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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部分

20_宋史-第464部分

小说: 20_宋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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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和元年,言者谓:「役钱一事,神宗首防官户免多,特责半输。今比户称官,州县募役之类既不可减,雇令官户所减之数均入下户,下户于常赋之外,又代官户减半之输,岂不重困?」诏:「自今二等以上户,因直降指挥非泛补官者,输赋、差科、免役并不得眎官户法减免,已免者改之。进纳人自如本法。」保长月给雇钱,督催税赋。比年诸县或每税户一二十家,又差一人充甲头及催税人,十日一进,赴官比磨,求取决责,有害良民,诏禁之。七年,诏:「州县昨因儆察私铸,令五家为保。城郭亦差坊正、副领受文书,由此追呼陪费,或析居、逃移以避差使。其所置坊正、副可罢。」

  自绍圣复雇役,而建炎初罢之。已而讨论其法之不可废也,参政李固言于高宗曰:「常平法本于汉耿寿昌,岂可以王安石而废之?」且当时招射士无以供庸直,诏官户役钱勿减半,民户役钱概增二分。后复减之。兼官旧给庸钱以募户长,及立保甲,则储庸钱以助经费。未几,废保甲,复户长,而庸钱不复给,遂为总制窠名焉。

  然役起于物力,物力升降不肴,则役法公。是以绍兴以来,讲究推割、推排之制:凡百姓典卖典业,税赋与物力一并推割。至于推排,则因其赀产之进退为之升降,三岁而下行之。然当时之弊,或以小民粗有米粟,仅存室庐,凡耕耨刀斧之器,鸡豚犬彘之畜,纤微细琐皆得而籍之。吏视赂之多寡,为物力之低昂。上之人忧之,于是又为之限制,除质库房廊、停塌店铺、租牛、赁船等外,不得以猪羊杂色估计,其后并耕牛租牛以免之。若江之东西,以亩头计税,亦有不待推排者。

  保正、长之立也,五家相比,五五为保,十大保为都保,有保长,有都、副保正;余及三保亦置长,五大保亦置都保正,其不及三保、五大保者,或为之附庸,或为之均并,不一也。户则以物力之高下为役次之久近。

  若夫品官之田,则有限制,死亡,子孙减半;荫尽,差役同编户。一品五十顷,二品四十五顷,三品四十顷,四品三十五顷,五品三十顷,六品二十五顷,七品二十顷,八品十顷,九品五顷。

  封赠官子孙差役,亦同编户。谓父母生前无官,因伯叔或兄弟封赠者。

  凡非泛及七色补官,不在限田免役之数;其奏荐弟侄子孙,原自非泛、七色而来者,仍同差役。进纳、军功、捕盗、宰执给使、减年补授,转至升朝官,即为官户;身亡,子孙并同编户。太学生及得解经省试者,虽无限田,许募人充役。

  单丁、女户及孤幼户,并免差役。凡无夫无子,则为女户。女适人,以奁钱置产,仍以夫为户。其合差保正、长,以家业钱数多寡为限,以限外之数与官、编户轮差。总首、部将免保正、长差役。文州义士已免之田,不许典卖,老疾身亡,许承袭。

  凡募人充役,并募土著之人,其放停兵及尝为公人者,并不许募。既有募人,官不得复追正身。募人凭藉官势,奸害善人,断罪外,坐募之者。高宗在河朔,亲见闾阎之苦,尝叹知县不得人,一充役次,即便破家,是以讲究役法甚便。

  乾道五年,处州松阳县倡为义役,众出田谷,助役户轮充,自是所在推行。十一年,御史谢谔言:「义役之行,当从民便,其不愿者,乃行差役。」上然之。朱熹谓义役有未尽善者四事。盖始倡义役者,惟恐议之未详,虑之未周,而踵之者不能皆善人,于是其弊日开,其流日甚。或以材知把握,而专义役之利;或以气力凌驾,而私差役之权。是以虐贫扰富,凌寡暴孤。义役之名立,而役户不得以安其业;雇役之法行,而役户不得以安其居,信乎所谓未尽善之弊也。淳熙五年,臣僚奏令提举官岁考属邑差役当否,以词讼多寡为殿最;令役户轮管以提其役,置募人以奉官之行移,则公私便而义役立矣。

