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_新唐书-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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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锐,不听。既又欲悉兵鼓而西。时浑峁戮乖簦航醇治彻馑耍肜钣冠夤讨怪;峄彻庾蝇^候郢,郢因胁说曰:「君视天宝以来称兵者,今尚谁在?且国家固有天命,人力不豫焉。今若恃众而动,自绝于天。十室之小,必得忠信,安知三军不有奔溃而助顺者乎?」琟大惧,流汗不能语。郢因与其将吕鸣岳、张延英谋间道归国,事泄,怀光先斩二将,然后引郢诘诮,郢抗词无所愧隐,观者为泣下。怀光惭,赦之。孔巢父遇害,郢抚尸而哭。怀光已诛,李晟表其忠,马燧奏管书记。召拜主客员外郎,迁中书舍人。久之,进礼部侍郎。时四方士务朋比,更相誉荐,以动有司,徇名亡实。郢疾之,乃谢绝请谒,颛行艺。司贡部凡三岁,甄幽独,抑浮华,流竞之俗为衰。迁太常卿。
贞元末,擢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顺宗立,病不能事,王叔文党根据朝廷,帝始诏皇太子监国,而郢以刑部尚书罢。明年,为华州刺史,政尚仁静。初,骆元光自华引军戍良原。元光卒,军入神策,而州仍岁饷其粮,民困输入,累刺史惮不敢白,郢奏罢之。复召为太常卿,除御史大夫。数月,改兵部尚书,固乞骸骨,以尚书右仆射致仕。卒,年七十二,赠太子太保,谥曰贞。
郢恭慎不与人交。常掌制诰,家无留橐,或劝盍如前人传制集者,答曰:「王言不可藏私家。」生平不治产,有劝营之者,答曰:「禄禀虽薄,在我则有余,田庄何所取乎?」郢之相也,与郑珣瑜同拜。既叔文用事,珣瑜忧甚,争不能得,乃称疾不出,郢未有所建白,俄与珣瑜免,故议者贤珣瑜而咎郢。子定。
赞曰:王叔文虽内连姏尹,外倚奸回,以攘天权。然是时太子已长,朝无嫌罅,若珣瑜、郢与杜佑等毅然引东宫监国,执退叔文辈,其力不难。顾循嘿苟安,所谓焉用彼相者矣。珣瑜一忿卧第,与郢、佑固位,二者亦不足相轻重云。
定,辩惠,七岁读《尚书》,至《汤誓》,跪问郢曰:「奈何以臣伐君?」郢曰:「应天顺人,何云伐邪?」对曰:「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是顺人乎?」郢异之。小字董二,世重其早惠,以字显。长通王氏《易》,为图合八出,上圆下方,合则重,转则演,七转而六十四卦,六甲、八节备焉。仕至京兆府参军。
郑絪,字文明,余庆从父行也。幼有奇志,善属文,所交皆天下有名士。擢进士、宏辞高第。张延赏帅剑南,奏署掌书记。入为起居郎、翰林学士,累迁中书舍人。
德宗自兴元还,置六军统军视六尚书,以处功臣,除制用白麻付外。又废宣武军,益左右神策,以监军为中尉。窦文场恃功,阴讽宰相进拟如统军比。絪当作制,奏言:「天子封建,或用宰相,以白麻署制,付中书、门下。今以命中尉,不识陛下特以宠文场邪?遂著为令也?」帝悟,谓文场曰:「武德、贞观时,中人止内侍,诸卫将军同正赐绯者无几。自鱼朝恩以来,无复旧制。朕今用尔不谓无私,若麻制宣告,天下谓尔胁我为之。」文场叩头谢。更命中书作诏,并罢统军用麻矣。明日,帝见絪曰:「宰相不能拒中人,得卿言乃悟。」
顺宗病,不得语,王叔文与牛美人用事,权震中外,惮广陵王雄睿,欲危之。帝召絪草立太子诏,絪不请辄书曰:「立嫡以长。」跪白之,帝颔乃定。
