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近代后期宗教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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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信仰方面有任何革新。” 其次它是对政治上自由主义增长的反动。1825年
以后的几年中,国教会的特权受到了几次重大的冲击,不从国教派从中获得
了权利。到1829年,罗马天主教徒也获得了担任众议员和大多数公职的资
格。进入30年代,在法国七月革命的影响下,英国实行了议会制度改革。经
过激烈的斗争,权力从土地贵族手中转移到资产阶级手中,从而增强了不从
国教派的势力。1833年,新上台的辉格党提出“教会财产法案”,旨在用削
减主教区的数目,重新分配丰厚的教会收入的办法来改革爱尔兰教会。对此,
国教会中保守的人士对教会的性质究竟是什么提出了疑问,因为他们发现自
从宗教改革运动以来,教会这样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机构竟然可由政府的法
令随意改变,致使国家和国教会的基础发生动摇,削弱了英国教会对人民生
活的控制。
1833年7月14日,约翰·凯布勒(1792—1866年)首先作出了强烈的
反应。他在牛津大学为钦差巡回法官们作了一次名为《全民族的叛教》的布
道。这次讲道的直接起因是“教会财产法案”,以及10个爱尔兰主教区不顾
教会的意见而被取消。凯布勒认为这是对神圣权威领地的一次“渎神的入
侵”。他号召教会人士起来对付这种入侵,就象对付任何暴政那样。揭开了
牛津运动的序幕。
牛津运动可以分为前后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从1833年到1840年;第二
阶段从1840年到1845年。
① 转引自詹姆斯·C·利文斯顿:《现代基督教思想》(上卷),四川人民出版社1992 年版,第22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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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布勒的讲道,表达了许多年轻的国教徒的情绪,他们对于国教会默认
世俗主义,感到极端痛苦和愤怒。凯布勒的讲道成为这批人行动的发端。1833
年7月25—29日,在哈德雷,他们举行了一次小型会议,讨论如何行动的问
题。这些人包括弗劳德、阿瑟·伯塞弗尔、威廉·帕麦尔,均来自牛津大学。
会上决定成立“教会之友协会”,起草向坎特伯雷大主教和其他方面的请愿
和呼吁书。
1833年秋天,纽曼开始刊行《时代书册》,“书册派运动”即由此得名。
第一本是纽曼写的,只有4页,名为《关于牧职的想法,谨致全体教士》,
其中包含的紧迫感和对国教会坚贞不渝的信念,成为时代书册的基调。最初
发表的一些书册以及纽曼在牛津大学圣玛利亚教堂的讲道赢得了一大批支持
者,吸引了一些新的人参加了进来,其中包括年轻的政治家格拉斯顿,他后
来成为英国的首相。而牛津大学的希伯来文钦定讲座教授爱德华·皮由兹的
加入成为牛津运动的转折点。皮由兹在牛津大学和牛津教牧界之外有着巨大
的影响,他的加入赋予牛津运动全新的特点,使牛律运动“更加冷静,更加
严肃,付出更多的细心的努力,具有更多的责任感。”并使其在神学上的见
识和责任达到一个新的高度。以后的几年中,参加牛津运动的人数在继续增
加,影响不断扩大。1836—1838年,牛津运动发展到顶峰,书册销售了6万
多份,纽曼发表的讲道集吸引了众多的读者,他所编辑的该派的机关报《不
列颠评论家》也非常兴旺。
从1840年到1845年,是牛津运动的第二阶段。牛津运动因为新加入的
一批十分明显地倾向于罗马天主教的极端人物而发生分裂。这种倾向遭到国
教会内外的反对,1838年8月,牛津主教在其对属下全体教士的训令中,指
责书册派奉行罗马天主教教义;1841年,英国国教会与德国教会协定在耶路
撒冷设置一名英国一普鲁士的新教主教,这位主教将由英国和普鲁士教会轮
流提名,由英国主教祝圣,管辖在巴勒斯坦地区的英国和德国的新教徒。书
册派提出了强烈的抗议但没有成功;与此同时,忠诚的书册派诗人伊萨克·威
廉斯因为他与书册派的关系而失去了牛津大学的诗学教席;1844年,牛津运
动的主要领袖皮由兹被指控传播异教又被暂停在大学内传教两年。
遭到反对的牛津运动出现了混乱和分裂。一部分人的思想更加倾向于罗
马天主教,他们认为罗马现在具有教会的真正标志。纽曼作为书册运动的主
将,他的倾向对运动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纽曼企图证明罗马天主教和英国
国教的一致性,因此出版了第90号书册。90号书册遭到了普遍的批判,1841
年3月,牛津大学的议会两院领袖谴责了这份书册,宣称它是不光彩的,与
大学条例相抵触,《时代书册》被禁止出版。从此,牛津运动不可避免地走
向衰落。
1845年10月8日晚间,纽曼脱离英国国教会转而归顺罗马天主教教会。
追随他加入罗马天主教会的教牧人员和平信徒有几百人。1850年,教皇庇护
九世在英格兰重新设立罗马天主教主教区。这场历时12年的牛津运动被英国
国教会称为“教皇的袭击”。纽曼等人皈依罗马天主教,结束了牛津运动。
但运动中产生的安立甘会教派在皮由兹等人的领导下渡过了难关,而且迅速
成熟,成为国教会中一个重要宗派,它以高涨的宗教热忱和对贫苦大众的真
正关心,为国教会重新掌握下层阶级作出了巨大贡献。
