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自由主义与自由至上主义 作者:尔曼.p.巴利-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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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至上的无政府主义者声称,其无国家的社会理论的优点在于,这一理论既不建立在人性的根本变化上(尽管有一些传统的自由主义者——如赫伯特·斯宾塞——指出,进化是一种社会和道德进步的过程,因此所有强制性机构最终都将是多余的),也不建立在自我的一些特别高尚的定义上。的确,作为功利最大化者(他们的选择是一些社会解释得以开始的资料,而不是用因果关系术语可以来说明的现象)的人这一概念,从19世纪的自由放任和有限政府理论那里被接手过来,并被扩大到了异乎寻常的领域。虽然无政府-资本主义理论并不一定把人性看作是固定不变的,而且也可能合理地期望取消中央集权的机构会产生一种更高尚的人(尤其与博爱和善举相关),但是他们的一种无国家的社会的组织理论一点都不建立在这之上。正如我们将在下面看到的,这一人性“最低限度”的概念的唯一真正困难在于,这一问题(此时不可能有一种紧迫的实际重要性)如何从一个中央集权的社会过渡到一个真正自由意志的社会。考虑到这一过渡肯定会使那些对中央集权至上作了重大投资(有时是不可避免的)的人的(合法?)期待产生失望,因此需要自动放弃中央集权的特权,如果能和平地影响它的话。
个人至上的无政府主义预先假设,是任何关系而不是交换(在这当中,人们为互利——或者选择给予——而自愿达成一致意见)减少了人的主权。正是这一主权,这一对个人自我和资源的统帅,才构成了无政府-资本主义的定义特征。即使一个人在有形物品方面空空如也(社会主义批评家声称在市场社会很多人都这样),一个自由的人仍能控制他自己的身体。正如我们在正统的芝加哥式的经济学中看到的,人类资本理论在走向破坏所谓有产和无产“阶级”(这是集体主义经济学的一个显著特征)之间的区别方面作了漫长的跋涉。无政府-资本主义通过强调个人主权的道德又进了一步。在自我和有形财产之间没有实质性的区别,因为所有制(除了馈赠和遗赠)的道德基础是将一个人自己的劳动或是运用于先前无人所知的资源,或是通过劳动契约来加以运用。
这种个人主权只有在“自然社会”中才能真正得到实行。在无政府主义理论看来,不管从历史意义上说还是从分析意义上说,社会都先于国家而存在。自由主义的著述充满了稳定和谐的无国家社会的例子。一些共同体就是这样的例子,在这些共同体中,司法安排和防卫机构是以分权的方式从人们的自愿交往中产生的。
一些人完全用强制力来解释国家的起源。20世纪的社会学家弗朗兹·奥本海默认为:“没有哪一个历史上所知的原始社会是以其他方式产生的。”他对人们必须用来取得物质的两种方法作了简明的对照:“这两种方法就是工作和抢夺,即人们自己的劳动和强行占有他人的劳动。”这样,“政治”方法(完全是按暴力来定义的)与“经济”方法(其特征是和平交换)就穷尽了人类所有可能的安排。
虽然不能确凿无疑地把奥本海默说成是一个无政府主义者,但他对人类两大类行动所作的根本的两分法透露了大量当代的无政府-资本主义。然而,虽然无政府-资本主义思想有些强调对国家出现的社会学解释,但是对国家的起源却没有一种一贯的和肯定的理论。当然,奥本海默的分析是有缺陷的,这表现在它差不多完全集中在一个社会集团对另一社会集团的外部入侵上,并把这作为国家产生的原因,排斥了共同体的内部过程。不过,存在着这样一种一致意见——国家不是自发出现的,它的存在构成了对权利的侵害,存在着对必然不完美的人进行管制的社会组织形式。
除了反对国家(它要求行使大于对普通公民来说可得的权力)之外,无政府-资本主义者也反对政府机构,其理由是,这些机构一旦建立起来,就不可能对它们加以监督。这里,经典的自由放任理论的有限国家不可能是有限的,正如戴维·弗里德曼(一个起源是功利主义者的无政府-资本主义者)所写的:“有限政府的逻辑是培育(充其量是宪法提供的)一种适应的。暂时的限制。”当然,这是一种来自19世纪无政府主义思想家的共同观点,以往一百年的经验证据无疑证实了政府权力超越最小国家范围这一看上去不可抗拒的趋势。认为这一趋势必然如此的观点来自这一点——如果监督政府行使权力的“机制”(即法院和司法系统)以及对宪法的解释本身就是国家机器的一部分,那么它们不可能是独立的。在这一理论中,只有各种司法和保护性机构之间的竞争,才能防止滑向极权主义。
当然,即使这一观点不对,无政府-资本主义也不会被击败,因为它主要的主张是,不授予个人的、由国家最低限度行使的权利,就是对个人主权的一种侵犯。事实上,无政府-资本主义者会明智地避免大谈特谈这一点,因为严格地说来,它不能被证明是无根据的,甚至长期来对政府行动有效的宪法制约(美国曾经历过)也不能当作是对这一理论的驳斥,因为它一直可以断言,过程必须在某一时间里开始。这一观点作为一种科学见解,意义不大,如果比较它作为一种对“最小国家”的自由至上论者和毫不妥协的无政府-资本主义之间的策略性辩论的贡献的话。
