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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烽戎底定(第二部)-第167部分

小说: 烽戎底定(第二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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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明德楼,赵恒命蓝继宗、周怀政先带几个小太监伺候在楼下,自己则与刘采苹等人登上楼头。刘采苹取出玉簪递给赵恒,说道:

  “陛下,还要等时辰吗?”

  赵恒接过玉钗道:“朕只是来测一测天意,与时辰无关。”他把玉钗拿在手里反反复复地摩弄了半天,又问:“皇后,你预感此钗落地会不会折断?”

  刘采苹对赵恒的心思再明白不过,当即答道:

  “臣妾断定此钗完好无损!”

  赵恒眼里闪出一丝喜悦:“那就借皇后的吉言了!”说罢走到楼前,将握钗的手轻轻松开,那只玉钗从楼头坠落下去,众人定睛看时,只见玉钗刚好掉在两砖中间缝隙处,跳了两跳,定在地上。

  “陛下,玉钗没有折呀!”杨莺莺惊叫起来

  “皇天有眼,保佑陛下降诞龙子!”刘采苹满带祝福地说了一句。

  赵恒俯身往楼下看,伺候在那里的蓝继宗和周怀政几乎同时仰头奏报:

  “陛下,玉钗完好无损!”

  “不要动,待朕亲自去看!”为了证实这次关键的卜测,赵恒朝楼下大喊了一声,转身下楼,急匆匆来到玉钗坠处,见玉钗果然完完整整!他把钗拾起来,两眼一闭,默默祈祷道:“皇天啊,赵恒虔心祈祷,也该有所回报了!上天如此眷顾,赵恒定要再祭后土,以保我大宋绵延万代,永远昌盛!”

  刘采苹、杨懿妃等先后跟到赵恒身边。见赵恒激动无比的样子,刘采苹道:

  “陛下见证神意就在这几天了,回宫去吧!”

  “皇后,朕这一回如果真得皇子,一定要倍加呵护,万万不可再有闪失!”

  “陛下放心吧,臣妾早就想好了。一旦龙子降生,臣妾和杨妃同心协力,不错眼珠地把他呵护好,绝不会再有意外!”刘采苹边走边答道。

  一行人回到宫中,还没进大庆殿,雷允恭便跑过来禀奏:

  “陛下,张齐贤大人等候多时了!”

  赵恒对刘采苹道:“皇后带人先回宫,朕去去就来。”说罢,径往前殿而去。张齐贤在殿门外溜达了足足有半个多时辰,见赵恒终于回来了,拱手问候:

  “陛下辛苦了!”

  赵恒没停步,边走边招呼张齐贤进殿。张齐贤见赵恒一脸喜色,暗想:趁皇上高兴进谏,兴许皇上不至于恼怒,于是奏道:

  “陛下,臣今天来只为一件事,万望陛下能听进臣的话。澶渊讲和,天下无事,陛下本该体恤民隐,大兴农业,可陛下却把这天下无事的功劳归到昊天泰岳神灵身上,臣以为甚无谓也。天道无言,这是古圣人讲过的话,怎么过了几千年,陛下还相信这一套呢?天下安宁,乃是陛下圣明所致啊!还有那座玉清昭应宫,陛下竟然以上千间房室供奉一道所谓的天书,上千间的房室又涂饰金银,甚至以鎏金铸字,雕梁画栋,极尽奢靡,臣见了之后无比痛心。愿陛下以生民为意,停止修造,积聚钱财,以备灾祸不时之需,才是上上之策!”

  “爱卿听朕说。”赵恒没有气恼。“虽说天道无言,可天神岂不时时关注着下方君臣?朕依照古礼敬事苍天鬼神,并没有错!朕还要告诉你,自从封禅之后,各地祥瑞纷至沓来,这难道不是天意愉悦的体现?还有更让朕高兴的事,朕封禅还封出子嗣来了呢!”

  “陛下所说的各地祥瑞,什么紫芝玉竹稻麦多穗之类,自从盘古开天地便已有之,并非天书所致,算不得什么祥瑞之兆,不过是佞臣哄骗陛下玩弄手段罢了。皇统子嗣也是天命所归,怎么能说是封禅封出来的?”

