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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青铜时代的蜥蜴战争-第14部分

小说: 青铜时代的蜥蜴战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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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起萧墙七 
  说完齐国相国晏子,再说说他的领导齐景公。齐景公这人有骨气,继位之初就想跑到国外去抢滩。他在访问晋国期,叫嚣“与君代兴”,意思是我想称霸,取代你们晋国。
  为了打击齐景公,晋国出动战车四千辆(简直是天文数字,武王伐纣时才三百辆,春秋五大战役一般单方不过几百辆),气焰如火如荼,跑到齐国的家门口去大阅兵。齐景公嘴还硬,还是不服。晋国人以威严的辞令将齐景公吓唬住,并把旌旗顶子加上飘带,表示将要用兵。齐国方才恐惧。
  齐景公从此明白,当霸主是要拿出行动来的,于是他找来了司马穰苴,训练齐国陆战队员。司马穰苴是个兵法家,在一本知名的兵法《司马法》中贡献了很多篇章。不过这本书现在只剩五篇了(原来一百五十五篇),而且真假难辨。司马穰苴主持军事以后,一度赶走了一小拨晋国骚扰者和燕国入侵军,但由于他是新兴田氏家族的亲戚,齐景公遂对他限制使用,没多久就革掉了他的职,使他悒郁不乐,抱病而死。
  齐景公为政到了第三十个年头,也不想“代兴”,也不想“争霸”了。他开始懂得享受,大造宫殿,广聚狗马,厚敛重刑,穷奢极欲,残酷盘剥贫下中农。当然,这也许是事实,也许是被晏子在自家著作中大肆渲染后的,以推诿晏子治国无功的罪责。据《晏子春秋》里说,野有饿殍的季节,齐景公后宫的马儿却吃着香喷喷的小米,睡着文绣绫罗的台阁。国君仓库里的好东西,多得吃不了:牛马老在栏牢里,牛肉都硬得嚼不动,酒都放酸了,小米变成土块块,衣服也多得穿不完,长了虫子。
  齐国的滥刑却到了戏剧化地步,被刖了脚的老百姓太多了,只好买假脚装上。市场上的真鞋很少有人问津,假脚倒是非常走俏。走在临淄的穷人区里,鬼影比人影还多,鬼们衣衫破烂,面黄肌瘦。鬼孩子瘦骨嶙嶙,瞪着大眼;老年的鬼佝偻着身子在地铁口乞讨,晚上就睡在建筑物的排气孔旁边(那是纽约)。
  晏子于是在《晏子春秋》中劝齐景公说:“咱们收的税太重了,政府必须厉行节俭。据晏子说,齐景公当即表态:“以后少砍些人脚,多砍些政府预算”。可是没过两年,齐景公又要大修宫殿了。
  接着,晏子又在书中给他的国君扬恶,以衬托自己的贤明:齐景公是越老越喜欢饮酒,有时候招人聚饮,连饮七天七夜。饮一阵,乐一阵,睡一阵,房事一阵,朝廷政事全荒废了。陪酒的官员和宫女们都累坏了,齐景公醉得摇摇晃晃,还毫无收场之意。大夫弘章以死相谏,齐景公不以为然,哈哈大笑,说:“弘大夫,来,跟寡人一口闷。”
  晏子拱手对弘大夫说:“恭贺大夫啊!你刚才进谏,有幸遇上的是我们贤明的国君。如果你遇上桀纣那样的暴君,你早就身首异地了。”
  齐景公一看晏子把桀纣都抬出来了,酒吓醒了一半儿,认识到了错误的严重性。齐景公改正,不喝酒了,改出行了。阳春三月,风和日丽,齐景公带着小老婆和宦官们前呼后拥,笙歌乐舞,到鸟语花香的世界游玩,不料遇上一堆白骨,骷髅们笑嘻嘻地咧着嘴。齐景公大喊晦气。晏子说:“大王每次出游,方圆几十里的老百姓,都得交出车马供您驱使,献出财物供您消费;而他们自己却在饥寒交困中化为白骨。如果老百姓造反闹事,诸侯乘机入侵,国家就完蛋啦。”