  庆元二年,吏部尚书许及之因淳熙陈居仁所奏,取祖宗免役旧法及绍兴十七年以后续降旨符,修为一书,名曰《役法撮要》。五年,书成,左丞相京镗上之。其法可以悠久,其或未久而辄弊者,人也。

  振恤水旱、蝗螟、饥疫之灾,治世所不能免,然必有以待之,《周官》「以荒政十有二聚万民」是也。宋之为治,一本于仁厚,凡振贫恤患之意,视前代尤为切至。诸州岁歉,必发常平、惠民诸仓粟,或平价以粜,或贷以种食,或直以振给之,无分于主客户。不足,则遣使驰传发省仓,或转漕粟于他路;或募富民出钱粟,酬以官爵,劝谕官吏,许书历为课;若举放以济贫乏者,秋成,官为理偿。又不足,则出内藏或奉宸库金帛,鬻祠部度僧牒;东南则留发运司岁漕米,或数十万石,或百万石济之。赋租之未入、入未备者,或纵不取,或寡取之,或倚阁以须丰年。宽逋负,休力役,赋入之有支移、折变者省之,应给蚕盐若和籴及科率追呼不急、妨农者罢之。薄关市之征,鬻牛者免算,运米舟车除沿路力胜钱。利有可与民共者不禁,水乡则蠲蒲、鱼、果、蓏之税。选官分路巡抚,缓囚系,省刑罚。饥民劫囷窖者,薄其罪;民之流亡者,关津毋责渡钱;道京师者,诸城门振以米,所至舍以官第或寺观,为淖糜食之,或人日给粮。可归业者,计日并给遣归;无可归者,或赋以闲田,或听隶军籍,或募少壮兴修工役。老疾幼弱不能存者,听官司收养。水灾州县具船伐拯民,置之水不到之地,运薪粮给之。因饥疫若厌溺死者,官为埋祭,厌溺死者加赐其家钱粟。京师苦寒,或物价翔踊,置场出米及薪炭,裁其价予民。前后率以为常。蝗为害,又募民扑捕,易以钱粟,蝗子一升至易菽粟三升或五升。诏州郡长吏优恤其民,间遣内侍存问,戒监司俾察官吏之老疾、罢懦不任职者。

  初,建隆三年,户部郎中沈义伦使吴越还,言:「扬、泗饥民多死,郡中军储尚余万斛,宜以贷民。」有司沮之曰:「若岁不稔,谁任其咎?」义伦曰:「国家以廪粟济民,自当召和气,致丰年,宁忧水旱耶?」太祖悦而从之。四年,诏州县兴复义仓,岁收二税,石别收一斗,贮以备凶歉。平广南、江南,辄诏振其饥,其勤恤远人,德意深厚。

  太宗恭俭仁爱,谆谆劝民务农重谷,毋或妄费。是时惠民所积,不为无备,又置常平仓,乘时增籴,唯恐其不足。真宗继之,益务行养民之政,于是推广淳化之制,而常平、惠民仓殆遍天下矣。

  仁宗、英宗一遇灾变,则避朝变服,损膳彻乐。恐惧修省,见于颜色;恻怛哀矜,形于诏旨。庆历初,诏天下复立义仓。嘉祐二年,又诏天下置广惠仓,使老幼疾贫者皆有所养。累朝相承,其虑于民也既周,其施于民也益厚。而又一时牧守,亦多得人,如张咏之治蜀,岁粜米六万石,著之皇祐甲令。富弼之移青州,择公私庐舍十余万区,散处流民以廪之,凡活五十余万人,募而为兵者又万余人,天下传以为法。知郓州刘夔发廪振饥,民赖全活者甚众,盗贼衰止,赐诏褒美。知越州赵捊野裼谕ㄡ椋蠲裼忻自黾垡贼校谑敲咨谭眨街准鄱偌酰裎藜⑺馈H羰侵豢上な椋视谙韧蹙然闹ㄎ跃哐伞

