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十年后-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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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活着,请你……活着!”白羽用尽心力压抑住心底翻涌上来的恐惧不安,一字一句道。
祭月拍拍白羽的后背,当年自己的死究竟给他造成了多大的痛苦……
“好。”祭月轻声应道。
“我也去!”一声微寒而稚气的声音突然响起,小小的少年从人群中走出,一头耀眼的银发随风而动。
这小子跑来凑什么乱?!祭月那个头疼啊,一个一个,每个都不让她省心!“你当是去玩儿啊?那是天牢,可能一进去就出不来了,你懂不懂?!”
“我懂。”卡卡一脸鄙夷,骄傲道,“我每年都去牢里蹲过好几个月!”
“……”这是很值得自豪的事情?祭月无语。
“天牢不是那么好进的。”白羽开口道。
“那怎么样才能进?”好问宝宝一枚。
白羽想了想,卡卡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让他跟着祭月一起去,陪她作伴也未尝不好,指着当中蓝布衣的传旨太监道,“袭击他!”
“什么程度?”
白羽估量了一下,“半条手臂,敢吗?”
“有什么不敢?”卡卡顿了顿道,“这样一定可以入天牢吗?”
包括祭月在内的所有人都傻傻得看着这一大一小旁若无人的两个人对话,有这么教育孩子的么……别人都是想着法子出天牢,就没见过这么想着法子进天牢的!
传旨太监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惊恐得急忙往后躲。
就在白羽肯定得点头下,卡卡二话不说转身就抢过白羽手中的剑,直逼传旨太监。侍卫都还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更不上卡卡的速度。卡卡的灵活性绝对不一般,凭着自己孩子的身体灵活得闪过一个又一个,当他面对传旨太监时,还不犹豫得举手,一剑斩下!
……这绝不是一个孩子!
看着那传旨太监蓬勃而出的鲜血,所有人如此想到。如此冷血,如此毫不留情,又如此镇定得没有犹豫,手也没有抖一下。这还是孩子吗?他就没有第一次杀人的惊慌失措?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害怕?
这样的心性也正是日后他生杀无数被人冠以银魔少将的重要因素。
“啊!——”随着传旨太监一声哭叫,半截手臂掉落在地。
因为卡卡第一次使剑,所以手法难免缺少精度,他有些懊恼,正想再上前,周围的侍卫早已经扑上来。开玩笑,真让这么个孩子在那么多侍卫眼皮子底下把一个传旨太监杀了,他们也甭混了!
面对如此情形,祭月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责怪又有些无奈得看了白羽一眼。
白羽撇过头,装作没看见。
“把他抓起来!抓起来!”传旨太监尖锐叫道。
卡卡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任由侍卫架住自己,传旨太监疼得几乎满地打滚,见到被抓住的卡卡又生气一股恶气,爬起来想要整治卡卡。
这一刻,一把剑分毫不差得插在传旨太监脚前,擦着鞋边深刻刺进。如果再后挪一小寸……左脚一阵冰凉,传旨太监吓得不敢再有所动作。
祭月冷眼拍了拍手,冷声道,“走吧。”
事已成定局,卡卡这孩子真是想不带都不行了。
“得罪了。”两个侍卫上前对着祭月轻声道,如果个人而谈,他们对于眼前这个公子是敬佩的。
祭月点头,任他们将自己双手缚住。
望着远去的黄色马褂,白羽走出天仙楼一路目送,手指紧紧握成拳头,他一定,一定要安然无恙的救出她!
太后,祭晓,即使玉石俱焚,我也要与你争一争!
季汝揪着自己的衣襟,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祭月离去。
绿水站在季汝身畔,昨日风光今日衰,祸福难料人间事。这话果然不错,古人诚不欺我!
许多女子也跟着一起出来送祭月,前一刻刚被封了王,后一刻就关入天牢,这样的大起大落,实在让人感慨唏嘘。而那人面对这一切却又如此从容不迫,坦坦荡荡,受封时无喜,押解时无悲,这样的人,当真绝世难寻。
所有的身影都在这个暮气沉沉的傍晚渐渐模糊,淡去,红红绿绿青青蓝蓝紫紫,最终只剩下黑沉沉的黑色。
第三卷 谁主沉浮 048 交心
屋子里的东西摆的整洁而有格调,青青翠翠的盆景摆在窗沿上,桌子上,架子上,整个屋子都充满一种蓬勃的生机。这样的生机又不显得欢腾,静静得如同这个屋子的主人,温柔闲适,又有一种天高地远的不可捉摸。
也只有这样的屋子才配得上这样的人。季汝刚走进就生出这样的感慨。屋子两侧摆着各种乐器,书画,针织等等,一点也不显凌乱,更是添了一份高雅之气。
旭日东升,冰雪消融,一点一点释放出新的生机的泉水从山间沿着曲曲折折的路潺潺奔下,晶莹的水珠在坚硬的石头上迸溅出闪亮的光芒,碎成无数细如尘埃的水粉,淡淡的消散在空中。流畅而轻灵的乐声从指尖跳跃而出,让人生出心平气和的安详感。
原本焦虑的心情也在这样的乐声中一点一点静下去。
“如何?”拨下最后一个音节,绿水坐在椅子上抬起头来笑着问道。
季汝不懂这些,羞红着脸,呆愣得点点头,“很好听。”
绿水浅浅笑着起身给季汝倒了一杯绿茶,以他的身份做这样的事情,让人受宠若惊,“你来找我一定听说了我以前的事情吧?”