  齐景公赶紧谢罪,收敛白骨,赈济百姓,还给自己下禁令,三个月内不许出游——晏子的能耐,也不过就是叽叽歪歪地提点意见。作为相国,像管仲那样拿出一套政治经济的强有效体系来推行是正经。提点儿意见,不过是谏官的职责,晏子在书中屡屡规谏齐景公,且不说其中虚构的成份,难道他这么写是想证明自己充其量是个谏官的料吗?国家闹到这个地步,首先是晏子的责任,这家伙不知引咎辞职或者兴利除弊发动改革,而居然只是在书中一味挖苦自己的老板。他说,齐景公不出去远游,在家也不闲着,就哄自己小儿子嬉戏。齐景公口衔着绳子,学做牛,让小儿子牵着走。儿子跌倒,齐景公的门牙全部拉折(这就是“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出处)。这个老顽童还找人做了一双腐败的鞋,鞋带是黄金做的,上边嵌银,联缀以珠宝,鞋孔是上乘的玉石,鞋长一尺,美不胜收。他穿着这双大鞋上朝,因为太重,能抬起脚却迈不开步。齐景公的后半生,大体如此。
  据说齐景公还是个美男子,有一天发现有人色迷迷地盯着他偷看,就抓起来盘问。这人是个gay(同性恋者),齐景公打算处死他。晏子又来了,劝道:“压抑人的正当性欲是不道德的,仇视人之所爱也是不吉利的。”齐景公觉得有道理,不但赦免了这家伙,还命令他服侍自己洗澡,随便看,免费看。(晏子天天不干正事,不去上班,只是处处时时盯着齐景公准备随时提意见,还能干点别的吗!我觉得他是当太监的料。)
  其实同性恋不是我们的专利,同时期的古希腊也盛行同性恋。富家儿子年满十三岁就被托付给一个大男人,由他用全部智慧去关爱培养,包括一起睡觉。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柏拉图都有同性恋事迹。老柏的“精神恋爱法”其实就是针对同性的。据说,斯巴达军队很少战败,原因之一就是士兵之间盛行同性恋,有“爱人”在身边,宁愿战死也耻于退缩。
  由于齐景公整天奢侈昏聩地混日子,晏子又不好好上班,天天陪着他浪费时间,俩人就把齐国搞得乌烟瘴气,直接导致君权旁落。相国晏子惊叫:“齐国快要完蛋了。”(那还不是你搞得,首先就应该追究你相国的责任,还好意思喊!)
  但是晏子非但没自我反省,反倒在出使晋国期间,向晋国的叔向拼命埋汰自己的国家并透露情报给晋国说:“我们齐国的社稷多半都转到了田氏手里。在我们齐国,老百姓把三分之二的收成上缴国税(很高的税!)。国库里的东西都堆得腐烂了,老百姓却冻馁啼号,很多人没有房子,也没有鞋,因为他们已经没有脚了——我们的刑法太滥。趁这个悲哀局面,田氏抚恤百姓,散发家财。陈家大斗借出,小斗还回(注意,是大斗借出,小斗还回),让借贷的人白占便宜,从而收买人心。陈家卖的木材,市场价跟山里价一样。陈家卖的鱼虾鲍盐,也跟海边产地平价。陈家这是赔本赚吆喝,老百姓敬爱他们如同父母,追随田氏好比江河。所以说,田氏快要接管齐国了。田氏祖上的鬼,已经附在我们的宗庙里了。”(田氏开明进步,有新家族的朝气,一百五十年后,田氏代齐。晏子身为相国,除了跑出去抱怨,难道对田氏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下一章我们会看到,鲁国那边也发生了三桓专权的状况,鲁国的孔子、阳虎与之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付出失业的代价。而晏子对于田氏只有哀叹罢了。他不敢碰田氏,只求官位稳当。唉!选他当国君,真是齐景公的悲哀啊,姜子牙、齐桓公的在天之灵瞎了眼了。当然,国家没弄好,我们也不要过多责备晏子。身为相国但是没干好工作的人多的去了,何必单单责备一个晏子。但我们至少有理由说,古往今来把晏子当作知名贤相来崇拜,是大错特错。希望历史教科书上改正过来。)
