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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部分

16_旧唐书-第5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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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松楸未焕于易名。臣始仕从戎,爰承指顾,禀三令五申之戒,预一匡九合之谋。今则谬以微功,获居重镇。寻武侯之遗爱,城垒宛然;念叔子之高踪,涕零何极?伏冀特加赠谥,以慰泉扃。

  昭宗嘉之,诏赠司徒,谥曰文昭。

  畋文学优深,器量弘恕。美风仪,神彩如玉,尤能赋诗。与人结交,荣悴如一。始为员外郎,为郑薰不放省上,畋不以为憾。及畋作相,薰子为郎,畋特奖拔为给事中,列曹侍郎。其以德报怨,多此类也。

  子凝绩,景福中历刑部、户部侍郎。

  卢携,字子升,范阳人。祖损。父求,宝历初登进士第,应诸府辟召。位终郡守。携,大中九年进士擢第,授集贤校理,出佐使府。咸通中,入朝为右拾遗、殿中侍御史,累转员外郎中、长安县令、郑州刺史。召拜谏议大夫。乾符初,以本官召充翰林学士,拜中书舍人。乾符末,加户部侍郎、学士承旨。四年,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累加门下侍郎,兼兵部尚书、弘文馆大学士。

  五年,黄巢陷荆南、江西外郛及虔、吉、饶、信等州,自浙东陷福建,遂至岭南,陷广州,杀节度使李岧,遂抗表求节钺。初,王仙芝起河南,携举宋威、齐克让、曾衮等有将略,用为招讨使。及宋威杀尚君长,致贼充斥。朝廷遂以宰臣王铎为都统,携深不悦。浙帅崔璆等上表,请假黄巢广州节钺,上令宰臣议。携以王铎为统帅,欲激怒黄巢,坚言不可假贼节制,止授率府率而已。与同列郑畋争论,投砚于地。由是两罢之,为太子宾客分司。

  六年,高骈大将张麟频破贼。携素待高骈厚,常举可为统帅。天子以骈立功,复召携辅政。及王铎失守,罢都统,以高骈代之。由是自潼关以东,汝、陕、许、邓、汴、滑、青、兗皆易帅。王铎、郑畋所授任者,皆易之。携内倚田令孜,外以高骈为援,朝廷大政,高下在心。时携病风,精神恍惚。政事可否,皆决于亲吏温季修,货贿公行。及贼扰淮南,张麟被杀,而许州逐帅,溵水兵溃。朝廷震惧,皆归罪于携。及贼陷潼关,罢携相,为太子宾客,是夜仰药而死。

  子晏,天祐初,为河南县尉,为柳璨所杀。

  王徽,字昭文,京兆杜陵人,其先出于梁魏。魏为秦灭,始皇徙关东豪族实关中,魏诸公子徙于霸陵。以其故王族,遂为王氏。后周同州刺史熊,徽之十代祖,葬咸阳之凤岐原,子孙因家焉。曾祖择,从兄易从,天后朝登进士第。从弟明从、言从,睿宗朝并以进士擢第。昆仲四人,开元中三至凤阁舍人,故时号「凤阁王家」。其后,易从子定,定子逢,逢弟仲周,定兄密,密子行古,行古子收,收子超,皆以进士登第。王氏自易从已降,至大中朝登进士科者,一十八人;登台省,历牧守、宾佐者,三十余人。择从,大足三年登进士第,先天中,又应贤良方正制举,升乙第,再迁京兆士曹参军,充丽正殿学士。祖察,至德二年登进士第,位终连州刺史。父自立,位终缑氏令。

  徽大中十一年进士擢第,释褐秘书省校书郎。户部侍郎沈询判度支,辟为巡官。宰相徐商领盐铁,又奏为参佐。时宣宗诏宰相于进士中选子弟尚主,或以徽籍上闻。徽性冲淡,远势利,闻之忧形于色。徽登第时,年逾四十,见宰相刘彖哀祈,具陈年已高矣,居常多病,不足以尘污禁脔。彖于上前言之方免。从令狐綯历宣武、淮南两镇掌书记,得大理评事。召拜右拾遗,前后上疏论事二十三,人难言者必犯颜争之,人士翕然称重。

  会徐商罢相镇江陵,以徽旧僚,欲加奏辟而不敢言。徽探知其旨,即席言曰:「仆在进士中,荷公重顾,公佩印临戎,下官安得不从?」商喜甚,奏授殿中侍御史,赐绯,荆南节度判官。