  这话赵恒不爱听了,满心的欢喜被扫掉了一半儿。问张齐贤道:

 
 
 
  “你把天书降临说成是佞臣哄骗朕,玩弄手段,有何为证?难道满朝文武、满城百姓亲眼所见的神物,都是佞臣的手段?谁是佞臣?在你眼里,凡是为朕祈福的人都是佞臣,只有对朕吆五喝六的人才是忠臣?朕数年无子,偏偏封禅一年便有皇子降兆,难道这也是佞臣玩手段弄出来的?”

  听罢赵恒这一大串质问,张齐贤还要强辩,被赵恒截住了:

  “近日之内,皇子便要降生,朕刚刚卜测过。倘若真的生下皇子,朕还要去祭拜后土,祭拜老君!朕要报谢天地神明,爱卿不必阻拦!”

  张齐贤见赵恒态度如此强硬,不由跌脚“唉”了一声:

  “陛下刚刚即位时从谏如流,如今……”

  “如今怎么样?朕不纳谏了?臣子们谏得有理,朕照样纳谏如流。爱卿总不能说一句话就让朕对你俯首帖耳吧?”赵恒寸步不让地说。

  “陛下,玉清昭应宫修得如此奢靡,这不符合先祖皇帝崇尚节俭之心啊!”

  “那是敬神之处嘛!”赵恒不耐烦地说。“你看朕的宫殿,朕并没有再兴土木嘛。朕从来是崇尚节俭的,但总不能对神灵还讲节俭吧?”

  两人争来争去,各不相让。雷允恭兴冲冲地跑进来,凑近赵恒禀道:

  “陛下!陛下!天大的喜事啊!李司寝生了!”

  “生了?”赵恒霍地站起身,急急问道:“是皇子还是公主?”

  “是是是个又白又胖的龙子啊!”

  赵恒高兴得猛击一掌,对张齐贤道:“爱卿暂且退下,朕要去看看新降诞的皇子!”说着大步出了殿门,一路小跑直奔李静婵住处而来,还没进屋,便听见婴儿“啊啊”的啼哭声。他急不可待一脚跨进屋,见稳婆抱着一个锦被包裹的婴儿。他凑上前,想摸摸孩子红扑扑的小脸儿,被稳婆拦住:

  “恕老妪冲撞陛下,婴儿刚刚降生,太过娇嫩,陛下还是先退出去吧!”

  “哦哦!”赵恒像个听话的孩子,立即缩回手就要往外走,却听见李静婵唤了一声:

  “陛下!”

  赵恒傻笑着看了看李静婵,见她一脸的幸福,一脸的满足,一脸的笑意。和赵恒对视片刻,静婵缓缓说道:

  “陛下有龙子了!”

  “啊啊!”赵恒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在李静婵床前站着没动。刘采苹走过来,对赵恒说:

  “陛下没听见婆婆的话吗?产房里浊气重,陛下快回大庆殿吧,这里有臣妾呢!”

  赵恒依依不舍地看了李静婵一眼,又伸长脖子望了望襁褓中的婴儿,出了屋门。这无疑是件普天同庆的大喜事,过七之后,赵恒立即命学士院草旨,向全国四夷宣告皇子的诞生。没过多久,河东士民百姓成群结队地来到汴京,请求皇上借皇子出生之吉,祭拜汾阴后土,造福天下之民,造福河东百姓。此事在朝堂议论时,王钦若力主让赵恒抓紧时间去祭后土,满朝文武都缄默不语,只有张齐贤极力反对。

  “陛下,万万不可再靡费了!封泰山就耗去了百万之资,修建玉清昭应宫又耗去百万之资。如今再祭后土,靡费无算哪!长此以往,国库必然空虚,万一边事再起,陛下拿什么调兵打仗?万一水旱再起,陛下拿什么赈救灾民?”

  “张爱卿!”赵恒不以为然地说道。“凡议事切不可耸人听闻,一次封禅,一个玉清昭应宫的区区之费,哪里就值得如此小题大做?众爱卿以为如何?但说无妨。”言罢瞅瞅王旦,又瞅瞅丁谓。王旦立即避开赵恒的目光低头不语。丁谓则明白自己必须要表态,于是走出官列,与张齐贤并排而立,秉笏说道:

  “陛下敬天,皇子降诞,神灵应答如此之速!臣以为祭后土之大计应当早定,无须犹豫!”