对两者来说共同的是一种附加的反对国家的观点,这一国家的全体人员中包括了一个靠自然社会成员的生产性活动过活的寄生的“社会等级”和阶级。用弗雷德里克·贝斯塔特(他本人不是一个无政府-资本主义者)的话来说:“国家是一个伟大的虚构,通过它,每个人都试图不惜牺牲他人过活。”这一思想与早期(根据所有制来定义的)马克思主义的国家理论的一个变种有种共同性。这一变种认为,从事具体管理活动的人建立了一种与人们更为熟悉的阶级利益迥然相异的集团利益。这种国家观(它在逻辑上是独立的)似乎是很有道理的,并与个人主义的无政府主义理论有共同之处。
问题在于,由于国家使用暴力,因此国家能为自己获取一种独占权来提供(通过税收)高于自由市场价格的服务并收取费用。政府雇员成为“寻租者”,公共部门中这种垄断性租金的存在鼓励了公共部门的扩张。虽然这一点在当代公共选择理论中是一种平凡不过的观察,但这一观点的萌芽在19世纪反国家至上的社会思想中已经存在了。法国经济学家古斯塔夫·德·莫里纳利(1819-1912)在《明天的社会》中写道:“就像其他的事情一样,国家不承认目的,只承认利益,它将利益与保存和扩大其利润等量观之。”在《人与国家》相当有先知之明的一段文字中,赫伯特·斯宾塞不仅指出了所有政府活动的扩张趋向,而且也认识到在公共雇佣和增进公共利益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他说道:“……立法者的个人福利并不受到有效的公共责任运作的制约。”此外,斯宾塞还看到,日益增长的政府行动的主要得益者是受过教育的中产阶级年轻一代,任何记得急于安置其后代的上等阶级和中产阶级的人将看到,鼓励扩大立法控制现在是来自那些——只是出于个人利益——本来对这一控制抱有敌意的人。
Ⅱ
假设无政府…资本主义的各种说明具有一个相同的哲学来源,将是一个错误。我们在正统的古典自由主义和最小国家自由至上主义中发现的一些哲学基础的差异,反映在个人至上的无政府主义之中。在当代世界,自然权利学说、功利主义和自利主义构成了无政府-资本主义的三个最令人熟悉的基础,尽管它们的根源都可以在其学说的历史中找到。
不过,将三者联系在一起的或多或少是18世纪的休谟、斯密和当代的海耶克曾谴责过的那种明确的理性主义。他们广泛地使用自发性力量,竭力反对任何将“计划”强加于个人行动的企图,但他们这样做并未排斥建设一个其本身是理性一种产物的自由社会。基本的前提是功利主义还是以权利为基础的对道德或政治问题的回答,其结论是通过演绎推理的方法得出的。至今就我们对事件的未来进程毫无把握并以此来证明自由秩序的有理而言,无政府-资本主义的自由社会理论是一种绝对相信某些前提的真实性,绝对相信从这些前提中进行必要推理的技能的真实性的产物。而海耶克的这一观察——我们不知道所有人类行动的结果——却对几乎所有还未有经验基础的改革建议迎面泼了一头冷水,无政府-资本主义者对其未来社会的革命性建议则没有这种禁令。
在明显无视经验方面,无政府-资本主义理论代表了一种笛卡尔主义的形式。针对这一点,人们可以反驳说,个人至上的无政府主义思想的所有形式的确从历史上的无国家社会形式中吸取了经验,因为他们声称无政府主义不仅在概念上是可能的,而且在实践上是可行的。不过,他们论点的智力力量并不是建立在这一具有相当因果关系的经验主义之上,而是建立在理论本身的内在连贯性上。这并不否认无政府-资本主义在表明一个无国家的社会怎样在实践中行之有效时采用的大量的独创性(这些独创性在其探讨互相竞争的防卫机构和司法系统中随处可见),而恰恰是要表明他们一种坚定的非历史的方法论,这种方法论在进化论者的理论或思想家偶尔提出的一些猜测中反映了出来。这些理论和猜测暗示工业的进程和人类可能的道德进步将导致国家的逐步萎缩,不管对这一萎缩作了什么样的理性主义设计。不过,这一点在当代世界已难以为继了(除了海耶克这一饱受批评的企图——在革命的框架中附加一种较正统的传统自由主义),理由很明显:尽管一些革命进程与一种市场哲学(纯经济学意义上的)是相适应的,但在涉及法律和其他社会制度时,这些进程极不可靠。不管社会演进对无政府主义者(以及大多数古典自由主义理论)具有什么样的价值,这一演进总是受到外在理性原则(通常属道德一类)的矫正的。
无政府-资本主义的功利主义基础几乎毫无例外地来自经济学,来自资源分配中效率原则在防卫和司法管理这些迄今“受保护”的领域中的运用。这取决于社会中存在的像物理定律那样确凿无疑并最终无情发生效力的“自然规律”(尽管它们并不以同一方式运行)。无政府主义的功利主义假设,生产任何想要的物品和服务若脱离价值和价格规律运行,都是错误的。
德·莫里纳利是指出这一方法的第一个无政府主义理论家。他在一篇题为《保障的生产》的文章中指出:“……我认为经济规律类似自然规律,我对劳动分工原则和劳动交换原则深信不疑,正如我对万有引力深信不疑一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