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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秦朝一梦-第39部分

小说: 秦朝一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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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余的发家史跟张耳差不多,也是嫁给了一个富家大款的闺女。他雇了一些人给他顶贴的同时,也使劲给张耳顶贴。于是俩人关系好的要命,号称“刎颈之交”。就是谁敢砸他们的帖子,他们就联手封谁的ID。由于陈余比张耳出道晚、年纪小,所以陈余把张耳当作父亲来侍奉,就像韩寒跟王朔一样。(注:王朔昨天对记者说:“我和韩寒PK什么啊,我俩是战略合作伙伴。他会到鲜花村网站开博客,他还是徐静蕾的好朋友呢。”)
  秦灭魏国以后,这爷俩是著名的无党派人士,不想跟秦朝政府合作,秦政府出资一千斤黄金和五百金黄金购求他俩。于是他俩就亡去,改了名字,跑到了一个小区,当了看门的。
     看门是个很轻闲的职业,工资聊以自奉,没事儿的时候,春听鸟声,夏听蝉声,白昼听棋声,月下听箫声,就这样消磨了十几年。其中有一次,陈余犯了错误,被里吏(小区街道主任)按在地上要打。陈余怒了,说道:
     “假如我说给你一些话,你会怎样?”
     “说出来,看看我会怎样。”
  陈余刚要拼命骂街,张耳狠狠用脚踩了一下他,以目瞪他。
  陈余改说道:“我想说的是,假如你打我的话,你会很手疼,所以我建议你用竹板。”
  里吏转了转眼睛,说:“算你会说话。取竹板来。”
  于是噼噼啪啪把陈余打够了数,才放他一瘸一拐地走了。
  事后,张耳引着陈余到了桑树林里,揪着他的耳朵数落他说:“你这什么意思啊,为了一点小辱就要和一个小吏拼死吗?你这个从前的魏国大名士直是如匹夫愚妇一样啊!”
  陈余赶紧敛衽谢罪。
  俗话说,醉过方知酒浓,痛过才知情重,只有经历了人生的起伏荣辱才知道自己的使命和友情的可贵,只有打过胎的女人也才懂得爱情的意义(这句不是我发明的)。若干年后,楚秦之间的战火重新点燃,六国格局重新树立,关东形势云起云落。
  张耳、陈余投奔到了陈胜麾下。陈胜没有接受他们树立六国之后以为支党的建议,但是陈胜欣赏他俩的才干和广泛的诸侯人际关系,让他俩跟着自己的“故人”、陈城人武臣为将军,陈胜的另一个故人邵骚作为监军,张耳陈余再低一格为左右校尉,带领楚卒三千人,向北方赵地去攻略土地。
  看的出来陈胜的用人之道只相信自己的故旧,张耳陈余本以为自己能做将军,不免有所失望。
  (注:这个武臣还有一个老上级叫做李良,李良曾经为秦朝作官,《史记》中两次说到他曾经显贵、素贵,而武臣是李良的下级,同时武臣是陈胜的“故人”!那么,作为武臣的“故人”,陈胜起义前的身份应该是什么呢,这不就又得到了一种重要的参考依据吗?难道会是农民吗?呵呵。)
  
  武臣一干人在白马津渡过黄河——这里就是关羽斩颜良诛文丑的白马坡,颜良文丑是燕赵人,武臣一干人也是北上赵地。
  说起我们老家河北(燕赵地)这个地方,就想起“幽并游侠儿”来。燕赵大地; 山寒水薄,民生粗砺,所以燕赵儿女脾气火暴,好气任侠,古来属于“多慷慨悲歌之士”,出过蔺相如、荆轲这一类赶死队员。
  多慷慨悲歌之士,就是有很多硬汉了,many tough man strong women,所以凭武臣这三千人,想攻夺赵地城池,那真是势比登天了。但是陈余有办法,陈余从前的论坛主要是开在赵地(张耳的论坛主要是在魏地中原),他长期游历赵国,与诸县的豪杰交往甚胜,尽知赵地的山川地形,赵地各县的豪杰都给他顶帖子。
