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主义从陀斯妥也夫斯基到沙特-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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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正如存在于他的身上一样。我们所赖以自我熏陶的内在活动必须去照明我的自我隐蔽、专断和固执,更使我奋向一个永远不能完成的启示。正是由于我自己的失败,哲学的识见才成为可能。我们只能认识在我们自身中的邪恶,我们自己完全不能是的东西,我们也就不必了解。
哲学的心景起于对人与人间缺乏交通的那种经验。专注于丝毫不导致人与人相互交通的纯粹对象,我觉得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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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地潜心于自然——在风暴中以及在物体的形态和要素方面接近自然时,这种宇宙的深刻的经验,这种心灵力量的来源——如果成为逃避他人的手段时,似将有害于他人,如果引诱自己走向隐进于自然之道时,也将有害于自己。孤独于自然中确能成为“自我存在”的一个不可思议的根源。但是,无论哪一个孤独于自然中的人,都是易于衰竭他的“自我存在”
,最后且将失去它。所以,如果不回到人类社会,无助于这个社会而发挥其背景和语言的功用时,那么,接近我们周遭的美丽自然是值得怀疑的。
因此,在我们的哲学活动中,关于一切思想、一切经验和一切题材,便发生了一个问题,即“它们对于人与人间的交通有何意义?”他们倾向于促进人与人间的交通呢?还是阻碍人与人间的交通?它们是引诱人走向孤独呢?还是引导人走向彼此交通?
这个问题,引出了一个基本的哲学问题,即人与人间的交通如何可能?哪一类的交通方式可以完成?这些不同方式之间的彼此关系如何?在什么意义下,孤独能够成为人与人之间交通的唯一根源,关于这些问题的答案,在《我的哲学》的第二卷中,我以心理学的方法,加以具体的说明,至于这些答案的原则将在我的《逻辑》中加以讨论。
我的哲学活动的课题是:个人不能依靠其本身而成为人的,“自我存在”只有与另一个“自我存在”相交通时才是实在的。当我孤独时,我便陷入阴沉的孤立状态——只有在与他人相处时,“我”才能在相互发现的活动中被显示出来,如果别人也是自由的时候,我自己的自由才能存在。被孤立或自我孤立的“存有”还只是潜在的状态,或消失于虚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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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明白的情况下以及未经允许的范围内,一切使人疏于接触的制度,为了共同存在起见,确为必须的,但是,超过这个限度,它们便是有害的了,因为,它们以虚妄的自安掩盖了人之存在的表现方面的真理。
3。
何谓真理?
科学的限度以及人与人间互相交通的迫切需要两者指向一个真理,这个真理比理智所有者为多。
科学的有效正确性只是真理的一小部分。
这种正确性,在其普遍的有效性方面,并没有完全把我们结合为真正的人类——而只为理智的动物。它结合我们于所理解的对象上,于特殊的事物上,而非于全体之上。
也许在科学研究的过程中,由于这个过程中所认识的观念以及出现于这个过程中存在冲动,人们能够成为其真正的朋友。但科学知识的正确性只是没有差别的结合一切理智的动物,宛如可以替换的项目而不是在本质上,作为人类。
对理智而言,与正确的东西相比较,所有其他的东西只能算是感情、主观性、本能而已。在这个分类中,除理智的光辉世界以外,只有非理性的,在非理性的世界中,好的与坏的是混在一起的。借思想以追求真正真理的冲动是由于对仅仅正确的东西有所不满而来。但前面所说的分类却麻痹了这个冲动;它使人游移于理智的独断主义与生命的雀跃之间。
我们的心灵便在一切不同的经验方面都变得贪乏了。
于是,真理便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了,代之而起的只是各种不同的意见,而这些意见只是依凭想象上的合理形式。所以真理是无限地“多”于科学上的正确性的。
人与人间的交通也指出这一个“多”
,人与人间的交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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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到各种形式的真理之途径,因此,理智只有在讨论中才能得到明了。就作为生存者,精神存在而论,人如何或能够如何处于彼此相通的地位——这是使一切其他真理得以呈现者。在科学领域内出现的真理和这种人与人相互交通活动中出现的真理是一样的。现在的问题是,这里所谓的真理,到底是哪一种真理。
为了使它与我们接触外物时那客观的、决定的及特殊的方式相区别,我们称这种真理的根源为Encompasing。这个概念决不是常见的,也决不是自明的,我们可以从哲学上领会它,但不能客观地认识它。
这一点决定了我们是否能够成就哲学思维,或者说,我们是否又回到一个必须从事“跃向超越的思想”之活动的境域。如果象感情、本能、心情、冲动、热情这些引起心理学上之分析的字眼,被认为是真理之根源的话,那么,我们只是指出我们生命的基础,不过,这个基础仍是处在黑暗之中,使我们落入假想上可理解的心理学范围之内,而实际上,任何事物都有赖于达到真正哲学思想的光辉境地。
