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爱-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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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产名声都没用!老邹我求你了,就让孩子生出来,然后送走,千万不要胎死腹中……”
老部任她拉着,垂眸瞥她一眼没理她,目光看回沉默中的老滕,说道:“我一直相信老滕你不会做这种事,你只是被滕韦驰或你儿子反将了一局,弄得现在有苦说不出,解释不涛现在这种关系。老滕,现在为了我两家的名声,我必须让我女儿冒这今生命危险打掉这个孩子。到时候只要孩子一死,我们坚持认定孩子是睿哲的,睿哲和滕韦驰就算翻起再大的风浪,也没法证明这个孩子是野种……”
滕父安静沉默着,严厉的老脸上呈现一种死灰的颜色,根本不像邹父那样,还能在这种情况下当机立断勒令邹小涵提前生产,准备好一切退路!他只是静静看着邹家夫妇,灰浓的双眉轻轻皱了一下,脑海里徙然快速划过了一今年轻女孩满脸血污的样子!
被人逼到绝路是什么感觉?被戴上绿帽、被自己的妻子误会又是什么感觉?
当他明白这些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自己的自私。
他追求功名权势大半生,一直在他辉煌的岁月里争名夺利,掌控权势,用尽办法得到自己所该拥有所有的一切!因为他觉得一个人自身拥有多大的能力,就能掌控多大的世界,强者就应该唯我独尊,在自己的地盘发号施令,建立威望,所以在他的生命里,就算是兄弟,就算是父子,出了滕家大门,就是战场上的敌人。
但是当他有一天众叛亲离,被侄子抓住杀人的把柄,随时可能坐牢送命;被儿子弄出一个他的私生子,并且还是与儿媳妇的私生子,丑闻随时可能公布于天下,让他一世声誉被毁;被相伴多年的老伴误会,彻底家破人亡……他忽然觉得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还是没有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是永无止尽的权和势?还是滕韦驰所说的无子送终?
他与弟弟耀祥年轻的时候非常要好,上山下乡谁也不会扔下谁,一起吃苦锻炼,挨了很多年。可是多年以后,耀祥有一个非常孝顺的儿子和一个美满的家,和和美美,而他,年轻时树敌多、轻兄弟重权势,年老时父子反目成仇,背上一身丑闻!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原来这就是作孽太多的报应,现世报是真的到了!
他沉默着,没有对老邹说一句话,迈开沉重的步子,与老邹擦肩而过。
他对睿哲逼婚的那天,睿哲曾说过,他一定会为他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当时他不信,认定儿子羽翼未满,由他控制,但是八个月以后,他的代价是公司葬送、无子送终!
可笑啊,他也会有这么一天,而且这一天还是来得这么快,直接让他从高处重重掉了下来。
滕家的保镖护在他身后,护送他坐电梯,出医院,上私家车。
他看着黑沉沉的天空,站在车门口,一时竟不知道该去哪。
昔日风风光光的滕老爷,今天竟然害怕回家,害怕待在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锦城市,害怕那些曾经被他伤害过的人找上门来,害怕自己白发苍苍的时候,面对的依旧是亲生儿子的报复
“老爷,少爷的车还停在这里,好像还没有走!”旁边的随行保镖出声提醒他,一旦发现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把他严严实实护着,警惕的盯着某个方向,“夫人也坐在车里,少爷似乎故意让我们看到他与夫人在一起,正等着您。”
“等着我?”他闻言扭头看过去,一双老眸微微灼亮,竟然闪过了一丝欣喜。
此刻,滕睿哲正与母亲坐在车里,没有开动,就等着父亲过来。
他并没有与伤心欲绝的母亲交谈,遇上哭泣中的母亲了,就让她上车,就那么坐着,颀长伟岸的身躯后躺,一双俊目似笑非笑看着外面。外面这‘兵荒马乱’‘危机四伏’的时刻,弄不好又有人效仿老滕八个月前对待黛蔺的方式,直接将母亲抓走囚禁,打得头破血流威逼老滕退位放权,有样学样,呵呵,只是不知道母亲在老滕心目中有没有这么大的分量呢?
