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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非色-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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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书扔到一边去。 
  奶奶的,你就别装蒜了。 
  你这话好奇怪,我说,我在自己的房子里读书,有什么好装蒜的?我爱怎么读就怎么读,你管得着吗? 
  他气乎乎的看着我,十秒钟之后,他忽然笑了。 
  好好好,你牛逼,我不跟你计较,――我们好好说话吧。 
  我一直在好好说话呢,我有什么不好好说的?我高兴得不得了。 
  奶奶的,还吹牛,你以为我不知道――大前天是不是嫖妓被警察逮住了? 
  谁说的?看起来的确是人言可畏,哪里是这么回事,根本就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他说。他这时躺到沙发上,点起烟卷,开始舒舒服服的抽起来,他的一条腿又放到沙发上了。 
  你又把沙发弄脏了,我说,你就不能好好坐着吗? 
  他没理我。他说,说说你的事吧。 
  我就告诉他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当然,我这次的叙述和面对梅若夷的时候又有所不同。我把女主角换成了沈易欣,因为痖白知道我和沈易欣的故事;所以我现在的叙述更接近那天晚上的真实情况;不过我还是杜撰了一些情节,比方说我把对手的数量增加了一倍,成为六个,另外,我还延长了搏斗的时间,我告诉痖白,有一个黑社会身受重伤,如果夜总会的光线更好一些,我还会打到一个。等等。总之,为了尊严,我真是勇敢过人,无所畏惧。 
  显然,对于我的叙述,痖白并不相信。至于个中真伪,他好像也缺少兴趣。他换了个话题说,学校里怎么样? 
  我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情。 
  我说,这件事情就更简单了――我根本不会把它当回事:他们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吧。我要好好写一部《虚隐评传》,写得和你老人家的《迷》一样好,我才不在乎职称什么的呢――教授比驴还要多,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写《虚隐评传》的可就我一个了,你说是不是? 
  佩服佩服,痖白说,大学里有你这样的人,也就多少还有点希望了。 
  别那么肉麻,我说,说说你的事吧。 
  我们就这样互相嘲讽,插科打诨,但是我能看得出来,痖白几乎有些焦头烂额;他被一些与写作无关的事反复纠缠。作为被告,他必须出庭参加诉讼;作为名人,他还要躲避报纸花边记者的追逐;更加可笑的地方在于,在他供职的研究所里,有人居然列出一张非常详细的人物对照表,标明作品中的某某就是现实中的某某,并且把同样的表格到处张贴。他接到很多个恐吓电话,其中一个电话要求他在某时某地送出人民币若干元;有一次他差一点被车撞死;他宿舍的玻璃某一天被突然飞来的一块石头砸碎;有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女人来向他索要青春损失费,等等。总之,他遇到的事情千奇百怪。这些事情他都可以忍受,也可以等闲视之,令他倍感无聊的地方在于,他的汉语文学奖的评审资格忽然被取消,原计划进行的下一部小说的写作无法继续;在媒体评论中,他原本小说家的身份被重新命名为色情 
  纪实文学作家。另外,他被告知要实行坐班制度,他的领导建议他到某地去进行一项为期一年的、关于基层文化馆建设的课题研究。 
  真他妈无聊,我说。   
  痖白(2)   
  奶奶的,痖白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要走啦。 
  去哪? 
  北京,或者广州,那边有好多朋友呢,我准备做自由撰稿人,吃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最近就过去看看,奶奶的,先弄一套房子再说。 
  能走就走,这么个破地方确实没什么好待的。 
  可是我舍不得你,干脆我们一起走算了。 
  别拿这好听的蒙我,你是名流,我是什么呀?一个学术骗子,连教授都不是,我跟你去混,还不饿死?再说,你哪里舍不得我?你是舍不得女人吧? 
  高明。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我要是女人,我一定嫁给你。 
  你就不要遮遮掩掩的了,你上次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是不是和徐思菲有关啊?你还是有屁就放的好,你没看我在忙吗? 
  他看着我,看上去疲倦极了。 
  是有点事,他说,这事只有跟你说了。 
  我听着呢,我说,你就别吭哧吭哧的了。 
  徐思菲怀孕了。 
  我看着他。 
  我说,好事啊,那你们就结婚吧。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明白了,我说,她怀孕了,不是你的种,是不是? 
  是。 
  那你瞎操什么心?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不想要,他说,她想做掉。 
  那跟你更没有关系了,是哪个男人的,她就去找哪个嘛。 
  她跟那男人分手了。 
  他们分手了,你就有机会了是不是?那谁知道啊?她那种人就跟婊子一样―― 
  痖白突然跳起来,就像一根刺刺着了他的骨头那样。他瞪着我,眼睛里全是愤怒。他说,你简直胡说八道。 
  好好,我说,就算我没说好了――可是那也不是你的事,她应该―― 
  她在哭,痖白说,哭得很厉害,我是担心会出什么事。 
  哦,那你就带她去 
  医院嘛。 
  我本来是这样想的,我想事情已经这样了,就帮帮她吧。可是,可是她不愿意见我――前几天我打电话给她,她就一直在电话里哭;我说我来看你吧,她说不行,她要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那天我想告诉你这事,又一想,也许我自己能解决,所以没有说;可是这两天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她干脆不接我的电话了。我用别的机子打过去,她一听我的声音就挂掉了。后来就干脆关机,她把家里的电话线也拔掉了;我去了她那里,她就在房子里,可不管我怎么敲门,她就是不开――我想她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你说,她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我看着他。他吃吃艾艾、惊惶失措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狼狈。唉,他遇到的事情本来已经够多的了,又加上了这样的事情。而且我知道,他把这件事情看得很严重;也许比其他的任何一件事情都重要。 
  不会的,我说,还能有什么事?你就让她自己安安静静待上几天,也许她自己就会好起来。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他说。他在那里拼命地摇头,就像是吃了摇头丸那样。他说,她已经把自己关房子里三天了,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的。 
  我看着他。我说,那你打算怎么办?你跟我说了我也没有办法啊。 
  你可以的,他说,这种事我也只有对你说了。 
  可笑,她连你都不见,我算老几?你也太抬举我了――她总共就见过我一两次,说过三四句话,就算她肯见我,也未必能认出我来呢――你要是去砸她的门,我倒愿意帮忙,干这个我还行。 
  我说真的呢,痖白说,她也许会听你的劝――就算你帮我的忙,好不好? 