超越的各种方法是一切哲学的基础,不过,要想简单地预测这些方法所能完成的结果,那是不可能的。也许我们可以用几个字对它们的意义加以提示,纵使不能说明。
凡是成为我们的对象的任何事物,宛如从“存有”的黑暗背景中趋近我们。每一个对象都是一个确定的东西,但决不是一切“存有”。凡是被认作对象的任何东西都不是“存有”。
是不是一切对象的总和形成“存有”的整体?不。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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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界包含了风景中的所有东西一样,一切对象也是包含在它们所在的视界中。正如我们移向空间中的视界而永远不能到达它!因为视界也在跟着我们移动而且每一时刻都在重新把自己建立为Encompa-ssing,客观的研究,在每一时刻,也都是向着一个断的全体发展,但每一个“全体”永远不能成为整个的及真实的“存有”
,只是走向新境界时所必须经过的而已。只有在一切合于一个封闭的整体中因而形成一个有限的重叠时,我们才可以借经历一切视界而获得一个单一的封闭存有(one
closed
Being)
,但是“存有”对我们,不会是封闭的,而视界也不是有限的。所以,从各方面说,我们都不得不归向无限。
我们探询“存有”
,但是随着对象和视界中所碰到的现象的显现,“存有”
却往后退却,这个“存有”
我们称它为EncomApasing。
因此,所谓Encompasing是一种这样的东西:它经常使我们知道它的存在,而本身却不出现,可是我们一切事物都是从它们而来的。
有了这种基本的哲学思想,我们必须越过一切确定的东西而思索我们所在的Encompasing以及我们本身所是的那种Encom-pasing。这是一种把我们完全倾倒过来的思想,因为它使我们从“确定的存有”
的桎梏中解放出来。
不过,这种Encompasing的思想只是初步。
从其简单性方面说,它还只是一个纯粹的形式概念。若再加以推敲,Encompasing的各种模式便会立刻出现。于是便产生了对Encompasing各种模式加以说明的工作,而只有借Encompasing的各种模式我们才可以了解真理的一切可能情形,幅度和深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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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切Encompasing加以说明的动机是来自于我们的理性和存在性。
什么是理性呢?理性是一种冲动,一种无限表明我们自己以及想与一切事物想通的冲动,这种冲动的范围很广,似乎包括最陌生的和最遥远的东西,探索与所有事物间的关系而不拒绝与任何事物相通。所以,在这里,理性这个字与“理智”根本不同,而与真理的状态相应,因为它能够从EnAcompasing的一切模式中现出来。哲学逻辑就是这种理性的自明。
这种广义的真理是建立在我们所能成为的存在性之基础上的。
理智的真理(以及科学的真理)
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这里要注意的是,我们的生命是受某种绝对的东西所指引,而这种绝对的东西只能来自于“决心”。
“决心”使存在性成为真实的,且在内在活动上形成生命并改变生命。当爱情建筑在“决心”
上时,这种爱情不再是一种不可靠的泛泛情欲,而是一种实践,真正的“存有”只对这种实践显露。
想到生命时,我们所必须做的,是要从事一种哲学思维,这个哲学思维借回顾与前瞻而发现真理。但是,除非思想者的实际情状能够充实思想,否则,这个哲学思维是没有意义的。
这里所说的实际情状并不是指一种学说的经营或应用,而是指人之所以成为人时的一种实践,此种实践在思想的反应中是自己向前推进的。它是一种活动,宛如凭借两个肢翼的向上飞扬。所谓两个肢翼,一为思想,一为实在,而向上飞翔是必须这两个肢翼来支持的,因为只有思想,将会成为许多可能性的空洞活动,而只有实在,则将只是缺乏自我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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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也没有展露的迟钝的无意识状态。
我认为这个哲学思维是从心理学而来,它必须改变为“存在性的解释”。
“存在性的解释”则指向“哲学的世界取向”和形上学。这个思维的意义是在一种“哲学逻辑”中被表现出来,此种“哲学逻辑”不但考究理智及其结果(判断和结论)
,而且也在Encompas-ing中发现一切真理的基础。
“存有”不是所有对象的总数,相反的,在主客分立中,各种对象从“存有”的Encompasing本身延伸到我们的理智,而这种“存有”的Encompasing本身只是超越我们客观理解之外,然而,一切个别的,确定的客观知识是从它而获得了范围和意义,也是从它而获得了“法式”
,这个“法式”
来自于整体,唯有在整体中,这种客观知识才具有意义。
4。
何谓人?
就为其他生物中的一个生物而言,人是人类学所讨论的对象。就它的内在方面说,人是心理学所讨论的对象;就他的客观组织方面说,也就是就他公共生活方面说,人是社会学所讨论的对象。
总之,在人的经验实在方面说,人可以在许多方面作为研究的对象,但是,人往往不只是他自己对自己所知道或能知道的而已。
就作为可知的某种东西而言,人表现于他的各种经验面相,就作为被知的东西而言,“人是什么”往往视我们所使用的研究方法而定,我们使用不同的研究方法,他就