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两用--独宠枕边妻-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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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早朝时间已到,是否回城?”侍卫策马上山,一跃下地后躬身而跪。高昂的声音,响彻云霄。
站在悬崖边之人,闻声转过来。但见‘他’,身量修长,笔直如竹。一袭银丝绣边的如雪白衣,飘逸渺渺,如梦似幻。昳丽容颜,华色精妙,美靥如画。红唇唇畔,始终绽蔓着那一抹亘古不变的浅淡得宜之笑,如甲光向日轻灵而开。初升的灿烂明媚朝阳,璀璨的晨光更是无形中为‘他’周身镀了一层熠熠的金色光芒。
侍卫抬头,呼吸,徒然一窒。
整个人,霎时,痴痴愣愣的呆跪在原地,久久无法动荡。
虽然,跟在左相身边,时日已久。可是,还是每每被一瞬间的直视,轻易夺去心魄。
“回吧。”云止看着屈膝下跪的侍卫,浅浅一笑。随即,越过地上的侍卫便走向了不远处的那一匹白马。
今日一大早,花千色突然收到‘百花宫’传来的紧急消息,知道‘百花宫’出了事。于是,立即要赶回去。可正准备出‘左相府’时,却又忽的回头,硬要她亲自送行不可。如今,官道上那一袭妖冶红衣,已渐渐远去。旭日东升,也该是早朝之时了。
侍卫片刻没有反应,依然怔怔的跪在原地。
后方,已然漫步走到白马边的那一袭如雪白衣,一个利落的跃身上马。
顿时,骏马嘶鸣声,响彻而起。侍卫听着后方的声音,本能的快速回头望去。但见,那一扬马鞭,箭一般下山而去的白色身影,背影的轮廓如风潇洒,白色的衣袍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优美弧度,竟是难以用任何言语来形容。
现今的东清国朝堂,泾渭分明的分成了左右两派。
一派,以权势地位牢牢不可动摇的右相宫宸戋为首。一派,以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的左相云止为首。
近几个月来,一向沉迷女色、贪图享乐的皇帝——东申泽,竟一改往日里的颓废糜烂,每每准时上朝。文武百官,似隐隐看到了皇帝未登基之前奋发图强、志在朝野的那一个影子。然,多年来贴身伺候皇帝东申泽、如东申泽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的小太监——小鹿子,却清楚的知道,皇帝这近月来,是比起后宫那些已经吃腻了、整天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女人来,对看左相与右相两个人在朝堂上相互争斗、针锋相对更感兴趣。
朝殿外,空旷、平坦、阳光洒落的场地上。
文武百官个个身着官服,穿戴整齐,精神抖擞奕奕,容光焕发,陆陆续续前来。
一眼望去,还未进入朝殿,甚至才刚刚走在广场上而已,便已分成了左右两边。中间,仿佛时时刻刻划分着一条无形的线。
“李大人,听说右相昨日得了风寒,不知今日身体可有好些?”
“张大人,你听谁说的?莫要无中生有的造谣。右相的身体,健康的很。倒是左相,身形瘦弱,可要好好的补上一补,莫要哪一天突然倒下了。”
“王大人放心,左相为国为民,有老天庇佑着,绝不会……”
一路走向朝殿的途中,两派的人马,因不痛不痒的三言两语,便又见怪不怪的争吵了起来。
忽的,太监高昂尖锐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响彻而起,如夏夜骤然一声惊雷,“右相到!”音声未完全落,文武百官便已刹那间嘘声。下一刻,属于右派的官员,立即挺直了腰杆。那颐高气使的神色,将左派一干人全都狠狠比压了下去。再快速迎上那行步走来之人,躬身一礼。
左派之人,见到右相宫宸戋,个个如霜打的茄子,哪还有人敢出言出声?
