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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禅宗诗歌境界-第45部分

小说: 禅宗诗歌境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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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油。” 僧问克文丹霞骑圣僧的意旨,克文谓“若会此意,寒来着袄”《古尊宿》卷45。 丹霞骑圣僧,虽然悟道经历极不寻常,但最后仍还原于天寒穿衣的平淡。惠泉以“饥来吃饭”、“寒即向火”、“困来打睡”三句来比并陡峭险峻的云门三句《五灯》卷18《惠泉》, 表现了黄龙宗禅人化奇崛为平常的风致。黄龙宗禅诗形象地表达了这一感悟: 
    一踏踏翻四大海,一掴掴倒须弥山。撒手到家人不识,鹊噪鸦鸣柏树间。 《五灯》卷17《慧南》 
    经历了踏海、掴山的奇特玄妙,即可从奇特境界转身而出,撒手到家,不为人知,在鹊噪鸦鸣、庭前柏树子上感悟到平凡而真实的生命情调。 

    二、“黄龙三关”的诗禅感悟

    黄龙三关是与惟信见山三阶段同样闻名禅林的公案。黄龙室中常问僧:“人人尽有生缘,上座生缘在何处?”正当问答交锋,又伸手说:“我手何似佛手?” 又问诸方参请宗师所得,垂脚说:“我脚何似驴脚?”这样共三十余年,参学者没有人能够契会他的意旨。即使有所酬对,黄龙也从来不置可否,禅林目之为黄龙三关。黄龙三关,壁立万仞,所以三十年来很少有人能过此关。黄龙自己吟颂三关的诗偈,为参悟黄龙三关透露了一线灵光: 
    生缘有语人皆识,水母何曾离得虾?但见日头东畔上,谁能更吃赵州茶? 
    我手佛手兼举,禅人直下荐取。不动干戈道出,当处超佛越祖。 
    我脚驴脚并行,步步踏着无生。会得云收日卷,方知此道纵横。 
    生缘断处伸驴脚,驴脚伸时佛手开。为报五湖参学者,三关一一透将来。 《五灯》卷17《慧南》 
    禅宗所谓破三关,乃指破初关、破重关、破牢关。参禅者一般都要经过破三关的阶段。禅宗开悟的三个阶段,即是本参初关、重关、末后关。由参话题引出无漏慧,由无漏慧,明本心,见本性,名为初关。既见本心,用无漏慧对治烦恼,使烦恼调伏而不起现行,才是重关。但烦恼的调伏,还需要种种对治功用,要到烦恼完全消除,任运无功用时,才是透过末后一关。禅宗典籍中,以雍正《御选语录总序》对破三关的阐释最为明晰。 
    1.破初关 
    破初关时,如雍正《序》所说:“学人初登解脱之门,乍释业系之苦,觉山河大地、十方虚空,并皆消殒。不为从上古锥舌头之所瞒,识得现在七尺之躯,不过地水火风,自然彻底清净,不挂一丝,是则名为初步破参,前后际断者。” 卍续藏第119册这是破本参第一关,是一切皆空的景象。黄龙三转语中, “生缘”为初关,表层意义是每个人对自己的出身、经历都很熟悉,但禅宗所说 “生缘”的深层意义,却不是指上述意义上的“生缘”,而是指生命的根本来处,即“本来面目”,所谓“人人尽有生缘,个个足方顶圆”《五灯》卷20《法顺》。 诗意谓没有明心见性之人,对此“生缘”难以认识,因为他们只一味倚靠别人的言论,而没有自己的见解,如同水母借虾为眼,所谓“人人尽有生缘处,认着依前还失路”。《古尊宿》卷45《克文》。《黄龙四家录·晦堂心》 “尔若一向言中取则,譬如水母以虾为目。”《正法眼藏》卷2引鼓山晏语: “若自不具眼,就人拣辨卷子里抄,册子里写,假饶百千万句,龙宫海藏,一时吞纳,尽是他人,不干自己,亦唤作识学依通,犹如水母借虾为眼,无自由分。”   每个人徒然看着日出月落的景象,却不能歇却机心,去品味赵州茶,感悟生命的空明宁静,正如慧南《赵州吃茶》所叹: 