  神宗即位以来,河北诸路水旱荐臻,兼发籴便司、广惠仓粟以振民。熙宁二年,赐判北京韩琦诏曰:「河北岁比不登,水溢地震。方春东作,民携老幼,弃田庐,日流徙于道。中夜以兴,惨怛不安。其经制之方,听便宜从事,有可以左右吾民者,宜为朕抚辑而振全之,毋使后时,以重民困。」。而王安石秉政,改贷粮法而为借助,移常平、广惠仓钱斛而为青苗,皆令民出息,言不便者辄得罪,而民遂不聊生。又诏卖天下广惠仓田。自是先朝良法美意,所存无几。哲宗虽诏复广惠仓,既而章惇用事,又罢之,卖其田如熙宁法。常平量留钱斛,不足以供振给,义仓不足,又令通一路兑拨。于是诏圣、大观之间,直给空名告敕、补牒赐诸路,政日以隳,民日以困,而宋业遂衰。

  先是,仁宗在位,哀病者乏方药,为颁《庆历善救方》。知云安军王端请官为给钱和药予民,遂行于天下。尝因京师大疫,命太医和药,内出犀角二本,析而视之。其一通天犀,内侍李舜举请留供帝服御。帝曰:「吾岂贵异物而贱百姓?」竟碎之。又蠲公私僦舍钱十日。令太医择善察脉者,即县官授药,审处其疾状予之,无使贫民为庸医所误,夭阏其生。天禧中,于京畿近郊佛寺买地,以瘗死之无主者。瘗尸,一棺给钱六百,幼者半之;后不复给,死者暴露于道。嘉祐末,复诏给焉。

  京师旧置东、西福田院,以廪老疾孤穷丐者,其后给钱粟者才二十四人。英宗命增置南、北福田院,并东、西各广官舍,日廪三百人。岁出内藏钱五百万给其费,后易以泗州施利钱,增为八百万。又诏:「州县长吏遇大雨雪,蠲僦舍钱三日,岁毋过九日,著为令。」熙宁二年,京师雪寒,诏:「老幼贫疾无依丐者,听于四福田院额外给钱收养,至春稍暖则止。」九年,知太原韩绛言:「在法,诸老疾自十一月一日州给米豆,至次年三月终。河东地寒,乞自十月一日起支,至次年二月终止;如有余,即至三月终。」从之。凡鳏、寡、孤、独、癃老、疾废、贫乏不能自存应居养者,以户绝屋居之;无,则居以官屋,以户绝财产充其费,不限月。依乞丐法给米豆;不足,则给以常平息钱。崇宁初,蔡京当国,置居养院、安济坊。给常平米,厚至数倍。差官卒充使令,置火头,具饮膳,给以衲衣絮被。州县奉行过当,或具帷帐,雇乳母、女使,糜费无艺,不免率敛,贫者乐而富者扰矣。

  三年,又置漏泽园。初,神宗诏:「开封府界僧寺旅寄棺柩,贫不能葬,令畿县各度官不毛地三五顷,听人安厝,命僧主之。葬及三千人以上,度僧一人,三年与紫衣;有紫衣,与师号,更使领事三年,愿复领者听之。」至是,蔡京推广为园,置籍,瘗人并深三尺,毋令暴露,监司巡历检察。安济坊亦募僧主之,三年医愈千人,赐紫衣、祠部牒各一道。医者人给手历,以书所治瘗人,岁终考其数为殿最。诸城、砦、镇、市户及千以上有知监者,依各县增置居养院、安济坊、漏泽园。道路遇寒僵仆之人及无衣丐者,许送近便居养院,给钱米救济。孤贫小儿可教者,令入小学听读,其衣遥в诔F酵纷忧诟欤悦馊胝谩R牌《腿巳檠蕴邸⑺略貉小P投辏骸妇友布谩⒙┰罂刹慰荚峋煞ǎ昧⒅兄啤S友巳崭谆蛩诿滓簧氖。辉轮琳录硬裉浚逦氖。《醢搿0布梅磺滓谰友ǎ揭┤缇芍啤B┰笤俺崧褚兰刑醴ㄍ猓ψ矢粽吹仁孪ぐ铡!

  高宗南渡,民之从者如归市。既为之衣食以振其饥寒,又为之医药以救其疾病;其有陨于戈甲、毙于道路者,则给度牒瘗埋之。若丐者育之于居养院;其病也,疗之于安济坊;其死也,葬之于漏泽园,岁以为常。

  绍兴以来,岁有水旱,发常平义仓,或济或粜或贷,如恐不及。然当艰难之际,兵食方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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