这时,只听太监那高昂尖锐的声音,再次毫无征兆的响起,如一道流星倏然划破天际,“左相到。”
顿时,左派之人,原本微弯下去的腰,倏然直挺挺起来。再将对面的右派官员,全都狠狠一瞪。继而,如潮水一般,齐齐一致迎上那行步走来之人,躬身一礼,“左相!”两个字,齐声洪亮,要的就是一种浩大的气势,誓要将右派比压下去。
云止浅笑点了点头,示意全都免礼。
抬头间,对上的,便是前方回身之人那一双深不见底的幽垠黑眸。
宫宸戋向着云止望去,三年的时间,自指缝间一晃而过,如岁月穿梭、指尖细沙。明明什么也没留住,可偏偏一笔一划印刻上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
“右相!”云止上前两步,彬彬有礼的一拱手,唇畔嫣然而笑。
“左相!”宫宸戋也略一拱手,薄唇同样浅笑。相对于两派人马的水火不容,为首两人倒是‘和’的很。
灿烂的晨光,如千万条金线洒落下来。绣边的金丝,在半空中飞扬,贵气无双,无与伦比。绣边的银丝,在半空中飘逸,温文尔雅、君子如玉。
四周的文武百官,一时,无一人再发出哪怕是一丁点的声音。
画面,在这一刻不觉微微定住,恍若镌刻入画。黑压压一片中,独独那两抹衣袂飘飘的白,栩栩如生,光彩夺目,耀眼得简直将天际的那一轮朝阳都给硬生生比了下去。
“右相,请!”
“左相,请!”
互一拱手,两人同时迈开脚步,并肩而行。
两派的人马,立时按着官职身份,整齐有序的分成两列紧跟在两人身后。
浩浩荡荡的队列,一时,一起默默走向前方殿门已经敞开的殿堂。熠熠金光,自殿堂之中折射出来。
入殿后不久,一声‘皇帝驾到’徒然响起。只见,一袭明黄色龙袍加身的东申泽,步履沉稳踏上了銮殿,在龙椅之上款款落座。俯视下方,那一片跪拜之中,唯为首的两袭白衣只略微躬身。
“免礼!”两个字,音声平稳有力。
“谢皇上!”
文武百官齐声,再纷纷站起身来。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小太监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皇上,臣有本启奏。”左侧,一官员立即躬身出列。再上前一步,义正言辞禀告道,“右相府中,有家丁驾马车上街,仗着右相权势在城中为非作歹,请皇上务必严惩。”
“不就是家丁驾马车上街麽,这么小的事,有什么好提的?”东申泽显得有些不耐烦。
“皇上,话可不是这么说。那一名家丁,根本就是仗势欺人。若是他撞伤了城中百姓,该如何?若是撞伤了孩子,又该如何?甚者,左相经常独自一个人徒步上街,若是一不小心撞伤了左相,再当如何?左相,乃是我东清国的顶梁柱。若是左相有个什么伤痛,将对我东清国造成极大的损失。右相,一向挤压左相。或许,不排除右相有意想要伤害左相。所以,为了保证左相的安全,为了排除右相伤害左相的嫌疑,请皇上务必严惩右相府中的那一名家丁。”躬身的官员,神色严肃。一字一句,说得吐沫横飞。
云止与宫宸戋两个人,一时间,不约而同的侧头望去。嘴角,隐隐抽搐了一下。
这时,右侧之中,也出来一名官员。但见他,上前一步,与左派的官员并肩而站。再躬身禀告道,“皇上,臣也有本要奏。”
“说。”东申泽将目光落向右侧走出来的官员。
“皇上,昨日清晨时分,左相府中的小厮上街买菜,与右相府中的小厮发生争执。左相府的小厮,就是宁愿买了那一片所有的鸡放生,也不愿让一只给右相府的小厮。”
东申泽正喝着茶,一口茶水不小心噎住,险些吐出来,“爱卿,你到底想说什么?”