季汝双手捧着茶杯,这个茶杯和外面的茶杯不同,没有手柄,椭圆体,只能用握或者捧,他点点头,“听过一些。”
绿水坐到湘潭木椅子上,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和高贵,三十多岁的沧桑只留下淡淡的影子,成熟稳健的魅力最终化为深厚的祥和融入这屋子的没一个角落。季汝从未想过,也从未看过哪一个人的宁静气质能和眼前这个人相比,恍若乌云惊雷惊涛拍浪之后澄澈到没有一丝云彩奠空,干净得仿佛凝固了时空。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绿水明知故问,却也不让人觉得反感,仿佛就该如此。
季汝望着茶杯中漂浮的茶叶,忽然抬起头,面对这个才见过一次的男人,也许是那种神秘宁和的气质,季汝有一吐为快的说话,只想把所有的事都倾诉给他听,“我原本只是一个小山村里患病的男人,家里和和美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果没有平王的征兵,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娶村子里一个平凡的女人安安静静得过一辈子。但是事实很残酷,我的父亲,哥哥们都被征兵征走了再也没有回来,当我也被发现要拖走,娘差点被人糟蹋时,重月出现了,是他救了我和我娘,还让我手刃那些凶手。然后我娘避免我再次被征,让我跟着重月一路来陵城。”
季汝简单得叙述着过去,三言两语将自己所有的挣扎,困苦都深深掩埋。今日,当他回顾过去时,不知为什么,自己口中的那些事为什么他会觉得离自己那么远。明明才没有多少日子,一个月都不到,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界。
绿水没有打断,淡淡的微笑给了季汝说下去的。
“到了陵城,我才知道自己和这里的人差距有多大。我什么都不懂,我会为一个铜板斤斤计较,雄不已,看到几千两的银子频频咋舌;我非常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可以一掷千金,眼睛都不眨一下,只为博人一笑;我困惑得学着别人教给我最基本的生活道理和知识。重月说我很美,可是,我除了一张脸其他什么都不行……”想到自己和重月白羽他们之间的差距,季汝的心就惶惶然得坠下去,坠下去,坠到很深很深的深渊。一直以来,他用笑来掩盖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自己的感情很纤细,一丁点的好就能让自己感动,一丁点的厌恶就能让自己察觉。这样的自己,所以才更明白自己和重月他们之间的鸿沟有多大,有多深。
当他看着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得谋划着什么,激烈得争吵着,他会适时得给他们上点心,或者送壶醒神茶,然后笑着离开,他会给白羽小心涂药,包扎伤口,会押着卡卡去洗澡,但终究到底他什么都不会,他会的是任何一个丫头小伺都等代替自己的杂活,除了美丽,他再没有信心能和别人比什么……
所有在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如此出色,即使是年纪最小的卡卡也能帮得上忙,只有他,只要他什么也不会!
他的心中藏着深深的羡慕和自卑……
一只手搭在季汝肩膀上,绿水平波细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明白你的感觉,曾经我也有过这样的困惑迷茫。当他还没展露锋芒时,你待在他的身边感觉不到明显的差距,当他一朝化龙,翱翔九天,你会突然感到迷惘,原来自己和他们的距离是那么那么远,对吗?”
季汝点点头。
“一个人的锋芒太盛,他自己不会知道,这会给他身边的人带来多么的压力。但如果你想要真正站在他的身边,就要学会成长,拥有足够的资本和骄傲站在他的身边。”绿水笑着道,看到季汝依旧没有振作起来,就知道他的心思,“别担心,重月公子没事的,他这样大富大贵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在皇宫里,太后虽然能只手遮天,但还是有很多人看着的。”
季汝再次点头,乌黑的长发遮住他半张脸颊,细腻白皙的肌肤在烛光中散发出朦胧的光晕,绿水看得也不禁产生一股莫名的冲动。回过神来在心中叹了口气,比自己当年还要美上三分,真真有祸国殃民的资本啊。只是……他还不懂得如何利用罢了。
“你知道吗?今日我本来就是专程来看看重月公子和你的。”绿水感慨道。
季汝疑惑得抬起头来,看重月他明白,但是看自己?
“天仙楼,我连做八年极品花魁,从来没有一个花魁坐得比我更长,你知道为什么吗?”绿水问道。
“祭将军?”季汝猜测道,因为先前他听花香说关于绿水的事情提到最多的就是这个名字。
绿水点头,手指不经意得瑟缩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暗淡几分,“看来你真得听了我过去不少事。你知道吗,重月公子和当年的祭将军很像,而你,和当年的我很像。这便是今日我为什么帮你的理由。”
季汝微微吃惊的瞪大眼睛,重月能和当年的祭将军相比?而自己……能和眼前这个男人相提并论?
“你现在苦于自己无能,对于救重月一点忙也帮不上,而且还深深感觉到自己和他们的差距,你有想过如何改变吗?”绿水问道。
“我,我……”季汝结结巴巴,脸色变得更加晦涩,“……我不知道。”
“相信他一定会安然无事,这就是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全心全意得信他,以及信他身边的人。”绿水脸上渐渐带上一丝丝的严肃,“你还太弱小,不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在陵城也没有足够的声望和地位。如果你拥有我十年前的权力和广大的关系网,今日你就不会如此迷惘无措。你可以从你的酒客中套到你要的消息,可以借助别人的力量让即使下天牢的重月过得和在这里一样舒服,或者自己入宫去追查你要的信息,抑或团结一起要救他的人将她救出来,绝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觉得自己什么事也做不了。”
季汝……心动了,他深深得被绿水口中的权力吸引。他真得能做到那样的地步吗?他可以成为那样的人吗?“扑通”一声,季汝吞了口口水,有些紧张,有些恐惧,又有些想往,这是他从来不曾想过的强大。那样的人……自己一定不会再自卑了吧……到时候在重月困难的时候,他也就可以帮上忙了吧……
“你能做的不是如何救重月,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