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琉璃殇-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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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里出来的那个身影,并没有按照他自己说的往太子的宫里头去,而是走向了另外一个相反的方向,如果有谁愿意多想一下的话,就应该会知道,那个方向并不是去哪个宫殿的,而是通往出宫偏门南门,谁又会想到,今晚值夜的不是别人,而正是他夜寒自己的亲信。
幽深的月光下,硕大的宫帽也遮不住那双闪亮的眼睛,如此深邃的目光,连天上的半月,只是看了半眼也羞涩的躲进了云端,不见其踪影。
夜澈送来的纸条之上,写着的是:两日后深夜,我让宫里一太监送水果,你与他偷梁换柱,随后往北门而去,为兄早已安排妥当,可让你顺利出宫救人!
可夜寒并没有完全按照夜澈的安排来做,他突如其来的示好让夜寒不敢彻底放心尝试,即便站在他是去救他们共同喜欢的人,可为何他不自己去救,要帮他出宫,让他自己去救呢?所以,夜寒采取了自己的计划。
他没有记错的话,那天的晚上南门轮班的人正是他自己的人,如果要出宫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他选择了假装配合夜澈的计划,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在去北门的路上,应该有一堆人在等着自己了吧!依照夜澈的做事风格,这种时候他会选择自己亲自将溪儿救出来,博得她的好感而贬低自己。
只是他夜寒的女人,自然是自己保护就够了,不需要其他人多事,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大哥。更何况,这个所谓的大哥,是不是真正的大哥,还很难说。帝王家的孩子,不都是这样吗?从小的生活早就将他的天真锁在了小黑屋子里了。
果然,一路畅通,并没有什么阻碍,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这正是他要的效果,特地选择僻静的路,就是要避免让人看到。
终于走到了南门,心急如焚的他只觉得平日里并不觉得有多远的路程,今晚走起来却觉得如此漫长,此刻的他只恨不得自己能够一眨眼就到了目的地,晚一刻到,她就多一分危险了。
此刻已是夜深时刻,城门之下只有一个人影站在那儿,似乎在等着谁。看见不远处走过来的身影时,那人便连忙走了过去。
“殿下!”那士兵蹲了下来行了礼。
夜寒顾不得许多,只是匆匆让他起身:“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夜寒一把将身上的太监衣服扒了下来,这太监的衣服穿着真不舒服。
“回殿下,都准备好了,马就在门外,您要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只是……”那士兵说着,突然间吞吞吐吐了起来。
“有什么话直说就是,没什么避讳的。”夜寒心中着急,顾不得其他的东西。
“殿下只身一人前去,需不需要带几个人。若是有个什么危险多少有个照应,属下担心殿下这样去会中了对方的埋伏。”士兵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这位主可是静皇妃的心头肉,再说,跟着自己的主子这些年了,感情也深了,当初如果不是自己主子救自己一命,就没有他的今天了,就算是为了主子不要这条命了,他也不会眨眼的。
夜寒看了看他真诚的眼神,就这样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却对他如此推心置腹,可他的大哥呢,却是步步算计,这亲人还真是不如兄弟来的真情。
夜寒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表示谢谢。
“如果有什么事,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夜寒一个狠心,将他打晕在地。明天早上肯定有人知道我早就离开了,他不能让自己的属下来背黑锅,他的母亲还是有些手段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不会让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一路上策马扬鞭,夜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皇宫,如一头从牢笼中释放出来的雄狮。可惜城墙高处,以黑衣人带着笑意的眼神看着他急忙离去的背影。一切都和他所料想的一样,既然他自己这样选择,本来他还想留他一命的,可惜,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条死路,那就怪不得他这个做兄长的心狠手辣了。
人若是想站在高处,就要学会心狠手辣,不然帝王为何要称之为‘寡人’,高处不胜寒,他夜澈偏偏要做一个高处能胜寒的人。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为了达到目的就要不择手段。看来弟弟就是弟弟,如何也没有他这个做哥哥的算的精准。
拜月山庄中,月色稀薄洒在华丽的床上,溪雯浅睡着,不是很踏实,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今晚像是会发生什么似的。
第三次起来,还是站在了窗前,将窗户打开。凉凉的风从领口灌了进去,让她有了片刻的清醒。此刻的他,又在做什么,会如自己想念他一般,站在窗前看着半月思念自己吗?还是已经入睡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叹气,这样凉快的夏日,她却总觉得有一种压抑感,甚至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突然间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就只是一个人,形单影只了。
百无聊赖,溪雯还是选择回去睡觉比较好。却不想转过身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她大叫了一声往后退去,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就要往后倒了下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下去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拦了过来,她整个身子都往那黑影靠了过去。月光下,那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睛再也熟悉不过了,她心中一亮,难道是……
还不等她有所反应,温热的唇瓣便贴了上来,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眼前的是谁。
时间仿佛定格在了那一瞬间,如果这是在做梦,她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要再醒过来了。