  这些豪杰都有自己的子弟、家产、童仆、庄丁、产业,属于各县有势力的家族,或许也有大地主,他们多数也应该住在城里,否则陈余从前游赵时不会方便与他们结识,当然他们也有可能住在乡下。当然这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整个赵地的反秦运动,就是这帮豪杰动手打下来的。(再次给这场运动的性质做了重要注解和对传统认识打上了极大问号。)
  豪族势力,所谓“强宗豪右”,是一种社会上很有能量的家族。后来汉代统治者在严厉打击豪族的同时,又注重改造和吸收他们进入官僚队伍。但是秦时代似乎只是打击,司马迁说“鉏豪杰”,就是杀豪杰。陈余也说这些豪杰与秦朝之间,有着父兄血仇。这或者是秦在统一六国的过程中杀了他们的父兄,或者是在秦帝国建立以后的政策所致。其实秦政府当初悬赏购拿张耳、陈余,就是杀豪杰政策的一个案例。
  陈余于是拿着委任状微服找到他们,陈说利害:“秦国的乱政和酷虐的刑罚,已经残贼天下数十年了。北有长城之役,南有五岭之戍,搞得海内骚动,百姓罢敝。如今陈王胜奋臂为天下倡始,楚国之地,方二千里,莫不响应,家自为怒,人自为战,各报其怨而攻其仇,县城里的豪杰杀其县令令县丞,郡治里的父老豪杰杀其郡守郡尉。英奇奋于纵横之世,贤智显于霸王之初,当此之时,你们不想想成就未来封侯之业的,同时报自己的父兄之仇,真不是人中豪杰啊!”
  我们说,赵国人性情卞急、直悍,好气而轻于发作,如果确实秦王朝对他们是杀豪杰的政策,欠下了他们的父兄血仇,那这些人的反秦是毫无犹豫的了。而且陈余从建功立业(类似陈胜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陈胜跟他陈余的观念没有区别啊)的角度来激励他们,纷纷觉得确实有理,而且又是从前一贯给陈余顶贴的,信任陈余,于是毫不犹豫地动用自己的资源和人力,支持陈余。
  于是,陈余走了不半圈,就从这些豪杰处收得了兵卒数万人。他喜气洋洋地回来向武臣、张耳报道。
  武臣大喜,赶紧用这数万人加上自带的三千楚卒,进攻赵国城池。数万人攻一个城,算是以众击寡,一番血战,不到一两个月,就下赵十城。但是,陈余的能量和社会关系基本上就用光了,其它的数十座赵国城池,都据城防守,死活不向武臣军屈服。
   陈余区区一人,能调动数万大兵,取列城十个,若非赶上乱世,英雄乘势而起,他这些资源也就没用了。他恐怕也只能老死牖下,辱于里吏人之手了。
  乘势而起的还有纵横家。
  纵横家是战国时代的一种特有的群体,以苏秦为巨子。现在,范阳县的蒯通(kuai三声),就也是一个纵横家。他去见范阳太守(今河北省徐水县,大跃进时闹得很凶的一个县)。范阳县令也是个左派分子,替秦国人办事特别卖力气,因为要修项目而大力征敛,征敛任务完不成的时候,就用苛法峻刑相随,修理老百姓无数。
  蒯通对他深施一礼,然后说:“我听说您要死了,特意先来吊问你!”
  纵横家都是这么先声夺人的。范阳令大怒,不待发作,蒯通又说:“值得庆幸的是你遇上我蒯通了。”
  范阳令不解,蒯通说:
  “秦朝的法令和任务素来严重,足下担任范阳县令十年了,其中杀人之父,孤人之子,断人之足,黥人之首,不可胜数(从这个十年角度来算,则秦始皇后期,刑罚已经严酷了)。然而慈父孝子谁也不敢把刀子捅到你的肚子里,原因是畏惧秦朝的政府。现在天下大乱,秦国的政法已经瘫痪,那么慈父孝子为了报仇,要把刀子捅到您的肚子里以便成名的,何可胜计。所以我特来吊问您啊。”
  范阳令傻眼了。
  蒯通说:“如今六国诸侯都已经反秦,武臣将军大兵将至,你一意孤行坚守范阳,城中少年都争着要杀您(又是“少年”!),持您的人头开城投奔武臣将军。您赶紧派遣我出去见武臣,我可保你转祸为福,就在今天啦!”
