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近代中期宗教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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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草 《宗教章程》的菲奥芳·普罗柯波维奇属后者,两者也存在激烈争论。
菲奥芳有加尔文主义的影响,把东正教与新教联为一体,理论上更多的是理
性主义观点。在政治上,菲奥芳坚定地站在沙皇一边激烈地抨击反对现行制
度和彼得一世的人。他的逻辑是,反对当局即反对上帝,很受彼得一世赏识。
彼得一世竭力把这种思想灌输到宗教界,使之成为全体神甫的行动规范。在
① 约·阿·克雷维列夫:《宗教史》下卷,乐峰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 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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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学院的成员就职时,他们要按规定宣读一份誓词,表明绝对效忠沙皇和皇
后,作一名忠诚、善良驯服、可靠的“仆人”。这成为一项制度,凡神职人
员就职都要宣读这样的誓言。彼得一世死后,教会中曾有要重新恢复牧首制,
更改上述誓词的人,都遭到残酷镇压,轻者解除教职、革除教籍,重者流放、
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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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尼康和彼得一世改革的影响
两次改革之后,沙皇集政权和教权于一身,成了俄国教俗两界的最高统
治者,俄罗斯东正教会完全失去了独立性,成为纯粹附庸于沙皇政府的国家
教会。这一局面对俄罗斯东正教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官方教会受命执行沙皇指派的政治警察任务,各级神职人员,特别是高
级神职人员,醉心于揣摸沙皇的心态,投其所好,基督徒本身的形象大大弱
化了。仍然热心于宗教事务的,虽然还有,但影响较大的则多是官方教会之
外的人士,例如被尊为近代圣徒的吉洪·扎东斯基和塞拉芳。
反国家教会派发生了复杂的分化与组合。彼得一世之后,俄国的教派大
致有三类:一类是旧礼仪派,又称分裂派;第二类是夹杂东正教和各种古老
宗教的古怪的混合体;第三类是19世纪以来经各种渠道进入俄国的一些新教
团体。
旧礼仪派由于对官方教会的态度不同,又分裂为“教堂派”和“反教堂
派”,在它们周围又逐渐形成无数的小宗派和流派。
教堂派和反教堂派产生的根源,是由谁来为新神职人员授职的问题。按
基督教的规矩,神职人员要经主教按立方为有效。但是,尼康改革之后,旧
礼仪派主教或被镇压,或已自然死亡,能为新神职人员按立的旧礼仪派主教
已经全然不存在了。几乎在整个18世纪,旧礼仪派的代表走遍近东国家,想
寻找一个不受革新有害影响的教会,有的甚至还准备去日本。曾有人提出过
用都主教约纳的干尸的手来完成按立作用,又因干尸处于官方教会的管理之
中,这个方法也未能实行。如此一来,旧礼仪派作为一个教派,几乎是不能
延续下去了。
出路何在?旧礼仪派陷入困惑之中,相应的又引发出其他一些问题,例
如:是要有组织的教堂呢,还是不需要?可不可以结婚?如果不允许结婚,
可否实行非婚同居?要不要按规定的神职身分做祈祷,还是仅限于在内心做
祷告就够了?要不要同国家教会发生交往?要不要向反基督的国家纳捐上税
并为沙皇做祈祷。
在这些关系旧礼仪派如何继续生存的问题上,教堂派采取较为温和的立
场。他们接受从国家教会过来的神父,19世纪中叶还破例从一位希腊主教获
得自己的主教统绪。教堂派的主要人员成分是农奴制的农民和一部分贵族,
他们与政府和国家教会联系要多些一,但也未能摆脱受迫害的处境,最后多
逃亡到顿河和切尔尼戈夫省的边远地区,有的还迁徙到土耳其和波兰。
反教堂派激烈地反对政府和国家教会,坚决不同它们发生关系,这几乎
使反教堂派自己走上封闭自绝的道路。在反教堂派看来,俄罗斯东正教会因
为叛教已经毁掉了教会的神品,所以,他们只举行平信徒施行的礼仪,使用
经过祝圣与冲淡了的酒和圣油。为了表示与国家和官方教会彻底决裂的决
心,反教堂派也向荒无人迹的地区移居,想与反基督的俄国隔绝开来,保持
自己的纯结。对旧礼仪派以外不信教的人,反教堂派完全拒绝与其交际,称
他们是不洁净的人,比尼康分子还坏。
反教堂派也不是统一的,他们都激烈地反对俄国现存的政治和教会制
度,但在激烈的程度上仍有差别,于是便又分化出更多的新宗派和流派。所
有这些名目繁多的教派大多在宗教礼仪上争论不休,如唱还是不唱祷词之
类。有一称为“巡礼派”的,他们拒绝平淡地生活在基督敌人的世界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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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应该在全球各地不停地奔波流浪。除旧礼仪派,还有一些新出现的教派参
加到反国家教会的队伍中来,像17世纪的后半叶产生的“鞭身派”。这个教
派在18世纪70年代又分裂为“阉割派”和“精神基督派”。精神基督派又
分为“反宗教仪式派”和“莫罗勘派”。这些派别的共同点之一,是对圣书
持否定蔑视态度,有些是对 《圣经》重新做解释(这种解释多数没有什么哲
学或神学的理论根据,只是随心所欲地发挥,附会一些神秘的传说),有的