许久,那人才慢慢的将她放开,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如何。
“看到陌生的男子轻薄于你,难道你就连反抗都忘记了吗?”面具下的人话一出口,还是有些生气。溪雯却丝毫也不在意,反而淡淡的笑着,看着如此孩子气的他。
“如果是别人,自然早就去见阎王爷了。可是我知道你是谁呀,你不是别人,你只是我的夜寒。若是我拒绝了你,此刻的你心中会不会想,我和你丝毫默契都没有,只是蒙着一半的脸,我竟然也认不出你,真是没良心。”溪雯俏皮的笑了笑,也不管他是否生气,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没有丝毫的担心。
就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所有的不安和压抑都消失了,他来了,他来带她走了。
第七十七章、真或假
千言万语,此刻两人再相见,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溪雯以为再见到日日夜夜思念的人,会说说不尽的话,却不想此刻这人就站在了自己的眼前,她倒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夜寒淡淡的笑着,不需要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单纯的眼神,彼此便知道对方想说些什么。紧紧的相拥崴一起,恨不得将对方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真挚的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你好吗?”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什么都不想再问了,此刻的夜寒只想知道她好,或者不好。
“我怕我不好,你便会不好,所以不敢不好。”溪雯静静地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睛,舍不得移开丁点的目光,只怕自己一眨眼,这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她做过多少次梦,梦到这样的场景,一样的对白,可多少次醒过来,这陌生的房子,依旧只有她和影儿两个。
“可是我现在看见了,我看见你不好,我即便好,也变得不好了。”溪雯有些心疼的说着。有些日子不曾见到,他竟然瘦了一大圈了,让她如何能不心疼。
“看不到你在,我如何能好。即便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依旧如此。”
“夜寒,告诉我,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你真的来带我走了。我曾做过无数次这样的梦,可梦终究是梦……”
夜寒摇摇头说道“你要知道什么,等我们出去再说。这里危险,我们先离开这儿!”夜寒看了看外面,似乎很安静,他不知道这是对方对自己能力太过自信了,还是之后有更大的陷阱在等着自己,此刻只能先离开再说。
罗溪雯换上了夜寒给她准备的衣服,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穿在身上,她还真有些认不出自己来了,将头发高高束起,只见夜寒一把搂住身旁的人,纵身一跃,从侧面的窗户跳了出去。
接着便是左拐右绕,溪雯来拜月山庄也有些日子了,可她除了这个院子,其他的地方便不曾去过。这会跟在夜寒的身后,她不禁觉得,这个山庄甚至大的能够和皇宫相媲美了,那个离玥究竟是什么人,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夜寒小心的绕往无人的地方,似乎对这个山庄颇为熟悉,让溪雯有些不解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溪雯跟在身后悄悄的说道,她感觉自己并没有从一个方向走去。
“不急,咱们先去看一场好戏,不然就白来了。我到要看看,这拜月山庄的主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夜寒穿梭在黑夜中,一双眼睛如鹰一般敏锐,这样的夜寒是她从不曾见过的,她隐隐约约觉得,她越来越不了解夜寒了。
不知自己到了哪里,她只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走了很久,终于停在了一个院子的门口,借着月光,她只看到了三个字“离殇轩”。暗金色的大字,让溪雯隐约感受到了些伤感的气息。离殇轩?为何要唤为这样伤感的名字?
“走!”夜寒轻声地说了一句,便拉着罗溪雯悄悄的潜入了院子。那院子里还泛着昏黄的灯光,估计应该有人在里头才对。慢慢的靠近了,她这才渐渐听见了屋里的声音。
“难得你会来!”这不是别人的声音,正是离玥的。溪雯心中一惊,他怎么会在这里?虽然吃惊,可还是稳住了自己的气息,不让人有所察觉,可在外头的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当离玥说完那句话以后,露出的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来了,又如何?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明人不说暗话,今晚我便要把他带走!”
罗溪雯一听这个声音,更是觉得奇怪了,这声音与夜寒的太过相像,甚至让她有些怀疑,身边的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夜寒。
夜寒静静地抓住她的手,熟悉的温度和感觉从指尖传来,这才让溪雯安下了这颗悬着的心,只是她心里越是奇怪了,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
“人?你一个人这样来,就想从我手里把人带走,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我看是这北云国的皇宫生活太过安逸了,把你的智商都给养低了,真不知道方静清是如何教你的。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儿子还如此单纯,我还真是不相信!”只听见离玥嚣张的笑着,句句话都是在激怒着屋里的那个夜寒,可里头的人依旧不动声色。
“我聪明或者愚钝,还不是你可以评价的。废话少说,把人交出来,我现在就要带她走!”屋里的夜寒有些等的不耐烦了,出口说道。
“二皇子请坐,这可是我拜月山庄最好的茶水,就是等你前来,若不试试,未免太过可惜了。”离玥说着,只听见啪啪啪三声,便见到下人们带上来一个人,溪雯偷偷看了过去,惊讶的愣在了那里,那个人不是自己吗?居然连神情都如此相似,连她这个真人都快要相信了。
只见屋里头的罗溪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被两个丫鬟给带了上来,安置在了离玥身边的座位上,无精打采的样子俨然就是前几日里的她了。
“……寒……”只见屋里的人儿虚弱的唤出了声,那沙哑的嗓音和楚楚动人的模样,无法让人去怀疑她就是假的。
“她学的不错,可惜我的溪儿从不这样唤我!”夜寒挨着罗溪雯,轻声在她耳边戏谑道,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