  范阳令自始至终,一句话说不出来。他的神情由怒转疑转惊转哀转怯,最后只冒出一句:“先生,先生确实要出去救我啊!”
  蒯通蔑然一笑,这个自然,你给我准备好介绍信和礼物好了。
  于是,蒯通摇摇晃晃带着介绍信和俩跟班,作为范阳令的代表去武臣军里了。对武臣等人陈述道:“我看足下的方针,是必须战胜然后得地,进攻然后得城,臣窃以为这个方针是错误的。如果你听我的话,可以不攻而得城,不战而略地,传檄而定千里,你有没有兴趣啊?”
  武臣一下子也哑巴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蒯通说:“现在我们范阳县令,遭到你们的贵军进攻,正常反应他应该是整顿士卒,守城鏖战,但是像他这样的官僚,胆怯怕死,一旦打败了,他的富贵和脑袋都没了。所以以我来看,他这样的官僚,都是愿意投降的。但是他又怕您认为他是秦朝所设置的官吏,把他杀了。事实上,你们前面攻下的十座城池,守城的秦置官吏都被你们诛杀了。还有一个情况,就是城中少年都在活动,准备刺杀范阳令,然后据城以抵抗您(这里却与对范阳令的说法不同,正是纵横家的变通之处)。当下之际,您何不拜范阳令为侯,送给他一封侯印,范阳令不死而得封侯,然后献城归降。这样,因为他成了你所置的官吏了,有您给他撑腰,少年也不敢再杀他。他的前途和生命有了保障,然后让他乘坐朱轮华轴之车,驱驰于燕赵大地,给您打打广告。燕赵诸城可以不战而降。”
  我们说,蒯通使用的还是纵横家的势力互相牵制的思想,如果把武臣军视为一个强国,少年视为次一强国,范阳令是一国,这就是多国间的制衡的思路。纵横家就是利用多种势力间的相互作用关系,谋求自己的目标的达成。
  武臣、张耳、陈余等人都觉得这个办法没风险,不妨一试。于是蒯通拿着委任书和侯印,回去找眼泪汪汪的范阳令去了。范阳令内有少年逼迫,外有大兵压境,向前一步可得封侯富贵,向后一步刀子进肚,那也没有犹豫了,出城投降。
  赵地的很多城池的第一把手,也不愿意卖命为秦国守城,被内外形势逼迫,都觉得投降好,但是又怕投降就失去了富贵和头颅。不久,他们看见范阳令已经封了侯了,乘着红轮子的富丽堂皇的车子,在各城池边上来回溜达,一想,哦,原来投降可以不死啊,于是不战而降者有三十余城。可谓传檄而定千里,赵国大部归了武臣。
  
  武臣夺得赵地的经过,我们再仔细回顾一下。
  陈余,先是动员赵地豪杰,得兵数万,攻得十城,随后通过类似范阳令这种(外有大兵压迫,内有少年威逼),于是三十余城迫于形势而投降,武臣遂尽得赵国之地,然后自封赵王。赵国遂复国了。
  这个攻略赵国的过程,是当时的一个典型案例。 
  其中的关键的运动力量是两个:第一,豪杰,他们由于被秦政府的迫害,以及出于封侯和得富贵的目的,动员自己的力量起来,主动拉起光复赵国的进程;第二,城内少年和受秦法迫害的慈父孝子,从城内攻击秦的官吏。(范阳只是一个欲杀县令的例子,其它地方,则是“诸郡县苦秦吏者,皆刑其长吏,杀之以应”——刑不是攻城杀,而是刑杀,刺杀)。
  可见,农民并不是该运动中的主动者,武臣得赵地千里的主要依靠力量不在于农民,而是豪杰与城邑少年父老。这就说明该运动的性质根本不是农民反抗地主政权——如教科书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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