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金阙-第20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母。”高岳匆匆走了进去,“你没事吧?”他来建康后,陆言就一直很照顾他,而且陆言还是陆希的亲妹妹,高岳就有点把陆言当半个阿娘看了。
“我没事。”陆言慈爱的摸了摸高岳的头,见他消瘦的脸就知道他这几天是费尽了心力在找自己,陆言忍不住心疼的问,“倒是你这几天累到了吧?”
“没有。”高岳很郁闷,他明明知道是刘铁带走了从母,他甚至还用了耶耶留给自己的人去找刘铁,结果还是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最后还是刘铁自己暴露了。
陆言见高岳看似一脸淡定,实则脸上还隐约带了一点不服气,不由莞尔,终究还是孩子,城府浅了些,“你刘叔父在京城都待了近二十年了,禁卫军也做了十来年了,哪能这么快就被你找到?”
刘叔父?高崧崧敏感的察觉从母似乎并没有怪刘铁的意思,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郑家也没了,从母年纪还轻,要这么让她守一辈子寡也太委屈从母了,前朝的太后再嫁名声听起来有点不好,但是——高崧崧想起了自家祖姑清微子,从母也可以跟祖姑一样嘛!想到这里,高崧崧对刘铁的态度稍稍好转了些,唔,长得是有点丑,可人看着还算靠谱,原来从母喜欢这种人,跟阿娘完全不同啊。
刘铁被高岳诡异的目光打量的颇为不自在,他纳罕的扫了高岳一样,这小娃娃在想什么呢?
“从母,阿姑在汤泉别庄,我先送你去汤泉别庄吧。”高岳说。
陆言一听到高后,心头愧疚就涌起,舅母对自己一向很好,这次自己让她失望了。
“阿姑很担心从母,再三吩咐我要找到从母,还让我说,一切都听从母的。”高岳对陆言说。
刘铁听到高后的话,心头一动。
陆言感激舅母对自己的维护,舅母还是给了她选择,“那我们先去行宫吧。”
陆言的话将刘铁最后一丝希望打散。
“好。”
陆言出于礼貌,又给高岳介绍了下刘铁,末了对他道:“你刘叔父功夫很好,等他空闲了,你要向他多讨教。”
“唯。”高岳应了,他也很好奇这个据说武功比耶耶还高的人,有机会一定要跟他讨教一番。
刘铁上下打量了高岳一眼,发现这小子根骨还不错,从言行举止上看,基本功打的也不错,还算是一个不错的苗子,既然阿妩让他教,那回头给他准备套适合他的拳法吧。
陆言原本只是随意的一句客套话,却不想两个单细胞生物都当真了。
高岳在送陆言去汤泉行宫的路上,策马走到刘铁面前,“刘叔父。”
刘铁抬头看了一眼高岳。
“等从母离开汤泉行宫后,可能要去皇家道观出家,我这里的人手有点不够,不知你有什么好人选可以推荐吗?”高岳问,他想着连戒备森严的皇宫都阻止不了刘铁的翻墙,皇家寺庙那点守卫就更不够看了,从母又不像讨厌他的样子,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他安排几个人手,还能保证了从母的安全。
刘铁听了高岳的话,紧绷的神情缓和了下来,“我——”他擅离岗位这么久,禁卫军总领的位置早没了吧。
“我祖翁说了,只要刘叔父肯回来,你还是总领。”高岳说,对高威来说刘铁可比区区一个前朝太后值钱多了,要不是怕爱女、媳妇生气,让他把陆言打包了送给刘铁都行。
刘铁听了这句话,看高岳意外的顺眼起来,这小子可比他老子可爱多了!刘铁忍不住暗忖,终于抬手拍了拍他肩,“我会安排的。你要是后天有空,就来我家里一趟,我有一套还算适合你的拳法。”看在阿妩的份上,他也会好好教他的。