  高湜时持宪纲,奏为侍御史知杂,兼职方员外郎,转考功员外。时考簿上中下字硃书,吏缘为奸,多有揩改。徽白仆射,请以墨书,遂绝奸吏之弊。宰相萧亻放以徽明于吏术,尤重之。乾封初,迁司封郎中、长安县令。学士阙人,亻放用徽为翰林学士,改职方郎中、知制诰,正拜中书舍人。延英中谢,面赐金紫,迁户部侍郎、学士承旨。改兵部侍郎、尚书左丞,学士承旨如故。

  广明元年十二月三日,改户部侍郎、同平章事。是日,黄巢入潼关,其夜僖宗出幸。徽与同列崔沆、豆卢彖、仆射于琮,至曙方知车驾出幸,遂相奔驰赴行在。徽夜落荆榛中,坠于崖谷,为贼所得,迫还京师。将授之伪命,徽示以足折口喑,虽白刃环之,终无惧色。贼令舆归第,命医工视之。月余,守视者稍怠,徽乃杂于负贩,窜之河中,遣人间道奉绢表入蜀。

  天子嘉之,诏授光禄大夫,守兵部尚书。将赴行在,寻诏徽以本官充东面宣慰催阵使。时王铎都统行营兵马在河中,累年未能破贼。徽与行营都监杨复光谋,赦沙陁三部落,令赴难。其年夏,代北军至,决战累捷,收复京师,以功加尚书右仆射。

  光启中,潞州军乱,杀其帅成麟,以兵部侍郎郑昌图权知昭义军事。时孟方立割据山东三州,别为一镇。上党支郡,唯泽州耳,而军中之人多附方立,昌图不能制。宰相奏请以重臣镇之,乃授徽检校尚书左仆射、同平章事、潞州大都督府长史、泽潞邢洺磁观察等使。时銮辂未还,关东聚盗。而河东李克用与孟方立方争泽潞。以朝廷兵力必不能加,上表诉之曰:

  臣闻量才授任,本切于安人;奉上推忠,莫先于体国。臣早逢昌运,备历华资,止仗竭诚,幸无躁迹。六年内置,虽叨侍从之荣;一日台司,未展匡扶之志。敢忘急病,用副忧勤。况重镇兵符,元戎相印,特膺宠寄,出自宸衷,岂合惮劳,更陈衷款。但以郑昌图主留累月,将结深根;孟方立专据三州,转成积衅。招其外则潞人胥怨,抚其内则邢将益疑。祸方炽于既焚,计奈何于已失。须观胜负,乃决安危。欲遵命而勇行,则寝与百虑;思奉身而先退,则事体两全。伏乞圣慈,博求廷议,择其可付,理在从长。免微臣负怀宠之讥,使上党破必争势。触籓知难,庶无愧于前言;报国图功,岂无伸于此日。

  天子乃以昌图镇之,以徽为诸道租庸供军等使,余官如故。

  时京师收复之后,宫寺焚烧,园陵毁废,故车驾久而未还。乃以徽为大明宫留守、京畿安抚制置、修奉园陵等使。徽方治财赋,又兼制置,王畿之人,大半流丧,乃招合遗散,抚之如子。数年之间,版户稍葺,东内斋阁,缮完有序。徽拜表请车驾还京,曰:「昨者狂寇将逃,延灾方甚。而端门凤畤,镇福地而独存;王气龙盘,郁祥烟而不散。足表宗祧降祉,临御非遥。今虽初议修崇,未全壮丽,式示卑宫之俭,更凝驭道之尊。且肃宗才见捷书,便离岐下;德宗虽当盛暑,不驻汉中。故事具存,昌期难缓,愿回銮辂,早复京师。臣谬以散材,叨膺重寄,闭阁深念,拜章累陈。审时事之安危,系庙谋之得失。臣虽随宜制置,竭力抚绥,如或銮驾未回,必恐人心复散。纵成微效,终负殊私。势有必然,理宜过虑。以兹淹驻,转失机宜。实希永挂宸聪,亟还清跸。」帝深嘉纳,进位检校司空、御史大夫,权知京兆尹事。