  齐景公时代的齐国虽然一塌糊涂,但这家伙为政时间极长,长达58年,创下了世界记录。无论如何,我们为了鼓励他,还是封他为春秋第六大蜥蜴——“老不死蜥蜴”吧。当然,他越老越怕死,曾经向晏子慨叹道:“生活啊,多么美好!要是古来都没有死,该多好啊。”晏子宽慰他:“要是都没有死,一代代的老国君都健在,怎么轮到您享福啊。”再次证明了晏子的本事不过就是个侍卫性的弄臣罢了,像纪晓岚那样给乾隆提点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鸡毛蒜皮意见罢了。
  虽然幻想着再活五百年,“老不死蜥蜴”齐景公还是死了,用六百匹活马做了陪殉,非常阔气和浪费。现在都挖出来了。在山东临淄附近的高速公路下边。可以去参观,场面宏伟得紧,都是马的白骨和石化了的车轮。 
5。蜥蜴战争之至圣先师
至圣先师一 
  当齐国的齐景公靠边站,把权力输送给了田氏,鲁国的国君也变成了窗边族,具体地说,鲁昭公受到了来自季孙、孟孙、叔孙三家的挑战。这三家分别是两百年前鲁桓公(文姜的老公)的四儿子季友的儿子、大儿子庆父的儿子、三儿子叔牙的儿子所建立的家族,所以叫季孙、孟孙、叔孙氏,这里你需要记住“孟、仲、叔、季”四个字,它表示“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因为都是鲁桓公的后人,所以这三家也号称“三桓”。
  三桓的发展轨迹,跟晋国从前的三郤差不多。所不同是三郤被其国君镇压下去了,而三桓却向上瓜分了公室。不过“三桓”并非生性残暴,非要赤裸裸地蚕食国君大权。实际上,他们如果不掌握一定政治权力就难以庇护其家族,仅仅依靠经济实力是不足以“保室宜家”的。三桓注重收拢人心,比如说“季孙”的第一任家长“季友”,是有名的贤人,第二任“季文子”更是贤名远播国外,他家里小妾都不穿帛,不涂雪花膏,厩马都不吃粟,更无来路不明的巨额存款。三桓作为卿大夫家族,也是自有封邑,采取土地租赁制、实物地租改革,代表了新的生产力方向,人们纷纷前来依附,三桓的盘子越坐越大,在封邑上招兵买马,各自拥有战车一千乘,抵一个中等诸侯国军了。如果是宋明清的皇权社会,大臣家里有这么多军队,早要定个谋反罪砍头了。但在大周朝的封建时代,卿大夫家族就是自有封地与军队的——封建嘛,分封给他们的(西方中世纪的封建社会也是这样,上层领主赋予下层领主土地和军队权益,比如法国内部就分封出许多小公国与伯爵国,诺曼底公国、香槟伯国、安茹伯国等等,类似我们的三桓,也出现了公国、领主的割据局面)。我们牛气的三桓,终于凭着势焰冲天的家族经济军事实力驱逐了国君鲁昭公,但国人并无异议,因为三桓比较开明。
  鲁昭公在流亡过程中还一度骑马——这是史书上关于中原人骑马的首例。估计他像唐僧一样,骑着马,在徒众追随下流外八年,客死晋国。死后,他弟弟被“三桓”立为“鲁定公”,有名无实。于是,鲁国政坛的舞台上,三桓家族与国君一族一起蹦达。“三桓”的家族在兴起,国君的家族在衰败。最惨的时候,鲁襄公招待晋国使者吃饭,行射礼,想找几队善射的人都没有,只好去三桓家里借。
  其实,君权旁落也不是坏事,它实际是“一元寡头政治”向“多元贵族联合体政治”(类似后来的罗马元老院)的递变,带有民主参与色彩。但东方人毕竟喜欢让一个人说了算而不是多人发言,我们伟大的“保皇党”大圣人孔子,因此非常看不惯“三桓”的分享君权,总是伺机咒骂他们犯上,骂他们礼崩乐坏,乃至“是可忍,孰不可忍”了!看见三桓谮用国君的礼仪和乐舞,孔子气得七窍生烟,于是提出“君君、臣臣”的主张,臣子要听君主的话,给君主磕头,不许谮越,以便实现隆主、集权。韩非子也说:“腓大于股,不能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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