则干脆把《圣经》扔进河里。此外,在宗教的圣事活动上,这些派别都弃绝
了东正教神职人员,取消了教堂的祈祷仪式,停止了对十字架、圣象、圣徒
干尸等圣物的崇拜,各派内部自己采用一些各不相同的教仪形式。
不过,既然俄罗斯东正教会的国家教会地位已经制度化,旧礼仪派及形
形色色的反现存制度的派别就失去了合法存在的余地,他们经常受到当局的
追捕,其中特别活跃的分子被镇压,其他的成员则被成批地流放到西伯利亚
和外高加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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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18—19世纪伊斯兰教的改革
伊斯兰教诞生1000年后,到了它开始自我反思的时候。
在这1000年中,伊斯兰教曾创造过自己的辉煌。它从最初的口耳相传的
教义,形成以《古兰经》和《圣训》为经典的、包括有阿拉伯语言学、诵经
学、经注学、教法学在内的神学体系。它吸收了古希腊、印度、波斯的古代
哲学,创造了自己的经院哲学体系,成为有广泛影响的、一神论的世界第三
大宗教。它作为阿拉伯半岛古莱氏部落的战斗旗帜,走出麦地那,挺进到叙
利亚、伊拉克、波斯、中亚地区、印度、马来半岛、印度尼西亚,向西征服
埃及、整个北非地区、小亚细亚、东南欧地区,一直到西班牙,并在这一广
袤的地区内建立了众多的伊斯兰帝国。它将阿拉伯半岛、中亚、西北非地区
众多的原始部落都包容到自己的队伍中来,使这些部落通过伊斯兰教走出封
闭半封闭的原始状态,登上中世纪的世界舞台,就连彪悍的成吉思汗的后裔,
也有不少人都皈依了伊斯兰教。尤其是中亚深山中一支小小的突厥人部落,
竟也借助于伊斯兰教而建立起横跨欧亚大陆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极盛时期
的伊斯兰教土耳其帝国,曾使基督教的欧洲为之战慄。伊斯兰世界为人类文
明史,特别是中世纪的文明史,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功绩。它保存了古希腊的
优秀文化遗产,为欧洲的文艺复兴准备了思想材料。它在数学、医学、天文
学、哲学上的成就名垂史册。伊斯兰教成为广大的伊斯兰世界的共同语言,
在那里,人们的一切要求和愿望只有通过伊斯兰教的概念来表达,才能成为
可以理解和接受的。直到今天,伊斯兰教仍是伊斯兰世界一切政治、社会、
经济、文化问题的集中表现。
自17世纪下半叶开始,世界舞台的格局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伊斯兰世
界遇到它以前未曾遇到过的麻烦。在此之前,伊斯兰世界的总态势是进攻、
进攻、再进攻,征服、占领、巩固统治,是伊斯兰前1000年的主题。其间,
虽然也遇到来自内部和外部的矛盾,但似无关大局,处在蓬勃旺盛的生长趋
势下,大大小小的困难都被轻而易举地克服了。关键的问题是,沉浸在不断
胜利的气氛中,即使有一些顽症、隐患、也不易被察觉,或者是人们不愿意
察觉。而在新的形势下,伊斯兰世界不得不退却、防御。伊斯兰世界面临着
新的冲击、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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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挑战逼近伊斯兰世界
本书所谓伊斯兰世界,从地理上指小亚细亚、北非、阿拉伯半岛、中亚
和西亚地区,政治上则主要是奥斯曼土耳其的中央帝国及其属国,以及伊朗
地区的沙法维王朝、卡加尔王朝等。所谓伊斯兰世界面临的挑战,有外部的、
也有内部的。来自内部的挑战,是指在伊斯兰的形式掩盖下的部族、种族、
民族、阶级矛盾逐渐加深;外部的挑战,主要是指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特别
是英、法、俄等国的殖民主义侵略行径。伊斯兰世界与基督教的西方早有接
触,并且一直以胜利者的姿态傲视西方。经过资产阶级革命后的西方,当它
们重回伊斯兰世界的时候,已不是手握斧和剑的十字军骑士,而是装备着火
炮和滑膛枪,携带着工业革命生产的大量商品、资产阶级的社会人文思想、
政治制度,以及近代的科学知识和技术的商人。这是一次新时代的文明对中
世纪文明的挑战,它首先降临到处在伊斯兰世界前线位置的奥斯曼土耳其帝
国头上。
苏丹苏莱曼一世(1570—1566年)把土耳其帝国推到极盛。它的辽阔版
图,从多瑙河上的布达佩斯连绵到底格里斯河上的巴格达,从克里米亚一直
到尼罗河第一瀑布。凭着苏莱曼一世的基业,他的子孙们不可一世,仍想向
四周扩张,尤其在欧洲,想继续向西北方向推进,第一个目标是要拿下维也
纳,然而,也正是在这里,苏丹帝国的脖子被折弯了。1683年进攻维也纳失
败,可以认为是下坡路开端的标志;土耳其在欧洲的扩张,再也没有取得更
多的进展。此后,土耳其人的问题,变成如何保持既得领土的问题,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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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更多领土的问题;武装力量的任务不再是进攻,而是防守了 。1683年,
土耳其军队在首相卡拉·穆斯塔法率领下包围了维也纳,几乎要攻战了它。
日耳曼和波兰联军解了维也纳的围,土耳其军队不得不撤退。1699年,土耳
其与教皇纠集的反土耳其联盟签定卡洛维条约,使它失去了欧洲的一半领
土。1718年7月,基督教盟国又强迫土耳其接受巴沙洛维兹条约。土耳其在
欧洲失去了更多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