  中外权臣,遣人治第京师。因其乱后,多侵犯居人,百姓告诉相继。徽不避权豪,平之以法。由是残民安业,而权幸侧目恶其强。乃以其党薛杞为少尹,知府事。杞方居父丧,徽执奏不令入府。权臣愈怒,奏罢徽使务,以本官征赴行在。寻授太子少师,移疾退居蒲州。满十旬,请罢。僖宗还宫,复授太子少师,疾,未任朝谒。宰相以徽怨望,奏贬集州刺史,徽乃舆疾赴贬所。不旬日,沙陁逼京师,僖宗出幸宝鸡,而军容田令孜得咎。天子以徽无罪,召拜吏部尚书,封琅邪郡侯,食邑千户。徽将赴行在,而襄王僭伪。邠、岐兵士,追逼乘舆。天子幸汉中,徽不能进。李襜伪制至河中府,召徽赴阙。徽托以风疾,不能步履。襜将僭号,逼内外臣僚署誓状。徽称臂缓,不能秉笔,竟不署名。

  硃玫既诛,天子自褒中还,至凤翔,召徽拜御史大夫。车驾还宫,徽上章,以足膝风痹,不任朝拜,乞除散秩,复授太子少师。及便殿中谢,昭宗顾瞻进对,曰:「王徽神气尚强,安可自便?」乃改授吏部尚书。大乱之后,铨选失绪,吏为奸蠹,有重叠补拟者。徽从初注授,便置手历,一一检视,人无拥滞,内外称之。进位检校司空,守尚书右仆射。大顺元年十二月卒,赠太尉,谥曰贞。

  子三人:椿、樗、松。

  史臣曰:议兵之难,古无百胜,盖以行权制变,法断在于临机;出奇无穷,声实悬于中的。昔晋国之平孙皓,贾公闾坚沮渡江;吴人欲拒曹瞒,张辅吴终惭失策。彼之贤俊,未免悔尤。况卢子升平代书生,素迷军志,只保高骈之平昔,不料高骈之苞藏;以至力困黄巢,毒流赤县,绝吭仰药,何所补焉?台文气激壮图,志摅宿愤,慷慨誓众,叱咤临戎;竟扼贼喉,以康天步,谓之不武,斯焉取斯?崔、赵以鼎职奉亲,天伦并达,积庆垂裕,播美士林。徽志吐盗泉,脱身虎口,功名不坠,君子多之。

  赞曰:武以伸威,谋以制敌。何必临戎,陈师衽席。高骈玩寇,卢携保奸。圣断一误,崎岖剑山。

 





旧唐书卷一百八十三

列传第一百二十九

  ○萧遘 孔纬 韦昭度 崔昭纬 张濬 硃朴 郑綮 刘崇望兄崇龟 弟崇鲁 崇谟 徐彦若 陆扆 柳璨

  萧遘,兰陵人。开元朝宰相太师徐国公嵩之四代孙。嵩生衡。衡生复,德宗朝宰相。复生湛。湛生寘,咸通中宰相。寘生遘,以咸通五年登进士第,释褐秘书省校书郎、太原从事。入朝为右拾遗,再迁起居舍人。与韦保衡同年登进士第,保衡以幸进无艺,同年门生皆薄之。

  遘形神秀伟,志操不群。自比李德裕,同年皆戏呼「太尉」,保衡心衔之。及保衡作相,掎遘之失,贬为播州司马。途经三峡,维舟月夜赋诗自悼。虑保衡见害,遽有神人谓之曰:「相公勿忧,予当御侮奉卫。」遘心异之。过峡州,经白帝祠,即所睹之神人也。

  保衡诛,以礼部员外郎征还,转考功员外郎、知制诰。乾符初,召充翰林学士,正拜中书舍人,累迁户部侍郎、翰林承旨。

  黄巢犯阙,僖宗出幸,以供馈不给,须近臣掌计,改兵部侍郎、判度支。中和元年三月,自褒中幸成都,次绵州。以本官同平章事,加中书侍郎,累兼吏部尚书、监修国史。

  遘少负大节,以经济为己任。洎处台司,风望尤峻,奏对朗拔,天子器之。光启初,王纲不振。是时天下诸侯,半出群盗;强弱相噬,怙众邀宠,国法莫能制。

  有李凝古者,从支详为徐州从事。详为衙将时溥所逐,而宾佐陷于徐。及溥为节度使,因食中毒。而恶凝古者谮之,云为支详报雠行鸩。溥收凝古杀之。凝古父损,时为右常侍,溥上章披诉,言损与凝古同谋。内官田令孜受溥厚赂,曲奏请收损下狱。中丞卢渥附令孜,锻炼其狱。侍御史王华嫉恶,坚执奏证损无罪。令孜怒,奏移损付神策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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