“多谢刘叔父指教!”高岳大喜。
作者有话要说:黑铁你的小黑脸之路任重而道远啊,现在发现陆家姑娘中就皎皎比较杯具啊,只能一辈子对着一张小白脸,不像其她人还有不少选择~~
☆184、激流(七)
高岳送陆言去行宫的时候;木木和夭夭也在,两人是到了行宫后才知道陆言失踪的消息,要不是高后压着她们,她们早就偷偷出去找陆言了,这会看到陆言完好无损的出现,不由上前抱着从母啜泣不已。
陆言的眼眶也微红;不过还是先上前给高后行礼,“阿妩让大家担心了。”陆言跪在高后面前请罪。
“没事就好。”高后满意的看着完好无损的陆言;心中暗叹这刘铁也算痴情了;她见陆言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己;她了然一笑;“回来了就一切都过去了。”
木木和夭夭也点头道:“大母;从母赶了一天的路,还是先让她去梳洗下吧。”
“对,我都忘了。”高后对陆言道,“你先去换身衣服。”
陆言依言退下,木木和夭夭也跟在陆言身后。
木木和夭夭并没有成亲。当年陆言费尽心思想给两个外甥女找个好人家,但是一直没看上,郑桓劝陆言找两个出身稍低、品行干练平民子弟,有他在,还怕两人夫家没地位吗?陆言听了丈夫的劝心动了,专心想要给两个外甥女挑个好的。
木木和夭夭年纪虽小,但两人特殊经历逼得两人过早的成熟了,尤其是身为长姐的木木,她在知道从母因为给自己选择夫婿的事为难后,就跟陆言吐露了自己的心事,她不想嫁人。元家的事陆言已经下了封口令,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木木还是从很多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大概的事,自己的父亲因夺权而杀了自己的母亲!
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可悲荒唐的事吗?木木自打知道这件事后,就对男人、对婚姻起了深深的厌恶。皎皎从母说过,远古时期是女性做主的天下,也没有所谓的成亲和女卑弱之说,迄今还有不少化外之民依然只认其母不认其父,既然如此,那么婚姻不过只是男人强套在女人身上的枷锁罢了。她们无父无母,也不需要她们来承传后代,那为何要成亲?为何要从母替她们殚精竭虑找夫婿?还不如跟陆家祖姑一样,出家为女冠,一辈子乐得轻松。
木木将自己的心里话跟陆言说了后,夭夭也立刻跟从姐姐的意思,她也不要成亲。陆言考虑了许久终于同意了外甥女的提议,在她心目中,木木和夭夭是最好的,但旁人不那么认为,她无法改变旁人的决定,也不愿两个外甥女将就,有她这个皇后在,难道还需要两人受委屈不成?
陆言给两人盖了道观,两人辞去了亭主的封号,由郑桓亲自给两人赐了道号,两人正式遁入道门。两人跟着陆止学道经,闲了同陆止去建康吴郡附近游玩,尤其是陆希的芦苇荡和小蓬莱是两人最爱去的场所,两人甚至在陆家的影响下,琢磨起了画技和史书,闲了与陆家、顾家的长辈谈史论今,日子过得十分的逍遥。
高家逼宫的消息传来,两人急的几天都没睡好,即使大母是高家的女儿、皎皎从母是高家的媳妇,两人一天没见到从母就一天不放心,竭尽所能探听消息,一听说大母出宫休养,两人就急急的追到了行宫,直到今天看到从母两人才是彻底的放心了。
高后看着木木和夭夭紧紧贴着陆言的样子,嘴角弯了弯,阿妩没白疼两个孩子,她转而望向高崧崧,“崧崧这些天辛苦你了。”
