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与怪异-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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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基尔里安夫妇所做的,只是重新发现了一个已知的物理过程和摄影方式。事实上,就在1939年,几位捷克人也独立发表过一篇有关论文,这几乎与基尔里安夫妇的工作同时。基尔里安——还有继他之后一些美国研究人员——的贡献在于引起了人们的兴趣,对摄影技术作了重要改进,以及扩大了拍摄对象的范围。
影响照片图象的形状和色彩的因素有哪些呢?前面已经提到过,基尔里安图象因被拍摄对象的心理状态不同而变化。一个人处于愤怒状态时的辉光在色彩、大小、亮度,以及光簇的分布范围和密度上,是与该人处于亢奋或沉思状态时有所不同的。那么,人们所观察到的这些变化,是由于拍摄对象的“能量形体”发生了变化呢,还是由于某些平淡无奇的普通变化?
德莱克塞大学的一批物理学家和心理学家在这个问题上做出了自己的贡献。近年来,W·埃迪森、H·凯勒、D·福斯特和J·O·佩赫克等人一直对基尔里安效应进行着细致的研究,他们的工作堪称客观、细心、内行和科学化的典范。他们拍摄了手指尖处于各种不同干湿条件下的基尔里安照片。结果表明,指尖内和指尖表面的水汽对改变辉光区的大小和亮度是有作用的。水汽会使光簇变稀疏。原因可能是潮湿的指尖会使水汽进入感光底片上方的空气中,并沾到底片上,因此影响了电流的通路,从而使电晕辉光区出现变化。
这个研究小组还发现,能引起情感变化的刺激因素,如很强的噪音或镊子的夹拧,都会使照片的图象有所改变,但这种改变还是与拍摄对象的湿度变化有关。这一结论并不使人惊奇。我们早已知道,那怕是不太紧张的状态,也会造成皮肤内的水份含量发生变化。测谎器就是根据这一事实制造出来的。在基尔里安试验中,湿度的变化形式和测谎器测谎时湿度的变化形式相似,只不过前者可能更灵敏些。因此有理由认为,所观察到的实验对象在不同的情感或知觉状态下所发生的一切变化——至少是其中的大多数,都是由于皮肤表面的湿度变化造成的。
寻求照片在色彩上的变化原因,简直象个有趣的侦探故事。用彩色胶片摄影时,基尔里安图象的色彩通常介于蓝色和青白色之间——具体色彩视胶片的型号而定。然而,有时照片上也会出现橙红色和黄色。对此,有人提出了一些颇为惊人的特异性解释。德莱克塞大学的研究人员根据斯坦福大学的鲍义耳和梯勒,以及美国海军部研究生院的浦克曾提出过的建议,指出橙黄色的出现可能是由于使用了透明片基的感光底片所致。如果片基不透明,便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当试验对象有较高的水份含量时,色彩也有可能向橙黄区域转移。
进一步的研究发现:彩色胶片中从上到下涂着蓝、绿,红三层染料。在正常情况下,某一种色彩的光只会被相应的染料层吸收,即能量较高的辐射(蓝光)被上层的蓝染料吸收,其余能量较低的成分分别被下面的两层染料吸收。只要曝光不过度,图象就会表现出拍摄物体的本来色彩。然而,在进行基尔里安摄影时,试验对象与胶片直接接触。这是一种特殊的拍摄条件。德莱克塞大学的研究人员发现,如果试验对象所含的水份沁到胶片上,电晕辉光将不只在有水汽的地方出现,还会在它的下面发生。这就是说,在胶片的背面也会出现电晕辉光。徜若片基是透明的,胶片底部的红色染料层就会被入射的任何光线作用,而且无论射来的是什么样的光,胶片上产生的都是橙红色的象。于是,原先在特异现象研究资料中被神秘而朦胧地解释过的这一发现,便又一次被证明是由简单的物理原因造成的。
有关基尔里安效应的研究目前仍在进行。我们已经发现,它是一个相当复杂的现象。对照片上看到的“通灵愈合术”的施术者,在施术前后灵气的变化,不应匆忙归因于某种超自然的原因。我们现在知道,影响成象情况的因素至少有二十五个。对所有这些物理变量都要一一了解与控制然后才谈得上理解基尔里安效应。再举例来说,德莱克塞大学的这批研究人员还多次发现,光簇——即从所拍摄的手指尖向外辐展的光带——的范围大小也受到如下因素的影响:感光底片的型号;电路中通过的是交流电还是直流电;电压大小、电脉冲频率、脉冲上升时间、线路的电阻绝缘体的厚度;空气中的水汽含量;拍摄物体表面的几何形状;等等。
迄今为止,研究基尔里安过程的绝大多数科学家并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神秘的现象。看来,那种认为照片中反映了特异现象的设想,应是来自对有关物理过程的错误理解,来自缺乏严格的技术测量技能。对于认为它是特异现象的所有设想,目前尚未逐一考查过,然而应该认为,我们目前的战略应是运用自己具备的传统科学知识,对有关基尔里安效应的观察结果进行解释。
既然基尔里安效应会产生美丽迷人的照片,有理由设想大自然的这项艺术作品,乃是检查有关动植物组织含水量的妙法。但是,一些特异性研究人员想要证明基尔里安效应超出实体存在的范围,恐怕只能是徒劳。
(暴永宁 译 蔡伟蓉 校)
十四、科学与超常现象
詹姆士·兰迪