  张齐贤本以为丁谓会站在自己这一边,讲几句劝告赵恒的话,没想到他今天所言和前几日判若两人,惊得瞪大眼睛盯住丁谓,不知说什么才是:

  “丁大人,你,你不是说……”

  “本使什么也不曾说过!”丁谓不屑地斜了张齐贤一眼,继续奏道:“张参政阻止陛下畏天敬神,已是大逆之举!臣以为陛下对这样的人应该严加斥逐,否则无以肃静朝纲,无以表率众臣!”

  丁谓为什么要对张齐贤突然下手呢?原来自从那日怂恿张齐贤攻击王钦若之后,他一直在冷眼旁观。等了这么久,王钦若的地位没有丝毫动摇,他便估计到张齐贤根本不是王钦若的对手。如今朝堂之上,又听赵恒对张齐贤十分不满,料他必输无疑,也就不对他抱什么希望。他冷不防给张齐贤一闷棍,还有个想法,就是要在百官面前表现得比王钦若更为激烈。如今张齐贤肯定是只死老虎,不在话下了,要拼的是王钦若,不能总让他占上风了!自己的表现越是超常,就越能引起赵恒、刘采苹和百官的关注;自己的话说得越狠,就越能使百官对自己畏惧,由跟着王钦若附会转到自己这边来喝彩!

  张齐贤像在隆冬三九天吞下一串冰葫芦,从心里凉到心外,凉得两腿直发抖!一双愤怒而绝望的眼睛瞅着赵恒,赵恒却像在幸灾乐祸;他又瞅瞅丁谓,似乎在问:你究竟是个什么人?是人还是鬼?他本想缄口退下,可是怒火上冲,实在忍不住,嘲讽地说道:“丁大人,用心太过了吧?”

  “王事靡盬,为臣者岂能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丁谓理直气壮地反唇相讥。“张大人,下官如此用心,有什么错吗?”说罢,得意地瞟了张齐贤一眼。

  半天没开口的王钦若一直在咀嚼丁谓的话。丁谓今天用语如此凶狠凌厉,也着实出乎他 
 
 
的意料。看来这家伙一直是深藏不露啊!今天他为什么要表现得如此过激?王钦若本能地感到丁谓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把张齐贤挤出中书省已成定局,随之而来的是:他会不会借此挤进中书省谋个副相,要和自己平起平坐,分庭抗礼呢?此人心计太深,比寇准、张齐贤这些憨老头儿难对付多了!自己应该怎么办?最简单的一条就是全力保住王旦这个宰相,与他联合起来,拒丁谓于中书省大门之外,让他死在三司里别动弹!

  如果没有新情况出现,接下来应该是王钦若和丁谓两人的较量,偏偏此时又站出一个不要命的,在朝堂之上大声疾呼,把王钦若和丁谓挤到同一条船上去了。此人是谁?就是刚从蜀中回朝担任御史中丞的张咏。

  “陛下,臣有话要奏!”

  “张爱卿请讲!”

  张咏跨步站到张齐贤身边,先自说道:

  “听刚才丁大人的意思,是要把张参政置之重罪了?”

  赵恒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只敷衍道:

  “言者无罪,闻者为戒嘛!”

  “不对!”张咏提高了嗓门儿,情绪骤然激越起来。“言者无罪,要看言的是人话还是鬼话!闻者为戒,要看他所言当不当戒!臣数年不在京城,大鬼小鬼见了不少,却从没见过丁谓、王钦若这样的巨鬼!臣身为御史中丞,职在为陛下纠弹过恶。百官衣帽不整尚且要受到弹劾,如今丁谓、王钦若之流,心都放在肠子底下熏臭了,臣不弹劾,就是臣的失职!”

  满朝文武立时像傻了一样,被张咏这席话震得目瞪口呆。张咏正说到得意处,旁若无人地哼了一声,接着又道:

  “臣自知今天犯了为官的大忌,在劫难逃,索性也就不逃了!丁谓和王钦若连张参政这样的直臣都要置之死地,臣还能逃到哪里去?不过臣死之前,还是要把话讲完,否则死了也闭上眼!臣以为天降符瑞本来就是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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