    相逢相问知来历,不拣亲疏便与茶。翻忆憧憧往来者,忙忙谁辨满瓯花? 《黄龙录》 
    破初关时,参禅者觉悟出山河大地、十方虚空并皆消殒,此时有的只是否定性,而没有肯定性,所以仍要继续前进。 
    2.破重关 
    “生缘断处伸驴脚”,过了初关便进入重关。雍正《序》:“破本参后,乃知山者山,河者河,大地者大地,十方虚空者十方虚空,地水火风者地水火风,乃至无明者无明,烦恼者烦恼,色声香味触法者色声香味触法,尽是本分,皆是菩提。无一物非我身,无一物是我己。境智融通,色空无碍,获大自在,常住不动,是则名为透重关,名为大死大活者。”此时,我脚驴脚不二,处于绝对的不生不灭、不来不去状态中,步步踏着无生。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万物同体。如《维摩经·菩萨品》说:“举足下足,当知皆从道场来,住于佛法矣。”障蔽心灵的浮云迷雾悉皆收卷,看破世间假相,杲日当空,光明澄澈,《五灯》卷12《楚圆》:“云收雾卷,杲日当空。”卷16《守初》:“放行则曹溪路上月白风清;把定则少室峰前云收雾卷。”卷20《绍悟》:“雾卷云收山岳静,楚天空阔一轮寒。”《古尊宿》卷25《守芝》:“雾卷云收,江山迥秀”、“云收雾卷江山白,皎日凝波又多途。”可见禅宗习用“云收雾卷”之词,黄龙诗中 “云收日卷”当为“云收雾卷”之讹。《人天眼目》作“云收月皎”,意近。   悟心如朗月高悬,辉映万里,处处纵横,头头达道。破重关时,“无一物非法身”,每一物都是绝对本体的显现,既是显现法身的特定的一物,山只是山,水只是水,同时又“无一物是自己”,每一物都可以是他物,山是水,水是山。在此阶段,既有肯定性,又有区别性,物物之间,圆满交融互摄,而又各住自位,不失其本相。 
    3.破牢关 
    雍正《序》:“透重关后,家舍即在途中,途中不离家舍。明头也合,暗头也合。寂即是照,照即是寂。行斯往斯,体斯用斯,空斯有斯,古斯今斯。无生故长生,无灭故不灭。如斯惺惺行履,无明执着自然消落,方能踏末后一关。” 我手佛手,喻悟入性空境后,再进一步,见山河大地,色声境界都是自己本分。烦恼也好,诸佛也好,都是自性的表现形状。一切都是法身的显现,都与自己同一,我即佛,佛即我。认得物我不二,内外无殊,不须拟议就可“超佛越祖”。 
    按照雍正的说法,达到“前后际断”、体证到前念后念间的一段空白心地,从而感悟心性空寂为破初关;“大死大活”后,体证到一切都是真性的妙用为破重关;尽破无明,达任运现成、无修无证为踏末后关。这一说法对近三百年来的禅宗界影响颇大。但是雍正的说法也存在着不足之处,正如有的论者所指出的那样:“这三关问题,世宗只说得个‘然’,却未说得着‘所以然’,而且所说重关末关简直无可分别,尚嫌带漏逗乱统之病。”融熙《禅宗的三关问题》,《禅宗思想与历史》第125页,《现代佛教学术丛刊》第52册。  
    黄龙慧南的偈颂,意为破了牢关,就能自觉本来是佛,超越一切。黄龙宗禅人指出自性的圆满自足,使学人树立起人人皆是本性佛的自信:“大丈夫大丈夫,灵光烜赫阿谁无?”《古尊宿》卷45“人人顶门上,杲日当空。个个脚跟下,清风匝地。”《续古》卷4《山堂洵》“人人尽握灵蛇之珠,家家尽抱荆山之璞。”《黄龙四家录·晦堂心》“宝觉人人大,灵机事事圆。” 《古尊宿》卷45自性圆满自足,人佛无二。克文《寄荆南高司户》云: 