我在十三岁上第一次发现超常世界。从那时以来,对于那些追求这种神秘莫测的目标的人们所表现出的使超常说合法化的巨大才能,我始终抑制不住自己的惊愕。即使在那个年纪上,我对各种富有想象力的借口就已多少有些免疫力。我发现,每当奇迹显示者失灵或是没有达到他们预期的效果的时候,他们就会随心所欲地使用这些借口。那时,在我的家乡多伦多有个“通灵意念会”,里面常使用魔术障眼法,我却丝毫不会上当。可是就在前不久,我还发现有人在同一地方,打着同样的招牌,表演着一模一样的把戏。看来巴纳姆对人们容易上当受骗的本性真是估计过低了。
我清楚地记得,在我第一次识破投机者的虚伪的那个香烟缭绕、响器齐鸣的招魂寺庙里,错误的猜测如何被解释成“心不诚”或“有恶作剧的念头”,而被掩饰过去。在那里,不正确的预言是受到“干扰”的产物;巫术治病不灵验,反而成了“神灵所知胜于我们”的证据,诸如此类的花言巧语总是轻易地被那儿的信徒所接受。这些人在入会时受到精心指导,接连数月参加活动。他们得把令人失望的预言咽下肚去,而得了吉祥如意的预卜和诺言时,就象中了彩一样飘飘然,直到这些诺言化成泡影为止。
当初和我一起怀着好奇心探求奇迹的小组,开始识别出大部分诱人上当的手法,这些手法在我目前对那种用意念翻倒桌子的人,用意念弯汤勺的人和“先知”们所作的全面调查中仍能发现。大部分诡计是用心理学手段完成的,只有一小部分确实借助于肉体操作和使用金属器具。正是这一点使某些误入歧途的科学家愈发脱离实际,去研究那些他们完全没有能力合乎理性加以处理的事物。他们寻找金属器具,探究这一切背后的逻辑联系,然而他们常常一无所获。
让我来澄清两个遭到误解的重要概念,那是超常论的捍卫者常常用俏皮的对话形式加以宣扬的。第一种误解认为,我和我那些从事调查工作的同事,都会用一些简单的魔术手法来再现我们想考查的神奇现象,于是我们就断言说,这种重复提供了证据,证明许多通灵人的奇迹也是用这些手法变出来的。其实这并不是什么证据,而是一种有力的说明,它所表明的是这样一个事实,即与大多数最初的说法相反,这些奇迹是可以重复创造的。第二,我听到有人气势汹汹地说,我们曾宣称诸如超感官知觉、飞碟和特异现象等都不可能存在。下这样的断言确实不合逻辑,并且人们也无法证明一种不存在的东西。但是,我们并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我们所说的仅仅是这样一点:没有足够确凿的证据可以使人接受这类事物。我们的这两种态度肯定是合理的。
对于职业骗子手来说,科学家远不是最难对付的观众。实际上他们往往是最容易对付的。科学家以逻辑推理进行思考,这种思考方式呈一条直线。科学家的职业要求他具备这种能力,这也是科学进行工作的方式。当科学家搜集到他相信是事实的东西时,就希望以恰当的形式将它们表达出来,公诸于众。这已成了一种习惯做法,在各个科学分支中都是如此。先是写出一份组织得当的“论文”,然后出版,最后落到需要它的书桌上。尽管论文的资料可能出自职业骗子提供的数据,因为他们惯于提供那种在“直线思维者”看来相当合理的资料,但由于论文是公开发行的东西,因而就被人们当作事实接受下来。
对于科学,我们要求它具有可重复性,这就是说,得出某一论断的实验和证明过程,必须可以被该学科的另外一些研究人员使用相同的工具、在相同的工作条件下重复再现。但是这一要求有它片面的地方,而灵学家们则正是抓住了这种片面之处作为自己的幌子。例如,我们可以把这类神奇现象比作一颗流星。我们确实能够制造出一块形状象石头、含有金属的东西。然后声称它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对这一物体的检验表明,它不同于地球上绝大多数矿物,具有某些特殊性质。但是,要证明它确是一块自天而降的陨石,我们显然不能要求重现目击它陨落的过程。如果指望站在某一地点,在给定时间内有一颗流星在我们头上一闪而过,然后落在等候着采集样品的人脚边,那可真是异想天开了。同样,在心理学中,人类的行为形形色色,不可能根据我们的主观要求而获得。对与所探索的目标相似或相关的情景所作的大量观察,往往得出不同的结论。因此,对于某些问题,我们不仅得放弃可重复性的要求,而且它也确实是几乎不可能再现的。这样的例子即使在相当正统的科学中也不难找到。
在对超常说的调查中,我们必须承认有一种难以深入其实质的偶然现象。例如,对某种靠不住的事情做出的仅只一次但却灵验得惊人的预测。尽管如此,周密的调查仍能在没法重复的情况下揭示其中的选择性和夹杂着偏见的实质。不过,根据相同的标准我们必须坚持,既然一件事在发生时是无法检验的,就不能要求我们去接受它。灵学家们声称他们的许多实验是可以重复的,那么我们就得逐一加以调查。
任何科学论断,在它经过该学科领域中其他人员的独立验证后,如果仍然拒绝承认它,那当然是行不通的。根据某人早先的成绩和已建立的声望,他可以稳稳当当地戴上权威这顶桂冠。然而,如果某人的论断没能得到重复验证,那么人们会对他先前结论的价值产生严重怀疑。使他不得不返工重来。科学上的失误就好象学习过程的一部分,应该是很容易接受的。要是为了保留有关人员的情面和声望而对错误姑息迁就,那就简直不能容忍。而现在的情况则正是这样。
C·伯特爵士对孪生子遗传影响问题所作的广泛研究,曾得到一致公认,后来发现他的结论很大程度上掺杂进了自己的想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