宪宗即位,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迁门下侍郎。始,卢从史阴与王承宗连和,有诏归潞,从史辞潞乏粮,请留军山东。李吉甫密谮絪漏言于从史,帝怒,坐浴堂殿,召学士李绛语其故,且曰:「若何而处?」绛曰:「诚如是,罪当族。然谁以闻陛下者?」曰:「吉甫为我言。」绛曰:「絪任宰相,识名节,不当如犬彘枭獍与奸臣外通。恐吉甫势轧内忌,造为丑辞以怒陛下。」帝良久曰:「几误我!」
先是,杜黄裳方为帝夷削节度,强王室,建议裁可,不关决于絪,絪常默默。居位四年,罢为太子宾客。久乃检校礼部尚书,出为岭南节度使,后累迁河中节度。入为御史大夫,检校尚书左仆射,兼太子少保。文宗太和中,年老乞骸骨,以太子太傅致仕。卒,年七十八,赠司空,谥曰宣。
絪本以儒术进,守道寡欲,所居不为烜赫事,以笃实称。善名理学,世以耆德推之。
孙颢,举进士,以起居郎尚万寿公主,拜驸马都尉。有器识。宣宗时,恩宠无比。终检校礼部尚书、河南尹。
权德舆,字载之。父皋,见《卓行传》。德舆七岁居父丧,哭踊如成人。未冠,以文章称诸儒间。韩洄黜陟河南,辟置幕府。复从江西观察使李兼府为判官。杜佑、裴胄交辟之。德宗闻其材,召为太常博士,改左补阙。
贞元八年,关东、淮南、浙西州县大水,坏庐舍,漂杀人。德舆建言:「江、淮田一善熟,则旁资数道,故天下大计,仰于东南。今霪雨二时,农田不开,逋亡日众。宜择群臣明识通方者,持节劳徠,问人所疾苦,蠲其租入,与连帅守长讲求所宜。赋取于人,不若藏于人之固也。」帝乃遣奚陟等四人循行慰抚。裴延龄以巧幸进,判度支,德舆上疏斥言:「延龄以常赋正额用度未尽者为羡利,以夸己功;用官钱售常平杂物,还取其直,号别贮羡钱,因以罔上;边军乏,不禀粮,召祸疆场,其事不细。陛下疑为流言,胡不以新利召延龄,质核本末,择中朝臣按覆边资。如言者不谬,则邦国之务,不宜委非其人。」疏奏,不省。
迁起居舍人。岁中,兼知制诰,进中书舍人。当是时,帝亲揽庶政,重除拜,凡命诸朝,皆手制中下。始,德舆知制诰,而徐岱给事中,高郢为舍人。居数岁,岱卒,郢知礼部,德舆独直两省,数旬一还舍,乃上书言:「左右掖垣,承天子诰命,奉行详覆,各有攸司。旧制,分曹十员,以相防检。大抵事有所壅,则吏得为非。四方闻者,或以朝廷为乏士,要重之司,不宜久废。」帝曰:「非不知卿之劳,但择如卿者未得其人耳。」久之,知礼部贡举,真拜侍郎。凡三岁,甄品详谛,所得士相继为公卿、宰相。取明经初不限员。
十九年,大旱,德舆因是上陈阙政曰:「陛下斋心减膳,闵恻元元,告于宗庙,祷诸天地,一物可祈,必致其礼,一士有请,必听其言,忧人之心可谓至已。臣闻销天灾者脩政术,感人心者流惠泽,和气洽,则祥应至矣。畿甸之内,大率赤地而无所望,转徙之人,毙踣道路,虑种麦时,种不得下。宜诏在所裁留经用,以种贷民。今兹租赋及宿逋远贷,一切蠲除。设不蠲除,亦无可敛之理,不如先事图之,则恩归于上矣。十四年夏旱,吏趣常赋,至县令为民殴辱者,不可不察。」又言:「漕运本济关中,若转东都以西缘道仓廪,悉入京师,督江、淮所输以备常数,然后约太仓一岁计,斥其余者以粜于民,则时价不踊而蓄藏者出矣。」又言:「大历中,一缣直钱四千,今止八百,税入如旧,则出于民者五倍其初。四方锐于上献,为国掊怨,广军实之求,而兵有虚籍,剥取多方,虽有心计巧历,能商功利,其于割股啖口,困人均也。」又言:「比经绌放者,自谓抆拭无期,坐为匪人,以动和气。而冬荐官逾三年未受命,衣食既空,溘然就毙,此亦穷人之一端也。近陛下洗宥绌放者,或起为二千石,其徒更相勉,知牵复可望。惟因而弘之,使人人自效。」帝颇采用之。