他微微笑着,俊逸的容颜在月光下闪耀一种邪傲之美,冷峭盯着正朝他缓缓走来的滕父。
老滕这么不可一世,估计母亲在他心目中就算一根草,这根枯草没了,他可以顺势将邹小涵那棵嫩草给娶了,还得一免费儿子,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老滕若想娶小老婆,还得确定那孩子是他的亲生儿子才行!毕竟老滕这辈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戴绿帽给滕家丢脸!假如这顶绿帽直接戴他头上了,确定公公媳妇乱【和谐】伦,结果邹小涵又给他生了一个野种,他估计不是想娶小老婆,而是想直接爬进棺材!呵呵。
“睿哲。”滕父朝这边大步走过来,直接坐上车,看着眼睛红肿的妻子和一脸冷漠的儿子,沉痛道:“睿哲,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邹小涵的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我知道一切是你的安排,是你对我这个父亲的恨,是我的现世报,但只要不让现在的错误再无限制扩大,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条件!你要知道,如果那孩子真是我的,那我们滕家就彻底毁了!”
“是你的不好吗?”睿哲淡淡一笑,深邃目光转向窗外,看着灯火通亮的医院大楼,浓黑霸气的双眉倨傲飞扬:“你那么喜欢邹小涵,让你自己直接娶,岂不是更好?只可惜了我温柔的母亲,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被丈夫抛弃。”
他呵呵一笑,眼角余光瞥到母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悔恨交错,俊脸顿时清俊讥冷,又笑道:“妈您别伤心,爸今天的这种情况与我当初差不多,都是在一种非自愿和自愿的情况下,多了一个妻子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呵呵,唯一不同的是,黛蔺当初差点丧命,而您只是坐在这里哭,还是大老婆身份!说不定父亲念旧情,满心欢喜娶了小老婆,还舍不得您这个大老婆,不会与您离婚!您只要想想黛蔺的处境,就不会觉得伤心,怎么说您也有娘家撑腰,不是孤女……”
“睿哲,你不要说了。”滕母听着儿子的讽刺又是一阵泪流,痛苦的掩面哭泣,一身憔悴与伤痛,“妈对不起黛蔺,也对不起当初的素素,妈直到个天才知道这种痛苦,真的很痛,妈造孽啊……”
滕睿哲听着,冷笑着没出声,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听说邹小涵被推进手术室了,邹书记又在化验。torn,你不想猜猜结果是怎样?”
滕父暗沉的老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静静看着自己的儿子,干枯的嘴唇动了动,发出沙哑沉重的声音:“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又何须再猜!睿哲,是爸爸对不起你,但为了滕家,为了你爷爷,你能不能在我下台坐牢之前,为我们家留一点面子?不管怎么说,你是我滕家的子孙,在外人眼里你姓‘滕’,你这样最终毁灭的不仅是你父亲,也还有你自己。”
滕睿哲见昔日风光无限的父亲这么低声下气,不觉失笑,坐直那魁伟高大的身躯,突然道:“当初你们给我下药,让邹小涵那女人耍赖得势,逼走黛蔺的对候,可有想过我是滕家的子孙?!在你们心里,我算你们滕家的子孙,还是你们的工具?!老滕,你的报应就应该是让邹小涵给你戴绿帽子,让你尝尝邹小涵那女人的滋味!让外界知道,你老滕与儿媳妇有一腿,你邹滕两家是怎样权色交易、在外人面前假正经!不过我现在告诉你,如A的第二次化验结果出来了,我的人刚才告诉我,羊水测试再一次确定孩子是你的,与第一次结果一样!你老滕躲不掉的!”