“皇上,相比较而言,为东清国出谋出力更多年的右相,更是我东清国的顶梁柱。右相想吃鸡,左相府的小厮却故意作对,不让右相府的小厮买。右相因想吃鸡时,却吃不到鸡,便很有可能心情不好。心情一不好,就极有可能会影响处理朝政。如此一来,将会对我东清国造成更大的损失。左相,一向处处与右相作对。或许,不排除是左相暗中有意吩咐,故意针对右相,从影响右相心情这一细微处来慢性毒害右相。所以,为了避免以后再发生同样或是类似的事,也为了排除左相心胸狭窄有害人之嫌,请皇上务必严惩左相府中的那一名小厮。”右派的官员,更是神色严肃。一字一句,说得更是得理,仿佛就是这么一回事。
云止与宫宸戋两个人,一时间,再度不约而同的侧头望去。嘴角的那一抹抽搐,短暂一瞬实难恢复。
上方的东申泽,顿时,一口茶水毫无形象的喷出来,笑声不断。半响,咳嗽数声,努力维持一本正经,望向下方的那两袭白衣道,“两位爱卿,此事,你们怎么看?”
云止只想说,这些官员,也太有才了。这样的小事,也能被他们扯到国事、谋害上来。
宫宸戋不觉也轻微咳嗽一声,在东申泽神色‘认真’的询问下,侧身望向云止道,“本相又岂会谋害左相?为了洗刷本相的嫌疑,也为了避免左相哪一天在街上被马车不小心撞到,本相回去之后,定严惩那一名家丁。再将那一名家丁送到左相府中,任由左相处理。”
云止也望向宫宸戋,在宫宸戋话音刚落后,衔接上道,“本相竟从来不知,右相喜欢吃鸡。若一旦吃不到,就会心情不好。为了洗刷本相的嫌疑,本相下朝回去之后,定让家丁马上买一百只鸡送到右相府中。右相以后,可以一天一只,慢慢的吃。剩下的,也可备不时之需。”
四目相对,他薄唇的嘴角,再度轻微一抽搐。而她,红唇微勾,唇畔划过一抹嫣然笑意。
上方的东申泽,一边品茶,一边点了点头,一副很是满意的样子道,“难得两位爱卿如此明理,以后,可要好好的齐心协力,为我东清国出力。”
“皇上说的是,本相以后,定与右相好好的‘齐心协力’。”
“皇上说的是,本相以后,定与左相好好的‘齐心协力’。”
异口同声,两个人几乎不约而同的转回身,动作一致的对着上方的东申泽拱了拱手。
左右两派的那两名官员,也紧接着躬身一礼。然后,相看两相厌的互瞪一眼,一拂衣袖,转身回到各自位置。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小太监在众人皆归回了各自的位置后,见所有人都没有什么要再禀告的,便上前一步,再次高昂出声。
这时,只听朝殿外,快步跑来一名侍卫。
那侍卫,进入殿中后,对着龙椅上之人就屈膝而跪,“皇上,周副将求见。”
东申泽正准备起身离去,闻言,又重新坐好。稍稍打了一个哈欠后,有些困乏的开口道,“宣。”
音落,侍卫退出朝殿。旋即,只听朝殿外,骤然响起太监直冲云霄的高昂声音。那声音,如唢呐一层一层穿透层层紧闭的宫门,“皇上有旨,宣周副将进觐。”
片刻,一名身形魁梧、身穿盔甲、年约四十余岁、面上带伤的中年男人,虎步生风飞快进入殿中。
“莫将,参见皇上!”进殿来之人,在殿正中央屈膝下跪。出口的声音,洪亮有力,一如整个人的身形外貌带给人的感觉。
东申泽没有开口让人起来,皱眉问道,“你不是镇守边关吗?怎么突然回朝了?”
“皇上,一个月之前,你下令让赵将军带兵前去镇压‘东丽山’上出现的那一帮匪徒。莫将,跟随着赵将军一道前往。可是,那一帮匪徒,实在厉害。所带的这一点点兵马,根本不够。甚至最后,还被……还被那些个匪徒反包围了起来。莫将孤身一人,冲出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