句,您对现任联邦安全局局长怎么评价?人们为何对他知之甚少呢?”

  这是一个直截了当的请求,要别洛谢尔采夫相信他。这话表明,他瓦西德也参与到“斯瓦希里计划”中来了。他也是这一计划的分支之一。他也参与了对“代表”的扶持。只不过还不明白,他是整个儿地参与了计划,还是像别洛谢尔采夫这样,在进行独立自主的侦查和搜寻。

  “他来自暗处,情报机关在暗中支持自己的人。如果情报机关需要,他还会再回到暗处的。”别洛谢尔采夫用这句无关紧要的话敷衍了一下,不让这个情绪冲动、嗅觉敏锐的车臣人贴近自己。他只想理出一根线索来,把这位牛津山民与那位将舍普顿交到阿尔比手上的阿斯特罗斯联系起来,与格列奇什尼科夫联系起来,是格列奇什尼科夫派他别洛谢尔采夫来与这个车臣人的巢穴取得联系的。

  “舍普顿将军的遭遇让人感到非常遗憾。”瓦西德的眼睛变圆了,在浓密的眉毛下放射出暗绿色的光芒,就像是一头能明白人们心思的猛兽的眼睛。“阿尔比·巴拉耶夫很固执,就连沙米尔·巴萨耶夫也未必管得住他。但是,他们想帮一帮俄罗斯同行的忙,这些同行也为车臣人民做出过贡献。请您把这盘录像带转交给格列奇什尼科夫先生,我想,舍普顿将军也许就在这盘带子里强调他还活着,身体健康。请向阿斯特罗斯先生致敬。有的时候,他的电视台播放的节目,若从伊斯兰价值观念的角度来看是很值得怀疑的,但是,他对我们的斗争做出了巨大贡献,我们将他视为我们的兄弟。”

  瓦西德走到桌边,拿出一盘录像带,装进一个纸袋。他走了回来,把纸袋交给别洛谢尔采夫。

  “如今我们会经常见面了,是吗?我希望能有机会与您共进晚餐。”

  “很高兴认识您。”别洛谢尔采夫接过录像带,带着满意的神情看着那副浓密的眉毛,那眉毛横在车臣人的眼睛上方,连在一起,就像一块黑色皮毛的边缘。“我也知道怎么找您了。”

  他离开了莫斯科市中心这个帝国风格住宅掩盖下的小型军事要塞。他也带走了录像带和名片,那张名片上闪烁着一滴贵重的激光露珠。

  他根据命令,前往红场上的“基金会”,在他来到门洞前的时候,只见圣瓦西里大教堂就像一束沉甸甸的花束,一朵朵枯萎的大丽花、牡丹和向日葵,向他垂下头来。

  在他走进的那间办公室里,坐着科佩伊科、扎列茨基和格列奇什尼科夫。他们放下手中的白兰地酒杯,迫不及待地一起盯着他。

  “这个揣着英国学位证书的山贼给我们捎来了什么东西?”格列奇什尼科夫向别洛谢尔采夫伸过手来。“顺便说一句,你知道吗,他参与了对红十字会代表团中那几个英国人的绑架,事后,那几个英国人的脑袋就像被割下来的菠萝一样,被扔在从沙里到古捷尔梅斯的公路两旁。他与主管武器贸易的国家机构有秘密交易。他用现金为马斯哈多夫购买火箭筒和冲锋枪。不久前他弄到了两辆自行火炮,崭新的,刚刚出厂。他究竟给我们捎来了什么东西?”

  别洛谢尔采夫掏出那个装着录像带的信封,把它递给了格列奇什尼科夫。

  后者打开信封,灵巧地把录像带塞进录像机,他又冲着那宽大的电视机屏幕吹了一口气,尽管那屏幕上并没有灰尘。

  一开始,屏幕上出现了几道波纹。然后,闪过几条曲折的黑杠枉。一个身着旧迷彩服的人从镜头前闪过。一支模糊不清的冲锋枪在屏幕上微微晃动。接着,出现了舍普顿将军的脸,这张浮肿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他那副浓密的唇须,平常都是雄赳赳的,闪闪发光,如今却软塌塌地散开了,就像一团乱麻。那双眼睛不久前还很开心,很放肆,炯炯有神,此刻却像是一头困兽的眼睛,每只眼睛下面都有一块黑色的淤斑。

  响起一个模糊不清的吆喝声,将军的嘴唇动了起来,他说道:“我是舍普顿将军,俄罗斯总理的特使。你们也看到了,我还活着,身体健康。我所在的环境也很正常。我的获释需要五百万美元。这笔钱必须在五天之内交来。否则的话……”将军打住了话头,央求地看了看镜头。那个动气的模糊吆喝声又在他的身后响起,于是,舍普顿就继续说了下去:“否则的话,他们就要枪毙我……”

  他不再说话了,镜头又在他那张不幸的脸上停留了一段时间,然后滑向那污浊不堪的墙壁和松松垮垮的地板,地板上摆着一个铁盆,俘虏就像一条狗那样,吃这个铁盆里的东西。

  影像消失了。

  “太美了!……做得太棒了!……真是一流的生意,让人叫绝!”扎列茨基动了起来,激动得两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那两只尖头高帮皮鞋在椅子上来回乱蹭。

  “阿斯特罗斯,这条老狗!……这条高贵的纯种狗!我曾想把他给毙了……枪手都已经到位了,时间都已经定好了,等他从赌场里出来,但是在最后一刻,我又取消了行动。我明白,这个世界上要是没有了他,我是会感到寂寞的!我知道,他也曾想炸死我。他已经把炸弹放在我的‘奔驰’车下面,几个火箭筒手也已经埋伏在我从夜总会到别墅之间的路上。但是,一个匿名电话却向我通报了炸弹和伏击,于是,我奇迹般地获救了。我知道,这是阿斯特罗斯自己取消了行动,因为他也明白,这个世界上要是没有了我,他是也会感到寂寞的!……”

  扎列茨基躁动不安地挤眉弄眼,搓着双脚,拱着双肩,似乎竭力想钻过一道看不见的细缝,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钻进那道偶然敞开的缝隙,这道缝隙有可能重新合上,再也不敞开了。

  “这是命运的礼物!这是我们必须介入的一个时机!你们去把带子拷贝两份!……一份马上给总理送去!让他立马就看!……告诉他,这是我的指示!让他立即给我打电话!另一份拷贝给阿斯特罗斯送去!他会马上把录像播出来的!……当然,还要配上不久前的那段素材,我们那位毛茸茸的总理在那里以一位俄罗斯军官的荣誉发誓,一定要救出将军!是啊,这的确是一件命运的礼物啊!……”

  他此刻就像一只忙乎不停的大松鼠,弄出一阵不安的动静来。所有这些神情和忙乎,摇头晃脑,都是一种赢得易逝时间的手段,他想把握住这些时间,让它循环往复,以获得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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