滕父苍白的脸色又是一白,两只眼睛里的光彩立即暗淡,变得浑浊死寂,魁梧的身躯顿时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他干枯的双唇在颤抖,看着伤心欲绝的滕母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唯有嚅嗫,“西斓……”
滕母反倒没再哭,而是绝望的看着窗外,等着邹小涵的那个孩子出世。
想不到吧,自己精心袒护了八个月的孙子,竟然变成了自己的继子!想想那八个月地带着部小涵去医院产栓、细心呵护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扇自己一巴掌!
邹家想索性让邹小涵当小老婆,让孩子做睿哲的弟弟是吧,那她就让邹小涵这女人永远做一辈子的小老婆,从睿哲那里的小老婆做到老滕这里的小老婆,一生没有名分!这不是她不成全邹小涵,不肯成人之美,而是她邹家一个好好的名门之家,竟然打的是拆散她滕家、父子共用一女的算盘!
她人老珠黄,做了错事,心里不安,虽然接受不了老滕又多出一个孩子,但若她就这样离婚离去,又岂不是遂了邹家的意,让邹小涵另辟蹊径,改为嫁老子纠缠儿子?
滕睿哲扫一眼父母亲那两张死灰槁木的老脸,俊脸上的笑意完全散去,锐眸盯着面前的医院大楼,抿紧凌厉的唇锋,听着追踪耳机里复命的声音:“滕总,二次化验结果确定是滕老爷的孩子。邹书记决定给邹小涵注射毒针,立即让胎盘脱落,不让孩手出世辱没他邹家面子,打算来个死不承认。我们现在怎么做?”
“当然是让孩子生出来!我想在老邹等待化验结果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应该已经在手术室帮邹小涵把孩子取出来了?呵,这麻醉产子,可是不等人的!邹小涵她坚持要生,我就让她生!”他侧首看向一脸青白之色的父亲,掀唇冷笑:
“这么精彩的一刻,又怎么能少了这个至关重要的孩子!你们不仅要让孩子健健康康的出世,也要让邹小涵毫发无损、平平安安的做妈妈,千万不要大出血,不然她接下来会没有力气哭。她的拿手好戏就是哭,不要让她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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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父听着儿子的这番话,彻底坐不住了,忽然从座位上抖抖索索站了起来,打开车门就往外走!
睿哲在故意这么做,故意用这些话、这些事来打击报复他,羞辱他!可事已至此,他能怎么办呢?他不想背上与儿媳妇‘通奸’的臭名声,更不想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孩子!但两次如A的化验结果都是他的,铁证如山的证明他活到这把年纪,确实突然多出了一个私生子!
而更可笑的是,这个孩子竞然还是儿媳妇给他生出来的,就恍若一个晴空霹雳,猛然在他的生活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之前他确实怀疑过孩子不是睿哲的,认定邹小涵怀的是韦驰的孩子,两人早有不正常关系,但万万就没想过这个孩子竟是他的,竟然是从孙子直接变成了儿子,成了活生生的一大笑话!
接下来他将有什么老脸去见人?怎么向公众解释这个孩子的到来?他就算有一百张嘴巴,也难以改变两次断A的鉴定结果,无法抹去当初确实对儿子逼婚,一定要迎娶邹小涵的事实!
“老爷,我们现在去哪?”旁边的保镖眼见他神色不对劲的下车来,有点担心,连忙几步迎上来,掺扶住双腿使不上力的他,以为老爷又与少爷发生了什么争执,问道:“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需不需要服药?”
他摇摇头抬起手,表示不用,低叹一声,苍老的额头依稀间又多了几条皱纹,一双老眸悔痛的低垂,让保镖掺着他缓缓走向自己的车。
他还没有双腿一伸踏进棺材,不需要服药,服药只是暂时治他的小病小痛,止他身体上的痛,却无法让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当做不存在,无法消除人心上的伤痕!邹小涵固然有心机和私心,趾高气扬的拿腹中孩子翻来覆去的折腾,用邹家的势力给自己撑腰,但他也是放纵她、给她机会恣意妄为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