    男儿丈夫志,开凿自家田。莫逐云门语,休依临济禅。人人元具足,法法本周圆。但作主中主,门门日月天。《古尊宿》卷45 
    悟者一空依傍,体取自家田地。人人具足,法法周圆。此时,我手即是佛手,参禅者直下顿悟,去除拟议思维,自觉本来是佛,即可进入精神上的自由境界。 “家舍”是平等的世界,“途中”是不平等的世界。证得悟心,垂手入廛;垂手入廛,不失悟心。“明”是区别,山是山,水是水;“暗”是平等,山是水,水是山。“明头也合”,是在差别的世界,用差别的禅机来对应;“暗头也合”,是在空的世界,用空的禅机来对应。“寂”是般若智慧的本体,“照”是本体发生的观照作用。“寂照者,因性起相;照寂者,摄相归性。”《大乘无生方便门》寂照相等,性相一如。动静、体用、空有、古今,莫不如此。无生无灭,禅心历历孤明。 
    黄龙三关的意旨在于强调“直下荐取”,启发学人触机即悟,不死句下: “闹里何妨佛手开,拟议之前出驴脚。任是碧眼胡儿,也须路头迷却!”《古尊宿》卷45禅师在学人心国喧闹、拟议寻思之际,开佛手,出驴脚,斩钉截铁,孤峭万仞。对这种掣电之机,任是达摩祖师,也难以应付!这与黄龙宗禅人剿绝情念的主张一脉相承:“夫玄道者,不可以设功得。圣智者,不可以有心知。真谛者,不可以存我会。至功者,不可以营事为。”《五灯》卷17《祖心》“设功”、“有心”、“存我”、“营事”,都是情识在起作用。要想达到“玄道”、“圣智”、“真谛”、“至功”,就必须将情识悉皆遣除,因此克文说:“洞山门下,无佛法与人,只有一口剑。凡是来者,一一斩断,使伊性命不存,见闻俱泯,却向父母未生前与伊相见。”同上《克文》为了剿绝情念,黄龙禅还设置了触背关,以逼拶学人透过。祖心举拳问僧:“唤作拳头则触,不唤作拳头则背,唤作甚么?”同上《祖心》庵什以拂子示众:“唤作拂子,依前不是。不唤作拂子,特地不识。汝唤作甚么?”同上卷18《庵什》介谌则谓:“这个若是,头上安头;这个不是,斩头觅活。”《续古》卷4《无示谌》这些触背禅机,都是将学人逼到理智的悬崖,促其悬崖放手,大死大活。 
    4.不容拟议的语言观念 
    与黄龙三关同样能够体现黄龙禅剿绝情识特色的,是黄龙宗对言意关系的论析。黄龙宗充分看到了用语言文字表达大全的局限性:“直饶棒头荐得,不是丈夫。喝下承当,未为达士。那堪更向言中取则,句里驰求。”《五灯》卷17《洪英》“当机默契,早涉多途。更若互逞词锋,交驰意路,只增戏论。” 《续古》卷1《灵源清》“若论此事,如鸦啄铁牛,无下口处,无用心处。更向言中问觅,句下寻思,纵饶卜度将来,翻成戏论边事。”同上《善资》 
    黄龙宗将“意路”视为成道的障碍,釜底抽薪,将表达“意路”的语言予以彻底扫除,从而确立了从语言领会大道无异于南辕北辙的观念:“佛祖之道,壁立千仞。拟议驰求,还同点额。”同上《法演》 
    凡见圣见,春云掣电。真说妄说,空花水月。翻忆长髭见石头,解道红炉一点雪。《五灯》卷17《元佑》 
    “雪”喻烦恼、分别心,而佛性、禅心则好似烈火燃烧的洪炉,将一切相对的意识熔化得无影无踪,遑论表达相对意识的语言了。黄龙禅的这种观念,根源于其对自性的认识。黄龙禅指出,纵是高明的画家、雕刻家,对自性也没有“下手处”,他们所描摹、雕刻出来的,只是“相似模样”《五灯》卷17《行伟》,因为自性“无所在”、“无名字”、“无面孔”同上卷18《道英》,  “从来大道无文字,不要安排唤作禅”,“到底不关言语事,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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