宪宗元和初,历兵部侍郎,坐累,徙太子宾客,俄还前官。时泽潞卢从史诈傲,浸不制,其父虔卒京师,而成德王承宗父死求袭,德舆谏,以为:「欲变山东,先择昭义之帅。从史拔自军校,偃蹇不法,今可因其丧,选守臣代之。成德习俗既久,当制以渐,许成德之请则可,许昭义则不可。」帝不听。及王承宗叛,从史乃诡计以挠王师,兵老无功。德舆复请赦承宗,徙从史。后皆略如所料。
会裴垍病,德舆自太常卿拜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锷繇河中入朝,求兼宰相,李籓以为不可,德舆亦奏:「平章事非序进宜得,比方镇带宰相,必有大忠若勋,否则强不制者,不得已与之。今锷无功,又非姑息时,一假此名,以开后人,不可。」帝乃止。
董溪、于皋谟以运粮使盗军兴,流岭南,帝悔其轻,诏中使半道杀之。德舆谏:「溪等方山东用兵,乾没库财,死不偿责。陛下以流斥太轻,当责臣等缪误,审正其罪,明下诏书,与众同弃,则人人惧法。臣知已事不诤,然异时或有此比,要须有司论报,罚一劝百,孰不甘心。」帝深然之。尝问政之宽猛孰先,对曰:「唐家承隋苛虐,以仁厚为先。太宗皇帝见《明堂图》,始禁鞭背,列圣所循,皆尚德教。故天宝大盗窃发,俄而夷灭,盖本朝之化,感人心之深也。」帝曰:「诚如公言。」
德舆善辨论,开陈古今本末,以觉悟人主。为辅相,宽和不为察察名。李吉甫再秉政,帝又自用李绛参赞大机。是时,帝切于治,事钜细悉责宰相。吉甫、绛议论不能无持异,至帝前遽言亟辩,德舆从容不敢有所轻重,坐是罢为本官。以检校吏部尚书留守东都,进扶风郡公。于頔以子杀人,自囚,亲戚莫敢过门,朝廷无为请者。德舆将行,言于帝曰:「頔之罪既贷不竟,宜因赐宽诏。」帝曰:「然,卿为吾过谕之。」复拜太常卿,徙刑部尚书。
先是,诏许孟容、蒋乂刊汇格敕,既成,上之,留禁中;德舆请出其书,与侍郎刘伯刍参复研考,定三十篇奏上。复检校吏部尚书,出为山南西道节度使。后二年,以病乞还,卒于道。年六十,赠尚书左仆射,谥曰文。
德舆生三岁,知变四声,四岁能赋诗,积思经术,无不贯综。自始学至老,未曾一日去书不观。尝著论,辨汉所以亡,西京以张禹,东京以胡广,大指有补于世。其文雅正赡缛,当时公卿侯王功德卓异者,皆所铭纪,十常七八。虽动止无外饰,其酝藉风流,自然可慕。贞元、元和间,为摚鹩鹨窃啤
子璩,字大圭,元和初,擢进士。历监察御史,有美称。宰相李宗闵乃父门生,故荐为中书舍人。时李训挟宠,以《周易》博士在翰林,璩与舍人高元裕、给事中郑肃、韩佽等连章劾训倾覆阴巧,且乱国,不宜出入禁中。不听。及宗闵贬,璩屡表辨解,贬阆州刺史。文宗怜其母病,徙郑州。训诛,时人多璩明祸福大体,能世其家。
崔群,字敦诗,贝州武城人。未冠,举进士,陆贽主贡举,梁肃荐其有公辅才,擢甲科,举贤良方正,授秘书省校书郎。累迁右补阙、翰林学士、中书舍人。数陈谠言,宪宗嘉纳,因诏学士:「凡奏议,待群署乃得上。」群以「禁密之言,人人当自陈,一为故事,后或有恶直丑正,则它学士不得上书矣」,固让,见听。惠昭太子薨,是时,遂王嫡,而澧王长,多内助。帝将建东宫,诏群为澧王作让。群奏:「大凡己当得则让,不当得之,乌用让?今遂王嫡,宜为太子。」帝从其议。魏博田季安以五千缣助营开业佛祠,群以为无名之献,不当受。有诏却之。进户部侍郎。
元和十二年,以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