与福音觉醒运动不同,牛津运动是公教虔敬的复兴。他们讨厌宗教改革
者的思想,也不接受任何新鲜事物。在他们看来,所谓宗教自由主义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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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教,因此,他们致力于古代信仰、礼仪的恢复。但牛津运动也不纯粹是教
父神学的简单复原,而是创造性地重新表述古代理论以适应现代的需要。
关于教会的权威,书册作者们到教会古代传统和团体教导中去寻找依
据。他们认为《圣经》是宗派分裂的原因,理性具有腐蚀性,具有怀疑论倾
向。教会的传统和历史证明教父传统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使徒承继是一个
不容怀疑的事实,而且,这种前后相续的承继,正是权威的基础。“我们现
在看见的每一位教会主教,根据一种精神诞生的秩序,都是圣彼得和圣保罗
的直系后裔。……就公教会的情形而论,所说的这个人,即主教,是从其前
任获得这种权威的,而其前任又从另一位前任获得,如此往前追溯,直到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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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们自己,再到我们的主和救世主。” 教会传统还是解释《圣经》的依据,
传统被神确立在教会之中,作为 《圣经》本身的试金石。在确立新教正典之
前,教会传统就已经训练了个人的头脑,使之能够正确地阅读《圣经》。因
此,书册作者断定,《圣经》以及古代教会的传统是权威的基础。
书册派关于教会权威的理论与关于信仰和理性的观点之间,有着密切的
联系。对于理性,他们认为仅仅是人类生命的一项能力,此外还有道德感、
情感和想象等等能力。光靠理性是无法证明基督教的,基督教只能依靠信仰
的恩典来证明。宗教信仰和宗教真理有时可以由理性来证实,但理性绝不可
能造成信仰。宗教认识起源于道德上的顺从,出自对正义的如饥似渴的追求。
信仰在本质上是一种道德原则。道德意识是信仰区别于理性的标准。与信仰
有关的那些事情,不可能度量,不可能证明,不可能论证,而只需要道德判
断。书册派赋予道德顺从以重要的地位,把它作为信仰的基础,这使他们对
新教关于“仅仅因信而称义”的理论产生怀疑。在书册派看来,称义与圣化
是一件事情,是一项彼此不可分离的恩典。他们认为,新教偏重因信得救,
罗马天主教会强调因服从而得救,两者都有缺陷,英国国教会在新教与罗马
天主教会之间采取一条中间路线,最合中庸之道。
书册派关于信仰的理论有一个与众不同的观点。它强调通过人人可见的
圣事和教会礼仪来传达有圣化作用的神的恩典,证明神的恩典是客观存在
的。这些圣事和教会仪式起源于古代教会,代代相传,永恒不变。皮由兹在
“《圣经》关于神圣洗礼的观点”的第67号书册中,强调洗礼是接受上帝的
恩典,免除原罪之害的唯一手段,具有使人重新获得新生的效能。他们还肯
定圣餐中基督的真正临在,就是说,通过举行圣餐,信徒真正地在精神上接
受了道成肉身的圣子的血肉。因此,经常举行圣餐仪式就成了书册派在圣事
方面虔诚的显著标志。这种圣事原则不仅鼓励了对各种形式圣事的重视和运
用,向教徒灌输一种对教会更加虔诚、更加尊敬的思想;而且要求教会把自
己视作有形的、受神委派的向教徒输送上帝恩典的渠道。它把教会设想为上
帝自身在人世间的居留所,设想为耶稣基督的身体本身。只有在教会的圣餐
仪式上领取了基督的体和血,教徒才有可能得救。
牛津运动对于教会的虔敬生活产生了持久的影响。19世纪下半叶,在牛
津运动的影响下,英国国教会日常礼仪增多,遵循四旬斋期,私下忏悔等宗
教礼仪,创立了很多“笃信宗教者”团体。牛津运动摒弃了唯《圣经》至上
的教义,从而使此后的神学家们在考虑《圣经》权威问题时,必须重视传统
的作用。牛津运动对使徒性、普世性和统一性的关切,成为现代普世主义的
① 詹姆斯·C·利文斯顿:《现代基督教思想》(上卷),四川人民出版社1992 年版,第246—247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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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对于寻求不仅与罗马天主教徒,而且与一切基督教徒重新统一在一个
有形的教会组织中,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但是,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牛津运动的神学理论没有产生广泛而深远
的影响。这主要是因为牛津运动的参加者将自己同科学和史学里的新发展隔
绝开来,他们求助于古典的传统,无法解决达尔文的新理论和德国的《圣经》
考据学正在提出的那些无法回避的重大问题。牛津运动反对现时代的精神,
崇尚过去时代的精神传统,使他们不可避免地遭到彻底失败。他们的很多理
论也被证明是一种纯粹的时代错误。直到19世纪最后几年,一批具有天主教
思想的安立甘宗神学家将天主教神学与新的科学和新的批判结合、协调起
来,书册派神学才又受到重视。
④美国的新教福音觉醒运动。同欧洲大陆和大不列颠一样,美国19世纪
的新教历史以福音觉醒运动开始。然而,美国新教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