  这事情真他妈荒唐,我说,你是她什么人啊,就这么屁颠屁颠地替她张罗?人家既然不愿意见你,你又何必勉强自己呢?你就干脆别理这事了成不成?天下好女人多得是,你又何必―― 
  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我忽然看见,痖白的红眼睛居然显得湿漉漉的了。说实话,我的心里也不免有点伤感。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哭哭啼啼的干什么? 
  他看着我,笑起来了。他站起来,伸出两条手臂,抱住我。 
  奶奶的,他说,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我不喜欢徐思菲   
  我答应了痖白去找徐思菲,就好像我就是救世主,可以挽救他的爱情。实际上很可能于事无补。我不过是在虚应风景。一切都已经发生,流水一样远去的东西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我这样做仅仅是因为,我忍受不了痖白的忧郁。我一直都不明白,痖白为什么会喜欢徐思菲这样的女人。但是人世间的许多事情往往不可理喻,又何必一定要知道原因呢。比如我自己,一直在等待一个名叫余楠的女人归来,也自以为庄严、宿命、不可改变,可这与别人何干?他们甚至会认为荒唐呢。痖白既然把它看得如此要紧,超过他生活里的许多事物,我当然愿意尽力而为;如果我可以让痖白稍感欣慰,可以让他纷乱的念头归于平静,又何须惮于精力和时间? 
  必须承认,我不喜欢徐思菲。无论她有多么风流妩媚,也无论她与痖白走得有多近;即使她真的爱上痖白,我还是不会喜欢。我喜欢简单的女人。她们放浪也罢,羞涩也罢,每当她们从我的生活里出现,我都可以闻得见她们的身体所散发的干净的芳香;她们带来的和带走的都是同样的东西。而徐思菲则与我所见过的女人截然不同。她过于复杂了。她把生活里的许多事物都当作是舞台上的表演,她是导演,也是演员。她仿佛很多时候都在观赏自己的演出。她好像从头至尾都把自己放置于一出剧本中。生活里盛装演出的女人也许很多,但是徐思菲的高明之处在于,当她表演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得出其中的破绽。她扮演的就跟真的一模一样。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会怀疑,是不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徐思菲也许喜欢我,至少不会觉得我讨厌。但是那也不表示我们可以有多亲近,只不过是由于我们彼此毫不相同的生活,以及我们彼此感觉到的陌生。 
  现在,我要面对徐思菲,这个神秘的、不可捉摸的女人。如果我见到她,我该怎么说?我会说些什么呢?   
  式牧和保安(1)   
  我乘电梯上楼,到22层之后,出了电梯,来到楼道里。我曾经和痖白一起到过这里,那是深夜时分,我只是感觉到黑暗和幽深;现在,楼道里光线明媚,空气里浮现某些花朵与香水的味道,安静而且奢靡,仿佛某种暗示,令人对于那些坚固华美的金属门里所隐藏的生活,想入非非。 
  我沿着楼道里的气味走到2208号门口。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我站到门口之后,点了一颗烟卷,我听见烟丝燃烧的声响,看见烟雾在空气中冉冉上升。徐思菲就在她的房子里,我能够感觉得到。但是,我忽然有一点紧张和不安。这里的一切气味都显得可疑,而我自己看上去一定非常可笑。 
  等到一支烟卷烧得干干净净,我按响门铃。 
  我等了有两分钟左右。没有人来开门。但是我知道,徐思菲就在房子里。我又按了一次门铃。 
  我又等了两分钟。我于是第三次按了门铃。 
  两分钟之后,我对着门说,徐思菲,开门吧――我是式牧。 
  我是式牧,我说,就是╳╳大学的式牧,我们原先见过一两次,你还记得吗?就那个胖子,痖白的朋友,你应该还有点印象吧。我今天来完全是受人之托,自己是不想来的――你打开门好不好?我好歹也是你的朋友嘛。 
  我知道你在里边,我说,你打开门好不好? 
  徐思菲还是不肯开门,这让我有点生气。我就又点了一支烟,在门口走来走去。我在想用什么办法可以让徐思菲开门;有一会我甚至有一走了之的念头。她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又能怎么样呢?她的房子里有足够的食物和饮料,即使一个人足不出户两周,也一点都不会饿着;难道她会自杀吗?那就更不可能了,只有愚蠢的女人才会有这样的想法,而徐思菲是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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