“也没有很辛苦。”高岳坐在高后身边,见高后眉宇间郁色犹在,可脸色红润了不少,神态也不似之前那么满满全是倦意,他抬手给高后揉肩,“阿姑,你这几天看起来好多了,看来还是要多散散心好。”高岳同阿姑说着自己这些天他找陆言的经历,故意说的孩子气些,他哄陆希哄惯了,哄起其她女性来也得心应手,果然逗得高后开怀不已,将高岳搂在怀里,“别不开心,我让刘铁在外面跪上一天给你出气。”
高岳道:“阿姑,刘叔父说要教我打拳,不如你让他多教我几套拳法好了。”
高后听得失笑,“好。”元亮和仲翼,两个弟弟对高后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一样的疼爱,可对于弟弟的孩子,不能说高后偏心,她最宠爱的不是一直养在身边的元亮的女儿,而是崧崧,这孩子太讨人喜欢了。
高崧崧把高后哄得喜笑颜开后,才回宫里给祖翁复命。
高威对陆言不敢兴趣,但是听孙子把刘铁都带回来了,不由大感欣慰,“好小子,干得不错!”刘家自从刘毅死后,高威能看上眼的刘家子孙也就是刘铁了。
“祖翁,我已经跟刘叔父说好了,让他教我打拳。”高岳说。
“不错。”高威赞许的点头,刘铁的身手不错,对于孙子的上进高威很欢喜,又跟孙子说了一件大喜事,“崧崧,你阿娘和你阿弟、阿妹来了,明天就应该到广陵了吧。”
“真的?太好了!”高崧崧开心的问高威,“祖翁,我可以去广陵接阿娘吗?”
“让老锤陪你一起去。”高威很宽容的放行了。
高岳去接陆希等人,就让老锤和一队军士跟着,也不带高严给他配得亲卫。王直不由大急,趁着老锤不注意,给高岳使了一个眼色,可高岳只当没见,兴冲冲的牵着马就离开了。
王直到底不放心,正想亲自跟上去,被人一人揽住,他回头一看,居然是施温,“施先生?”施温是施平的儿子,施平给高严当了那么多年幕僚,高严手下的亲卫都很信服施平,到了建康后,大家也下意识的会参考施温的意见。
“王将军,你上回说要跟施某一起喝酒,可让施某肚子里的馋虫叫了大半个月了,你什么时候准备跟施某一起喝酒?”施温笑呵呵问着王直。
“施先生要喝随时都行。”王直也不是傻子,一见施温这举动,就知道他肯定另有打算,也不急着跟上去了。
施温同王直慢悠悠的在道路上走着,四周也没什么路人,王直知道文人矫情,说话一向喜欢拐弯抹角,干脆自己先开口,“施先生,阿崧年纪也不小了,我看他是不是也不要去国子监了?”
施温顺了顺自己的胡须,“王将军的意思是让崧崧出仕?”
“不止是出仕。”王直见施温不疾不徐的样子,心情也跟着平静了些,“现在太尉都快登基了,崧崧是不是也应该学些其他东西了?”
“王将军的意思是治国之道吗?”施温说。
“对。”在王直心目中,郎君是不容置疑的下任皇帝,那么崧崧也是太子,既然是太子就应该学太子学的东西。
果然!施温就知道王直是这个意思,他摇了摇头,“王将军太尉马上快六十大寿了吧?”
“对。”王直不解施温为何突然提起高威的年纪。
“王将军,太尉至今发不白、齿不掉、老当益壮,大少君年纪尚不到不惑,二少君也不过刚而立之年,正值春秋鼎盛,崧崧也不过才十三岁,将军又何必那么急呢?”施温说。
王直皱了皱眉头,“孩子不是越早培养越好吗?太尉也说过,他年纪大了,这片江山将来都是孩子的。”要知道胡敬他们已经给高峥找到大儒,要让他从新野回建康进学了。
施温心里暗叹一声,这些武将真是直肠子,以前高威不过只是太尉,高家也就那么一点家业,谁都看不上,高威当然说放手就能放手,可现在是整个大宋,历史上有几个皇帝是肯当太上皇的?权利都是握在手里最后一天的。皇家跟权贵之家是完全不同的,“王将军,皇家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家。”施温委婉的道,“跟寻常人家是不同的,你见过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